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小庭,你劝劝弟妹吧,不能太任性了,朝庭是不允许哪个臣子养私兵的,这个先河,绝对不能开,不然,皇家的安危都会受都威胁。”太子阴沉着脸,严肃地对冷华庭说道。

“殿下,您是不相信我简亲王府对朝庭,对皇上的忠心,还是,不相信皇上有统御天下臣子的能力?区区两千私兵,就能对大锦皇室起威胁作用?那大锦皇室也太不堪了些吧,这话若是传到西凉去,只怕会让西凉人耻笑去,您……就连这点子御下的信心都没有吗?”锦娘幽幽地,不待冷华庭开口,又道,她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对太子很是不敬,更会惹火太子,但是,正像太子所言,这是个节骨眼,趁着自己有讲条件的资格,一次将条件都争取回,下次想要再与皇室谈条件,那几乎是痴心妄想。

尤其是在基地步入正轨之后,更是不可能,若真开了个新基地啥的,指不定那过河拆桥之事又会发生,她再也不想如前几日那样,受人欺凌,一再的被人刺杀,如一只待宰的羊羔一样,怯懦无助,这一生,再也不想看到如秀姑、青玉一般忠心的仆人因为救她而倒在她怀里了。 wWW•ttκǎ n•¢O

“你……大胆!”太子果然被锦娘的话激怒,大声喝道。

“殿下,你吓到臣的娘子了,谈条件可是你情我愿之事,您若不愿谈,大可以不谈了就是,臣可没有请你过来,这里可是臣妻的卧房,臣妻先前受的惊吓还没好呢。”冷华庭皱着浓长的秀眉说道,也不看太子的脸色有多黑,毫不顾及地推着轮椅到床边,柔声道:“娘子,殿下只是一时生气,你不要怕啊,别怕,没事的。”

太子差点没被冷华庭这语气气死,孙锦娘连养私兵的话都敢提,会被自己这一声大喝吓住?他瞪着一双俊美的朗目,狠狠地看着冷华庭,竟然变着法儿赶自己出去,说什么没有请自己过来……真真是,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如此无礼和不给脸过,可是,偏生这小子又是一副纯真无辜的样子,艳丽娇美的脸庞带着粉红的魅色,这样的小庭让太子又想起小时候,穿着女孩子的衣服,跟在自己身后牵着衣角叫太子哥哥的那个乖巧可爱的男孩,再看他坐在轮椅上的身躯,不免微感心酸,一时又舍不得再喝斥他了,真的想甩袖出去啊,可是,都谈到这份上了,时间又如此紧迫,孙锦娘再拖延下去,商队便无法按时下海,或者,订单上的货物无法备齐,这两点对大锦商队的声誉都有损的……

“殿下,其实这事也不难的,最多简亲王府的这支私兵隶属您名下就是,您还可以派个将领来简亲王私兵里当差,如此您也可以直接掌握私兵里的第一手动态,若简亲王府真有什么风吹草动,对朝庭和皇室不利的情况,您立即就会知道不是?其他大臣若还要弹骇,您大可以说,这是您自己派来保护简亲王府的不就好了。”锦娘透过纱帐对太子娇声道,她故意用着家常般的近乎幼稚的语气说着这一番话,为的就是减轻太子的戒心,给太子留下自己不过是个只会些奇淫巧技的女子,并没有什么野心,更不懂什么政治筹谋,为的,不过是自身安全而已。

锦娘这也算是大大的让步了,既将那两千军队的归属权交给了太子,又允许了太子掺与人到私兵里去,也就是等于将一半的军队控制权交给了太子,太子所担心的问题倒是可以迎刃而解了,而且,也解了太子站在屋子里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太子听了长吁一口气,沉吟了片刻道:“好,这一条,孤也应了你们。弟妹啊,孤可是为你们破了很多例了,可从来没有臣子胆敢在孤面前提如此过份的条件的,如此,你也应该心情爽利多了吧,孤这就走,希望你的病情会尽快好转过来。”

