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回 无聊人经典说无聊 诗评者另类话诗评

洗手居的宴会散了的第三天黄昏,艾椿教授正在独自无聊的坐着无所事事,忽听得后‘门’有砰砰的敲‘门’声:“教授,开‘门’!”是韩翰的近乎公鸭似得嗓音,弗洛伊德说他喜欢听公鸭叫唤。

“难得主席降重,请进!”艾椿教授开了‘门’,“什么风把你吹来?”

“我一位姓都的朋友在贵校的宾馆请客,宴请外地的什么知名作家,也姓‘都’。要我作陪。什么个作家?都是俗不可耐,都是酒囊饭袋。散场后没情没趣。这类宴请少去为好。”

“一向年光有限身,酒宴歌席莫辞频。有限人生,无奈枯燥居多。酒宴歌席虽难有知己,不妨能消磨一点枯燥年光啊!”艾椿摇头‘吟’诗,然后问,“有让人兴奋的消息吗?”

“乏善可陈,枯燥枯燥!”

艾椿给老友端上一杯清茶,清水衙‘门’的文联主席学习蒋介石只喝白开水。

“无聊啊,真佩服你这么多年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在干熬。你真要像帕斯卡尔所说:呆在屋子里,做一个有思想的芦苇。不感到蔽闷?”韩翰把鸭舌帽随意往沙发上一扔。

“坐密室如通衢么。”

“冯友兰说这句话,自己也并没有身体力行,晚年他也受不了坐密室的孤寂,到政治的高处亮了亮相,‘弄’得身价成降停版,被大儒们讥为晚节不忠。”

“帕斯卡尔说这句话的前面还有一句话:世上一切灾难,都源于人不肯关在屋子里思索。笛卡儿也说,不安分呆在家里,是出‘乱’子的原因。我倒以为大师的告戒有道理。传说你们的顶头上司,市里一位副书记,嫖娼被抓,据说他是个五毒俱全的官僚,这‘弄’不懂,有了二‘奶’三‘奶’,何以还要嫖娼?这岂不是印证了帕斯卡尔、笛卡儿的话?老老实实呆在家或呆在情‘妇’家,哪能被抓?我就搞不懂,现在大大小小的权力在握者,好像都吃了‘春’‘药’!争相贪腐。”艾教授说,“有人说,退下的当权者,90%是侥幸避开反腐重锤的贪官,如果这个百分比同真相差不多,那这大批隐秘贪官才真正是晚节不忠。”

“辜鸿铭说过,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吃了‘春’‘药’的晚节能忠么?不谈这些,这种腐败的事太多,我对此没有兴趣。”韩瀚手一挥。

“你这政fǔ‘精’英分子都对官场的贪腐没兴趣,这说明贪腐已经成风,对其莫可奈何了。”

“你没听讲,一位落马高官曾对他的哥们副手说,不是不让你们‘弄’一点,谁知你‘弄’那么多钱?这贪腐已成一种文化了。我不是没兴趣讲,而是说到这类伤及党风民风的贪腐,血压就升高,为保小命,不说为好。”

“你这也叫明哲保身。”

“打住!说今晚老友请客吃饭的事。晚饭是在贵校宾馆吃的,你们大学的宾馆取名梅香墅宾馆,俗气累赘,现代宾馆层楼叠起,造型独特,融现代建筑艺术和旧时的别墅风格于一炉,非一般的别墅可比,名称中加个“墅”实无必要。梅香、槐香、桂香、藕香等固然‘挺’雅,但不能免俗,你们的优势是本市唯一的上规模的大学,因此用学府宾馆这个名称多好,堂堂乎大气,宾馆又在校‘门’口,大大的学府宾馆四个字,又是极好的广告。你们是舍西瓜而捡芝麻啊!”

