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地平线上一抹红霞渐渐腾起,雾也渐散去。
海平线上的船也豁然可见。
一碧无垠的大海上,要艘白色的客轮正发从欢快的轰鸣声。
“小姐,快到家了。”透过玻璃窗,小翠指着几乎看不到的海岸线高兴说。
餐厅里,手割牛排的唐婉茹幽静地看着海面:“是呀,就要看到父亲和母亲,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过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夫人了。”小翠是从小待在身边的丫鬟,这次到德国留学也是带在身边服侍。
“是啊,不知道二弟三弟怎么样了。”望着深蓝的海面,唐婉茹思绪万千,三年了,离开家己三年了,虽然打了越洋电话,可还是思念如潮。
窗外,蔚蓝的海面上飞溅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油轮正缓缓向岸上靠近。
船还没靠岸,岸上便响起欢呼雀跃的人潮声,有的甚至把礼帽都抛到了半空中。
周红霞一早就来了,年已四十的她,依旧风风韵韵雍容华贵,打扮得庄雅大方的她也早带着俩个下人在此等侯。
船缓缓行使,归心似箭的唐婉茹早站在了船头上,亲爱的上海,她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小姐,到了。”小翠望着幽蓝的海水兴奋地说。和小姐年纪相仿的她已跟随在国外呆了好些年,现在回到唐家,能看到自己的母亲怎么令人兴奋呢?
“小姐你看,快到岸了!”小翠指着欢声雷动的人群喊道。
看着人头赞动的人群,唐婉茹也努力挥挥手。
时间,伴着浪声,一分一秒流逝。唐婉茹奔终于下了船。
“小茹,妈在这,小茹!”看到女儿,周红霞猛快速靠近,并一把扑到她身上紧紧抱住了她。是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试问那一天她不是在思念与胆颤中度过。
“娘!”窝在母亲怀里,唐婉茹感觉又回到了以往温暖。周红霞好不容易擦去喜悦的泪水。一次又次端祥,生怕错过那一寸肌肤,那一根发丝。
看到母亲盯住自己看,不好意思的唐婉茹不好意思起来,问:“娘,我的脸是不是脏了?”
“没有。”周红霞微笑着撂了撂她额上的刘海,说:“我家的小茹,气色不错,身体结实起来……”
“姐变得好看多了,脸色没有以前的苍白,现在是健康的美。”这时,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走到跟前说。
“锦志?”看到大弟,唐婉茹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从小大弟与自己感情就很好,因此常常引起二娘的不满。毕竟儿子是她生育的,她不允许别人和她抢儿子。
“锦志,人长高了,也英俊多了。姐姐都快认不出来了。”
唐锦志窘窘的说:“姐就会取笑我!”
唐婉茹向周围看了看,没发现唐鹤贤的身影,便道:“怎么没看到我爹他们?”
“厂子里有事,你爹到工厂里了。”周红霞不急不缓的说:“锦彪也出去了,至于你二娘她在家等着呢。”
“嗯,那我们回去吧。”
周红霞看看身旁的小翠:“小翠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我不辛苦。可以和大小姐到国外看看,就很满足了。”
“这丫头。”看着五岁就被卖到唐家,与自己女儿一般长大的丫鬟,周红霞眼里也是一片的温和。
唐家。
二夫人尽管有些不乐意,也不得比精心打扮一翻,谁让人家是大房的女儿,而且从小便乖巧聪明极讨老爷的欢心。自己的那个儿子,整天花天酒地,无可事事。
唐鹤贤瞥了一眼站身旁的她,问:“锦彪又去那里了?”
“锦彪去纺织厂?我刚从那里赶回来。”唐鹤贤拂去柳娇娇的右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以后你少在我面前耍什么花花肚子,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触到老爷犀利的目光,柳娇娇赶忙低下头,咛咛的回道:“去,去赌场了。”肖敬庭气得真想一巴掌抽上去。
见老爷黑着个脸,柳娇娇一个哆嗦。
“说!钱是怎么来的?”
“是,是我给的。”
“你……真是慈母多败儿!要学学你大姐,看她是怎么教导儿女的?”
正说着,一老佣人走了进来,兴奋地喊道:“老爷,小姐,小姐回来了!”
