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年认真的说道:“你看她们是下人,可我看她们就是对你抱有幻想的女人,这此丫鬟有几个不想爬上你的床,成为主子姨娘的?看着她们的手在你身上摸来摸去,我心里也不舒服……”
苏允轩看着丹年,脸颊轻轻的在丹年脸上蹭了两下,“既然夫人不喜欢,那就不要她们来伺候就是了,只是今后可要劳烦夫人了,白天黑夜都得贴身伺候为夫了!”
丹年的脸瞬间红了个彻底,猛的从苏允轩怀里坐了起来,头顶一下子就撞到了苏允轩的下巴,疼的苏允轩俊脸扭曲成一团抹布。
“胡说八道此什么?!。”丹年害臊的骂道。
苏允轩操着下巴,斜斜的看着丹年,轻描淡写的说道:“哦?难道为夫记错了,昨晚上夫人也不很舒服吗?叫的声音像吃饱了的猫一样!”
丹年捂着脸呻吟了一声,苏允轩个妖孽,原本以为是个禁欲系的冰山美少年,成亲后才知道,是个欲求不满的流氓!
明国公府,丹年的新房里,早上被丹年撵出去的两个漂亮丫鬟在收拾着床铺。
早上接了丹年的话的丫鬟撇着嘴叽叽喳喳的说道:“听说这沈氏是乡下来的,果然是暴发户喜欢充门面,当着国公爷的面前敢赶我们出去,没见识!。”
另外一个沉默的丫鬟犹豫了半天,说道:“胭脂,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沈氏这个名字可不是你我能叫的起的,被夫人知道了,事情就大了。
胭脂白了她一样,拿手指顶了下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青梅你就是太笨了,我们来这可不是为了一辈子伺候人的!我当然不会傻到在别人面前叫她沈氏的……”
青梅叹口气,“昨晚上你也看到了,是国公爷自己起身叫我们送热水帕子进去的夫人都睡着了,肯定是国公爷给夫人擦洗干净的。国公爷是什么身份,都能伺候夫人了,可见夫人在国公爷心中的分量。”。
胭脂一想起昨晚上送热水帕子进去就觉得脸红心跳,国公爷赤裸着上身,只着中裤,原本她以为国公爷很瘦,没想到精壮的胸膛上全是隆起的肌肉,看着就让人血往头上涌。
青梅看着胭脂那迷离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心,劝道:“即便国公爷要收姨娘,也要半年之后,在这半年里,我们还是不要惹夫人生气的好……”心里还在嘀咕着半年都是少算了的,而且纳妾也不一定看的上我们,我们能做个通房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胭脂嘻嘻笑着,“你啊,就是太胆小了,我们有老夫人罩着,只要不出错,她还能赶我们出去不成?”。
青梅叹口气,国公府和尚书府的大人物们斗法,苦的是她们这些做棋子的下人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谁甘心一辈子做服侍人的丫裂,看人脸色,等到大了拉去配小厮,生的孩子还是主子的奴才?
苏府里,苏晋田和苏夫人起了个大早,昨日的婚礼让他们俩心中都颇不爽快。
苏晋田阴郁着脸,按规矩从来没有在婚礼当日册封新妇为诰命的要么是进宫拜谢皇恩时册封,要么是生下了可以承爵的长子后册封。
他心里清楚明白丹年和皇帝有过一段过往现在看来,皇帝肯在婚礼当日册封丹年诰命,未必不是对她怀有日情,不愿意她在公婆面前伏低做小。
他养了苏允轩将近二十年,一腔心血全部放到了苏允轩的身上即便是苏允轩现在不听他的话也好,苏允轩对他来说,不是亲生骨肉早已胜似亲生骨肉了。他对丹年有歉疚,但若是丹年不守妇道同皇帝有私下往来,让苏允轩戴了绿帽子苏晋田手握成一团,别怪他到时候不客气!
苏夫人的想法相对于苏晋田来说简直是太纯洁了,昨日没能让丹年对她叩拜,多日来的心愿落了空,心里简直是郁闷纠结死了。前段时间苏允轩擅自赶走万青灵母女时,她已经闹过一次,成日里嚷嚷不活了不活了,可苏晋田和苏允轩都没人搭理他,苏夫人嚷嚷没脸活了两天,最后自己闭嘴了,继续活了下来。
苏晋田想的长远,不过是姨娘而已,随便找谁都可以,小夫妻新婚甜蜜的,这个时候提这个事情是让双方关系紧张,而对于苏夫人来说就不一样了,万青灵肯定是听她的话的。她是继母,别的名门闺秀若是嫁进来,未必看的起她,也未必会帮着她对付沈丹年。
两人天不亮就起身了,冷呵呵的坐在大堂直到天色大亮,才听到门房通报说:“少爷和少夫人来了!”
