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崇拜沐华苓的同时,也暗下决心,有朝一日她也要像小姐一样点石成金,把普通的药材和酒水勾勾兑兑就能变出一把无形利器,连府中的侍卫高手都毫无招架之力,这不简直成神仙了吗!

“小姐,你那个蒙汗药可真厉害,既不误伤自己还能让别人闻着味道就晕倒,不如咱们多做一些拿出去卖,这样小姐的理想就更容易实现了!”

沐华苓闻声赶忙捂住吉祥道嘴叮嘱她,“这件事是秘密,你和如意断不可泄露出去,今日已是迫不得已,搞出这么大阵仗,等我回来,爹还指不定要如何罚我,所以你现在就回去,同如意把烂摊子收拾收拾,将东西藏好,天亮前我自会回来。”她交代完这些,踩着树爬上院墙,翻身跳了下去。

不到两米高的院墙,本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谁知沐华苓跳下去后竟直接落入一人怀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恰巧路过,宗政凛言眉头一皱,忽然就松开手害她摔了个屁墩。

“喂你什么意思,松手也不给个提示。”她才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就见凛言带人调头往回走,连理也不理她,沐华苓猜想,他不是没认出来自己吧?“殿下深夜前来,不只是等在后门为接华苓这一把,想必晨起的事,也应该略有耳闻,不如殿下帮沐府一次,待危机一过,华苓自会感恩加以报答。”

“怎么报答。”他这话也就随口一说,实际对她也没什么指望。

“殿下请近身,华苓只说与你一人听。”沐华苓个子不够高,面对凛言高出她一头的身长,踮起脚也有些吃力,所以她骗他近身低头,突袭了一个吻在他脸颊上,算是她回的谢礼,“华苓以为殿下什么也不缺,唯有一片真心最甚,若这颗心不合殿下心意,那便是退婚华苓也绝无二话,反正没有凛言相助,沐氏也就快荣尽兴衰,趁早做打算,也是对的...”

明明是他被轻薄,让人占去了便宜,反倒那边委曲求全,甩个干净,宗政凛言一声不吭,抬手接过斩风递过来的缰绳,抱她上马,两人同乘一匹白驹直奔刑部而去。

马背上,沐华苓又细说了自己的计划,她是想扮做仵作再去验尸,只是宗政凛言不来,她也有其他办法混进令史苑,但那样一来就会耽搁时间多生枝节,于眼前形势相当不利...

“殿下是不是也有线索?”沐华苓见他一路沉默,不觉有些尴尬,想找个话题缓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怪她一时跳脱,没准就害人家走了心。

话又说回来,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何况他俩又有这层关系,也算名正言顺。

沐华苓想到此处,也不做纠结,又往后靠了靠,结结实实的缩进了他怀中...

马儿跑得快又稳,不大时就到了令史苑,沐华苓本想拉他去人家后院子翻墙,不想这次宗政凛言是受了旨意挂牌督办此案,所以人家能光明正大的被迎进门去。

方吏司躬身参拜,正要说话就被宗政凛言打断,他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要求重新验尸,而沐华苓也没含糊,表现的相当专业。

“吏司大人还请回避,待小人验完尸自将结果呈上。”沐华苓是信不着他,想撵人,但令史苑是人家的地盘,她这么说话着实不太客气。

“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方吏司见沐华苓一直站在三王子的身侧,料想定是宗政凛言带过来的仵作,只是不知他有何身份,万一怠慢了谁眼前的红人就不好了。

“小人乃韶音夫人亲传弟子,姓沐。”她之所以借韶音夫人之名,一来是为证自身医道之出处,二来韶音夫人也是沐华苓的生母,世人皆喻的医仙圣者,可惜的是她红颜薄命,刚生下沐华苓还未看上一眼,便就撒手人寰,不知是否血脉牵动的原因,一想到韶音夫人,沐华苓竟有一丝惋惜。

“原来是沐氏的人,哎呀真是年轻有为啊。”方吏司也不知道客套些什么好,反正夸两句也不是错的。

沐华苓拱手,“吏司客套,咱们还是先看看尸体吧。”她废话不多,转脸又看向宗政凛言道,

“殿下是否也要回避?”

“不需要。”

宗政凛言一摆手,斩风便把多余的人都请了出去,方吏司还想问什么,被斩风一个瞪眼给生生憋了回去。

停尸台上,沐连琢的尸身一丝不挂,沐华苓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其下体处看了好一会,直到宗政凛言把脸别过去,她才幽幽道,“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勘验的,竟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忽略了。”她随后抬头,想把自己的看法分析给他听,但两人对视后,他却有些别的表情挂在脸上,不由让人多想,“你这是什么表情?”沐华苓目光下移,眼神中还有几分怀疑,“你不会生活作风也有问题吧?!”

