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安然的面前,眯着眼睛盯着她的小脸。
她的唇边应该是被人打到了,已经显出了一些青紫色,还有血迹在嘴角处没有干。
胳膊上也有几处乌青,衣服袖子被撕掉了,所以他看的很清楚。
只不过右肩的位置上有一处类似刀伤的印迹,却不是刚才留下的。
那刀伤处有些凸起,坑洼不平,但从颜色上看,应该是旧伤了。
不知为何,这伤口出现在她光滑的肩膀上还是有点刺眼。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道伤,安然却迅速的后退了一步:“慕先生还有事吗?”
慕一寒的手指落空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刚才他怎么会情不自禁的在意她的伤口呢?明明那跟自己没关系,又不是他的人打的。
自己若是好心,又怎么会让这么一群大男人与她动手呢?
他收回了手,换上了一副讥诮的表情:“看来安小姐之前也没少和人打架呀?”
他转回身走到办公桌旁,有点不想看到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还有事吗?”安然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在过来,脏死了,看到你真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他无比嫌弃的说着。
安然看到他书房的窗帘没有拉上,走过去把窗帘拉好才从他的身边经过出了房间。
慕一寒看她明明衣衫不整,却依然骄傲的如公主般的姿态,心里很是不爽。
安然随便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走进去,应该是没有人住的吧,虽然装修的很豪华,但是却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她把自己的包放到门口,从包里翻出一套换洗的衣物和止痛的药膏,走进了浴室。
她站在花洒下冲了个澡,擦干身子之后给自己的伤处涂了点药,手臂够不到的地方就算了。
出了浴室的门,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着电话。
“吴医生,我爸今天怎么样?”平时这个时间她都是在医院陪爸爸的,可是从今天开始,这样的机会应该会很少了吧。
吴景修坐在办公室里,今晚他值班,安然没有出现,他的心里有些失落。
她打来了电话,这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安然啊,你爸爸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
“吴医生,住院治疗的钱我已经打到医院的帐户上了,如果有更好的治疗方法,你一定要告诉我。”安然擦着头发。
“安然,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钱,你究竟在干什么?”吴景修看到安然一下子打来这么多的钱,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明明她还在为父亲的住院费治疗费发愁,怎么只是换了一个工作,就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
“那我爸爸就拜托你了!”安然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挂上了电话,就算她干的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但是必竟慕一寒是公众人物,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梳了梳头发,刚要推门出去,电话又响了起来,安然看了一眼,是李悦儿打来的。看到李悦儿的电话,她的脸上浮上了一丝丝的笑容。
“喂,安然吗?你今天怎么回事?打你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还有啊,你哪来的钱还我,我不都说了吗?给安伯伯治病的钱我不要了,你这是干嘛?”
安然没有说话,李悦儿在电话那头先叫了起来。她嗓音很细,听起来又尖锐又刺耳。
安然等她发泄完了才说:“好了,悦儿,我现在有钱了,而且现在的钱也足够爸爸这一年的治疗费用了,你也只是一个小职员,哪有那么多的钱?平时省吃俭用的,我怎么好意思有钱不还呢?”
“安然,你还有没有当我是朋友,和我这么客气起来,告诉你,我不高兴了啊!”李悦儿在电话那头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好像安然能看到一样。
“好了,别生气了,要不,钱你先拿着,如果以后我需要再找你要好不好?”安然缓和了语气,有点讨好的意思。
“看你认错态度这么好,就暂时原谅你了,不过安然,你究竟从哪弄到钱的?”李悦儿也觉得意外的很,她和安然是同学,是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她们家的条件她清楚的很。
安然笑了笑:“我有我的办法,行了,悦儿,我要挂电话了,别为我担心了,我要工作了。”
“什么工作这么晚了还不让人下班!”
李悦儿的话没有说完,安然就挂上了电话,如果她不挂电话的话,这个李悦儿会说上一晚上的。
安然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很大,而且还有一个挺大的衣帽间。她有些好奇,走过去打开衣帽间的门。
映入眼前的景象还是吓了她一跳。超大的衣帽间里分了十几个区域,每个区又分了上下四层。
最左边的一个区里全是六七岁小女孩的衣服,各种款式,各种颜色,不同样式的鞋子,带蝴蝶节的,有亮星星的,还有各种的布娃娃,玩具……。
安然眼神突然暗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慕一寒怎么会收藏这么多小女孩的衣服,他不会是……?如此想着,她不由的觉得后背发凉。
依次的衣柜里放着十岁左右的女孩衣物,十四五岁的,二十岁左右的,还有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各种名牌衣服,包包,鞋,手表,内衣……。而且所有的衣服都是全新的,连商标都没有摘下来。
在这个房间里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一点住人的气息,这些衣服是干嘛用的,难道是用来收藏的,或者是给到这个房子里为他暖床的女人用的,要不就是这慕一寒本来就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她如此一想,身上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关上了衣帽间的门,她推开门出去。
不想慕一寒却站在了门口冷冷的看着她从这个房间里走出来:“谁让你在这个房间里洗澡的?”他的语气明显的是非常不悦。
随便找个房间洗澡,用得着这么生气吗?安然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句。还是因为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以后不许你在到这个房间里来听到了吗?”慕一寒看她的眼神越发厌恶起来。
“那恐怕不行。”安然依然是平静的回了他一句。
“你说什么?”慕一寒真是火大,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吗?
“我的包还落在屋里。”
“马上把你的脏东西拿走!”他几乎是用喊的了。
安然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他随随便便就能和女人上床,都不嫌他自己脏,居然还嫌弃她那个不会说话的包。
她重新推开了那间房门,好在自己的包只是被她丢在门里,她一伸手就拿到了。出来之后,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慕一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推开旁边另一扇门:“进来!”
安然跟着他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简直就是大的离谱。目测这个客厅就有个二三百平吧。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一个门关着,应该是卧室吧?安然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