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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离锦瑟和楚雪熙不过数十公里意外的一处庄园内,有一个容貌俊秀冶艳,却绝非锦瑟陌生的男子住在其中。——前西塘嫡皇子,寒朝羽。
“这么说,你们没能把潘芷的徒弟带来?”他的语调轻柔,仿佛不见丝毫怒意,却仍让下首两个女子不安地躬着身子,不敢接话。
“唉,这么小的事情也做不到,我还要你们何用。”挥挥手,在两个女子惊恐的眼神中,她们被两个紫衣的侍卫带了下去。也许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便在此处,他们总是更为心狠,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更不会轻易原谅下属的一点点失误,否则长此以往,谁还会拼尽全力去做成她们的份内事。
这两个女人不会失去性命,但她们将失去地位,被废黜武功,然后丢到荒芜之地成为寒朝羽的普通下人。
这大约已经算是很仁慈的惩罚了,寒朝羽轻轻地抚摸着拇指上的一枚银制的九龙扳指,这是他的皇姐临终前转托给他的,如今的他身负着不仅仅是自己一人的命运,还连带着皇姐的仇恨,不能有一点行差踏错。
“殿下,我们如今已将潘芷的侄女潘玉掌握在手中,为何还非要捉来潘芷的徒弟?”寒朝羽身后的一个男子不解地问道。
“筹码总是越多越好的,何况潘芷此人,摄魂术早已使的神出入化,若非她顾忌着潘玉在我们手中,如今岂会乖乖听我们差遣?再说若能拉拢她的徒弟,日后也是我们的一大助力。”寒朝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况且,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被潘芷看重,成为她的徒弟。”
而此时在大周的回京銮驾中,随着日益接近着大周的京诚。仍旧扮演着他“年幼”“无措”的君傲皇子形象的素景然也禁不住的开始有些不安,但乔盛俨然是对他恭敬有加。在乔盛的眼里,他已是被锦亲王宠幸过了的人,虽然圆房时可能被杨过那个不速之客搅和了,但一个女人想要办成那点子事,还不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也因此,在乔盛的眼里,素景然如今已经等同于半个主子,自然平日里对他的一些仿若无意的询问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大人 ,不知亲王大人在大周京中的府邸如今有几个后院夫君?”
乔盛知道但凡是男人,又是个远嫁过来的皇子,就不可能不关注这种事,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亲王殿下本仅有一位秦正君,两位侧君,不过在出使君傲前,女帝陛下又指给了她文家公子为侧君,其余侧君以下的,便只有一个六品侍君了。”但就不知道这次君傲回国以后,还会多出来多少个了。这种不确定的,就暂时不用让人说了吧。乔盛十分善解人意地想到。
素景然眉头微动,这么少么?这似乎和历史上记载的并不完全符合……
他笑了笑,从神情上来看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请问亲王殿下平日里最宠爱的又是那一位?”
乔盛了然于心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反正你日后到了也能随意打听出来,便也不保留地答道:“正是林侧君,如今方才为亲王殿下诞下了长子。”
素景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那个林素衣么,这就对了。
回忆着曾经已知的历史所告诉他的内容,历史中大周锦亲王,先后曾娶无数男子,但惟独盛宠林府三公子林素衣,为博红颜一笑,甚至连亲王之位都随意舍弃,带他远走江湖。这也是历史中的重大谜团,若说她好色吧,她还偏偏对林侧君专情,若说她专一吧,偏偏也娶了为数不少的男人。故此才有野史说她其实是男扮女装,娶了那么多的都是□□,唯有林侧君和她是两男子间的真爱,当然,现在他可以确定,那纯属瞎掰。
不过,如今有了他素景然这个变数,是顺其自然做个旁观者,还是横插一杠做个历史的开拓者?素景然实在有些彷徨了,若是仅仅单纯为了他如今的这个身份,他也该阻止锦亲王后来的携美夜奔,在史书上来看,这或许是一段极其浪漫的故事,可对其他当事人来说,这就是个灾难了,尤其是对已经嫁进锦亲王府的男人们来说。