“你当顾问确是个料,难怪市史志办要邀你当顾问。”艾椿给韩翰泡上一杯好茶。

“我退休后,老婆要我也去‘女’儿家,去了半年呆不住了,想着这里的老弟兄们。市史志办的头头,我们是多年文友,就一定要拉我去当顾问,可当顾问也无聊。”

“那是可顾可不顾的,顾问工资照拿,老婆虽在‘女’儿家,一旦你贵体不适,可以随叫随到。你还大呼小叫无聊,我们还怎么过?”

“想想我这辈子生活,不就是出‘门’——上班——回家?进进出出,单调重复,退休了,生活就成了出‘门’——回家这枯燥的两点间的往复。有班可上还不觉得很无聊,现在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真所谓闲听落‘花’声。”

“这无聊也就是古典诗人们一再提到的闲愁吧,所谓闲愁最苦。你这个老党员还有闲愁吗?”艾椿调侃着。

“党员不也是人,不是怪物。”韩翰掏出一支烟。

“你戒了这么多年的烟不是白戒吗?”艾椿递给打火机。

“戒了整整二十年,现在想烟味了,想得很,就像有的人想‘女’人,想烟总比想‘女’人好吧!”韩翰斜歪在沙发上,向天‘花’板吐着烟圈,“我想,这无聊二字你躲也躲不开啊。老天说,他无聊极了就写诗,而且是好诗,他说陶渊明甩掉乌纱帽回家以后,无所事事,也是极端的无聊,才有那么些闲得出水来的诗。许多在位的官老爷们无所作为的无聊,就开这样那样的的不解决问题的冗会,让秘书写这样那样的不能解决问题的文件。老板们、明星们,闲下来也是一个个无聊,就去酒吧去找‘鸡’找鸭,可疯狂以后,接下来是更为无聊。但这些都是高消费,这不就拉动了内需?退下来的有钱人,闲极无聊,便四处旅游,这不兴旺了旅游业?无所事事无工作可干的长期滞留城市的所谓盲流们,无聊的发疯,就去偷去抢去强‘奸’,这样,公安事业就发达了。有事业心的人,不爱‘女’人不愿四处游乐,不愿闲得发慌,他们对付无聊的办法是一心扑在所谓的事业上,往往功成了名就。陈景润苦苦的证明歌德巴赫猜想,怕就是这种类型。这无聊二字,‘弄’好了真能化腐朽为神奇,它使我们的生活‘花’样百出灿烂多姿啊。”韩翰高论迭出。

艾椿教授说:“上次我到了唐伯虎纪念馆,里面悬挂了文证明的一幅对联:海内知音祝允明,人间何物都元敬。今晚你那‘都’姓朋友,不知是不是都元敬的后代?这个都元敬,可是害苦了唐伯虎,他本是伯虎老兄的挚友,可正是他背后诬告了唐伯虎,把一代才子唐解元送入大牢,但也因此使都元敬一辈子为世人所不齿。有人说都元敬到死都爱读书,常读书到深夜。其实呢,他坑害了唐伯虎后,良心总不安啊,也一定无聊之至,用读书解闷,他是典型的无聊才读书。他这一读书,晚年倒是个学问家。”

“晚年‘弄’学问的人不多了。我的一位退下来的国家级足球裁判朋友说,退休的人还‘弄’什么劳什子学问,不就是比着谁死在后面。你看他多通达啊!”

“这无聊,像个草,现在是疯长。好像主席他老人家在世时,这无聊草好像没地方长。”艾椿说,“他老人家对知识分子管的太多太死,太不放心。知识分子充其量不过是无聊时发发牢‘骚’。其实知识分子是很悲剧‘性’的角‘色’,他不能改变什么。”

“那时候的人不敢无聊,不过我觉得敢于无聊要比不敢无聊好些。沮丧、颓废、无聊都是生活中的组成部分,是社会人的一种自然生出的情绪,不是单靠压制解决问题的,而是要靠疏导淡化去排除的。也有人没有无聊,不过这样的人还没有出生。中国人骨子里不甘心无聊,更是不甘心一辈子无聊。”韩翰喝了一口茶。“现在,我就不甘心无聊,要有些作为,今天来拜访你,就是要办成一件事,为老朋友作贡献。”