“沐华苓。”宗政凛言不怒自威,一把擒住她手腕,低声道,“如果你再任性下去,早晚会连累身边所有人。”

沐华苓张口说不出话,似乎被他震慑住,尤其那双眼底闪过的警告,刻满了生人勿近...

原来,是她不懂逢场作戏,还把无知当可爱,“华苓有口无心,方才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她知道他的野心,只是没正视过,还以为这些都与她无关,可现在看来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宗政凛言松开手,与她留出一寸空间,缓声道,“我不会娶别的女人。”在他眼里,‘喜欢’一词,最不值钱,甚至还是一种负担...

“殿下可曾喜欢过人。”

“尚未。”

他回答的很干脆,再看沐华苓手起刀落,非常利落的挑出沐连琢胃里还未消化掉的食物残渣,逐个筛查起来,“是蝴蝶酥,西江堰独有的小食。”

终于被她找到了线索,结合此前猜测正好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沐华苓缝好尸身后,又将白布盖了回去,洗净手转身又写了一张药单交给他道,“这副药对症的是花柳病,殿下可以派人到药铺询证,若半月内,有西江堰的人来买过此药,那人便就是元凶。”

她的笃定并不仅仅来源于验尸结果,多数为生活经验,就像电视剧里每天演的那点事,恩怨情仇什么的,根本没那么复杂。

“或许是情杀,可能不会是殿下想要的结果。”她抻了个懒腰,哈气连连,再没多余精力同他讨论后续,反正结果好坏都再与沐家无关,她也不想多管闲事。

“时辰不早了,先回府吧。”宗政凛言唤来斩风,命他为沐华苓牵马并护送回府,自己则连夜进宫,将此结果呈禀给王君。

天亮后,高仲受命带人围剿了西江堰,在后院的酒窖里还发现了一道极其隐蔽的暗门,打开来看,果然有一具上吊自缢的女尸挂在梁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疑。

大殿之上,高仲如实上禀,其实沐连琢的死根本无关紧要,倒是平日里同二殿下奔走过密的,有哪几个不是跟西江堰有所牵连,这些年传递互通消息,他们也得利不少,此番围剿,虽已备下万全良策,却仍是下下之举。

“臣以为,此事绝非偶然,怕被有心人利用,以此来蒙冤忠臣良将,自我元徵开国以来,多少沐氏族人洒血捍卫才得今日安哉,臣不信那些奸佞小人之言,恳请王君彻查此案。”高远身为尚书一品,同王后高氏且一奶同胞,虽如今未明立场仍保持中立,但日后早晚都是要拥立二王子继储,眼下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反话正说,以退为进罢了。

沐荣承闻言也要做做样子,故上前一步接上他的话道,“臣,愿上交虎符,以示自证。”上朝前他已同宗政凛言会过面,要说三王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谋略,对比其他两位,当也算得明主贤君,只是四王子资历尚浅,若假以时日,怕也是不二之选,所以本就此时,阵前投诚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更重要的是,沐氏同三王子宗政凛言的这层关系,早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算沐荣承不认,别人也已经做好同他对抗的准备,而高氏仅为发难沐家的第一步。

王君不是没料到这一点,他更在意的是制衡之道,虎符自然不会落于旁人之手,倒是凛言的婚事也该选个日子,尽早办了才是。

“昨日王后还同孤王提起凛言的婚事,这吉日兮辰良,太尉也该为此早做打算,故虎符一事,暂且容后再议。”

王君把话题一转,余下之论便都齐在下月初一,宗政凛言抬眸对视巳祯,微唇一抿,似许嘲讽。

敌败,并非草莽,王君是何人许?谁也不为参透,只有揣摩而已。

这一日,沐华苓睡到晌午才起,用过膳,又在屋子里摆弄她那些瓶瓶罐罐,自从上次研制了高浓度迷幻剂后,今次再添新品。

她把发钗拔下来沾了少许无色水剂,搁置在桌晾干后又重新插入发髻,吉祥不懂她又在干什么,沐华苓只道保密,其实她也没多复杂,不过是些调情的小玩意罢了,如果真有一天能用到的话...

