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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二等人知道这位绝色美貌的妻主脸皮薄,但眼下时机正好,若是再不主动一点,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真的有机会服侍她。
在这种时刻,其他几人也不想再克制自己的情感,在被锦瑟的话语感动以后,那种强烈的渴望,以及某种无法言说的心悸和动情简直快要将他们焚烧殆尽。瞧着这几个男人分明眼中都在喷火,锦瑟惊悚了,她无奈地看向水云卿,却见后者竟是对她鼓励的一笑:“妻主,云卿今日身子不适,实在不能侍寝。”他在她背后将她轻轻地推向凤二的怀中,口中温声安抚道,“还请妻主好好疼爱他们几人……”
锦瑟目瞪口呆,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将自己推到其他男人的怀中,更诡异的是,此时他的眼中闪烁着的分明是某种想要看好戏甚至期盼的神情?她不知道是水云卿因为在床上“出丑”太多次,早就被凤仙等人嘲笑得心头憋屈。而此时锦瑟一脸仿佛和他求救的表情,让他也特别想笑,心头却是无比烫贴,哪有女人会被自家侍夫逼到和正君求救的,面上却是故作为难地道:“妻主不会想要让云卿留在这里吧……”其实真的留在这里他也不介意,正好当面瞧着凤二几人的脸色,将他们之前给他们的“屈辱”一分不剩的还回去。
“等一下,云卿,你该不会是说真的吧…”锦瑟一把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她实在有些搞不懂水云卿的态度,任凭哪个男子都会对这种情形产生十二分的敌意和不喜的吧,可她的这位正君的反应怎么如此独树一帜。瞧着她眼下只在意自己的想法,水云卿目光一凝,心中十分欣慰。要知道天下的女子大多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可他的妻主显然不是个贪新的人。
“总是让我吃独食可不好。”水云卿开始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劝道,“妻主身为一家之主,也该一碗水端平才是,该怎么对我,也该怎么对侍夫们才对。”锦瑟一口气差点呛进气管里,这话里透出的浓重的期盼,让她整个人有点懵。
“我这不行……”
“云卿如今一人独享妻主宠爱,自觉无言面对其他的兄弟们,还请妻主不要让云卿难做,今日就请妻主好好宠幸被冷落了的侍夫们,让他们有机会开枝散叶。”
水云卿越说越义正词严,凤四等人暗暗佩服,锦瑟则是深深的无奈,要不要这么贤惠啊?此时她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水云卿的意思,这是要她将他们几个人一起……她真的真的被惊倒了。脚下禁不住就是一滑,这就是她家男人之间的深厚兄弟情?她有些凌乱了,这么大度她实在有些hold不住啊。
她看着凤二几人,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道:“我知道我该尽妻主的责任,可你们总不能一……一起吧,我可没那个本事。”她说得坦率,却让几个人都忍俊不已。
凤四在她身边直接对她柔声笑道:“放心,不会麻烦,妻主何不试试我们的神仙浴?唔?”他的声音如往日一般清雅动人,却隐约透着几分暗哑,尾音处更是十分缠绵婉转,令人心头一动。
锦瑟无语,到了这个关头她也算体会出了,这所谓的神仙浴绝壁是限制级的玩意。
她满头黑线:“我可以说不吗?”
