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骆阳如此自信,赵若琳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上午的时候为了证实许婷是不是在说谎,她特意到派出所去了一趟,看过了那几个小混混的伤势,所以对骆阳的身手有个大致概念,知道寻常几个人应该拦不住他。
从饭店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运建材的车子早已出发,骆阳赶紧给鲁乔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他一下。得知鲁乔早已找好了马队在乡上候着,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家里边的事情有人负责处理,所以骆阳和赵若琳分开之后,也就没有慌着往回赶。而是在县城了转悠了一圈,买了些日常生活用品,顺便给手机充了点话费,这才优哉游哉地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可是刚往前走了一条街,三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就悄无声息地将他围在了中间。
其中一个身穿花格子衬衫的青年拍了拍腰上露出的半截刀柄,一脸戏谑地道:“哥们儿,跟我们走一趟吧,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骆阳耸了耸肩膀,道:“带路吧。”
花格子衬衫没想到骆阳居然如此冷静,微微愣了一下,望了骆阳一眼,颇有深意地道:“挺嚣张啊!希望等一下你也能这么爷们儿。”
非常配合地跟着他们朝旁边一条比较偏僻的巷子走去。
到了巷子口,那三个小子停下了脚步,花格子衬衫对骆阳努了努嘴,道:“自己进去吧。”
骆阳没有任何停留,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刚拐了个弯,陈子建便一脸冷笑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在陈子建身后,还有十来个彪形大汉,虽然不像电视里面那样黑西装、黑皮鞋、黑眼镜,但一个个满脸横肉,凶相毕露,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看到这幅阵仗,骆阳稍稍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陈子建最多也就找三五个混混来教训一下自己罢了,没想到居然搞得这么隆重!不过他心里也并没有多少怯意,以他原来的体质,只要不是练家子,寻常两三个大汉根本近不了身。如果加上筋脉中最近出现的那股奇怪的热流,战斗力应该能提高好几倍。就算打不过,脚底抹油肯定是没问题的。
见骆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镇静,陈子建不由得一脸戏谑地道:“看不出来你小子的胆色还不错嘛。”
骆阳没有跟他罗嗦,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我还赶着回家呢。”
陈子建脸色一变,冷声道:“回家?只怕今天你是回不去了!妈的,连老子的马子都敢动,我看你他妈是活的不耐烦了。”
骆阳一脸平静地道:“我来可不是为了听你废话的。”
“呸……”陈子建像个地痞一样吐了口痰,用力扯了扯领带,阴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在老子面前居然还敢这么狂!刀疤,给我先把他手脚给废了。”
“是。”陈子建旁边一名身材魁梧、下巴上有道两寸来长伤疤的壮汉应声而出,一步一步朝着骆阳走了过来。只见其身着一件背心,将身上虬结的肌肉凸显无疑,一边走一边将关节活动得噼里啪啦作响,再加上他下巴上的伤疤以及嘴角嗜血的冷笑,看上去充满了狂暴的气息。
可是骆阳脸上却依然平静如水,甚至还微微摇了摇头,露出
了一丝不屑的冷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感受到骆阳眼中的轻视,壮汉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闷声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挥动蒲扇一般大的手掌朝着骆阳左肩抓来。
就在壮汉的手掌即将接触到肩膀的时候,骆阳才微微将左肩往下一沉,然后欺身上前,重重地在壮汉腰眼上来了一拳。
为了立威,骆阳这一拳使的力量极大,加上又是作用在相对脆弱的腰眼上,壮汉顿时感觉体内一阵翻江倒海,仿佛五脏六腑都被击碎了一般。脸色逐渐变青,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没想到刀疤居然会被一拳KO,陈子建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感觉退到了安全位置,然后才对周围的人大声道:“都给我上。”
周围的汉子闻言,也顾不上讲究江湖规矩,纷纷抄起刀棍,朝着骆阳招呼来。
这些人手里拿着的可是明晃晃的西瓜刀和带着风声的钢筋,一个不小心就会伤筋动骨的。骆阳自然不敢大意,闪身避过一个汉子的钢筋,身形一扭,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腕,牵引着他手中的钢筋将另外一人的刀锋格开,顺势又在另外一个挥着匕首的汉子小臂上敲了一下。
这一下虽然不重,却非常疼,那人下意识地放开了握在手里的匕首。骆阳也不客气,一手抄起匕首,一手随便抓过一个肉盾,硬生生从人群挤了出来,一个箭步冲到陈子建面前。
陈子建大骇,直接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骆阳一把将他抓起来,将手中的匕首往他颈子上一架,然后地回过头,望着身后投鼠忌器的众人,冷冷地道:“不怕他死的就上吧。”
骆阳并不是那种非常狠厉果决的人,但在一些关键性的时候,他绝不会犹豫不决、自留祸根。
以他对陈子建的了解,这个人属于那种牛皮糖似的角色,一旦招惹上他,便会不停地跟你纠缠。与其日后麻烦不断,还不如直接将麻烦的根源扼杀在摇篮里。在跟陈子建结怨之后,他便打定主意,只要陈子建敢来寻衅报复,就一定要给他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印象。不说让他永远不敢跟自己作对,至少让他在伸手之前得好好掂量掂量。
所以从一开始,骆阳便摆出了一副高姿态,出手也非常果断,目的就是为了彻底将陈子建的气焰给打压下来。从目前的局面来看,效果似乎还不错。
感受到匕首上传来的阵阵寒意,以及骆阳眼中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杀意,陈子建原本不可一世的表情已经彻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恐。全身的肌肉甚至因为太过紧张,开始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到最后发展成了遍及全身的战栗。咬着咯咯直跳的牙关颤声道:“别,别杀我……”
骆阳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轻声细语地道:“不要紧张,我不会要你的命。”
陈子建赶紧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骆阳摇了摇头,道:“收了你的钱我不就成敲诈勒索的了么?”
