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发动了引擎,那卡车渐渐退出牢门外。
“叶秋,保重啊,我们肯定会来救你滴。”众队友的还以感激之色。
等队友的车子完整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由于盯着卡车他的神志松解,所以没有堤防旁边的胡阳。
胡阳一肘过来。叶秋的身体成了一发倒飞的炮弹。
嗙一声,重重砸到了监狱的墙壁上,那个墙壁都被砸出一个坑,可以想象这一击会有多么恐怖。
金一仑得救了,胡阳又一次救了他,四年前,他就是用石头打到李笑的头上。李笑中了他们的十日必死,连心性都变了,那么作为特工军魂的叶秋会不会被他们如法炮制呢?
7月14日,阴雨,狂风大作。唐倾城从睡梦之中醒来,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坏的梦。
梦到和叶秋接吻的时候叶秋脸上的的两只眼睛突然掉出来了,打在她的脸上,他两只眼眶里面露出惨怖森森的血洞。
在他惨叫一声之后,叶秋后面忽然出现十多个坏人,开枪朝他疯狂射击,啪啪声过后,他的身体被射成了筛子。
胃液还有黄色的胆汗溅得她浑身都是。
“叶秋,叶秋。”她和他紧紧抱在一起。她的身体突然被一只恶魔的大手捏住。另外一个怪物的大手把叶秋捏住。
那只肉茸茸的大手把快要死掉的叶秋攥紧,咔咔咔数声过后。
叶秋直接被捏成了一摊肉泥?血水都从那手指缝渗出去。
唐吓得面无人色。眼睛滞呆地凝视前方,前方已经没有了爱人。
那行凶的大手端着肉泥送到一只巨型猩猩的嘴里,它张开血喷大口,伸出一条比人还要长的舌头,搅散。舔掉那团泥?那就是叶的尸体。当作美味食掉。
“不不不,不不不。”她的七魂都掉了六魂。慌忙摇着头。
她现在情愿被怪物吃掉,可是猩猩怪物用鼻子闻了闻她,似乎对她不满意,用手一扔,把她扔到了时空隧道。
一阵猛烈的眩晕感频然而生。这是失重的呕吐。
“不不不,不不不。”在多个不中,她在眩晕之中醒来了。
满头都是汗,那汗竟然是冷的,如果是冷汗,那说明是虚汗。
唐倾城在27岁的青春之中,有没有流过虚汗呢?她的身体很棒,很少生病。
惟一流虚汗的两次就是。
15岁那年夏天,家里养过一条沙皮狗,中午她睡午觉,一觉醒来虚汗满面,沙皮狗把她当成了美味。
它的额头上冒着一缕缕腥红,好好的一只小狗为什么会冒着腥红呢?它除了咬唐倾城之外。
还咬唐傲,连慈祥的老佛爷它都咬,最后她的爸爸唐翔回来,发现它疯了,患了狂犬病。一棒子扪过去,脑桨****,结果了它的性命。其余被咬等夫去医院打了疫苗。
17岁那年,她做了一晚上的恶梦,醒来时虚汗掩面,弄得她莫名所以,最后一觉醒来,她老妈死掉了。
那是养她到17岁的老妈,突发癫痫病,两只脚抖成了筛子,口吐白沫。冰冷的尸体躺在她旁边半个晚上她都不知道。唐翔出差去了。唐傲去寄穷宿学校了。
从那天开始,她连续一个月都失眠。
为什么这次又流虚汗,难道又有人要死去,她把自己的亲人仔仔细细的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
没有大病的亲人,再把自己的好友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却有一个人最值得她牵挂。这也是她最重要的人,这个人就是——叶秋。
叶秋去了哪里,叶秋去做了什么?她无从知晓。两天了,音讯全无。
她惟一知道的就是叶秋曾经在龙卫做过,也就是特工组织。老佛爷生前有前线的人。
那就是方瑞。
唐倾城醒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连夜跟方瑞打了一个电话。
方瑞怎么可以睡着呢?张浩把叶秋的消息告诉给王破晓,王破晓又把消息告诉给西南军区的沈老,南京军区的方老。方老就是方瑞的父亲。
“方兄,你好。”唐倾城在慌乱之间用了她的私人号码。
方瑞的耳朵里响起来一个脆若铃耳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方瑞用浓厚的东北口音问。
“我是唐倾城啊。”唐倾城的嘴里都在喷着气,显得很焦急样。她打电话很少这样过,就是老佛爷死掉了,她用电话通知亲朋好友时,也没有这样过。
“哦,是倾城啊,我道是谁呢?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真不好意思,我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唐倾城的嗓音有些颤抖,她连忙用左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怎么了,这是?”方瑞觉查到了不正常。
“我想跟你问一件事?”唐倾城问。
“什么事?”方瑞果然就是方瑞,说话有种滴水不漏的味道。
“叶秋在哪里?”
