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赵天祺的一番劝说,骆月琴果然是不再哭闹而是平静的等待着大婚之日的来临,倒也是让骆承泽安心不少。
从五更天就起来准备了,现在已过午时,骆月琴还真是觉得自己都快要累趴下了。
不顾喜娘的劝阻掀了喜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就连骆月琴都备感心动,不知夜啸寒看到穿着嫁衣的她会不会也为之心动,会不会也后悔娶了楚墨璃那么个平淡无姿色的女子。
自从听了祺表哥的话不再闹了之后,就连已经对她冷淡了许多的父王都亲近了许多,三哥也不再对她横眉冷对,她又像是回到了从前那个众星捧月的日子中。
所以她的嫁衣也自然是在霓裳阁中特意定制的,更是楚墨璃一个区区郡主望尘莫及的。
“十妹妹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
出现在喜房中的是久未见面的怡和郡主骆珊珊,她的出现才让骆月琴反应过来,如今她们姐妹二人成为了妯娌,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姐姐怎么来了?”面对骆珊珊,骆月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反而透着隐隐的疏离。
骆珊珊从前是怡亲王府高高在上的郡主,可是自从她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之后,不管是在怡亲王府还是在皇室,地位都是一落千丈,更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她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亲近,所以自然也谈不上对声名狼藉的骆珊珊雪中送炭,更何况骆珊珊对夜啸寒的心思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这样的立场,更加让她无视骆珊珊这个同族同宗的亲堂姐。
只是不知她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用意是什么,叙旧还是来取笑她即便身为堂堂公主也还是被夜啸寒所弃?
但骆珊珊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漠疏离,满脸堆起了讨好的笑容,与骆月琴套起了近乎。
“十妹妹初来丞相府中,我是怕十妹妹会吃亏,所以这才特意前来给妹妹提个醒。”
骆珊珊扬起嘲讽的笑意:“这丞相府怎么说也是我舅舅府第,我倒真是想不出能在此吃什么亏。”
“妹妹有所不知。”骆珊珊四周张望着,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般。
骆月琴依然是嘲讽的笑着:“她们都是我信任之人,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回避她们。”
听她这么说,骆珊珊倒是面露尴尬之色,但还是凑近夜骆月琴,在她耳边小声的道:“公公是妹妹的舅舅,这丞相府自然也是妹妹的家,公公当然会对妹妹疼爱有加的,只是……”
“只是无论如何妹妹且记,要避开赵天佑,不管任何时候都要避开他,不能与他扯上任何的关系。”
“佑表哥?”见她神情郑重严肃,倒是激起了骆月琴的好奇心,问道:“这是为何?”
骆珊珊脸上突然现出愤怒的神色,咬牙切齿的道:“因为他是个疯子!”
不等骆月琴发问,为证自己所言真实性的骆珊珊挽起了自己的衣袖:“你看看!”
看到早已面目全非的手臂上全都是可怕的伤痕,有些甚至是旧伤之上又被烙上了新的伤痕,根本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地方。
“这是……”震惊之余的骆月琴瞪大了眼睛问她。
骆珊珊眼中含泪:“这些都是赵天佑打的。”
骆珊珊苦涩的笑着:“这只是冰山一角,妹妹还未曾看到我身上的。”
听了这番话,脑补着骆珊珊身上体无完肤的画面,骆月琴脸上的血色褪尽,不由的打起了寒战。
“怎么会这样?!”
不管骆珊珊曾经做过什么,可她毕竟是怡亲王府唯一的怡和郡主,是皇室郡主,赵天佑不过是个官家公子罢了,哪里来的胆子这般凌虐于她?
但骆珊珊只是极为痛苦无奈的道:“因为他已经彻底疯了!一个疯子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可是皇叔未曾过问过吗?”
就算赵天佑疯了,可是皇叔也不可能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视而不见吧!
以皇叔的身份,只要肯出面给丞相府施压,那如论如何也不至于会被伤至如此地步。
“父王曾不止一次的前门来兴师问罪,每一次公公也都是压着他赔罪,然后保证绝不再犯,可是好不过三天就还是故态复萌了,任谁也控制不了他。”
骆珊珊极为悲伤的道:“就算身份再尊贵又如何?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难不成真要自请下堂吗?”
对骆珊珊的际遇,骆月琴还真是生出了几分同情:“姐姐受苦了。”
“我受苦没什么,反正都都已经是这样了,可是妹妹可要千万小心!”骆珊珊面带关切之色:“赵天佑他就是个疯子,府中的女子都被他打了个遍,甚至连婆婆都未能幸免……”
“什么?”骆月琴是真的被吓坏了。
骆珊珊真诚的道:“他打人只凭一时兴起,才不管对方是谁,所以我特地前来提醒十妹妹,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避开他,就算万不得已与他私下碰了面,也记得一定要躲开!”
骆珊珊在这个提醒不仅是让骆月琴浑身冒冷汗,就连她身边的嬷嬷丫鬟也全都被惊得无所适从。
骆月琴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竟会掉进这样一个龙潭虎穴之中,有一种想要立刻整理行理回宫的冲动。
骆珊珊却握着她的手,拍着她的手背安抚她:“好在你有大哥护着,若说赵天佑在这个府中不敢得罪谁,那定然是大哥莫属了。”
骆月琴像是个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再次确认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难不成我还会害十妹妹吗?”骆珊珊极为真诚认真的道:“妹妹大可以问问府中的下人们,赵天佑最怕的人是谁,只要有大哥在,他就听话的像个孩子一样,根本不敢胡闹。”
骆月琴的奶娘嬷嬷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倒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公主有驸马爷护着,那就不必担心了,想来二公子也不敢对公主这位大嫂不敬。”
“嬷嬷说的有理。”骆月琴亦是庆幸被赐婚的是赵天祺而非赵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