“你这无聊轮还真是经典之论。”

韩翰抬头见凉台上的挂衣杆上有条淡红‘色’的背心,“教授,你肯定有‘女’人陪你,对男人来说,‘女’人怕是对付无聊的最好的‘药’方,否则一批批贪官污吏几乎没一个不玩‘女’人的。

“那是我‘女’儿的衣服。”艾椿搪塞一句。其实是柳留梅的,五一长假快到,每当这时艾椿就要把她留在家的内衣之类凉晒一番。

“言归正传,我今天这个不速之客,是想当你教授的红娘。老兄丧偶多年,长期中馈无人,且已入老境,要认认真真考虑续弦。”韩翰把烟掐灭,“你看你这个家,还像个家吗?杂‘乱’无章,该有个‘女’人了。你也算高龄老人,应该有个伴,你有不错的‘女’儿‘女’婿,但代替不了老伴。我的‘女’儿希望你同衣裳大夫同吃同住;老天说甄伊你也可以考虑,这‘女’人开朗,能歌善舞爱说话,同她在一起不会寂寞无聊。这两个‘女’人都是好‘女’人,我是无权选择,要不选谁都是好的!”

“那你就选一个当情人吧!”

“你是要我晚节不保?”

“我琢磨过,这夫妻二字该如何的诠释?夫者,夫人也;妻者,妻子也。可见,这男人是可以有一个夫人和一个妻子的。”艾椿教授笑着说。

韩瀚笑了起来:“说正经的吧!我倾向老天的意见,我发现你同这甄伊的话更多些,甄翊多才多艺,心地还好。”韩翰说。

“韩公,你怕还不知道我同甄伊是老熟人了。她离婚时的律师是我的‘女’婿,来过我家,那时我‘女’婿还没买房,住在我家。本来甄伊可以不用请律师的,主要是甄伊的‘女’儿太厉害了,第一次上法庭甄伊的老公没去,由‘女’儿代表,母‘女’对簿公堂。不管是‘女’儿劝说母亲还是指责母亲,总使甄翊很尴尬。因为我‘女’婿是京剧‘迷’,也是甄伊的粉丝,在市内公园的京剧角跟甄伊学过几次京剧,后来甄伊去律师事务所请律师时,碰见我‘女’婿,才知道我‘女’婿是位律师,她就请了我‘女’婿,‘女’婿是义务代理甄伊出场的。”艾椿说。

“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甄伊的。她母亲是省京剧演员,父亲是琴师,自幼耳濡目染,加上天生的好嗓子,曾是扬子江边那个名城中的有名的红领巾合唱团中的台柱。甄伊初一时就成了知识青年下放到农村。文革期间,我市组建文工团,去外地招演员,经原红领巾演唱团的一位老师推荐,甄伊就被吸收为演员,远离家乡来我市,她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比我到这个城市的的煤矿晚两年,我是大学毕业分配来的,到了矿务局,必须到煤矿下井挖煤。”

“那时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啊。”

“有回市文工团来我们矿给工人阶级慰问演出,甄伊又唱又舞,特别是清唱京剧《红灯记》中李铁梅的唱段,彻底征服了观众。站在我面前的一位青年矿工说:唱得真好,脸蛋也好,她要是我的老婆就好了,我哪一个晚上都不让她闲着。这话让一个‘女’共青团员听到,说你竟敢污辱李铁梅,把那个实话实说的青年矿工扭送到了专政队,专政队长说,我今夜就不让你闲着,关你一夜紧闭!其时天已很冷,这青工直哆嗦了一夜。”

艾椿教授笑了起来:“哪一晚都不闲着怕是吹牛呢?”

