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身后传来衣服撕破的声音,那样大声突兀,夏盼儿道:“你不用撕的,将他衣服脱了就成。”她话音刚落,身后那“嘶嘶嘶。”的声音越发之多和响亮。
都快让她怀疑那男的衣服是不是都快要被他撕光了,感受着空气里传来的一股浓郁醋味,她笑言道:“好好好……随你。”
随后淡定心态,看着一边小草上的甲虫道:“内关穴入三分、郄门穴三分、心前区两分……”
风过有痕,眼前小草上的甲虫被飞吹的跑到了一边,她视线慌忙跟随,又迅速转回来,伸手摘下一根小草握在手中,仔细端详。
“现在你将他身子里的毒逼一下。”待身后人扎好那些针,她头回也没回的说着,手里依旧拿着那小草。
感受着身后不同与平常的热力,她向前移了几寸身子,抬头看着依旧美好的天色,嘴角止不住上扬。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薛洛宇收回双手放在膝前道:“好了。”
好了?夏盼儿眼睛一睁,将手里的草扔到一边就要转身看去,可到一半的时候还是止住了,道着:“你现在将他身上的针拔下再服一些这个回元散。”她从怀里好好搜寻几番,拿了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身后的人。
薛洛宇看着那瓷瓶,伸手接过,看着手中那染着黑色血迹的长针问道:“这针你要还是不要?”
“自然要。”她听着他的问话,立马回了头,生怕他会丢掉她的宝贝。
只是面前所看到的这一幕,却足以让她同意扔掉。
俊逸无双的薛洛宇一只手里扶着一个帅气的闭眼男子,另一只手上拿着瓷瓶正细心地朝着他的嘴边喂下去,看上去那样的温柔和细腻。
这场面,有些令人鼻血上涌。
再看着那身上未穿衣物的男子,清晰的肌肉痕迹,虽然不如薛洛宇的明显和壮硕,却也是小鲜肉一枚。
真实的情况是,薛洛宇异常粗鲁的将着那瓷瓶里的粉随意的倒入他的口中,然后就撤开手,任由他自由的落下。
回头看着夏盼儿一脸花痴的模样,他无奈的挠着脑袋,然后走到夏盼儿的身边,一个弯腰抱起那还在幻想中的女子就朝着他们的落马处走去。
“唉唉唉……”因着那悬空的失重感,将着夏盼儿丢失的魂给拉了回来,看着一脸不悦的薛洛宇,脚步淡定,并且毫无犹豫的就朝着那骏马的地方走去。
她心里一慌,伸手勾过他的脖子,从他的脖子边看向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子急道:“不救他了啊?他一个人呆着可能会死诶,我们救救他吧。”
“救过了。”薛洛宇脚下的步子未停,从紧闭的口中迸出三个字,却像是暗藏了十几年的醋味。
她看着他的模样,伸手捧着他的脑袋,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倾向他,在他柔软的唇上一亲,然后将脑袋柔柔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撒娇道:“没救活嘛,再救一回好不好。”
在他的怀中,她随意的用脑袋蹭着,听着他的一个低叹之声,她知道他同意了,然后身子被他抛了一下,准确的落在了那骏马身上,看着他面上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她只是在一边闭紧嘴巴憋着笑意。
薛洛宇将那人拖来,随意的扔到另一匹马背之上,然后自己一个帅气的翻身上马坐在夏盼儿的身后,伸手拉过那匹马的缰绳就转头朝着桐城走去。
“这个人是不是被他身边的人给害的?”马儿脚步踏着,原路返回,夏盼儿轻轻的靠在身后人的胸膛上问着。
人的梦想,大概就是这样吧。
寻一真心人,携手到白首。
共乘一匹骏马,感受吹的正好的风。
“大概是的。”由着她的发梢肆意飞舞,缠绕在他的周身,看着他和她缠在一起的发端,才觉得心情美妙一些。
一路飞驰,又重新回到了桐城,只是这一次明显没有上次那讨厌的欢迎氛围,这样倒是觉得舒适许多。
进了桐城后,脚步慢了下来,县老爷看着这去而复来的两人,慌忙任扔掉手中的筷子,一个起身跪下道:“下官参见荣王殿下。”
薛洛宇也不和他废话,直接将人扔给那县老爷随后说了句:“捕快头。”
便也就没有了下文。
县老爷再抬头的时候,身前的两人也已消失。
夏盼儿揽着薛洛宇出了县老爷的府门时,再次碰上了一件算是棘手的事情。
府门前,浩浩荡荡的站了一排与前些日子装扮稍差一些的山贼,只是面上多了一些和气,比着那些手上沾过鲜血的人,气场明显就有下降许多。
为首的一人,一身青色长裳,头上用发带绑了一个发髻置于头顶,这人虽是许久未见过,夏盼儿也一直认为永远会是陌生人的南庭山山贼头子,竟然又一次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没错,这就是那个在最开始抓了夏盼儿上山的那群山贼。
看着这一群霸气侧漏的山贼,夏盼儿习惯的往后缩着身子,小心的露出一个头来不解问道:“你们来这里干嘛?我可是治好你的病的,是有恩有你的,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呃……”山贼头子显然是被着夏盼儿的言论给吓着了,只能尴尬的张着嘴发音,最后还是由着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帮他讲出接下来的话语:“当家的是听说你来这里剿灭山贼,特意前来相助的。”
那女子,也就是最之前在这大当家房里头一直守着的那个,当时她的脸上写满了许多东西,只是没有一个是如今这个笑颜如花的,那对着山贼头子是怪非怪的眼神,饶是夏盼儿见了,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眼中的爱意。
果然,就是一伙人的。
那大当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看向那站在府门口的夏盼儿道:“对对对,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这下倒轮到夏盼儿无奈了,她抬头看着身边的人,见他朝着自己点头才从他的身后走出来“咳咳。”干咳了两声后,目光四处看了一眼:“那山贼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你们来晚了。”
