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上楼进了顾年华的房间,锦绣就忍不住问到:“都打听到了些什么?那个人家庭怎么样?人品如何?”
顾年华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说到:“那人叫陈林,25岁,H省X市人,算起来是我的老乡。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所以我让人打听起来还是挺容易的。陈林的家庭倒是没什么说的,父母一个是中学老师,一个是单位里的小领导,总体来说家庭条件还算可以。陈林这个人,据邻居说,很听家里的话,除了演戏这件事是自己非要坚持的事情以外,其他的都是听家里的安排。表面上没什么不良嗜好,但是以前处过几个对象。”
锦绣一听,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觉得这个陈林不好吗?”
锦绣点点头:“表面上听着没什么大问题,可往深了想,问题可不小。他一个25岁的人了,竟然什么都要听家里的安排,这么来看,他不是一个能担得起责任的人。而且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的父母也是相对比较强势、不好相处的那种。再有谈过几个对象的事,不是我说他花心,而是谈了几个都没成,很大的可能就是这个陈林有性格方面不行,或者是他的家庭关系影响过大。”
顾年华一听,笑着点头:“你猜得挺不错,据说他们家对陈林的结婚对象要求很高,女方要五官端正,无不良嗜好,性格温和勤快,必须是大学毕业,有正当的工作,这个正当工作指的是国家分配的那种,比如教师、机关单位。而且女方家世要清白,必须是X市本地人,且父母老实本分,最好家中没有兄弟。”
锦绣听得直咋舌:“这是找对象吗?这跟古时候皇帝选妃差不多了吧。他们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顾年华听得直发笑:“他家的条件在现在来说,属于中等偏上,所以要求自然要比一般的家庭多一些。”
“这哪里是多一些,是多很多,而且完全不合理好吗?女方真的能达到这样的条件,还需要嫁到他们家去?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有没有兄弟这一点就挺让人无语的,这是怕人家女方以后帮衬娘家吧?”
“潇潇是L市乡下户口,而且连小学都没上完,再一个这个演戏的工作,只怕那家人根本就瞧不上。大姨是离过婚的,这一点很多人都忌讳,那家人肯定更在意。还有小宝这个弟弟还小,将来肯定是需要梁潇扶持的。这么来看,潇潇跟他们家的要求,完全不符合。”
“他们现在在首都,又没个能给潇潇出主意的,要是真被的对那陈林动了感情可怎么办啊?”
锦绣是越想越觉得这个陈林不是个好的交往对象,尤其是一想到如今两人在剧组里整天朝夕相处,感情肯定进展得很快,她就坐不住。
顾年华无奈地说到:“你就少操些心吧,梁潇是个成年人了,这些事用不着你替她操心。再说,这是你能操心得了的事吗?过两天她就回来了,你要是真担心她,等她回来以后,再好好跟她说说,分析一下利弊不就行了?”
锦绣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就是急死了也没用,只得点点头。
“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梁潇是个大人了,这些事是她必须经历的,有时候你干涉得太多,反而会起反作用。尤其是在感情的事上面,她若是动了真感情,你现在跟她说陈林不行,她会相信吗?弄不好,还会伤了你们姐妹的感情。”
“那难道我就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吗?”
顾年华耐心劝说到:“甲之砒霜,已之蜜糖。你不是她,你又怎么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呢?做为亲人,你只需要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就好,至于怎么想,怎么做,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你只需要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伸手拉她一把就好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你能帮一时,却帮不了她一辈子,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不然你受累不说,也许并得不到别人的感激。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锦绣沉默了半晌,抬起头说到:“我明白了,这件事,我等她回来以后,再跟她说说,至于她怎么决定,我不会干涉她。”
顾年华笑着点头:“嗯,你想明白了就好。走吧,我送你下楼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杜娟每天奔波于医院,服装店和夜校之间,整个人都累瘦了一圈。
郭松因为要照顾郭母,跟单位请了几天假,连夜校那边也顾不得去。
即便是这样,郭母还是很不乐意,她认为,自己受伤住院了,杜娟就应该整天在医院里守着她,伺候她。又嫌弃郭松做的不够细致,整天鸡蛋里头挑骨头。
郭松每天都被支使得团团转,不过也没说什么。
杜娟见郭松累成那样,有些心疼,想让郭松回厂里上班,自己去医院照顾郭母。比起照顾郭母,上班明显更轻松。
郭松却是不愿意,他知道自己妈是个什么德性,对他都还这么折腾,如果换成是杜娟,还不定怎么作呢。
杜娟知道郭松的意思,更是心疼得不行。这个男人把一切都憋在心里不说,其实她都明白,郭松这几天心里并不好受。那相血型的事,他虽然一直藏在心里没提过,但她知道,他还是在意的。不然这几天他也不会动不动就坐在那里,看着某一个地方发呆。
可她也没办法,郭松不肯说,她连劝都不知道要怎么劝。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在想办法做些可口的饭菜给送过去,然后替他伺候郭母,让他多休息一下。
不提小两口心里的想法和纠结,就说郭母这边,她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伤口也基本上愈合了,身上也有些力气了,就想起来了刘学桐。
“老头子,小桐呢?这都几天了,我怎么就没见着他?他怎么样了?那天晚上我记得他也受伤了。”
郭父撇撇嘴,说到:“走了,那天天亮了以后,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他并不知道那天晚上郭松在治疗室里揍了刘学桐的事,只以为刘学桐是怕事,所以一声招呼不打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