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颜十七斩钉截铁的道,“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刘嬷嬷,令堂可说了庄祖母当年得的是什么病?”
刘嬷嬷道:“泄下!”
“拉肚子能把人拉死?”沅王妃挑高了声音。
颜十七道:“除非是瘟疫!王妃。刘嬷嬷的家人如今是在京城还是在泽恩城?” Wωω☢ ттκan☢ ¢○
沅王妃道:“我若说在泽恩城,你还要亲自跑一趟吗?”
颜十七道:“我现在去追小爷,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沅王妃摇头失笑,“你啊,没有那个劳碌命。”
“啊!”颜十七立马两眼放光,“这么说,人在京城了?”
沅王妃道:“要不说你是有福之人嘛!刘嬷嬷一家,乃至她的娘家人,都恰好是我的陪房。人家安置在我的陪嫁庄子上。”
颜十七一跃而起,“不行!我得立刻跑一趟才行。”
“坐下!”沅王妃虎了脸,“着的什么急?”
颜十七挠挠头,“兵贵神速嘛!”
沅王妃道:“等着!”
“啊?”颜十七一副傻愣样儿。
沅王妃失笑,“安心的陪我吃个午饭!我既然能跟你说起此事,自然是做足了准备的。今日,那庄子上会来府里送一车甜瓜。我已经使人送信过去。刘嬷嬷的母亲也会随行的。”
颜十七道:“年龄已经很大了吧?走这一趟没事吧?”
刘嬷嬷笑道:“夫人不用担心,家母的身子一直很硬朗。在庄子上一直下地干农活呢!”
颜十七舒了口气,“那就好!等她到了,我再好好问问。”
刘嬷嬷道:“说起来,家母已经三十多年没有踏进京城了。”
“嗯!”颜十七颔首,“物是人非了!所以,她走这一趟,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的。”
沅王妃摆了摆手,刘嬷嬷就下去了。
颜十七稍显激动的看着沅王妃,“王妃,您这次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沅王妃道:“还不一定能问出什么呢!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
颜十七眯了眼睛,“无妨的!只要能得知当年事情的蛛丝马迹,就可以从郭嬷嬷那里诈出真相了。这一点儿,不用担心。”
沅王妃笑,“你就是属狐狸的,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些撞到你手里的人才对。”
颜十七嘿嘿笑。
沅王妃道:“你这种笑,看上去坏坏的。怿哥儿把你这表情学了个十成十。”
颜十七转动眼珠,“有吗?”
沅王妃笑道:“千真万确!那小子也就是服你!希望这一去,一切顺利吧!唉!他还那么小!”
颜十七道:“皇上此次也是想要锻炼他!王妃也别太担心了!去年,我碰到他的时候,还只有七岁呢!就能在人贩子手里讨生活,还成功的脱逃了,就证明他是个有能耐的。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人家七岁就已经走南闯北了呢!”
“噗嗤——”沅王妃喜笑颜开了起来。
颜十七这话是怎么听怎么熨帖啊!
一时间屋里就只剩下欢声笑语了。
沅王妃派人去卫国公府报信,留了颜十七吃饭。
饭后,庄子上就来人了。
颜十七看着面前皮肤黝黑一口白牙的小老太太,心情莫名的大好。
有一种人,可以感染人的。
眼前这个服侍庄祖母时候的二等丫鬟春燕的身上就有这种感染力,那是勤劳的人们身上独有的光辉。
沅王妃从旁介绍道:“刘家的,这位就是赵夫人,您曾经伺候过的庄姨娘的亲孙女。”
春燕也不露怯,抬起头,仔细端详着颜十七那张脸,激动的道:“像!尤其是眼睛像!四爷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呢!庄姨娘若是活着,该有多么高兴啊!”
沅王妃道:“今儿让你来,就是为了你旧主的一桩旧案,你要知无不言。”
春燕拿衣袖擦拭了下眼角,恭敬道:“是!赵夫人请问吧!老奴定然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的。”
沅王妃便冲着颜十七点点头。
颜十七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庄祖母究竟是怎么死的?”
春燕道:“当时说是病死的,但那病来的太快了,以至于我们都不敢相信。”
颜十七道:“仅仅只是拉肚子?拉的很厉害?”
春燕的眼中涌起水雾,整个人就陷入了回忆里,“我记得不是很厉害的,一天也就拉个三四次。后来请了大夫,吃了两天药。非但没好,人竟然没了。”
颜十七道:“我听刘嬷嬷提到了一个叫红衣的大丫鬟,当时是她在身前服侍吗?”
春燕道:“庄姨娘屋里,总共有两个大丫鬟,一个是红衣,另一个是绿衣,都是贴身伺候的。我们都是从莒州带过来的,对庄姨娘可谓是忠心耿耿。尤其是红衣,庄姨娘曾经救过她的命,她对庄姨娘是绝对的忠心。”
颜十七道:“红衣既是贴身伺候的,可有跟你说起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春燕道:“红衣是个有心眼的,庄姨娘不好了的时候,她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大厨房送来的吃食有问题。查验了一番,却是正常的很。后来又怀疑药出了问题。但是,药都是奴婢亲自去抓的,也是奴婢亲自熬得,这其中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颜十七面色凝重了起来,这等于是一无所获啊!
“那给庄姨娘看病的大夫呢?你可还记得是哪一位?”
春燕摇摇头,“记不住了!红衣当时也是怀疑过那大夫的,后来让我拿着方子跑了好几个药堂去问了坐堂大夫,都说方子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