“这个是军事机密,恕我不能告诉你。”
“可是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恶梦,梦到叶秋被一群坏人用机枪扫射,简直惨不忍睹,呜呜呜。”
“别哭,妹子,我理解你的心情。”
“心情,什么心情,你不说,我就没有什么好心情,叶秋现在安全吗?”
“这?”方瑞迟疑了。
男人回答女人的问题,如果迟疑就是肯定。这个结果让叶秋感觉不好。
“这这个真是军事机密啊,我不能告诉你。”方瑞答。
“那他到底多久才能回来呢?”唐问。
“估计一个月或者是更长的时间,我现在只能够告诉你这些。”
“谢谢你!”她的声音有些冰冷。
这句话说得有些虚假。
“我这些天一直和叶秋那边联系,你不要太担心了,好吗?”
“嗯!改天我请你吃饭。”
“哦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别影响了明天的工作,妹子。”
“嗯嗯嗯,你先挂吧。”
这是一个礼节,唐倾城自小就很注重礼节。每个跟她打电话的人,她都让对方先挂电话。
表示她很尊重对方。
她让方瑞放下了电话,自己才放下了电话,这个电话打了胜于没有打。
这个结论有一个:那就是叶秋应该还活着。但是他活着不那么痛快罢了,他有可能像是革命年代的地下组织一般,和敌人周旋。
又或者是在很艰苦的环境之中生存,还有可能会被人捉到了,很多孤独的女人思念自己喜欢的人时。
总是会把事情想得太坏。唐倾城遇到了叶秋,从理性的人一下子变成了感性的人。
叶秋呢?叶秋有没有变呢?叶秋在哪里。她在心里面一百次,一千次的呼唤他。
大王监狱,叶秋醒了过来。
一股寒凉快袭上心头,并不是天气凉,而是他的身上的负担。他的身上被缠上一副又笨又重的铁链。
他的浑身上下都被缠了个严严实实,只有他那颗头是露出来的。四百多斤的重量把他的身体压在一块方形的石床上面,动弹不得。
他现在有两种感觉。第一种就是疼,第二种就是冷。
疼是胡阳给他的,在他大意的时候,胡阳的一肘,几乎拥有可以摧山粉岳的攻击力。
他的身体被砸到监狱的硬墙上。幸亏他在受力的时候,运用武当长拳之中的借力打力化解掉。
那堵被他撞到的墙壁上面出现了一个一米直径的豁口,差点坍塌,如果这种力量击打在他的身上,没有被消解。
那么现在的叶秋说不定要躺三天才能醒过来。
可是叶秋是一个内家拳的高手,在最危险被对手用阴招击中的时候,还知道用内家拳化解道力道。
他的肋骨并没有断,只是那肋骨表面的肤肉被他一肘蹭淤了而己。
牢门口有动静。凭着敏感的五感,他把眼睛往旁边扫视,发现一个瘦长的身影在那里蹿动。
他佯装睡去。
过了一会儿,牢门吱吱吱嗄嗄地响。
又是那个人来了。他来的时候,端着一瓶酒,一斤红烧牛肉,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碗花饭,是那种很香的玉米饭。
“朋友,饮酌一杯如何。”
“切!”叶秋把头撇过去。
“我没有恶意,并没有人让我进来,我只是抱着自己的想法进来的。”
“你说没有人让你进来,为什么方才你一个人鬼鬼崇崇?”叶秋的目瞪如铃,若有所问。
“你真是厉害,可以在入睡的时候,听声辨息。”
“你相信我睡着了吗?”叶秋道。
“我当然没有相信你没有睡着,不然的话不可能端着这些酒菜过来。”胡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卸下了敌意。
他的脸上泛出阳光般的笑容,叶秋方才挟制着金一仑的时候,看到他脸部的神经紧得像上满了电的发条。
哪怕是他坐在车里时,他的脸上也是阴阴沉沉的,给人的感觉有些暗。
为什么他们现在会笑呢?他笑起来不算别扭,但是脸上有一块明显的伤疤,脸部的肌肉扭曲起来时,那块伤疤都跟着一起绞动,给人一种很硬朗的感觉。
“你就想我喝几杯?”叶秋问。
“你不会让我的一片好意就此打消吧。”胡阳的笑容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