“吉祥。”沐华苓一招手,又递给吉祥和如意一些小玩意,教她如何用来防身,主仆三人正聊的起劲,就听门外有人来报,说是今日二小姐回府,老爷让她晚上过去一同用膳。

沐华苓适才想起,家里还有位二小姐没打过照面,听闻她与公主的关系极好,前些日子更是因为公主的及笄礼而被邀进宫小住,如今急着回府,怕也不单单是为了沐连琢的死。

傍晚十分,沐府里好不热闹,完全没有被沐连琢的事所影响,倒是沐婉婉谈及至此还哭了好一会,到底是个孩子,她今年才14岁而已。

“父亲是说,高大人还因此事登过门?那他...还有没有提起过别的...”沐婉婉小女儿的心事哪瞒得过旁人,她才一开口就被沐荣承给怼了回去,饭后她又跑到沐华苓那,非缠着沐华苓要听那天的事。

果然是有目的的,沐婉婉喜欢高仲那种高冷型的面瘫,难怪连公主都不想应付也要回家。

“你还小,不懂人世险恶,尤其高侍郎那种男人,不适合你。”沐华苓是真心话,可自家小妹却不以为意,还当她要和自己抢心上人。

沐婉婉把嘴一撇,委屈巴巴道,“长姐将来可是要当王后的人,竟还要同婉婉抢心上人...”

沐华苓一脸黑线忙捂住她的嘴,“不许胡说,你想害死咱们全家吗!以后这样的话再不许讲。”

“为什么?难道长姐不知道,你与姐夫下月初一成亲的事?”沐婉婉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宫里,所以不乏比他们先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沐华苓确实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也没人告诉她,可能是因为她乖张的性格,怕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举,所以才要瞒着她吧。

“婉婉,你还知道些什么,快给长姐讲讲王宫里面的事,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高侍郎来的那天都发生了什么。”沐华苓哄小孩很有一套,本来小丫头也爱跟她亲近,倒不像大夫人那般有两幅面孔。

沐婉婉这就把自己从公主那知道的所有小道消息都讲了出来,包括宗政凛言在大殿之上的言之凿凿,“他说西江堰是各国细作用来走卖消息的秘密据点,至于背后主子是谁,现在那地方因为表哥的事已经被刑部查封,暂时寻不到线索了。”

沐华苓稍作思考,结合所有已知条件剖析出目前形势,一、她跟宗政凛言都心知肚明,二王子宗政巳祯就是西江堰的幕后东家,这一点相信王君也未必不知。二、沐连琢的死看起来是针对沐家兵权而来,但实际是用来铲除宗政巳祯背后党羽的一个引子。三、王君在大殿上不仅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态度,也没收回沐家兵权,还把婚期提前,很可能整件事他是知道并且得以掌控的。

这样看来,王君是想借宗政凛言的手来制衡三大士族,同时又让高氏的人介入进来也是想给王后一个警告,敢觊觎王位之人的下场。

如果事实就像她分析的那样,那么宗政凛言所中的慢性毒,没准就是王后高氏做的手脚。

“唉!”

沐华苓轻叹一声道,“自古王权纷争,哪个不是尸骨堆成的江山,即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都是权力斗争的一枚棋子。”她拉起沐婉婉的小手还想给她讲一讲大道理,至少告诉她王权之下没有儿女私情一说,还不都是权衡利弊,看谁更有利用价值。

宗政凛言这时候出现在二人身后,打断了姐妹间的体己话,沐婉婉很有礼貌的对其行礼后掩着笑跑开,沐华苓朝外看了看,竟没个人通传一声,“你怎么总是晚上来,而且就这样进我的院子,传出去怕不太好听吧!”

她对他还堵着气,见面也没什么好态度,干脆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讽刺他是不是又迷路了,宗政凛言抿唇一言不发,面色看起来不太好。

“你该不会是刺杀谁失败,受了伤跑我这躲追兵吧!”沐华苓嘴硬心软,倒也没大声嚷嚷撵他出去。

“对不起,婚期恐要延后几日。”他闷了半响就只蹦出这几个字,沐华苓听便更气不打一处来。

“宗政凛言,你拿我当什么人?我不是傻子!不用一次一次侮辱我的自尊!”她也不是非他不可,什么王妃王后,她全都不稀罕!

宗政凛言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解释的话他不想说,只扯了她手腕拉到跟前低头吻了上去,“我的王妃只会是你,这一点毋庸置疑。”

沐华苓忽然委屈地推开他,失望道,“我要一个爱我的男人,你做得到吗?”

他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想要什么,爱吗?他也不是办不到!

“我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他或许看的出她眼里的期待,但这并不是他为之情动的理由,从她马背上贴近自己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乱了...