凤四轻笑一声,他直接从背后拥住锦瑟,怀抱十分温暖,臂膀也出乎意料的结实和有力,他的眼睛温润有光,分明地透着温情和笑意:“妻主一切交给我们便是。”
“但是我今天身子不适,实在不行!”抽了抽额角,她表情十分严肃地道,却看到凤五一脸委屈泪光盈盈,顿时原本淡定的语气也变得苦恼起来,“要不等过两天再说吧,我今日还有书要看,对,我要看书。”她心念急转,随后拿起了一本书佯装正经,凤仙几人都是知道她闲暇时喜欢看书,自然也买了不少放在她的房中。
凤四无奈,他轻咳一声提醒道:“妻主把书拿反了。”
人人都乐了起来,锦瑟面若火烧,她丢下书,叹了口气道:“好吧,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冷落你们,实在是我眼下是真没心情……”
看她此时一脸无可奈何束手无策的模样,几兄弟都抿唇而笑,其实他们也是一时情难自禁,若是锦瑟顺水推舟自然更好,可若是她不愿意,几人也绝不会勉强她,只是心里有些可惜罢了,要知道这世上其他的女子以往只要他们略用些美色稍稍诱惑就完全克制不住扑上来了,也就自家的妻主不解风情,可这样的她分明也让人觉得更加可爱,禁不住的就想继续逗弄她。虽然眼下他们不会逼迫她,但收点利息还是必须的,否则妻主永远一退再退躲避他们,怎么才能让她知道他们的手段呢。
想到这里,凤二俯身覆住她的唇亲了好一会儿,温柔缠绵得令她双眼迷离,,他强自抑制着对锦瑟的渴望,哑声道:“妻主别担心,我们都是妻主的侍夫,任何时候都可以召唤我们前来服侍,怕只怕妻主看不上我们。”他不是不害怕的,毕竟锦瑟对水云卿和对他们有着明显的不同,让几兄弟心里也有些苦涩和担心。
锦瑟的心一跳再跳,此时方才觉得缓缓落下:“我没有这个意思。”
凤四同样凝目望着她,目中柔情万种,在她额头深深一吻:“只是委屈妻主要住在这种烟花之地一段时日了,我们知道妻主不喜欢这儿,可眼下这里却也是最安全之处。”
他红唇烙下之时,锦瑟心里仿佛都有涟漪团团散开,一圈又是一圈,摇得她心都乱了。这感觉陌生得让她心有余悸,只得定了定神出声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不过就算蓝家水家势大,我也不想总是这般藏头露尾的,总要找个机会站到她们面前,让他们知道除了家世我并不逊色于任何人。我想让云卿和你们都能扬眉吐气,不想如丧家之犬躲在暗处让你们几个男人承受压力。”她说这话时,双目湛湛,表情淡然,但话语中的自信和霸气却是显而易见,带着她身为皇族的高贵威仪,显然在她内心深处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那所谓的蓝家小姐。
无论凤仙还是水云卿,都为她此时的风采所摄,但随即他们都是异口同声地阻止道:“不可。”
锦瑟狐疑的看着他们,她不知道凤仙等人最顾忌的并非是蓝欣或者水家,而是楚萧。要知道这位楚太父可是对她产生了兴趣的,因此他们才不得不将她偷偷地藏起来,不断的转移地方,甚至外出时连自己有时也要伪装行踪和容貌,免得被御林军顺藤摸瓜的查到他们身上来。
水云卿心里感动于锦瑟对他的心意,可他沉默了半晌,还是接了她的话语沉声道:“妻主何必理会那等人,我更是不在乎被人如何看待。”他走到她的身前一把握紧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我只求一切安然便好,再说妻主的好只需我们几人知道就行了,我不想理会旁人的想法。”如今的锦瑟就像是光彩夺目的绝世宝石,让他们恨不得把她藏起来永远不让人看到。
锦瑟失笑:“这话可不对,我是女人,我不站出去,莫非让你一个人受欺负?我身为妻主,怎能任由蓝家人觊觎我的正君而不管,听说这次凤五就是受了伤回来的。”她脸色有些黯然,带着歉意和愧疚地看着凤五,“我身为女子,本该保护好你们才对……”
凤五当即粲然而笑,明媚堪比星辰,口中却是嗔道:“我就知道妻主心疼我,可我真没什么大碍,再说我有这么好的妻主,什么都不怕。”
“就是,他惯常皮糙肉厚的,还怕受伤?”凤三同样在一旁嗤了一声。
锦瑟看着他们两人,忽然就想到了那日房间门外听到的声音,不由犹豫地道:“所以你们那天晚上,是在给凤五包扎伤口?”