“这事让甄伊知道了,她第二天一早找到了矿党委书记,给被关禁闭的青工求情,党委书记笑着下令放了一晚上没有暖气受冻的青工。你看这甄伊的心都柔软啊!那时候文工团里谙恋着善良聪明美貌的甄伊的小伙子有的是,但都不敢公开追求,因为大家都看出文工团的军代表在打甄伊的馊主意。”

“文工团里的军代表‘弄’个把青年‘女’演员,那不是小菜一碟?”艾椿说。

“可这甄伊却像她演的李铁梅,不买鬼子的账,军代表也无可奈何,他是有妻室的人。但他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定要把甄伊介绍给他的堂弟,其堂弟是个普通工人,原是个农民,军代表利用权力把堂弟由农民户口变成了城市户口。甄伊心想,自己孤悬外地,无依无靠,成个家也算安定了。想到祖父是地主成份,外祖父又是资本家,这样的家庭关系中有个工人丈夫,以后填社会关系表时也有一点亮‘色’。所幸军代表的堂弟虽无多少文化,但人‘挺’忠厚,也很能干。”

“只要人好,也值得‘女’人托身。怎么个都是嫁。”

“缺点是有小生产者的农民的胎里‘毛’病——狭隘。婚后不久,文工团解散,甄伊被分到了一家工厂当了工人。漂亮的能干的‘女’人,到那里都不会默默无闻,不久甄伊成了工厂的文艺骨干,以工代干的进了工厂工会当了干事。甄伊在工厂的活跃表现,引起了她丈夫的不安和莫须有的怀疑,于是冲突不断升级,并成了常态化,家庭战争不断,直到甄伊五十岁离婚前就没有中断过。”

“这中国人的离婚,许多是男人的不宽容造成的。”艾椿想到秦根同谢晴的婚姻。

“自古以来,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找个老婆不容易,而中国的传统文化里面对‘女’人可是很不宽容啊!‘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女’人是水‘性’,失节事大,‘女’子不可纵等等,都是对‘女’人严防死守的依据。现在我们也甭去评判甄伊两口子的是是非非,再说离婚也并非坏事。重要的是现在甄伊已是独身,你老兄至少是形式上的独身,很希望你和她合二为一,老来彼此有个伴。”

“形式上独身作何解?”艾椿递给韩翰一支烟。

“老兄,现在真正独善其身的有多少?不过我对世人在合乎法律和卫生的前提下的两‘性’生活是赞成的,比如你同甄伊,虽非夫妻,两人彼此如果愿意和需要,适当的无可无不可的开展1+0娱乐活动有何不可?”

“也许我同甄伊很熟,找不到那种感觉。”艾椿说。

“你同秦根老兄都有共同的偏见:以为爱的死去活来方能成为夫妻。可世上爱的死去活来很少能成为长久夫妻的。老秦同小谢曾经爱的七死八活,不到底散了?温开水最养人。”

艾椿不想深入这个话题,叉开说:“听说弟妹快回来了。”

“老母亲这阵身体不太好,回来看看老人。”

“我说你们老夫老妻常分开,也不是个事。”

“外孙可比老头重要。”韩瀚调侃着。

“想不想老伴?”

“平时不觉夫妻乐,相别方知爱情长。”

“说实话了吧!”艾椿说。

“这两句话不是我说的,是蒋介石思念在外的宋美龄时说的。记在老蒋的日记里,他说出了人之常情啊。”

多才多艺仪表堂堂的韩瀚早年也有过“远念”,因为在党,因为领袖的反复教导,不敢拼却醉红颜,理智的守着眼前看得见‘摸’的着的糟糠妻。

正在这时,座机响了,可一会又断了。

“老兄,我得告辞了,老母亲一个人在家。”刚送走韩翰,座机又响了,“是艾教授家吗?”是柔柔的‘女’人的声音,似乎很熟,但又无法确定,人老了,听觉中的辨别力也老化。“请问您是——”

“我是甄伊。”

“是小甄,抱歉!我的电话老化了,进来的声音有些变化。”艾椿有点心跳。

“难怪我刚才打你的电话,接通了又断了线。前天我们在一起吃饭时,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包间的,见里面有本书,从夹在里边的一封信上,才知道是您的书,因为这几天我们夕阳红演唱队有演出任务,才没有及时把书送来,我现在正在你们学校艺术系的一位‘女’老师家,她是我的朋友,如您方便的话,我等一小会就上您那里去。”

“欢迎您来!”艾椿想了想说。

“请问在哪一栋?你那院子我知道。”

“13栋,我在楼前等你吧!”

