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些日子郡主漫不经心的说为防万一,自己身边要带些以备不时之需的药,所以……
原来从那时候起,郡主就已经在谋划此事了!
流苏的感动,楚墨璃只是淡然一笑,清澈的眼中掠过一抹寒光:“这不过才是一个开始。
今日,她的目的是要让赵天佑彻底的身败名裂。
冷眼旁观中的骆承文没有想到今日竟会有如此大的收获,意味深长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似不经意的对骆承煜说了句:“看来有些事六弟需得向玄阳郡主请教一番呢!”
虽然兄弟之间彼此不睦,但他的目标从来只有深藏不露的老三一人,自然不介意为老三与老六本就势同水火的关系上适时的加把火。
不过那个玄阳郡主,看来的确不是个寻常的内宅女子。
敏锐感应到两道目光的楚墨璃抬眸,正好对上骆承文含笑的双眸。
被逮了个现形的骆承文没有丝毫的回避,端起面前的酒杯,大方的对她举杯示意。
虽然她不介意被人看穿所有的算计,但是骆承文这种隐晦不明的笑是真的让她极不舒服。
所以直接转开脸无视了他。
骆承文倒是也不在意,依然客气热情的招呼着客人尽待客之道。
气氛很快又恢复了轻松热闹,众人都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楚墨璃抬眼看向对面,骆晋轩的位置上已经不见了人影,借饮酒的机会掩饰掉唇边的笑容。
难得一直安份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楚若雪压低了声音,怒声道:“刚才赵二公子之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丞相府虽有两子,大公子的优秀也是有目共睹,但宫中的赵淑妃却是更偏爱与她亲近的二公子,重要的是二公子与四皇子可是三皇子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搞的鬼了?”楚墨璃失笑反问。
“你……”
楚若雪一时语塞,想到今日在她手中吃的暗亏,强压下与她理论的冲动,甩袖愤然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楚墨璃小声问身后的石玉:“可是成了?”
石玉自信的道:“郡主放心,奴婢亲眼见她喝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石玉应了声后便隐去了身影。
前脚刚送楚若雪,后脚又有骆承煜这个不速之客找了上来。
“六皇子不会是来找我喝酒的吧?”楚墨璃主动开口调侃。
骆承煜阴暗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清丽的笑脸,似是想要从那上面寻找到些什么。
他之前对楚墨璃动心思,无非是为了得到端王府的力量,可依她的表现看来,这玄阳郡主恐怕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
楚墨璃也完全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大方坦然的对上他阴暗不明的复杂目光。
淡然一笑的楚墨璃开口问道:“六皇子可是想知道三皇子与平昌候府的关系?”
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的骆承煜倒是心中一惊,但依然面不改色的微颔首:“正是!”
拿起面前的酒杯轻晃着,垂眸认真看着杯中泛起的涟漪,一字一顿的缓缓道:“平昌候倒也不失为是个忠心护主的奴才,为了三皇子竟是连自己心爱儿子的血海深仇都能一笑置之!这种忠心与胸怀,墨璃自问此生是不会有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骆承煜的脸却是越来越阴沉。
楚墨璃也不管他,自顾自的道:“六皇子用人如此不慎,小心日后为连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他处事向来谨慎,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被人利用,可如今一个养在深闺之中的女子竟对他的事情了若指掌,这不能不让骆承煜心中大骇,对于楚墨璃心中无意识的掠过杀机。
就似是看穿了他的内心,楚墨璃淡然一笑:“六皇子有那功夫想着如何对付我一介弱女子,不如想想该如何肃清身边被人布下的钉子。”
被点破的骆承煜一怔,一时间倒还真有些不知该做何反应。
楚墨璃继续道:“我的目的很明确,只要骆承泽死无葬身之地,至于其它,我没兴趣!”
也不理自己的冷血无情的宣誓究竟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冲击,楚墨璃径自起身往无人凉亭走去。
不过刚刚坐定,就见林致骞走了过来。
见楚墨璃蹙起了眉头,流苏小声问道:“要奴婢去将平昌候世子请走吗?”
“不必了。”楚墨璃摆了摆手,无奈的一笑:“我早就预料到今日是难得清静的。”
走入亭子的林致骞坐到楚墨璃对面,开门见山问她:“对于我今日的表现,郡主可还满意?”
楚墨璃完全没有给他好脸色,冷笑答他:“世子言重了,倒是我要恭喜世子,报得血海深仇,想必再过不久平昌候府就该易主了。”
林致骞霍然起身,认真严肃的承诺:“致骞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日后平昌候府唯郡主马首是瞻!”
说完之后抱拳道了声“告辞”之后便不再打扰她。
因为突然的骚动让楚墨璃也无暇理会其他,唤上流苏便去看今日筹备多时的热闹了。
后花院的客房前围满了人,被骆承泽弄晕带走的赵天佑竟和一女子在房中上演着活春宫图。
但更为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身下的女子全身斑驳,让人不忍直视。
“何人竟敢在本皇子府中行这无耻苟且之事?”听到下人通报的骆承文厉声喝斥着。
楚墨璃只是冷笑不语,骆承文岂会不知是赵天佑?
恐怕此时内心早已为此而窃喜不已了,却还要做出这种装腔作势的模样。
人群中不知何人突然惊呼出声:“那不是端王府二小姐身边的丫头吗?”
无声无息潜入人群中的骆晋轩出言道:“二哥,依我看此事还是将二小姐请来再做定夺吧!”
骆承文沉思了下,点头道:“七弟言之有理。”
虽然是个庶出的小姐,但好歹也是端王府的人,也的确是该让她自行来解决。
再者,纵容贴身丫头在他堂堂皇子府中行如此荒淫无耻之事,总得给他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