“才不是,真是三哥欺负我,妻主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他抱着锦瑟的胳膊,哭得那个梨花带雨,捂着脸好像真的已经被什么了一般,一副求安慰求抱抱求抚摸的表情,可见为了得到锦瑟的关注,他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旁边的人已经彻底被这一幕惊呆了,水云卿正喝着茶呢,结果一下子呛到了咳嗽了起来,而一贯优雅矜贵的凤二此时也是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同为兄弟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叫一个干净清白,啥事都没有啊。
连被冤枉的凤三都开始扶额,亲爱的小五,你是不是演的有点过了。
幸亏锦瑟也有点看出来凤五的个性了,她只得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把他的话当真,对着凤三暗自使了个颜色,她安慰他道:“行,我替你做主,回头我就好好教训凤三。”
凤五高兴地抬头,脸上哪有丝毫的泪珠:“我就知道妻主对我最好了。”他说着,献宝似的又从怀里掏出一串极精巧的手链,上面是各色晶莹剔透的漂亮宝石,美丽异常,分明是男子式样,可凤五一把却套在了锦瑟的手上,衬得她本就美若兰花的雪白手腕更是夺人呼吸。
凤三眼尖,认出了这是凤五以前从别人那里收到的贵重礼物之一,他曾经说过要留着做嫁妆的,可眼下让人瞪落了一地眼珠子的是,他居然直接将这串珠子直接套到了妻主这样一个女人的手上,莫非他是疯了吗?一时间,整个室内都是静怡无声,连锦瑟都傻傻地看着他,心中都有点懵了,这妖媚凤五怎么知道她喜欢这串手链?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想的,居然把男子的手链套到了她一个女子的手腕上,还该死的如此合适,让她舍不得脱下。
看着锦瑟,凤五嫣然一笑:“这手链是我以前无意中得了的,可我看着就是想送给妻主。妻主若是疼我,就一直带着别拿下。”
凤四面色微变,这可是男子的手链,让一个女人带着成何体统,简直就算是羞辱了,若是平常女子定是会生气的,凤三却是故意戏虐地道:“小五你要送也送个荷包给妻主才对吧,哦,我忘记了你压根都不会绣活……”
凤五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锦瑟端详着手腕上这五彩夺目一看便价值非凡的手链,对着凤五道:“为何想要送我这个?”真是太好看了,让她都不舍得拿下来了,可惜她是女人,这戴着合适吗?她没有立即脱下这可笑的装饰品,看在旁人眼里就像是对凤五的纵容和宠溺一般,连凤五都是心里甜滋滋的,对着锦瑟撒娇道,“我就是觉得适合妻主的美貌嘛,妻主日后每次看到它就要像看到我一样哦。”他说着将锦瑟的长袖拉下,掩盖住这串宝石手链的光泽,“反正妻主答应我了,定要一直带着哦。”
胡闹……此时所有人的心里都只有这两个字,而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锦瑟居然还真的应下了,她抿唇一笑,“好……”
顿时在场的几个男人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得意洋洋的凤五清凰,此时他骄傲得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得瑟的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锦瑟对他的特别对待。