不一会甄伊就到了:“我以为你搬了新房子呢!”

“新房子大一些,有一百四十平米,当然也好些,不像我这老房子,下水道和暖气管都得了前列腺‘毛’病。可新房子我买不起,也不想买,空间大了也是个‘精’神负担。”艾椿关上阑珊院‘门’,把来客让进室内,“但我这个八十平米的地方住了二十多年,住惯了,再说,我要是搬了家,老伴要回来担心她‘摸’不到‘门’。”

“人去了那个世界还真能回来多好!”甄伊说。

“我能感到老伴常回家看看的。”

甄翊抬头看到了墙上有个黑边镜框,框内是一张放大的中年‘女’人的照片,那是艾教授的老伴,心想这艾老头还‘挺’重情份的,都说她同保姆有一‘腿’,该不会吧,就是有又怎么了呢?能说他把妻子迫害死的?自己不也是被传说同这个那个男人有关系吗?这中国人就特关心男人同‘女’人有一‘腿’没一‘腿’的事。

“这是一级龙井,我‘女’婿送来的,最近给一个老板打赢了经济官司,老板赠送的。”艾椿把茶杯放到书报杂陈的茶几上。

甄伊从坤包里取出艾椿遗留在洗手居的一本书和书中的一封信:“你当律师的‘女’婿能力强人品好。”

“中国的律师很难当,律师行业怕也是个染缸,灯红酒绿的生活太能改变人了。”艾椿说,“我们大学艺术系一位‘女’老师的老公不就是为有点名气的律师?前一阵传说他养了二‘奶’。”

“我今天就是去他们家的,你说的这位‘女’老师是我的同乡,我们从小都在红领巾合唱团的,她下放到外省农村后,被推荐上了大学艺术专业,毕业后分到了你们大学,她老公是前年调到我们市里的,很能帮人打官司也很能捞钱的。”

“我知道你这位老乡,我的外孙小时候跟她学过钢琴的,外孙说,她的钢琴老师长得很好看,小男孩眼中的好看那一定是真好看。”

甄伊笑了起来:“她爸是我们省的话剧演员,长得很帅的,要是在现在,能当形象代言人。我的同乡还特善良,丈夫有时把小情人带回家,她也不争不吵。很有意思的事,他们的已婚‘女’儿也有公开的追随者,据说两个男人关系还不错,今天我在他们家吃饭时,老乡丈夫的情人和她‘女’儿的情人,都在一个桌上吃的,看起来气氛‘挺’和谐的。”

“你觉得这样的感情格局如何?”艾椿教授望着长得有点像已故黄梅戏著名演员严凤英的甄伊。

“他们自己要是觉得这样处没有什么不好,外人就不必大惊小怪,无论男人和‘女’人,他们除了妻子或丈夫外,有很好的柏拉图式的异‘性’朋友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能一概的用什么‘二‘奶’’‘二公’称之。他们不影响别人的生活,别人也不要去横加指责。再说,这样的事大多发生在有教养的人身上。艾教授你说呢?”

甄伊的观念,令艾椿教授大有耳目一新之感,他赞扬她说:“有见地,有见地!这情况中外都有,我们国家形式逻辑发仞者金岳霖先生,一生未正式婚娶,他很爱建筑大师梁思成的夫人林徽因,但只是发乎情而止于理,金先生一生是梁林夫‘妇’的挚友。国外的例子就多得多,俄国著名的作家屠格涅夫钟情音乐家维亚尔多夫人,时常生活在她的家里,他陶醉在维亚尔多夫人的音乐中,他也十分喜欢她丈夫的绘画,音乐和绘画给了屠格涅夫‘精’神上的慰藉,他到死都是维亚尔多夫人和她丈夫的挚友。”