本来,他是不介意静观其变的,可如今,他素景然竟然也很不幸的也成为了其中一员,甚至还做了一只可以扇动翅膀改变历史的蝴蝶。那…要不要做点改变呢,素景然想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笑了,没有人知道这位影帝级别的腹黑高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全局上看,病重的锦瑟如今是既有远虑又有近忧,不过远的她暂且顾不上,眼前的楚雪熙就够她喝一壶了。其实做好人有时候也是有代价的,眼睛若是不擦擦亮,就有可能变成东郭先生。
简陋的茅屋中,窗外鸟鸣阵阵,锦瑟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不少,她缓缓地睁开眼,感觉腹中空空,饥肠辘辘,正要开口,却忽然被自己的现状吓了一大跳,被子下的她居然在毫无所觉下被人换了一身衣物,这也算了,可她无法忽略的是还有另一具身体此时正紧紧地抱着她躺在她身边,两个人甚至还双腿纠缠在一起用了一种十分耐人寻味的姿势,侧头望去,这不是那号称是她夫君的美少年呢?锦瑟双眸急转,心理觉得很不对味,她很想推开对方的手脚,奈何对方实在缠得死紧,而她毕竟一天一夜尚未进食,就算没有了五石散,如今也绝对用不上多少力气。
“你醒了?”在锦瑟开口前,楚雪熙已经出声。他看着她,一双燕眸映出无数看不清的情绪,为了给锦瑟取暖,楚雪熙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竟然主动爬进了薄被抱着锦瑟一整夜。
如今单单只要看她好转许多的脸色,楚雪熙也知道锦瑟的风寒已是好转了。既然如此,他欠她的救命之恩就算还了吧,如今,该算算他们之间的帐了,想到这里,他揽住锦瑟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心里说不清是期盼还是快要大仇得报的快意。
“能让我起来么……”锦瑟大为尴尬,她实在不习惯自己的这副状况,何况又是在如今暂时失忆的前提下,就算这少年口中说是她的夫君,她似乎也有种本能的抗拒。如今神智回复了,那梦里始终萦绕不去的内功心法又被她此时习以为常的使了出来,在锦瑟看来,她甚至还以为这是个这个本尊原本习武的原因,以至于当她就在楚雪熙耳边那么那么近的地方低语时,竟带着一种叫人着迷的轻微低哑感,让他心头酥/痒。
锦瑟说完后就想要起身,她想去找点吃的,但楚雪熙先她一步,手腕一转,竟牢牢将她固定在胸前,更是直接一个翻身压住了她,双腿微弓压住她的下半身,两手则是用力地撑在她的脖颈两侧,那近距离注视着她眼神中隐隐带着一抹狠辣与挣扎。
锦瑟完全吓呆了…这算是什么状况?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缓缓地对着她绽出一抹阴冷的笑意:“你说……你都不记得洞房那一夜了,不要紧,我会让你回忆起来的。”他说着,竟带着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轻轻地抚上了锦瑟的脸。
这话实在是太有歧义,让锦瑟禁不住的就是花容失色,楚雪熙是这个世间的江湖男子,虽未怎么习武,但体力终究是比娇嫩的贵族公子要强上不少,不过锦瑟此时就吃亏在大病一场,五石散的遗症和饿了一天多的虚弱让她手脚十分无力,再加上她此时记忆不明,不知道这是个女尊世界,整个气势上就弱了几分,而压倒这状况的最后一颗稻草,是她始终以为遗留在这个身体上的言行习惯和内功心法,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断地用着魅术做出种种表情和说话。
“这位公子,你到底我和你有什么仇怨?我如今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大家可以坐下来谈谈。”她拼命地要替自己辩解,语不成调,听着锦瑟慌张的语调,楚雪熙并未就此而止,甚至都没有理会。他稳稳地压住锦瑟的身体,颤抖的手很快地挑开自己身上的衣物,此时如果有人能看到楚雪熙的眼眸深处,会发现那瞳眸,幽深如同古井,漆黑如同子夜,没有谁能够窥探出他的真实情绪。
锦瑟如果这时还想不通到底楚雪熙要做什么的话,她就是在装傻了。她愤怒了,你丫的是禽兽吧,对一个病人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将他推开。
但楚雪熙的手还是毫不迟疑地伸过来,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襟,然后他顿了顿,一把便抚上了锦瑟胸前的丰盈,冷笑道:“不用谈了,就用你的身体来切身感受一下不是更好?”
