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的怡亲王立刻命侍从将楚墨璃从袋子中拖了出来。
可是如此一来更是激起了轩然大波。
楚墨璃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暴露在外的肌肤上有着触目惊心的斑痕,就连露于外的腿上都是如此。
“这……这是怎么了?”
太后强压下心中的窃喜,担忧的问道:“郡主这是怎么了?”
但楚墨璃却只是泣不成声,嘴里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根本说不出一句清楚的话来。
怡亲王对太后道:“母后,想来玄阳郡主是被人用药给弄哑了,恐怕暂时是发不出声音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也是不得而知。”
她虽然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但所有人这双眼睛可不是白长的,看她这副模样,难道还想像不出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女子最为重要的贞洁、名声全都毁了,日后恐怕不是一条白绫也只能进庙里去相伴青灯古佛了。
痛苦不已的楚墨璃只是哭,但泪眼朦胧的双眼却是一直盯着夜啸寒,眼底的悲痛无助还有求助倒还真是让人心生怜意。
与皇帝携伴而来的沈贵妃沈柔无奈的叹了一声,颇为惋惜的道:“看来郡主身上是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太后指着一直无声站在夜啸寒身边的新娘:“既然玄阳郡主在那里,那这个新娘是谁?”
太后的话音刚落,怡亲王便勃然大怒的斥道:“越王爷,你竟敢蒙骗皇上,这可是欺君大罪啊!”
“想来此事楚墨骁也脱不了干系。”怡亲王一副义正言辞的态度:“皇兄定要严惩以平朝纲!”
陈总兵亦是附和道:“怡亲王说的没错,如此欺君大罪,皇上定要严查严惩。”
他虽然没直言欺君之罪的人是夜啸寒和楚墨骁,但楚墨璃现在跪在地上,假新娘就站在夜啸寒的身边,欺君之人是谁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陈总兵是四皇子骆承齐的岳父,他的态度自然也就代表了四皇子的态度,而四皇子向来是鼎力支持三皇子的。
所以在此情形之下,那些支持骆承泽的朝臣全都跳了出来,一个个的极力要求定要严惩此种欺君行为。
而怡亲王更是不失时机的将骆晋轩也拉下了水:“晋轩与越王感情深厚,想来是早就知此欺君行为,所以刚才才会阻拦我查清真相吧!”
骆晋轩的脸色果然变了,向来铁齿铜牙的他此时竟是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看在别人眼中就越发的是做贼心虚了。
一舒心中晋气的骆承齐笑着道:“我倒是要看看这一次他们还如何脱身!”
夜啸寒、楚墨骁、骆晋轩这三人,这些日子三哥在他们手里吃了多少暗亏,现在总算是老天有眼轮到他们了。
骆晋轩,经此欺君之举后,就算父皇还执意要立他为储,恐怕朝臣们也不会同意的。
只是可怜了楚墨璃,一个那么骄傲清冷的女子竟会落得如此悲惨之境。
虽然与楚墨璃向来是敌对的,可是这也不会阻碍他对她的欣赏,从此以后那个脱俗的女子在京城中消失,这不得不说是一件让人扼腕之事。
骆承泽也没有想到她竟会落得如此地步。
虽说他厌恶她、仇恨她,虽说利用她让打击敌人是他乐见其成的,可是他发誓,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如此不堪龌龊的手段毁了她。
不知为何,心底深处竟生出些隐隐的不忍与心痛。
摇了摇头,将所有一切怪异的想法全都抛开后,骆承泽狠下心来告诉自己,楚墨璃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妹,相比心悠惨死连块碑都不能立,她至少还活着。
“皇兄!”
看着皇帝迟疑不决,怡亲王迫不及待的催促道:“欺君之罪皇兄定要严惩才能平天下悠悠众口啊!”
那些支持怡亲王的派系还有三皇子派的朝臣全都跪地请命,大有皇帝若不严惩他们就不起来的气势。
太后亦是催促道:“他们胆敢仗着皇上的信任行如此忤逆之事,难道皇上还要视而不见吗?是不是代日后他们兵临城门了,皇上才会治他们之罪?”
沈贵妃也是无奈的道:“皇上,太后之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她还想往下说,但因为皇帝一个冰冷的目光便识相的闭上了嘴。
“你们,”皇帝看着跪满了院子的朝臣们,目光阴晦不明:“你们都要朕治越王之罪吗?”
难得得到这么好机会的怡亲王朗声道:“不仅是越王,还有端王世子和怡亲王世子!”
他的话音落下,皇帝的扫过那些朝臣贵胄们:“你们都是此意?”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异口同声的道:“请皇上治其欺君之罪!”
太后苦口婆心的道:“皇上,这可是忠于我晋元朝、忠于皇上的朝臣们的肺腑心声啊!”
肺腑心声?哼!
皇帝心中冷笑一声,这些结党营私之徒,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铲除异己罢了。
“你们都是此意吗?”
皇帝精明月阴晦的目光落在骆承泽兄弟二人的身上:“承泽、承齐,你们也是此意,要朕治他们三人欺君之罪?”
心知不能再说错话的骆承泽朗声道:“儿臣不知事情原委自是无从判断,还请父皇明查后依律处置。”
他这话说的很客观,至于要怎么处置反正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就让父皇和这些大臣们去争论吧!
骆承齐立刻也跟着道:“儿臣所想与三哥一样,等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父皇自能做出圣明之断。”
这两个,看起来这段时间倒是学乖了,但他岂会不知他们巴不得他治他们欺君之罪。
见皇帝久久不表态,失了耐心的怡亲王悲痛的道:“皇兄如此纵容他们,连欺君之罪都要一笑置之,难道就不怕寒了朝臣们的心吗?”
“欺君之罪?”
身后淡然坚毅的声音响起:“不知怡亲王是在说谁犯了灭九族的欺君大罪?”
楚墨骁,一身清朗风骨的楚墨骁绝尘出世,身上完全没有行军之人的粗俗鲁莽之气,淡雅的他甚至是让人不敢直视。
“你!”早就欲除他们而后快的怡亲王愤怒的手指又指向骆晋轩和夜啸寒:“你们,欺君之罪难道还想抵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