甄伊感慨说:“这些都是高尚的人!高尚的人似乎只生活在过去。”她话锋一转,“我的老乡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朋友,是他大学里的老师,姓辜的,老乡说辜教授过去曾是你的同事,我就想来了解点情况。”甄伊说。

艾椿教授心里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是感慨还是放松还是遗憾?他自己也说不清。可是怎么个介绍呢?这时候甄伊的手机响了,她到‘门’外去接听收机。一会室内的座机骤响,艾椿以为是柳留梅来的电话,可是听筒里传来的是浑厚的男低音:

“老弟,能听出是谁吗?我是从我的学生哪里知道你的宅电号码的,她在你们大学艺术系任教,过去我给她们班开过诗歌欣赏的。”

艾椿教授愣了一会,但很快辨认出声音是谁:“奥,是老辜啊,真是无巧不成书?”

“怎么说?”对方说。

“我前不久还看到你发在刊物上的一篇诗歌评论。”艾椿作了巧妙的转移,他也却是在不久前看到辜的一篇诗评,“请问,你调侃说现在搞新诗是闹晨昏恋,该作何解?”

“老少婚恋总是不受我们社会理解受到冷落。现在的诗人们又总像上了年岁的老人,热情似火的拥抱诗歌这位年轻‘女’友,无奈物质力量不足,难以有完美的诗歌结晶。所谓物质力量不足,是天分不足、学养不足,还有经济不足。一向说诗是穷而后工,但放在现在可不行,一个穷诗人,假如还要养家糊口,他纵然有天分,也难以安心去写诗啊!诗人海子反复‘吟’诵——我有一间房子,面朝大海。可他生前哪有自己的一间房子?想给老娘买个黑白电视机都无能为力呀!再说,海子的学养也不足,成不了大诗人,他那首选入中学语文的诗,缺少深度,也无后劲,不明白为什么被推上中学课本?”

“不愧是生姜老的辣。”艾椿感叹地说。

“不扯这些了,扯了一辈子不还是个酸穷文人。我想给老兄说两件事。一是纹的事,当我同她的夫妻感情画句号的时候,纹就有意于你,我是衷心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的。二是我的学生给我介绍一位‘女’友,就在你们的城市,我可能要去同她见下面,也正好了却同你老友见一次面的心愿,因为纹,我们彼此恐怕有些误解,难道要把因‘女’人引起的该死的误解带到坟墓里去?”辜有些‘激’动地说。

“非常欢迎你光临!”艾椿教授有些感动,他是真心的这样说。

放下电话,甄伊的电话也打完了:“艾教授,夕阳红团长要我马上去她家里,商议在招商引资活动中的演出的事,我改天再来吧。”

“这样吧,你有空就来。我同辜教授过去是同过事的,但没有深‘交’,不过关系还可以,也好多年不见了,他是学者型的一个人,至于他有什么优缺点就不好说,在不同人的眼里,看一个人的优缺点是很不一样的,再说往往缺点里有优点,优点里有缺点。”

“你们教授说话就是马克思的辩证法多。”甄伊笑了起来。

“你这去哪里?还到你老乡家?”

“回去了,去‘女’儿家。”甄伊说。

艾椿想起她离婚时上法庭时,由‘女’儿代理父亲出庭,母‘女’对峙成反目,现在和好了吗?

“老艾啊!”甄伊语调亲昵,夜‘色’往往使人柔和,“我们母‘女’在法庭上对抗的事你听说了吧,现在和好了。”

“那好,母‘女’之间么,有什么坎不能过的?”

“‘女’儿也离了婚。我们母‘女’相同的命运,她丈夫一样是心‘胸’不开展的。‘女’儿在市电台得了主持人大赛一等奖,本应该高兴,‘女’婿却把得奖证书给撕了,他就不愿意妻子在外抛头‘露’脸,你说这样的日子咋过?”