此人竟然如此油盐不进?锦瑟气急之下,毫不迟疑地就用力一掌挥去,重重打在了楚雪熙的脸上,而他竟然就这样偏过头生生受了这一掌,一抹红痕出现在了他白皙漂亮的脸蛋上,然后,楚雪熙笑了,果然,她没有什么力气,失忆了竟连武功都使不出了,真是老天助他。楚雪熙笑得更欢,心里充满着难以名状的快意,也许是想到了曾经的那一夜,他也是这般躺在令狐源的身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生地被她羞辱了一遍又一遍。
原来,可以反客为主,让另一个人为他所掌控的滋味是如此之好。
楚雪熙的喉咙中发出低沉的笑声,他一把从枕边摸出他早已准备好的两根丝带,一左一右将锦瑟的手捆绑在了床沿的简易木头两侧,锦瑟拼命挣扎但终究不敌。见他如此,锦瑟不由更加地怒火中烧:“你这个疯子,你怎能强迫别人……快住手,无耻。”
楚雪熙怔了怔,眸中依稀划过一丝动摇,但他很快地还是照着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本能把锦瑟的双手绑住,在这种紧急关头,锦瑟只能一遍又一遍飞快地运转起身上的她所以为的内功,试图生出一些内力脱困。
楚雪熙却已经在这个关头俯身下来,密密地吻住了她,手指哆嗦着抚上她那令人渴望的身体,一点点,一丝丝,仿佛为了把每一部分,深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不知为何,面对这样一具浑然天成的美妙身体,他的动作还是不由自主地温柔了几分,全身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在微微地发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为锦瑟神魂颠倒,就仿佛是溺水的人看到浮木时的那种奋不顾身与得偿所愿的疯狂。
唇角忽然一痛,是锦瑟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楚雪熙起身,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唇角的鲜血,面对着锦瑟此时愤怒得煜煜生辉的美眸,他的表情好像更加阴郁,就算锦瑟容貌姿色都是绝代风华,可自己作为一个江湖中有名的美公子,竟还入不了她的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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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找回了记忆,锦瑟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般,她羞愤交加,累积了全身力气一脚踹去,犹自沉浸在快意中的楚雪熙猝不及防被她全力施为之下,竟然真的被踢开了去。
一离开锦瑟温软的身体,楚雪熙心头顿时怅然若失,顾不得隐隐作痛的胸口,他再度俯身压来,却冷不防地对上了锦瑟冷漠而愤恨的眼神:“楚雪熙,你够了没有?”
她,恢复记忆了?楚雪熙的目光顿时一凝,辨不清是悲是喜,一时间竟只能怔怔地望着她。
“帮我解开绳子!”锦瑟趁着他心防大失的瞬间,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神缓缓道,楚雪熙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如今的锦瑟在阴差阳错之下魅术大成,他即使挣扎着想要抵挡也是无法抗拒锦瑟的命令。
“为什么要这样?我哪里对不起你?”锦瑟愤怒地恨不得直接杀了他,却还是在努力克制。
楚雪熙神情恍惚着没有回答,片刻后,只听得一声低泣,他的脸上竟忽然落下了两行泪来,锦瑟僵住了,眼前这情形,倒好似是她强迫了他一般,这还有天理没有。
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锦瑟拼命地压抑着周身的颤抖:“雪熙公子,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这般…这般…”
即使知道这个世间的伦理是女尊男卑,锦瑟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状况,她很快地穿上猎户的衣物,不想再面对这样的情形,强撑着脚步蹒跚着转身夺门而出。
许久,楚雪熙方才怔怔地回过神来,捂着脸,回味着刚才的滋味,一丝满足过后,他忽然觉得心口阵阵地抽痛,好像快要死了一般,渐渐地,心中的悔恨越来越盛。咬着牙,他埋首在犹有锦瑟余温的被褥间,发出一声宛如困兽般的嘶吼。
作者有话要说:
考虑许久,我还是决定忠实原来的构思,不能因为大家的看法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