唐婉茹刚踏进家门,便看见二娘跟父亲在那候着,她便飞奔了过去。
“爹!”
看到女儿,唐鹤贤快步走向她,激动地将其搂住,“回来了,我的小茹又回来了!
唐婉茹泪眼婆娑地抱住他:“爹,是的,我回来了。”
唐鹤贤老泪横流,当年,唐婉茹莫名地生了一场大病,看了很多大夫,用了很多方子都不见好。
可有一天,遇上一个道士,说有位来自西方之人可治好此病,但病好后,一定要离祖几年,方能续命……
果然,在道士走后的笫二天,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位德国医生西蒙,在持续一个多月的医疗后,西蒙与肖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最后西蒙还同意将其带回自已的国家,传教其医术。这五年来,每每想起女儿,也是热泪满眶。
看丈夫与大房女儿亲热劲,柳娇娇不禁醋意大发。
“婉茹,你这一走呀,把老爷的心都掏去了。每天都盼着你回来呢。”听到二娘的话,唐婉茹松开父亲,走到柳娇娇面前,拉起她的手,真心言道:“二娘越来越漂亮了,你这件旗袍真好看。”
“是吗?”听到别人的夸奖,柳娇娇尾巴都翘起来了,她笑盈盈地回道:“这是我上个月找上海最好的裁缝订做的,而且这颜色也合适我,你看这布料柔柔的,滑滑的,是一等一的好料子。”
“二娘真有眼光。”唐婉茹转向家人说:“爹,我从国外带了礼物给你们。”话刚落,小翠便提了一个行李箱过来。
唐婉茹首先从箱子里取出一精致金色小盒,递到父亲手上。“爹,这是意大利怀表。”
唐鹤贤爽朗笑笑,打开了盒子。一只金灿灿的怀表露了出来。怀表的表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启开怀表,在时針与分针间镶嵌着好几颗小钻石。这简朴而大气的怀表肖敬庭很满意。
“小茹,这表得多少钱啊!”
“娘,你放心,这是我用奖学金买的。”她笑笑从皮箱里翻出一紫色礼盒递给了母亲:“娘,这是给您的。”
周红霞接过女儿的礼物,转手递给了丫环银杏,动情地抱住她,说:“孩子,你能平安到家,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夫人,这是小姐的一片孝心。”一边的小翠抢嘴道。
周红霞看看小翠,和蔼地说:“小翠,你也辛苦了。”
“夫人,我不辛苦,不辛苦。能跟着小姐,我知足了。”
“二娘,这是给你的。”唐婉茹拿从袋子抽出一盒子,微笑着递了过去。
柳娇娇一看自己的盒子比周红霞的大,笑得咙不合嘴。
拆开一看,竟然是见旗袍。立刻撇开嘴言道:“到洋人的地方买旗袍?这不是唬弄我吗?”
“这可是小姐特意请了专门的设计师做的。”小翠瞅了一眼正撇嘴的二夫人,不满地回敬道。
柳娇娇双眼一瞪,说:“你这丫头插什么嘴!”
“小翠,你先下去叫李婶今天晚上多加几样小姐爱吃的菜。”周红霞吩咐道。
“二娘,你看仔细了,这旗袍我专门叫人订做的,整条裙子都加了天蚕金丝线,到晚上还能闪闪发光。”
“是吗?”柳娇娇仔细一看,果然整条裙子都发岀灿灿的光芒。
看到周红贾的礼品没有拆开,柳娇娇满是不舒服,不知大姐的礼物是什么,是不是比自己的贵重?
周红霞似手看岀她的心思,优雅将纸盒。里面躺着一对朴实的珍珠耳环。
周红霞开心地将耳环扣上,更显其雅致大方。
唐婉茹环视一下四周,发现唯独没有二弟的身影,这二弟从小就对自已嫉恶如仇,自己在国外三年,读了不少的心理小说,也慢慢了解了人的心理,同时也相信,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也会随之改变。
“锦彪呢?”她问道。
“别提那混蛋小子,玩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说起那不争气的儿子,唐婉茹就特别的来气。见气氛尴尬大弟转过话题:“姐说说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当初我跟西蒙到了德国……”唐婉茹回忆着,将在国外的境遇尾尾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