太子可算是咬牙切齿地说完的这一番话,实在是从来没有如此吃憋过,也从没见过如此难缠又大胆的女子,这一番条件谈下来,太子感觉背后都出了冒汗了,交待完这几句话,太子才一转身,大步向外走。

“多谢太子哥哥成全!”脚步刚要跨出门时,听到身后冷华庭真诚地说了一句。

太子身子微僵,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方才受憋的郁气随着这一句太子哥哥顿时消散了不少,“好好找个明医治治你的退吧,太子哥哥……总还是想看到站起来的小庭的。”太子没有回头,声音微微有些感伤地说着,一抬脚,大步走了出去。

冷华庭怔怔地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眼睛微微有些酸涩,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却伸进了他的大掌里,牵住了他的手背,“相公啊,你什时候才肯站起来哦,难道你想坐在轮椅里抱咱们的宝宝吗?”锦娘的声音娇娇柔柔糯糯的,像贴进了他的心里,一回头,看到她自床里钻出来的小脑袋,正歪着斜腻着自己,不由好笑地戳了下她的头道:“怎么,嫌弃我了么?”

锦娘听得眉头一挑,这厮又来这一句,每次说这事就来这一句,嘟了嘴道:“嫌弃了又如何,嫌弃了你还是一直赖着不肯起来,相公啊,你不能只让我看你妖孽的脸,我要看完美无暇的妖孽,我要和你肩并着肩一起走到人前去,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羡慕嫉妒我有一个天下最美最俊的相公。”

冷华庭第一次从锦娘口里听到这么一番话,他从没想到过淡定温厚如锦娘这样的女子也会有虚荣的一面,不过,谁不愿意自己能成为心爱人心里的骄傲呢,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下自轮椅里站了起来,手一抄,将锦娘自床上抱了下来,大步便向门外走去。

锦娘不过是说着玩儿,故意拿话逗他,她自然是知道他不肯当着外人站起来的理由和必须,想与他肩并肩地站在世人面前的那个感觉不过是她心里的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也更知道,现在不是他站起来的时候,方才不过是撒撒娇,逗逗他而已,这厮就当真了哎……

“相公,不要啊,不要这样出去,让人看见了可不好。”锦娘慌张地叫道。

“哦,是怕羞吗?那我放娘子下来,牵了娘子的手一起出门吧。”冷华庭果真放了锦娘下来,牵了她的手往外走。

锦娘忙将他往屋里拖,大声道:“不行,你不能站起来的,要让他们知道你的腿好了,指不定会更疯狂,大哥定然会怕你抢世子之位,而二叔还不定会弄什么妖蛾子呢,就是太子和皇上……怕也不会是真心希望你能站起来的,你残着弱着,他们才觉得更好控制咱们呢。”

冷华庭听得莞尔一笑,斜了眼睨她,故意挑了挑眉道,“怎么,不是娘子嫌弃我是残的么?娘子方才不是说,我不够完美么?你不想要牵了我的手出门,让天下的女子都羡慕妒嫉你吗?”

“不了,不了,我从来都没嫌弃过相公呢,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喜欢,你爱坐多久轮椅都行,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推着你的,你不用站起来,天下的女子已经羡慕妒嫉我了,不完美有不完美的好,那便是残缺的美嘛,再说了,关上门,你只站起来给我一个人看,天下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大锦第一美男子站起来的风姿,谁能有我这么幸运啊。”锦娘连忙说了一大串的好话儿,哄着他往屋里走,直将他往轮椅推。

冷华庭原也只是吓吓她,逗逗她的,但她那一句会一直在他身后推着他,让他听得一阵心一滞,是啊,她自第一次见自己时,便知道自己是个残废,可在她眼里从来就没看到过同情和怜悯,更没看到过鄙夷和轻视,他的小娘子一直就是真心实意地待着她,一门心思地护着他,从嫁进门,下轿时,她倔着性子不肯让冷华堂牵手下轿,不肯与别人拜堂时起,他便深深地被她感动着,那一刻,他的心就为她颤动,那样独特又善良,那样美好又坚强,若真的治不好,她真的会推着自己过一辈子的吧……