“妻主你也太宠小五了。”连凤仙都此时忍不住地发出感慨。
锦瑟却是笑着说道:“这么漂亮的礼物我自然喜欢,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清凰呢。”说着她转身就在凤五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没有察觉到他的身体刹那的僵硬,锦瑟朝着凤五眨眨眼,“谢谢了。”凤五的眼中闪动着喜悦的光芒,笑得一双眼都亮了几分,愈加衬得那妖娆颜色羞花欺月,他就知道锦瑟对他是最不一样,可凤五却没有想过,有时候耍宝耍多了,他自己也被锦瑟当成了个萌宝。
就在几人和乐融融的时候,蓝家的嫡小姐蓝欣正在附近的江上花舫中赏景,作为蓝家的嫡女,她惯常最重享受,便是惯常所用的画舫也是江中最豪华精致金碧辉煌的那一艘,但见船舫上都是镶金嵌玉,凌波溯水缓缓而行,从窗口望去,就见两岸梨花妍丽多姿,粉白半挂在树梢又半落于碧水,带出一路的的馥郁芬芳。而画舫中丝竹缥缈,乐音阵阵,隐约窥得其中正有几个曼妙少年在翩翩起舞,而蓝欣身边还有两个银罗缎装的美男子相陪斟酒,俱是妖娆尤物,其中一人头上赫然插了朵盛开的红槿花,映得他极之风姿绰约,皮肤更是白嫩异常,让人恨不能伸手去抚上一抚。此时这美男正半侧着脸,举杯将手中的酒水喂到蓝欣口中,蓝欣怡然自得地接过,顺手探入他的胸口在那红缨顶端轻捻转动了几把。那美男惊呼了声,极是短促,却是含嗔带羞地瘫倒在了蓝欣的怀里,面若春花,不胜娇羞,这副姿态惹得蓝欣蠢蠢欲动,三两下便扯了他的衣裳,整个人扑了上去胡作非为了起来,众人见怪不怪的继续奏乐起舞,任凭那美男一声接一声的婉约高亢在船中响起视而不见。
正在逍遥快活的时刻,不知不觉这大船竟是靠了岸,却见又有一个美男子稳步踱了进来,他一身白衣,满头青丝乌黑油亮,梳理得整整齐齐,容貌分外夺目,有着与蓝欣一脉相承的清秀漂亮,一路走进来时,仆人们都是恭恭敬敬地跪地请安。只是待他入得舱内看到自家的女儿又在寻欢作乐之时,男子面色顿沉,轻叹了一声他微微扬手,船上的喧闹霎时便是一止。
突然被人闯入看到自己承欢的场面,那被蓝欣压在身下的尤物男子也是骤然一惊,心神失守之下便没有抑制住身体的感觉,冷不防地便低吟了一声在蓝欣的体内一泻千里。蓝欣眉头一皱,神色冰冷地从他的身子上爬起,因为感觉没有尽兴,她心情便有些不悦,那美男自然也察觉到了,他心头一阵忐忑不安,慌忙地起身将敞开的衣襟拢好,还未收拾整齐便扑通跪在蓝欣的面前一脸愧疚地喏喏道:“妻主,芳华知错,还请妻主息怒。”
蓝欣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道:“出去吧。”
没有惩罚,这让芳华舒了口气,却又听得她冷漠地道:“晚上和你的弟弟一起过来伺候我。”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妻主这是要神仙浴了,他和他的弟弟芳草两人本就是蓝欣后院中最擅长此道的。要知道对他们这些名分低微的小侍来说,只要未曾失宠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毕竟蓝家的后院美人太多,自己也就这一手偷偷学来的功夫最能引得妻主喜爱。今日犯了大错,原本会以为会惹得妻主不喜,但若是晚上能好好地和弟弟一起服侍好妻主,自然还能得她青眼,想到这里芳华应了一声,又对着那男子恭敬地福了福方才悄悄地退下,预备回去就立即好好准备一番。
而此时那入内的白衣男子正将湘竹帘慢慢垂拢,他举止优雅地坐到了蓝欣的对面,沉声道:“整日里就知道围着这些妖精,你还记得你的身份不曾?”
