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大饭店,包间里。
万海霖坐在包间里,等着约他来的张锦绣。
他有些不明白,张锦绣怎么会主动约他出来,还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反正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干脆也就不想了。抬手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
正在这时,服务员开了门,身后跟着张锦绣。
万海霖站起来迎到:“张老板快请进。”
锦绣笑了笑,走进包间坐下。
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锦绣随便点了两个菜,便把菜单还了回去,她来这里,又不是为了吃饭。
万海霖倒是大方,呼呼啦啦点了好几个菜。锦绣并没有假装客气的去拦。
菜很快就上来了,锦绣也没急着说事,反倒是拿着筷子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这么大一桌子菜,要是一口不吃,未免也太浪费了。
万海霖倒是很有耐心,一边陪着锦绣吃,一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等菜上完了,锦绣基本也吃得差不多了。
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这才开口说到:“万先生倒是好耐性,就不问问我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吗?”
万海霖笑笑:“如果有事,你自然会说。如果没事,那就这样请张老板吃顿饭,也是件幸事。”
锦绣笑笑:“万先生倒是洒脱。”
万海霖摆摆手:“洒脱倒说不上,不过是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了,见过的风浪多了,自然也就不那么急躁了。”
锦绣笑着点头:“万先生这话倒是有些哲理。咱们言归正传,万先生,今天我约你出来,是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万海霖微笑着说到:“什么问题?你问便是了。”
锦绣笑笑:“你跟胡媚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万海霖笑容不变:“表面上,我们是义父女。私下,张老板应该是清楚的。”
锦绣点点头:“不错,我倒是有所耳闻。万先生,你对胡媚儿的过往了解吗?或者应该这么问,你知道胡媚儿的真实身份吗?”
万海霖笑笑:“实不相瞒,胡媚儿的过往如何,真实身份又是什么,我并不是很在意。我跟她,不过是各取所需。”
锦绣笑笑:“如果万先生真的不在意的话,那我便不多说,省得万先生认为我是在挑拨离间。”
说着,锦绣便站起身来:“感谢万先生今天的款待,我先告辞了。”说完,锦绣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就在锦绣快要走出包间门的时候,万海霖开口叫住了她,
“既然张老板费了这么多的周折,那我也不妨听听看。”万海霖怎么会不在意胡媚儿的身份。他已经察觉到胡媚儿的不对劲,和他儿子的反常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精明了一世,到了被他养的女人和自己的亲儿子给联手坑了。
之前听了锦绣的提示,他已经让人去查了,但是胡媚儿之前的那些事,似乎掩盖得极好,很难查证。这更是让他心生警惕起来。
锦绣笑笑,折身回来坐回椅子上,说到:“胡媚儿,真名张如雪,按常理上来说,是我的舅舅的女儿,我的表妹。”
万海霖怎么都没想到,胡媚儿竟然是这么个身份。
“张如雪,现年二十岁,L市富平县人。初中文化。两年前,家中变故,缀学在家。后来跟富平县的一个叫陈刚的小混混谈了对象,并怀了身孕。后来又因为工作的事,和富平县的供销社社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一年半前,她因为造谣生事,被判刑半年。出狱之后,便没了音讯。再出现的时候,她的身份就变成了来自J省C市的胡媚儿。”
wωω◆ ttкan◆ c o
万海霖这会儿脸色有些尴尬,胡媚儿的过往竟然如此的混乱。在他之前,她竟然有过男人,而且还不止一个!这让他觉得老脸无光。当初能让胡媚儿跟了他,是因为他喝多了,糊里糊涂地把胡媚儿给睡了。
当时胡媚儿表现出来的样子,是极不愿意的。而他根据那床上的“落红”认定她是个大姑娘。所以他才把胡媚儿留下的,毕竟那么一个黄花大闺女被自己给睡了,他也不忍心让她以后受别人的耻笑。
想他浪迹花丛大半生,竟然让胡媚儿给唬弄住了。
万海霖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既然她是你的表妹,为什么她要做那些针对你的事?”
锦绣笑笑:“因为,让她家中生变故的人,就是我。而把她送进监狱的人,也是我。”
万海霖完全愣住了,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个中原由,我就不向万先生解释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想交给万先生两样东西。”
说着,锦绣就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盘录音带,和那一叠装在纸袋里的照片,递给万海霖。
“这些东西,我想肯定对万先生有用。万先生,出于同被张如雪算计的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张如雪是条美女蛇,通常被她缠上的人,没有谁能落得好下场。”
说完,锦绣转身离开。
这里没有录音机,所以没办法放那两盘磁带。于是,万海霖拿起了那个纸袋,打开,抽出里面的照片来。
“哗啦——”桌子上的碗盘全都扫到了地上。
万海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以前纵使再生气,他都能够克制。可当他看到他养着的女人和他的儿子光着身子搂在一起的照片,什么理智都没了。
“啊!”他大吼一声,将手里的照片摔在地上。厚厚地一叠照片散落一地,每一张,都是两人交缠在一起的镜头,拍得格外的仔细。
服务员推门进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万海霖想也没想,直接抄起桌子上剩下的碗朝服务员那边砸过去。
服务员吓了一跳,尖叫着关上了包间的门,碗砸在门上,“哐啷”一声,四分五裂,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万海霖气得胸口一阵闷疼,眼前一阵发黑,在椅子上坐了好久,才稍微缓了过来。
几乎是咬着牙,才把那些照片一张张地收了起来。
带着那两盘录音带,万海霖脚步有些蹒跚地走出包间门。
服务员站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
万海霖也没说什么,径直留下五十块钱,出门坐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