苏夫人立刻坐的端庄笔直,别的比不过,但她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礼仪方面她自信还是超出柴禾妞沈丹年一大截的。
苏允轩和丹年前后脚进了大堂,丹年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进入苏府,苏允轩拉着她一路指点着走进来。
巧鸳端着木盘,上面放着两个茶盅,苏府的管家瞧了瞧双方的脸色,虽然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可这仪式还是得进行下去的不是,便硬着头皮叫道:“新妇给公公婆婆敬茶!”。
丹年从巧鸳的托盘里端过一个茶盅,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苏晋田面前,叫道:“爹!请用茶!”
苏晋田有种错觉,他一听到丹年叫他爹心中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是冤魂索命一般,声音听着亲热细细品味起来实际上却是咬牙切齿。
苏晋田面带菜色的接过了笑意盈人的丹年手中的茶,意思性的抿了一口,放下茶盅,咳了一声说道:“既是已经结为夫妻,要谨记出嫁从夫,万事以夫君为主。”
丹年笑眯眯的拜了一拜,“爹说的是,女人理当出嫁从夫。”。
苏晋田心里有疙瘩,怎么听都觉得丹年的话别有深意。
苏允轩淡定的陪着丹年一起拜了苏晋田,他对于苏晋田,始终有种复杂的感情,既厌恶他利用自己往权势的道路上爬,又感动于他精心教养了自己这么多年,是真情还是假意,恐怕连他们俩都分辨不出来了。
至于以后,苏允轩默念着,只要苏晋田肯老实在家里,他一定会把他当亲爹一样孝敬的,原本他就没打算做皇室子孙,冲着苏晋田救了他又养育了他,他便永远都是苏家子孙。
拜过了苏晋田,便轮到苏夫人了,丹年看着苏夫人一身华丽的妆扮,身上的外衫飞金走银的,乃是京城最新流行的压金线的衣服,就是把金子压成细细的金线,缝在衣服的滚边上或者盘成花纹,相当的奢华。
苏夫人也一脸庄重的端着架子,眼神淡淡的斜着丹年,丹年想起她塞进府里的丫鬟心里就不爽快,都分开过了,她又不想插手尚书府的事情,这又是何必,莫非苏夫人还想要把持着明国公府,做人不能太贪心。
等到丹年给苏夫人敬茶时,苏夫人看着眼前的茶盅心里一阵堵,苏晋田和苏允轩看她半晌不接茶盅,都用警告的眼光看着她,这种时候,尚书府和国公府都不能传出任何不好听的话来。
苏夫人暗自冷哼,接过茶盅却并不喝茶,随手放到了桌子上,装模作样的训导了丹年半天,丹年眯着眼睛听着,只当打瞌睡。
等苏夫人长篇大论完,苏晋田也听的不耐烦了,大手一挥,吩咐道:“上早膳吧!”
丹年一个激灵从瞌睡中醒了过来,眨着眼睛看着苏晋田和苏夫人,这不对吧,她怎么听说新妇敬茶是有红包拿的呢?
苏晋田被丹年那似乎是欠了她千儿八百两银子的表情吓到了,转念一想,便不淡定了,他只顾着生气,居然忘了红包这回事,而苏夫人也是,两个人对视一眼,丹年一副不给钱便不罢休的架势。
开什么玩笑,她伏低做小了这么会,还给两个老家伙奉茶,没一点报酬怎么行,亏本生意丹年是不做的。
一旁还有下人看着,苏夫人一咬牙,从手腕上褪下了她嫁进来时苏晋田给的聘礼,一对翡翠镯子,裁了有快十年,绿的如同湖水一般澄激,绝对是上品,有市无价。
苏夫人心疼也没办法,礼节上的事情万不能让柴禾妞看不起,大不了日后再缠着苏晋田给她置办一副全套的翡翠首饰就是了。
“这可是你爹当年给我的聘礼,跟了我都快十年了,如今送给你,也算是传承下来了……”苏夫人肉痛的看着丹年毫不客气的接过了镯子,假惺惺的说道。
按理说应该是两份红包的,除了婆婆的还有公爹的,丹年眼睛又转向了苏晋田,苏晋田咬牙,从腰间取下了一个玉蝉压件,微笑着递给了丹年。
丹年摸了摸,像是暖玉的样子,手感温温的,通体雪白的玉蝉只有尾部有一点红,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振翅高飞一般。
既然是尚书大人挂在身上的,应该不是什么便宜货。
丹年盈盈一笑,将东西统统笑纳了,一副受之有愧的感动表情,“多谢爹娘了,丹年一来,就让爹娘如此破费,实在心中有愧啊!”。
苏晋田和苏夫人心里齐声大骂:你有魁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