陈子建愣了一下,道:“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骚扰赵若琳了。”
骆阳笑道:“你早是这种态度的话,咱们何至于在这里动刀动枪?”
他用手中的匕首在陈子
建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轻描淡写地道:“今天我不为难你,不过我希望咱们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如果以后再跟我玩儿什么花样的话,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师弟的不给面子了!你身边不可能随时都有这么多人吧。”
说罢,骆阳将陈子建放开,顺便帮他理了理已经歪向了一边的领带,然后将手中的匕首往地上一丢,提着之前买的日用品,一脸淡定地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旁边的一众大汉虽然虎视眈眈,但没有陈子建的命令,一个个只能面面相觑,眼睁睁地目送骆阳消失在了巷子的拐角处。
直到骆阳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中,才有一名汉子凑上前对陈子建道:“老板,咱们追么?”
“追你妈个头。”陈子建冷冷地扫了那名汉子一眼,然后扭头直直地望着骆阳消失的方向,牙关紧咬。眼神闪烁不定,过了良久,他那紧紧攥起的拳头才终于缓缓地松了开来。
走到巷子外面,那名花格子衬衫和他的两个手下还忠实地守到在那里,阻止着外人的进入。看到骆阳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全身上下居然完好无损,花格子衬衫不由得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朝着巷子里看了看,一脸戒备之色。
骆阳停下脚步,朝他微微一笑,道:“别在这外面呆着了,你们老板让你们进去。”
花格子衬衫将信将疑,可是见骆阳一脸从容淡定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手下的两个小弟,一头朝着巷子里面钻了进去。
“还是外面的阳光明媚啊。”骆阳伸手在脸上搓了两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刚才一直扮冷酷,脸上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不过之前的情形虽然有些冒险,但取得的效果应该还不错。通过这次立威,就算日后陈子建打探清楚了自己的底细,想来也不敢轻易地跟他作对了。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骆阳深深吸了口气,便拔腿朝着车站走去。
顺利地买好票坐车,回到乡上,鲁乔已经安排人手将东西都运走了。骆阳也没有在乡里过多的耽搁,甩开两腿朝着石岭村的方向走去。
回到石岭村,天色已近擦黑了。运送材料的马队也刚到村里不久,正在鲁乔家的院子里卸货。因为鲁乔家距离那片荒地比较近,为了以后施工方便,骆阳便跟他商量了一下,所以才会把建筑材料暂时先堆放在他家的院子里。
所有的材料卸完之后,骆阳拿出从县城买的香烟,每人散了一包,又给马队的众人结了工钱。然后才从鲁乔家告辞出来,直奔张晓珊家而去。
一个人吃饭实在不方便,昨天三婶跟他说了,让他以后都过去搭火。农村人晚饭一般比较晚,现在应该还没有错过吃饭时间。
吃过饭,又陪张兆平聊了会儿天,骆阳这告辞出来,顶着夜色朝着自家小院走去。
刚打开院门,一道黑影便咻地一下蹿了出来。骆阳借着月光一看,却是他从车站捡回来的那条小黄狗。小家伙一天多没见到骆阳,显得非常兴奋,扑到骆阳鞋子上,欢快地摇着尾巴。
看到它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种浓浓依恋之情,骆阳忍不住弯下腰,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脑袋,然后抱着它走进了屋里,把从三婶家带回来的骨头放在了它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