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十万火急来到局办公室,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盯着他,大家都知道,谭小蕙很快就要成为随我为家的媳妇了,高远却不识时务地一会来找她一次,实在是令他们找不着北。
谭小蕙看到高远心急火燎的样子,知道无法拒绝,便跟着他出去,两人来到安静处,谭小蕙看也不看他:“你怎么又来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知道吗?”
“蕙儿,我不能看着你把自己推进火坑,你知道吗?随我为家二公子是个痴呆症患者,据可靠消息,他发作起来甚至会当众脱裤子,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你嫁给他。”
谭小蕙吃惊地望着他:“你再说一遍?!”高远以为自己的话产生了效果,便又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局有人亲眼看到过,她一定不会骗我,蕙儿,你一定要相信我,你拒绝他们吧,现在还来得及。”
谭小蕙忽然面露愤怒:“高远,你说够没有?”高远从没见过她对自己发怒,一时间怔在那里。谭小蕙一字一句道:“随我为家二公子一点也不痴呆,你别以为骗得过我,你要是不信,周末,燃金大酒店,婚礼上见。”
高远愣了愣,对木深秀的话产生了些许怀疑,但是马上告诉自己:“以木处的人格,怎么可能对你撒谎?”他信誓旦旦告诉谭小蕙:“蕙儿,随我为家二公子一定是个痴呆,我的话如果是假的,今天我就不得好死。”
谭小蕙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好像在看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终于,她笑了起来,笑里充满失望,充满火气:“高远,没想到你撒起谎来比真的还要真,你真是天才,骗人的天才!不过你放心,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你要是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的,那就周末来参加我的婚礼,你敢让事实戳穿你的谎言吗?”
“蕙儿,等到你结婚,一切就晚了,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呢?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呢?”高远焦灼万分,忽然取出指甲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就是一阵乱划,一道道血印马上深刻在胳膊上,鲜血无声地滴落在地上,高远任由血往下滴,眼神充满央求望着谭小蕙,忽然眼里已经被泪水充满。
谭小蕙眉头一蹙,一幅于心不忍的样子,但马上她就恢复平静:“高远,你不要再做作了,你再怎么做作,也不可能把假的变成真的,也不可能让我相信你。”
谭小蕙拧身而去,高远绝望地站在那里,任由泪水与鲜血静静地滑落,他在心里狂喊:“蕙儿,蕙儿……”他知道,从此,他与谭小蕙已经再也无法复合了。
高远回到办公室,他已经把泪水擦干,已经把袖子拉上,没有人看得到他的痛哭,他的鲜血。他向木深秀请假,说老家来了人,要接待一下,木深秀答应了,高远强打精神走出临海监管局,走回燃金大酒店,屋子里,还有两瓶白酒,他本来打算请刘叔喝的,现在,他一个人喝了起来,他要借酒消愁,他要长醉不醒,他已经无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他除了躲避,再也没有别的方法。
颜佳来了电话,说要到他房里一趟,高远拒绝了,他说只想一个人好好地呆一会儿,颜佳却仍然过来敲门,高远只好给她开了,颜佳进来,看到高远醉醺醺的样子,一下子扑到他身上:“远哥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佳佳,你不知道,蕙儿、蕙儿她就要嫁人了,这个周末,就在燃金大酒店,她要举办她的婚礼!”高远痛不欲生。
“哦?这可是真的?我只记得有一个叫谭小蕙的要和随我为家的二公子在这里举办婚礼,我以为只是凑巧那个女的和蕙儿重了名,我真没想到就是蕙儿要嫁给他,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你和蕙儿不都很讨厌随我为吗?为什么突然之间蕙儿就改变初衷了?”
高远咕咚咚喝了几大口酒:“佳佳,都是我不好,一定是她知道了我的无耻,她这是要报复我,要让我的心忍受刀割般的痛苦,她已经丧失了理智,她不知道她那是作贱自己,毁灭自己。”
“她在哪里?我一定要劝说一下她!”颜佳急不可耐。
“没有用了,任谁也劝不回她的心了。”高远面如土灰,一下子从沙发上瘫到了地板上。
狂呕,一阵像要把心肝肺都吐出来的狂呕,然后便沉沉睡去。颜佳耐心地把地面打扫干净,把他身上的秽物除去,把他扶到床上,给他盖上毯子,耐心地等着他醒来。
终于,高远醒来,颜佳满面关切:“现在感觉好受些了吧?”高远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佳佳,蕙儿已经离开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做的一切都已毫无意义,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行尸走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便一头磕在墙上,磕出一个大包。
高远还要磕,颜佳死死扯住他:“远哥哥,不错,蕙儿已经离开了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佳佳,你放开我。”高远不为所动,用力要挣脱颜佳,颜佳有孕在身,怎么也扯不过他,高远又在墙上磕了两下,颜佳慌忙打刘叔的电话,刘叔来到高远房间,一把将他拉住:“高远,你这是干什么?”
常盈盈也来了:“高远,你还在想谭小蕙吧?”高远摇了摇头:“我就是想,又有什么用?她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我真无能,我真的不想活了啊。”
刘叔开解道:“高远,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但是我想提醒你,人生没有过不了的坎,风雨过后,一定会有美丽的彩虹,请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过去,未来你一定会有属于你的天地,属于你的幸福。”
“幸福?我还会有幸福?”高远忽然傻傻地笑了两声,然后又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