“啊?”那一群善意的山贼和谐的发出一个疑问,然后开始细细的讨论之声,有一山贼,面颊双红,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夏盼儿。
“我们现在是要回去了吗?还是……”她回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男子,眼里藏着好奇。
本来看着这样的一群人,薛洛宇也是觉得惊讶的,可不过片刻却又到定下来,知道他们没有恶意,更觉心中宁静。
如今瞧着这女子问着自己,他唇上露出一笑,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轻声道:“你想如何便如何。”
“嗯。”夏盼儿应了一句,然后几步走下台阶来到大当家的身前,看着那一脸存着好心的人沉声道:“你们回去吧,我们这里已经解决完事了。还有……”夏盼儿抬头看了一眼那大当家,然后移着视线,看着这来的众多的人,退后一步,深深的一鞠躬道:“谢谢你们能来,你们有这份心,着实让我开心。”
虽然并没有帮到她什么,可是人家来的是因为情谊,而这份情谊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但对于她而言就已经很足够了。
说明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她已经混的很好了。
清风看着她弯腰,听着她柔柔的话,很想从队伍里跑出去问她:“还记得我吗?”
可是只要一看到在她身边的男子,他就没有勇气去和她说话。
人家的身边早已有了需要的人,如今他去了,也不过是讨个没趣罢了。
“你也不必先道谢,这次我们来其实是还有别的事情。”大当家的将视线对上夏盼儿,然后继续道:“山贼你也知道是人人厌恶的东西,可我们已经当惯了山贼,别的事也做不好。身上也有些许的武力,或许能让我们为国家做出一番事业。”
话讲完,大当家的没有再看夏盼儿,只是将视线对上了他身边女子。
“嗯?”夏盼儿有些懵懂的听着,然后抬头看着走到她身边的男子,眼里布满疑虑。
薛洛宇见她的模样如此为难,再一次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看着大当家道:“自然可。”
随后就去叫了一府里的管事人出来,让他带着这些人下去安排一下当兵的事宜。
大当家自然也就领着众人对着薛洛宇和夏盼儿不住道谢,然后才跟着那人一起退了下去。
清风跟在人群里边,再一次回头看着那个女子,只见着夏盼儿仰着头不知道对那男的讲了什么,面上的笑意暖融,可他早已触碰不到,他早该放弃这不应当存在的想法!
一即想,他再也不看那让人嫉妒的美好,低着头,随着人流往前走去,也慢慢的将他心里的东西给隐藏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回家吗?”夏盼儿双手拉着他的衣袖扭捏问着。
薛洛宇顺道的接过她的手将她牵着朝一边走去,边走边道:“自然要走,这样的一个小地方,怎能容得下我呢?”
“你这人,讲话好不要脸。”夏盼儿听着他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那些话去揶揄他,可他并不怕这些东西,反而还受用的紧。
只见着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快速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道着:“我还就不要脸了,而且还有更不要脸的,你要试试看吗?”
暖融融的话语传进她的耳内,嘛丝丝的温热气息扫着她的耳廓让她的耳朵止不住的红了起来,一路烫到了她的一颗心。
她皱着一张脸,那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胸膛柔声道:“你如今胆子如此之大,我倒是不知。不过你既是说到了那什么要脸不要脸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你不要脸的话,我可以比你更不要脸。”
胸膛处又开始散发那令人不服的痛意,薛洛宇皱了眉头,委屈的看着她道:“娘子可要手下留情啊,若是为夫的身子坏了,那要怎样来伺候娘子呢。”
这类似调戏的话语一股脑儿的全都涌进了她的心里,激起一圈一圈的该死涟漪,且还不住的往外跑去,竟是让她害羞了起来!
带着一腔的恼羞她快速的朝前走去,虽然手里还被他的拉着,但她恍若不知一般的任由他拉着。
“啊。”突然身子一空,受了惊吓的她不受控制的低叫一声,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脖颈,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怒道:“这大街上的你果真是不要脸了?!”
“只要能抱的娘子归,这脸不要也罢!”薛洛宇一脸的潇洒笑意,脚步大跨的往前走去,待走到一匹骏马前,将着手中的美人随意一抛到骏马之上,在她刚刚坐好的时候,薛洛宇一个帅气的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在她的耳边道着:“娘子可要抓紧些,为夫的马术还是有些令人害怕的。”
“噔噔噔。”马蹄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着急的往着城外赶去。
“是差的令人害怕吗?”风中,传来她的话语。
“呵。”薛洛宇发出一笑,看着路边的树木大声道:“是!我的爱也足够让你害怕!”
“放屁!”
“……你这粗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