“娘子,真的不要我现在就站起来了吗?我其实,好想为娘子站起来,为娘子站到世人面前去,告诉整个大锦人,是我的娘子治好了我的残腿,是娘子你,改变了我的一生。”冷华庭激动地将锦娘搂进怀里,这一次,他说的真诚又认真,这话,其实早就想说,但却一直说不出口,爱,一直都在心里,在两人之前流动着,不用说,彼此时时都能感觉得到,但是,今天,他很想要告诉她,自己心里的感激和爱意,有时,爱,也要说出来的,说出来,会让对方更加坚定信心和那颗爱人的心。

“不要,只要你好就行,相公,不是我治好了你,是你自己够坚强,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锦娘趴在他胸口,软软地说。

“娘子,如果你喜欢,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明白吗?”他将她的头捧在手心里,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

“嗯,我知道的相公,可是,你不能惯坏了我哦,我会越发的过份的。”锦娘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声音也转了调,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带着一丝青草气息的香味,手有点漫不经心地勾缠着他胸前的一根吊饰,有点心猿意马了,自查出怀孕以来,他们就没有行过房了,如今孩子都有四个月了,好像过了危险期,好像能那个什么了嘛……

冷华庭看着逐渐迷离的眼眸,后脑一个激凌,每日里睡在她身边,挨着她软软柔柔的身子,却是只敢摸两下止渴,而且最气人的是,她嗜睡得很,每每等他上床,她已经睡得呼呼的了,就是想要亲亲摸摸,也还怕吵醒了她,都不知道忍得有多辛苦啊……她现在这样子更是勾人了,可是……不行啊,张妈妈可是明着暗着提醒过他好几回了,怀孕了,不能跟她在一起的,原还要给他们分房而居的,是他一再保证不会对她怎么样,张妈妈才做罢了的。

锦娘自他眼里看到那簇正在燃烧的火苗,便抱着他,手在他背后慢慢游移,身子也在他怀里钻拱,踮了脚,突然伸出小舌在他脖子上轻舔,就如一条蠕动的蚕虫爬上了心尖而,痒痒的,麻麻的,背后的酥麻感更盛,他立即身子一僵,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哑着嗓子警告眼前正在点火的小东西:“娘子,你……你乖乖的,别调皮,不然,我会……我会忍不住的。”

谁让你忍了嘛,我的意思都那么明显了呀,真是笨笨的相公啊!锦娘眼带幽怨地看着他,手里的动作幅度更大了,身子更是故意在他起着变化的部位蹭着,犹如在小火上浇油,冷华庭只觉得身体里的灼火都被这个调皮的小东西点燃了,扶在她肩上的手僵硬着,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诫他不能冲动,要离她远一点,可是内心的渴望又让他舍不得,难得她肯主动呢……她的脸红润润的,因着怀孕的好吃好睡,原本没有长开的小脸现在变得圆涧亮泽,那双清亮灵动的大眼此时正迷离爱恋地看着自己,胸前丰满的双峰更是在他身上斯磨着,真是……真是要命啊……他好想逃,可是,脚却像钉了钉子,有了自主意识,挪不开半步。正痛苦地挣扎着……

锦娘实在已勾引了他半天了,还不见他有动作,明明眼里的灼火烧得很旺的嘛……她干脆攀上他的颈脖,手一勾,将他的头勾下,看着那美丽的,红艳艳的丰唇,嘟起嘴就贴了上去。

就如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那柔软湿润的小嘴贴上来的一瞬,冷华庭的理智彻底蹦溃,将她往怀里一带,很快便掌握了主动权,一个激烈又绵长的深吻吻得锦娘差一点没憋过气去。

