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一块破木片竟花了五千块,你是不是钱多黄欣怡望着季凡摆放在餐桌上的沉香木香料使劲白了他一眼说道。
“不错,确实是烧的,不是烧的是它,却不是我。”季凡品尝了一口回锅肉忍不住夸奖道,“嗯,欣怡你最近厨艺倒是大有长进。”
“算你还有良心,还知道人家每天烧饭这么辛苦。”黄欣怡不无幽怨地说道。
“欣怡你也别牢骚满腹,看在你为我们烧得这一手好菜的份上,大不了我免了你房租好了。”季凡故意板着脸说道。
“你……:_女见此情景不由哈哈大笑,
“欣怡,以后我下班回来陪你一起烧饭好不好!”听到苏晚亭的话,黄欣怡怨气顿消,轻轻点了点头。
吃过饭二女抢着去洗碗,季凡看着黄欣怡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不由暗自好笑,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
“伯父,季凡你们吃水果。”黄欣怡面带笑容端着一盘还带着水珠的葡萄送到二人面前,季凡望着她略带诡异的笑容,随手摘下一颗葡萄扔进嘴里,“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欣怡你也别绕弯子了,有什么事快直说吧!”
“啊,我怎么知道我有事要求你帮忙?”黄欣怡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我和系里的十几个同学约好了,准备下周日到效外的龙潭山去采风,我知道你在龙江市朋友多,想请你帮忙找个中巴,给我们出趟车。”
“行。没问题,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季凡痛快地答应道,“走,咱们上楼上品香去。”
众人带着一脸好奇尾随着他来到楼上的书房,书房的空间非常不大,却收拾得非常整洁,墙上挂着那幅季凡即兴而作地山水画,板台上摆放着祭红梅瓶,无不透漏着主人高雅不俗的品位。季凡关好门,煞有介事地学着董树礼的模样。用从苏晚亭那里临时讨来的眉笔刀去削那块沉香木。
眉笔刀不太锋利,用起来也不太顺手,季凡琢磨着哪天去买把象样的刀,“季凡,你行不行啊,当心别削着你手。”黄欣怡看见他非常别扭的样子,趁机调皮地起哄道。
“小丫头,竟敢小看我。”季凡把手指甲大小的沉香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博山炉内点燃木,盖好炉焰,缕缕香烟通过炉焰上的镂孔四处飘散。馨香扑鼻。
望着这云蒸霞蔚的奇妙景象,黄欣怡不由惊叹道;“这景象真神奇。味道也沁人心脾。季凡我有个好建议,这东西提神醒脑,你看大家白天在单位和学校紧张忙碌了一天,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这里点这个香料让大家过过瘾啊?”
“你倒说得轻松,这哪里烧香,这分明是在烧钱呢!你还是饶了我吧!”季凡象防贼似的把那块香料紧紧握在手中,不无夸张地说道,“我是看好了,这香料绝对不能落在你手,要不然两天半就得给我造光。”
时间过得真快。周云龙这段时间经过在医院地治疗,身体虽然没有康复如初,但是病情已经基本稳定。老爷子嫌呆在医院没有自已自家方便,一直张罗着要回家静养。季凡得知此事,下班后直接来到医院,先是帮着老人办理完出院手续。然后开车把二位老两口送回了大黑山镇,季凡谢绝了老人提出在家里吃晚饭的请求,跟他们道别后开车离去。
“老伴啊,我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了这孩子。”周云龙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动情地说道:“这救命之恩,实在无以为报,因此我决定哪天找个机会把他约到咱家,将咱家的那副玉围棋低价卖给他。”
“老头子,那可是咱们家的传家宝,是你的命根子啊!你真的舍得卖给他,不会是一时冲动吧?”老太太深信这件围棋陪伴老头子多年,是他无比心爱之物,于是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件事我考虑很长时间了,你就不必再劝说了。”周云龙态度坚定地说道。
这天上午,季凡正在楼上财务室整理这个月的账目时,马超群打来电话,“老弟,你有麻烦了。”
季凡听到这话一头雾水,心里顿时一惊,“
你能不能说详细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上次你介绍的许少卖给候大户的那件出问题了,人家现在已经找到我这里来,要向你俩讨个说法。”
原来是为了黑瓷罐而来,听到这里他心里平静了许多,这件瓷器是他亲自掌眼,绝对是开门到代清三代地东西,却又怎么会出问题了,“老候是怎么说的?”
“头几天他有个朋友看了那件黑瓷罐后,怀疑它象是赝品。刚开始老候也不信,于是又拿着那黑瓷罐去请教了龙江市收藏界几位小有名气地人鉴定,这些人倒没直说东西是假的,只说瓷罐上面的仁庙款从未见过,有点看不懂。老候一听当时就急了,于是领着人拿着那件黑瓷罐上我公司来了。”
“马哥,你让老候稍等会儿,我这就联系许少。”季凡结束通话后,又给许传尧打了过去,还好许传尧也在市里没出远门。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于是季凡简单和他聊了几句,通知他马上赶往拍卖行。
“老弟,你这么急着把我找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在华信拍卖行门口,许传尧见到季凡劈头问道。
“你卖给候大户的那件黑瓷罐出了点插曲,人家认为它有点毛病。”季凡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老弟,你的眼力我是十分清楚的,它可是由你掌眼的,怎么会有毛病呢?”
“我有失足,马有失蹄。也兴许是我打眼了呢!”季凡开玩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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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可别吓唬我呀!”许传尧闻听此言,吓得面如死灰。
“你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事,由我担着呢!”季凡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马超群的办公室内,候宝忠怒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他身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白净面皮的中年男子翘着二郎腿,满脸高傲的神情,马超群满面愁容地坐在板椅上,空气凝重而又沉闷。
“候老板地火气好大呀!”季凡说道,马超群见到二人如盼来救星,他面露喜色地说道,“两位快请坐。”
“老弟,你可真不够朋友,竟然拿了一件高仿品来糊弄我。”候宝忠脸色铁青地责备道。
“候老板从哪里看出这件瓷器是赝品。”季凡指着放在茶几上的黑釉瓷罐反问道。
“这是我朋友李教授说的,老李,你仔细给他说说看。”候宝忠对身旁的中年男子说道。
季凡白了这个一瓶不满半瓶晃地二百五一眼,“李教授,请恕在下学识浅薄,你对这件瓷器有何高论还请予以明示。”
这个李教授倒是派头十足,他装模作样地站起身,先是下意识地用手扶了扶眼镜,然后清了一下嗓子,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件黑刻花瓷罐虽然色、形制、纹饰等各方面都仿制得非常完美,堪称惟妙惟肖,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但是假的终归是假的,它永远也成不了真地,正所谓百密难逃一疏,这瓷罐罐身的仁庙款却是十足的败笔,我从事古玩收藏多年,各种瓷器也见过无数,却从没有见过居然有仁庙款识的。从这种画蛇添足的书款我就可以判定,它绝对是近年来景德镇臆造的高仿品无疑。”
“李教授,你没见过这种书款就认为它是假的,这是不是有点武断了吧!难道你不会弄错吗?”这个李教授虽然十分令人生厌,但是做人也不能太过份,季凡不想让他太过难堪,于是委婉地说道。
“我玩瓷多年,这个眼力还是有的,无论你怎么辩解,这东西就是假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李教授以为季凡有些胆怯,于是得理不饶人地说道,“年轻人,打眼是谁也避免不了的。看走眼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却还不承认错误,一错到底这才是最可怕的。”
季凡听到李教授如此说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对于这种又臭又硬对瓷器方面的知识却又是一知半解之人,说要彻底让他服气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想个办法让他开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