洪金背着裘千尺,去找公孙止算账,他一路跑来,又快又稳。
三人先去了公孙绿萼的住处,公孙绿萼找来葛衫蒲扇,裘千尺打扮起来。
一路之上,三人遇到不少绝情谷弟子,但见公孙绿萼在前面引路,谁敢阻拦。
丝竹声阵阵传来,竟然是要办喜事的样子,洪金不由地暗自惊奇,裘千尺却是越来越怒。
公孙绿萼一问,公孙止又要娶亲,而且听说,新娘子是个道姑。
走进石厅,就听到有人唱礼:“一对新人,共拜天地。”
裘千尺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地暴喝一声:“新人拜堂,旧人又将如何?”
在石穴地下,裘千尺心无旁骛,只是勤修内功,纵然只是十余年,却如别人练了二十余年,深厚至极。
这一声大喝,直震得石厅里面,数十根红烛,一起灭掉,碟儿盏儿乱跳。
洪金和公孙止等人相互打个照面,不由地全都愣住了,实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相见。
伴在公孙止旁边的人,星眸流辉,脸带红晕,竟然便是李莫愁。
公孙止更是料不到,洪金会出现,更想不到,在他身边,还有着一个手拿蒲扇的蒙面人。
纵然公孙止没有见过裘千仞,却听裘千尺说过他的打扮,一看之下,不由地惊惧异常。
“阁下是谁?”公孙止极力想要保持冷静,可是他的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裘千尺冷笑一声:“公孙谷主,何必明知故问?我只问你,我那可怜的妹妹,去了何处?”
公孙止脸上,露出悲哀的神情:“千尺不幸染暴病身亡,至今让我想起。都觉得悲伤至极……”
“哈哈,好一个暴病身亡,公孙止,你……”裘千尺话未说完,口中枣核就如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嗤!
公孙止躲闪不及,正中左眼,鲜血就如泉水般地涌了出来。
这一来变其突然,谁都料不到,裘千尺会突然玩出这一手来。
洪金心中有所预料,可是他并没有出手阻拦。裘千尺心中郁积的恨意太重,如果不让她发泄一下,恐怕她会疯掉。
公孙止神情狰狞,就如野兽一般,猛地将身上的大红喜袍扯掉,露出身上佩戴的黑剑和锯齿金刀来。
谁都没有料想,公孙止在大喜的时刻,竟然还会暗藏凶器。
“我跟你拼了。”公孙止挥舞起手中的黑剑和锯齿金刀,猛地向着裘千尺砍来。
噗!
裘千尺吐出一枚枣核。撞在公孙止黑剑之上,只打得火花四溅。
“你究竟是谁?为何敢冒充裘千仞?”公孙止发现,裘千尺行动不便,不由怒喝一声。
“公孙止。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看我是谁?”裘千尺将蒙面的纱巾揭去,不由地纵声狂笑起来。
绝情谷有不少老弟子,不由地大感诧异。纷纷地叫声女主。
公孙止做梦都想不到,裘千尺会从洞穴中逃生,他知道打不过洪金。不由怒哼一声,落荒而逃。
“你这女人,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裘千尺瞧向李莫愁,只气得哇哇大叫,一口枣核向她吐了出去。
李莫愁早有防备,将拂尘一摆,把枣核砸落,出手非常地干净利落。
洪金叹了口气:“李姑娘,你是不是中了情花的毒,不要紧,我能解除。”
不等李莫愁答言,裘千尺就在旁边狂笑起来:“洪金,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连公孙止本人,都不知道如何炼制绝情丹,你竟然说你能解……”
洪金没理裘千尺,对李莫愁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该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乱说。你可以先上襄阳城等我。”
襄阳城。
洪金领着李莫愁,去找天竺僧,听完来意,天竺僧点了点头。
为了确保配出的丹药有效,天竺僧专门去了一趟绝情谷,看到那些开得灿烂的情花,不由地微微叹了一口气。
天竺僧以大愿力,炼制出了多枚绝情丹,除了救李莫愁以外,还备了一些,让洪金送到绝情谷。
期间,李莫愁和小龙女打了一仗,被小龙女双手合用玉女素心剑法,杀得大败亏输,心服口服。
经此一劫,李莫愁大彻大悟,她对男女之情,彻底死心,决定返回终南山,终老是间,再不问江湖事宜。
裘千尺接管了绝情谷,只数日不见,她的脸色,红润许多。
“哈哈,你们能练出绝情丹来,我不信。”裘千尺哈哈大笑着说道。
经过一番验证,裘千尺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将绝情丹全都收了起来。
常在绝情谷中居住,无论是谁,都有被情花刺伤的危险,有了绝情丹,足以有备无患。
洪金回到龙隐山庄,随他一块归去的人,还有公孙绿萼。
数年以后,襄阳城头。
望着漫天遍野的蒙古铁骑,郭靖的脸色,不由地苍白,幸好黄药师等人,都及时地赶来。
“洪金,郭靖,敢出来一战吗?”
金轮国师练成了十重的龙象般若功,信心满满地站在阵营最前面挑战。
洪金拍拍杨过的肩膀笑道:“对付金轮国师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杨过手提着玄铁重剑走了出去,在他的脸上,脱尽了旧日的跳脱,而是充满自信,充满霸气。
金轮国师怒道:“杨过,你这黄口小儿,竟然都敢欺我?”