蓝欣有些愕然,父亲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无论她如何花天花地,父亲都不曾过问,只要她哄得老祖宗开心就好,可今日这气氛让她看出眼前的男子明显面色不豫,心里一时也有些举棋不定了起来,干脆起身走到他的身边面带微笑地给他捶起了背,一边回道:“父亲说的是,女儿这几日也是因为在水家受了气,心里烦闷得很,这才想要出来散散心。”
男子看她孝顺,原本的脸色倒也缓和了几分:“我知道你看上了那个水家的公子,这几日到处派人在京里面打听他的行踪,不过水家不过就是个区区医药世家,没有任何皇爵,地位上本就不如我们蓝家许多,那水公子本人又不愿意接受这门亲事,强扭的瓜不甜,我看此事也就作罢了吧。”他身为蓝家家主的正君,眼界颇高,原本就觉得那所谓的水家嫡公子配不上自家女儿,此时他甚至还不知道水云卿早已嫁人,否则只怕更要一力反对。
蓝欣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甘和沉怒:“女儿也不是非要他不可,实在是他居然对女儿下毒,此仇不报,我心里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男子微眯了眯眼,劝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既然知道他精通毒术,你又何必非要招惹这样的人物,天下贤良淑德的男子多的是,再说这是他们水家的家务事,你可以让水家给你一个交代,但无需搀和到这种母子之间的纠葛中去。我蓝家的女儿自是金贵不凡,他看不上是他没有眼光……”他说着,面带喜爱之色的抚摸着蓝欣漂亮的脸蛋,“我这辈子其他的不求,就求你能接掌了蓝家,有朝一日能让爹也扬眉吐气一番。”却原来蓝家家主同样后院侧君侍君无数,蓝欣虽然出类拔萃,但同样也有其他的庶女姐妹对她虎视眈眈,幸亏她平日里规行矩步,为人处世都秉承着所谓的温文尔雅的虚假面貌,唯一的弱点也不过就是太过好色,可这在蓝家的老祖宗和家主眼里也都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只不过眼下时机不对,也该让她收收心了。
白衣男子想到这里,看着蓝欣的眼神越发深沉了起来,舱中恢复了安静,而一直没有听到父亲说话的蓝欣也是疑惑地看着他:“父亲?”
让她完全意外的是,男子此时正微微侧着脸。他眉头微蹙,薄唇抿成一线,表情似乎有点为难,过了半晌,他方才开口道:“欣儿,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迎娶正君之事我和老祖宗又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头就带你入宫参加宴席,找机会面见太父陛下向寒漠笙皇子求亲?”
“什么?”蓝欣惊呆了,要知道那寒皇子可是出了名的骄纵难缠,虽然因为是楚太父的养子兼侄子在西塘炙手可热,可一些大一点的世家女子都宁可对他敬而远之,此时听到自家的父亲和奶奶居然做了这么个决定,蓝欣心中发憷,嘴角发苦。
“父亲,此事不如还是从长计议的为好,再说宫里的皇子也多的是,未必就……”
才吐出这几个字,男子便突然声音一提。厉声喝道:“闭嘴!”
他一直举止高雅斯文,很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这么一喝,蓝欣给震得耳朵好久都是嗡嗡直响,让她吓了一跳,马上把嘴闭得紧紧的。
“太父陛下这几日就要回京了,这次他去南山城,雷厉风行地就直接处置了安王一脉,甚至连城主府的人都因为冒犯了他而被当场斩杀了好几个。”白衣男子毕竟只是后宅正君,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用些阴私法子对付一些后宅男子罢了,因此他想到楚萧杀伐决断的御下手段便是心有余悸,顿了顿又道,“这些年陛下手段越发凌厉了些,臣子们哪里稍有异动,都能让他快刀斩乱麻地处置了,丝毫都行差踏错不得,如今朝中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你娘也是处处小心,需知伴君如伴虎啊,一个不慎恐怕我们蓝家就会一无所有。”蓝欣噤声不语,脸色有些难看。要知道男人和女人不同,女帝再如何厉害,终究还是心软仁慈的多,真的犯了点错,也一般祸不及家人,可男人一旦到了高位,却往往都是心如铁石,丝毫不讲情面。
“你如今虽然虚挂着一个四品翰林院的职位,却终究还是靠着你娘和蓝家的庇佑福荫,才能让人高看你一眼,若是你娘有朝一日倒下了,我们蓝家可就没有了一点依仗,你可明白?”