“这离婚中暴‘露’出一个大问题,就是‘女’权的事在我们中国远没有夯实。”

“‘女’儿是理解我了,向我道歉,哭得泪人似的。看我在外赁房住条件差,一定要我住到她那里去。”

“前不久市里一场慰问我们老年人的演唱会,主持人的风格很大度,韩主席同我坐一起,他告诉我主持人是您的‘女’儿。”

“她比我高些。”

“韩主席说主持人的身材很重要,胖不得瘦不得。”

“‘女’儿身材还对付。”甄伊谦逊的说。朦胧的月‘色’下,艾教授见穿着旗袍的甄伊身段依然是很有韵致。

到了校‘门’口,艾教授要了辆的士,付了钱,目送着载着甄伊的红‘色’的士消失在橘黄‘色’的路灯里。

回到家,艾教授见沙发上有顶蓝‘色’鸭舌帽一个手机套,这鸭舌帽是韩瀚的,手机是红‘色’绒线织成的,应该是甄伊留下的。也都上了年岁,好丢三拉四。

扯开甄伊送来的信,原来是一位朋友来的,他出版了一本书,希望能代为销售一些。艾教授只能实话实说,人脉少,人又老,书掉价,无力销。只能向友人说声“对不起”。

这同日本前首相就日本侵华战争向中国人民说声“对不起”还是有区别的。

第75回 真新娘设计伪婚礼 假配偶被予重头戏第58回 老教授异地开小店 中教师无奈诉苦情第56回 肛门专家水沐清华 打工小妹惊结珠胎第134回 艾一贴奇药立除病市三姐银弹不中的第9回 郁大夫高论横青云 艾教授低徊断肠情第88回 人间纠结血缘亲情 阴阳弥漫轮回隐因第70回 六旬妪谐弹琵琶曲 青春汉别赠妈妈米第71回 柳留梅无奈狠房价 傅市长勇扑恶歹徒第3回 俏保姆夜访旧东家 老呆鹅白首伤往事第20回 杏坛人惊听怪逻辑 苦恼女求解测字摊第78回 毋老板欲寻亲生女 衣主任角逐副院长第80回 弱女子逆势抗强权 叶酸妹顺应对困境第31回 柳家女无奈去相亲 有情人诗意话云雨第69回 无聊人经典说无聊 诗评者另类话诗评第53回 人间情情动殡仪馆 心头热热心服务站第48回 包校座精心拉郎配 岳家女智巧对媒人第90回 天意可从来怜幼草 人间否到处动真情第44回 咸鱼翻身心怜旧人 雷电轰鸣烈火干柴第149回 妙音奇幻遭遇生父晚报寻找最美尼姑第62回 花落水流人分两处 阴差阳错缘眠一室第45回 连床夜语苦涩身世 同心共忧艰难买房第32回 轻轻的来重重的去 滚滚的潮静静的舟第147回 故人新交互吐心曲 玉兽金链默诉衷情109 一百一十回办画廊选贤洗手斋慰恩师擒泪太平间第66回 落难妹终园丛林梦 多先生暂托佛门身第14回 回不了人际二空间 难参与黄浦一诗会第84 回抱残守缺坚守人生 随遇而安静心生活128 一百二十九回城中村里机缘巧合养老院中风云际会第21回 苦紫蛾携女求补天 郁大夫劝友迎光明第87回 辩文革故居马克思 证基因源头摩尔根第42回 两性裱褙在那张纸 中日较量看这细节108 一零九回汉族老太敝扫自珍犹太新娘完璧归赵第77回 柳委员临危受命忙 未亡人诉屈追冤难第10回 忆皇村处置捉奸事 思挚友义对命案媳第22回 美栀子拒绝补天阙 老学究慨叹相爱难第117回 入狱者书简陈大义出牢人忏悔明人性第58回 老教授异地开小店 中教师无奈诉苦情第87回 辩文革故居马克思 证基因源头摩尔根第48回 包校座精心拉郎配 岳家女智巧对媒人第57回 苦慈母操心同性恋 坎坷女奔丧上海滩129 