杨过笑道:“中原武林高手太多,可是他们,都不屑与你对敌,你想要向他们挑战,先打赢我再说吧。”
金轮国师越发地愤怒,他将手一扬,一个金轮,闪耀着金光,向着杨过快速地射了过来。
这是极其威猛的暗器,依金轮国师所看。杨过绝对不敢硬接。
谁知杨过将玄铁重剑一扬,啪的一声,就将金轮砍成两半。
两个半面金轮,向着前方呜呜地飞出很远,这才落到地上。
金轮国师怒极,不由地将手一扬,银轮和铜轮都飞在空中,手中还握着铁轮和铅轮。
本来这是金轮国师的五**转功夫,没想到上前来就折了一轮,只剩下四**转了。
金轮国师随接随抛。只见空中都是轮子飞动的轨迹,轻重各不相同,忽正忽歪,运转如飞,威力强悍。
杨过手里拿着玄铁重剑,身子不断地闪躲,不时哈哈笑道:“金轮国师,一看你就是江湖骗子,是不是从变戏法中练出来的?”
金轮国师只气得哇哇大叫。一不小心,被杨过将另外三个轮子劈得稀烂。
只剩下一个铁轮,被杨过用玄铁重剑顶住,在那里转个不停。
城头上的宋兵宋将。齐声喝彩,蒙古兵数十万众,却是面色沉重,悄无声息。
金轮国师怒了。他猛地冲上前来,身上衣襟无风自动,可见蓄力已久。
杨过不敢怠慢。他早知金轮国师是大对头,不可等闲视之。
呼!
金轮国师将手一扬,就见一道狂风,从他身侧刮起,一道龙形真气,在他的身后形成。
瞧到这一招,令得附近天地变色,蒙古兵齐声欢呼,这些日子以来,金轮国师威名日盛,蒙古兵士都将他当成神一样看待。
杨过冷哼一声,玄铁重剑猛地劈了出去,他身子本就高大,这一剑劈出,更是神威凛凛。
金轮国师打出的龙形真气,呼啸着冲到杨过面前,被他一剑劈成粉碎,消散于无形。
可是杨过的手腕,却也感觉到发麻,这股反震之力,同样非常地巨大。
如果不是杨过这些年,一直服用菩斯曲蛇胆,还在大海怒涛中练剑,只怕还真不是金轮国师的对手。
杨过一剑接着一剑劈出,他本来就年轻气壮,再配合玄铁重剑,无疑相得益彰,就算金轮国师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十层,都有点招架不住。
斗到酣处,杨过大喝一声,玄铁重剑疾劈而出,将金轮国师一举砍翻在地上。
杨过还待上前去动手,洪金将他喝止,威严地道:“金轮国师,我们在场数人,那一个都不比你差。中原武林藏龙卧虎,岂是你可想象。”
黄药师冷笑一声,倏地弹出一枚石子,带着强劲的破空之声,落在金轮国师身侧。
洪七公身子一旋,打出一记降龙十八掌,他老而弥辣,这一掌威力刚猛无比,直砸得尘土飞扬,如同下了一道暴雨。
一灯大师一阳指遥遥点出,不见半点火气,等金轮国师发现,已然到了他的身前,在地面上射出一个大洞。
小龙女挥动双剑,只见剑势如同琼树堆雪,变幻莫测,令人不由自主,就感觉到一阵寒意。
金轮国师倒抽一口凉气,他生性自负,以为一身功夫,足以天下无敌,这才悍然而来。
眼看到这些人,包括笑嘻嘻的老顽童在内,只怕那一个都不弱于他,不由心灰意冷。
“老衲知错,从此以后,定当归隐,专心研究佛法武功,再不当这劳什子的国师了。”
金轮国师向众人合什为礼,竟然不回蒙古阵营,直接向着一旁掠了出去。
眼看连身为第一高手的金轮国师,都铩羽而去,蒙古军心大乱。
在黄药师的指挥下,众高手分成五个阵势,向着蒙古铁骑就是一阵的冲杀,将蒙古兵杀得大败。
最后,连蒙古主帅蒙哥,都葬身在杨过手中,这一仗,蒙古兵伤亡惨重。
而杨过经此一役,彻底扬名天下,被世人遵为神雕大侠,与小龙女合称神雕侠侣,归隐终南山。
一灯大师和老顽童彻底说开了恩怨,他们与瑛姑一起,隐居在百花谷中,共度逍遥岁月。
数年之后,蒙古兵卷土重来,攻陷襄阳城,大肆杀戮。
瞧着血腥满地的场面,洪金心中痛得厉害,可是他无能为力,就算他再有本领,都挽救不了大宋颓败的国势。
幸好,洪金还能做一件事,他及时赶到,打落了郭靖正欲自刎的长剑。
郭靖面色惨然地道:“洪大哥,我一生心血,都在襄阳城,如今城已灭亡,我郭靖岂能舍大家而去。我只有一死,才能对得起合城百姓,对得起这青天白日……”
洪金摇了摇头:“不然,郭靖,你已尽力,怨不得你,只怨宋廷气数已尽。求死易,求生难,一时成败,算得什么。总有一天,我们要这鞑子,还我们大好河山……”
经过好一番劝说,郭靖这才打消死志,与黄蓉一起,率领着丐帮群雄,冲出襄阳城。
郭靖到了桃花岛隐居,洪金回到龙隐山庄,他们相约,终有一天,要看这风云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