蓝欣沉声道:“女儿明白。”
男子欣慰地看着她:“你知道就好,说实话,以你的身家品貌,西塘京城里鲜有人能与你匹敌,除了你后院那些莺莺燕燕太多以外,谁也挑不出你有什么不好来。我和你娘都得了消息,此次太父陛下回京后就会在宫中宴请群臣和青年才俊,虽不知目的为何,但这是个大好时机,届时你好好表现,展露才华,自然能得太父陛下的喜爱。”终究自家的孩子自家最好,就算是如此理智的蓝家正君有时候也不免过于高看了自家的女儿,他谆谆善诱道,“需知女子好色不要紧,但大事面前要懂得取舍,男人也就那么回事,关键要给你和家族带来好处才是。所幸你先前还算聪明娶进来的都是些小门小户没什么背景的,如今趁机打发了也好,不过都是些玩物而已,等娶了皇子以后,更要收收心,别惹得他不高兴,毕竟你也知道,如今这位皇子在楚太父的庇佑下如日中天,你也不能慢待了。”他们此时都不知道寒漠笙早已失踪,西塘的御林军和暗卫正在疯狂地探查着他的下落,毕竟这种宫中秘闻影响到皇子闺誉,自然会被楚萧严厉禁口。
蓝欣以往虽然是蓝家的嫡女也有机会在宫中行走,可却从未面圣见过楚萧,如今听得居然还有这样的机会,不由心头一动:“我听说陛下他姿容绝世,风华绝代……”显然是动了某些心思。
“住口!”一看自家的女儿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白衣男子厉声道,“陛下绝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快点收起你这些荒唐的念头,否则对我们蓝家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蓝欣不信地追问道:“听说太父陛下宫中本就有不少面首,以我出类拔萃的容貌,拿下陛下岂不是比娶个皇子对我们蓝家更为有利。”
“你真是天真……陛下身边的面首都是出身寒微的普通士子或有心人进献上来的玩物,你堂堂世家之女,莫非也要去做一个男人的玩物?再说陛下心智过人绝非寻常男子。”顿了顿,他又道,“乖乖的娶了寒皇子才是正道,以你的本事,笼络一个普通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但太父陛下是一代枭雄,决不能当成普通男人,否则你和蓝家都是万劫不复。”
他缓和了语气,安抚道:“总之你后院的那些男人是不能留的了,该打发的打发了,一个都不能留下,知道吗?”
蓝欣有些肉疼,想到后院那些好容易一个个到手的各色尤物,心里实在是有些舍不得,想了想有些为难地道:“父亲,要不我把他们都偷偷地养在外室可好?…或者……或者也别全部都打发了,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清白之身跟了女儿……”说到底蓝欣也是不愿意让自己戴绿帽子,她虽然无情,但女尊男卑之道却维护了个十成十。
白衣男子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无情地提议道:“那几个最喜欢的,你若是实在不舍得以后便宜了别人,那就找些借口赐死他们好了,不过是些小侍奴才罢了,谁家不死个把奴才。”
蓝欣有些犹豫,她虽然心狠手辣,但想到往日里这些美人的柔情蜜意温柔缱倦,还是有些不忍,却见男子出声斥道:“大女人行事不拘小节,等你以后有了权势,什么样的绝世美人得不到,眼下必须要尽快哄住寒皇子让他变成你的人才是,有了他我们蓝家就等于有了一块护身牌,未来方能高枕无忧,而你在蓝家的地位从此后更是稳固,再也无人敢觊觎属于你的家主之位。”
蓝欣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眼神里带着沮丧,想到若要娶寒漠笙以后势必再不能寻花问柳,美人也不能碰了,甚至要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了,实在是前途灰暗,人生无趣。可她也毕竟是世家出身,知道轻重,此时也只能心里哀叹两声,预备今日回去立马好好再和她后院最喜欢的一些美人们颠鸾倒凤尽兴一晚。
而在商量着的两人都不知道,寒漠笙其实就正隐藏在蓝家的后院之中,被易容过后的大周暗卫牢牢看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