临近婚期,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今夜收到的暗报,皆是高氏串通巳祯做的局,迫不得已才躲到她这,不想她明知如此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帮了他。

等巳祯带人以拜访之名撞破凛言与沐华苓的好事,两人还赤身裸体的躲在被子里颠鸾倒凤,沐荣承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的老脸给埋起来,直到第二天朝堂上,还被人提起是否不该将婚期延后。

高尚书不提北方大旱一事,还把宗政凛言的婚事当成头重,明里暗里的要把此难题甩锅给三殿下来解决,凛言倒不怕他挖的坑,率先请命这就将安置流民的任务揽入怀中。

下了朝,沐荣承又拦其去路,说是要替小女致歉三殿下,大概是不想同他一起趟这趟浑水,就差撇清关系了。

“太尉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宗政凛言实话实说,这件事确实是沐华苓的主意,不过他俩当时只是做做样子,毕竟权宜之计,也顾不得礼仪体面,倒是成亲一事实在不适合再拖下去,一旦流民问题被解决,沐家再想分一杯羹可就难了。

沐荣承看他不像有假,也不再多说,成亲那天,沐华苓主张一切从简,连婚礼的仪式都没走完就被送进了洞房,此前她同宗政凛言约定,帮他解决难题,拿西江堰的地契来换,婚后两人互不相干,三年后另给她休书一份。

凛言想也没想就全都答应下来,洞房当晚他确实信守承诺没有动她分毫,两人相敬如宾了几日,这期间西江堰就转到了沐华苓手上,她身着男装打着凛言之名换了个名头重新开业。

城外的大批流民被她用美团外卖的形式安排成送餐员,每份餐点按特定的提成转成工资,原来的地下暗室也被她改成了员工宿舍供这些人暂住,待他们攒够了盘缠再决定去留问题。

足足一个月,凭沐华苓一己之力就解决了城内的流民问题,王君大喜,赏赐王府不少金银首饰,但这其实不是沐华苓的主要目的,她用赚到的钱在各处扩开分店,不但建立了自己的经济脉路,还利用外卖形式拿到了大半个晋圌的地势结构,距离她想绘制的山河志,也就剩一个云国有些难啃。

宗政凛言不时派人打听沐华苓的动向,连他这个正牌夫君想要见一见自己的王妃都要预约上两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想要故意冷落。

秋去冬转,沐华苓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下去,直到除夕前,云国派使臣前来附议联姻之事,当众点名之人却是宗政凛言,王君作何考虑也无非是走个过场,虽然也曾私下里询过沐华苓的意愿,她当然没权利拒绝,就算让出正妃之位也合情合理。

“你当真这么想?”宗政凛言是觉着日子还长,她总会有想明白的一天,但越放任不管,这女人就如草长莺飞,已偏离了他所掌控的范围。

“在你眼里,我何时比得过权利地位,就算我沐家现在对你还有用,你不也一样要娶云国的公主进门!所以我怎么想根本没有用,你怎么想才作数。”沐华苓从来不把他们那晚的坦诚相待挂嘴边,当日是她的提议,所以不需要他负担什么。

“你同我误会太深,以前我觉得是不需要解释,现在大约更没必要再解释,你既下定决心,我便放你自由罢。”他说着便当场写起了休书,沐华苓心中冷笑,怕不是他来之前早就想好了此事。

“多谢王爷成全,华苓还要祝王爷与公主百年好合!”她接过休书签上字,待宗政凛言走后又一把撕了那张纸,有时候她不是没想过,为什么自己就不肯低个头服个软,嫁都嫁了,还要矫情个什么劲!现在倒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还让人找上门挑衅一番。

沐华苓瞧着那云国的公主也是个没脑子的,别说她现在还没同宗政凛言正式和离,只是搬到酒楼小住个几日,再不济她还是太尉千金,怎么就轮到小三来教训正室?

“公主还没站稳脚跟就来我这撒野,是不把我元徵的条法例律放在眼里,还是说你们云国根本就没有交好之意!”沐华苓不知道她敢如此猖狂的背后还有凛言之功。

那女人得意的挽着宗政凛言的胳膊在她面前炫耀,竟要她亲自倒酒,欺负人到了这个份上,沐华苓也不怕外人看热闹,仰头含下一口酒就绕过她坐到了凛言怀中,嘴对嘴地喂他饮下。

“夫君若想饮酒,大可不必带个外人来,这个酒楼本就是咱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夫君想来便来,无需顾虑。”

她这会骚的让人无所适从,直叫凛言愣了好半响才答了一个‘好’字,“斩风,送公主回官驿”他忽然起身把沐华苓抱进内室,关上门就把旁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哎呀你放开我。”沐华苓嘴上说着不要,胳膊却始终没从他脖子上拿开,“我都知道了,你的计划...”她又本着诓人的路数,套他的话。

这一次,宗政凛言没再瞒她,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他不是被她一个吻卸去了防备,只是这些时日想通了一件事。

“你是给我下药了吗?”

“是。”

她摸了摸发簪,笑的不甚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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