一百三十回艾椿独一静待芳菲香鹤再三情寄鸿雁第140回 创业人泪洒党百姓打拼者心疼向阳楼第117回 入狱者书简陈大义出牢人忏悔明人性第71回 柳留梅无奈狠房价 傅市长勇扑恶歹徒第99回 病室重托挚友惊心 车站送行硬汉弹泪第4回 教授夜饮坦说相思 女弟隐言有心无胆第42回 两性裱褙在那张纸 中日较量看这细节第46回 涉商海欲圆购房梦 私相会痛结内疚胎第35回 记得曾经恩爱情份 细斟眼前分手事宜第14回 回不了人际二空间 难参与黄浦一诗会第42回 两性裱褙在那张纸 中日较量看这细节六十回少年侠勇救落难妹老书客喜逢出牢人第123回 亲情有隙有爱抹好生死两隔唯心为桥第46回 涉商海欲圆购房梦 私相会痛结内疚胎六十回少年侠勇救落难妹老书客喜逢出牢人第145回 大疼大喜终酿悲剧奇案奇人连环情事第19回 巴蜀情递春之消息 老境遭遇深蓝世界第74回 细妹操心老娘婚事 晓蕾亲携义父骨灰一零五回刘抗日身后应无憾多教授残年忽生恨第135回 千里护卫始于素心百年和合成在一纸第40回 家长宴重礼赠疲师 植树节情浓牵远人第119回 天涯咫尺她送行你千里不远你等着我109 一百一十回办画廊选贤洗手斋慰恩师擒泪太平间第59回 罢商归来物异人非 救美前往风起浪涌第39回 多教授心系叶酸女 包校座布置奔三事第10回 忆皇村处置捉奸事 思挚友义对命案媳第84 回抱残守缺坚守人生 随遇而安静心生活第88回 人间纠结血缘亲情 阴阳弥漫轮回隐因第27回 秦根惊遇底层国士 小妻怒打远来老伴第73回 烈性女誓退定情物 暮年汉千里忙相亲第1回 孩童淌尿痛快淋漓 教授另情不吐不爽第34回 尘世间人心有宽窄 缘场中情天开裂缝第67回 感恩女异国诉衷情 演讲人另调论姻缘第66回 落难妹终园丛林梦 多先生暂托佛门身第84 回抱残守缺坚守人生 随遇而安静心生活第56回 肛门专家水沐清华 打工小妹惊结珠胎第54回 郁大夫痛批地下情 苟老板剖陈心底怨第124回 聚义百姓党养老院抒怀大搬迁新农村第57回 苦慈母操心同性恋 坎坷女奔丧上海滩第40回 家长宴重礼赠疲师 植树节情浓牵远人第56回 肛门专家水沐清华 打工小妹惊结珠胎第45回 连床夜语苦涩身世 同心共忧艰难买房一零七回该出手兮何不出手应等待啊惜不等待第61回 感小周旋命运无常 叹衣大夫心底有疼一零四回吊唁者激辩对东邻创业人寂寞向虚无第116回 生活即折腾是常态环球真很小是真谛第93回 平地灾祸突起毋府 意外喜庆忽临农家第121回 乐莫乐兮挑灯夜话悲莫悲兮岁尽别离第41回 说不清楚人世间事 道不明白男女恩怨第7回 单纯留梅遭遇情殇 苦恼艾椿专访斗士123第百二四回 中年闺蜜袒露心曲老岁新知淋漓妙语110 一百十一回爱我忌我无关品位投上攀上有辱斯文第2回 柳留梅书信慰恩师 艾教授千里赴陶都第124回 聚义百姓党养老院抒怀大搬迁新农村第64回 中风人痛悼张纯如 两老汉品评日本国第77回 柳委员临危受命忙 未亡人诉屈追冤难第97回 真男人奇说旧岁月 弱女子筑梦阳关路128 一百二十九回城中村里机缘巧合养老院中风云际会第27回 秦根惊遇底层国士 小妻怒打远来老伴109 一百一十回办画廊选贤洗手斋慰恩师擒泪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