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寒坐在卧室的窗前,他关着灯,看着外面的夜景,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这里很安静,看不到城市中央的车来车往,也看不到霓虹灯里的纸醉金迷。
在这里,他不需要把自己伪装成任何样子,他就是他自己。
安然吃了一块巧克力,人昏昏沉沉的便在沙发上睡了。这一年多来,她都是这样绷紧着神经。白天工作,晚上照顾父亲,从来没有休息过一天。
天亮的时候,慕一寒卧室的门响了一下,安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手上的疼痛在她醒来的一瞬间传遍全身,她皱了一下眉头。
慕一寒开了门,看她翻身坐起来的利落样,这个女人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总是时刻提高着警惕。
他并没有理她,而是进了洗手间洗漱。
安然带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出了屋子,旁边的屋子他不让进,另一边的屋子应该是没问题吧?
她钻进屋子很快的刷牙洗脸,她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而且穿成那样实在是放不开手脚,她从包里找出自己的衣服,一身迷彩休闲装套在身上。
出了房门,慕一寒也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安然从另一间房里走出来,只是今天这着装还真是挺特别。
一个女孩子把迷彩装穿得这么好看也是没谁了。看到她缠着白纱布的手,还有嘴角淡淡的淤青,他的眼神缓了一下,从她身边走过:“下楼吃饭。”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楼。安然随后跟着他下了楼。
早晨的厨房里一下子多了好多人,看到慕一寒下楼,忙着把早餐都摆上了桌子。
“少爷,吃饭吧。”一个接近五十多岁的女人微笑的说着。
“刘婶,从今天开始,多拿一副碗筷,这位安小姐会和我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慕一寒坐到椅子上吩咐着她。
“是,少爷。”刘婶忙使了一个眼色,早有懂事的小保姆把碗筷拿上来。
刘婶给慕一寒盛了一碗粥,也给安然盛了一碗。
安然昨天一天只吃了一块巧克力,自然是饿了。她坐在慕一寒对面,拿起勺子吃了几口粥。还别说,这粥是真好吃,她长这么大,都不知道粥还可以做的这么美味。
慕一寒看着她行动不便的左手,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手不方便,今天要不要休息。”
他也会关心人吗?安然抬头看向了屋外。
“看什么呢?”慕一寒见她举止奇怪,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我以为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呢?”安然不知好歹的说着。
慕一寒脸色一沉:“怎么不疼死你!”他丢下没吃几口的饭,站起身看了一下手表:“五分钟后出门。”丢给她冷冷的一句话,他转身出了餐厅。
刘婶凑到安然身边,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姑娘,昨天在院子里的事她们都看到了,只不过谁都不敢出来明目涨胆的看而已。
她看着安然的手不方便,忙把菜往他眼前挪了挪:“姑娘,多吃点菜,我在给你盛碗粥吧?”
安然点点头,把碗递给刘婶和缓和语气:“谢谢!”
“客气啥?你这孩子,脾气能不能不这么倔?”刘婶把碗又重新递给她:“少爷的脾气就这样,只要你顺着他,不惹他,他还是很好相处的。这样也少吃苦头呀!”刘婶叹了一口气
“少爷今天又没吃几口饭,今天免不了胃要疼了。”刘婶小声嘀咕着。
“怎么?他有胃病?”安然抬起头看着刘婶。这慕一寒看上去壮得象头牛,还会有病?
刘婶点点头,转身拿过一个餐盒,把几样点心放到餐盒里:“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把这个带上,如果少爷饿了的话,就给他吃,外面的东西尽量少吃。”看来刘婶也知道慕一寒是个招人恨的主,有人会想尽办法要他的命吧?安然暗暗的想着。
安然匆忙把粥喝了,接过刘婶的餐盒,离开了餐厅。
五分钟,慕一寒果然出现在大门口。
今天是卫南开车,安然的手受伤了,慕一寒倒并没有为难他,不过他也是想的明白,此时若还为难她让她开车,估计会把自己的小命搭上。这女人的命不值钱,但自己的命可是很值钱的。
安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慕一寒坐在后排,翻看着手里的材料。
“安然,手好些了吗?”卫南关心的问了一句。
“好多了。”
卫南看着安然这样一身穿着,眼前也是一亮,他想了好久才问道:“安然,你以前当过兵吗?”
如果不是军人出身,哪里来的这样英姿飒爽?
安然沉默了,她现在已经做了金钱的奴隶,做了有钱人的走狗,已经丢尽了军人的脸,她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曾经是名军人。
卫南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再问下去,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慕一寒眼角余光撇了一眼安然,这女人果然有手段,这么快就勾搭上他最得力的助手了。他嘴角不由的扬起一丝讥诮。
“摄像头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慕一寒不悦的声音传过来,这卫南是不是看到漂亮小姑娘就会把正事忘了呢?
卫南吐吐舌头,感觉到慕少口气中的不耐烦,他忙正了一下脸色:“查了,但因为您房间的周围没有安摄像头,所以一时之间还查不到什么,别墅这一个月的监控没有什么可疑,看来这个东西至少是一个月前就安在您屋子里了。”
慕一寒目光一凛,这个人能进出他的房间,可能是一个熟悉的人吧?
“现在正在查家里的人。”卫南昨天和卫东忙了大半宿,虽无所获,但也有了些想法。
家里戒备森严,外人是不可能轻易进来的。就算能进来,却什么事也没做,只是按了一个摄像头是何用意呢?
慕一寒冷哼了一声:“你说这摄像头会录下什么呢?难道只是录我和哪个女人上床的视频吗?”他无所谓的说着。
卫南脸色一僵,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回答。必竟当着安然的面,人家是个女孩子,要不要把这样的事说的这么露骨呢?
安然将头转向窗外,昨晚慕一寒赤身裸体的压在自己身上的情景此时还历历在目。她心里也是烦透了他,必竟在她的认知里,人怎么可以这么的无耻,而且还是他这样的超级有钱人。
但是这么多年,她早已练成了一颗强大的心脏,她会把所有难堪的事情压在心底而不露声色。
到了公司,安然和卫南跟在慕一寒身边走的是专用通道。慕一寒进了办公室就像是一台机器一样埋头工作。
卫南坐在墙边的沙发上,翻着杂志。
安然则可以抽身出来,好好的在周围观察一下。出了他办公室的大门,是异常宽阔的走廊,这么大的地方却只有他一个人在办公还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