只是,一阵天雷勾地火之后,他还是放开了她,轻轻抚弄着她的秀发,强忍着身体里愈发灼热的激情,声音里带出一股诱人的魅惑来:“娘子……那个……我们去和三姐夫商量商量方才……”

真是破坏情绪啊,傻子相公,难道非要自己明说么?锦娘有点恼火,欲求不满地瞪着冷华庭,一只小手突然大胆的,准确无误地向他某个突兀的地方握去,一把抓在手心里还轻轻重重地捏了两把……

“呃……娘子……你……”冷华庭就像身遭电击,两眼都发直了,那激涌而出的酥麻和快感直冲大脑,他残存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声音里带着严重的警告和威胁:“你……张妈妈说,不可以的,你若再……我真的忍不住了。”他看着她,眼里几乎带着丝乞求,又因着灼火只想将她一起点燃,只想要和她一起燃烧。

“那就不忍了,笨蛋相公,你……小心些,没事的,相信我。”锦娘手中的动作没停,眼睛勾魂一样的诱惑着他。

话音未落,身子就被腾空了,某个忍得快要爆炸了的男人一听她这话,犹如得了特赦和救赎一般,抱起她便向床上走去……

事后,锦娘像只餍足的猫一样倦缩在冷华庭的怀里,懒懒的一动也不动,心里却是哀叹着自己的方才的不理智,明知某人禁了那么久,就像匹饿久了的狼一样,还不知死活地去挑逗他,弄得现在浑身娇软无力,只能缩在床上了,失策啊,失策。

而冷华庭却是一副志得意满,神采亦亦地样子,大手还不满足地在她丰胸上游移着,“相公,时辰不早了啊,保不齐太子殿下又会派人来催了。”看着他湛如星辰的凤眸又开始转为暗沉,她心中警铃大起,忙没话找话地挑了一句,好转移他的注意力。

“嗯,不急的,让他们等等又何防,娘子……”他的手又在顺着胸腹往下摸,锦娘大惊,忙道:“不成,我怀着孕呢,一次不能太过了。”

“唔……娘子,我……还饿着,没吃饱。”他的身子已经又跨了上来,哪里由得了她反抗,声音如飘到了半空里,“我……会很小心,不会伤着宝宝的。”话音未落,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里了……

那一天,太子派人来催过三回,锦娘却在床上足足地躺了一整天,张妈妈皱着眉,等冷华庭一出里屋的门便闯了进去,担心地看着床上的锦娘,见她安好熟睡的样子,才放下一颗高悬着的心。

只是出门后,对着在正堂里悠闲看书的冷华庭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黑沉着脸给他脸子瞧,冷华庭自知心虚,老实地半句也不敢说,径自推了轮椅往后堂找忠抹叔去了。

四儿看张妈妈脸色很不好,更是难得的看她竟然给少爷摆脸子,不由诧异得很,泡了一杯茶给张妈妈道:“妈妈今儿是怎么了,像吃了冲药似的,少爷做错什么事了么?”

张妈妈听着就拿眼瞪她:“小姑娘家家的,问那么多干什么,将来等你和冷侍卫成了亲,就知道了。”

四儿被说得脸一红,眼里闪过一丝痛色,阿谦已经离开有好几天了,一点音迅也没有,她问过少奶奶,少奶奶也说不知道,但少爷怕是知道的吧,只是,四儿自来在少爷面前就话少,也不敢问,只在心里担忧着,一时又想起冷逊说过冷家给冷谦说好了一门亲事的话,心里更是痛苦,那个木头,就算是不想娶自己了,也可以明说吧,怎么就如此消失了?还说什么不在乎身份,真的不在乎,又怎么会突然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是看自己是个丫头吧,丫头的感情向来就是卑微的,不受尊重的,所以,他连通告都不屑了。

张妈妈看到四儿眼里的痛苦,不由心一软,张口欲言又止,好半响才叹了口气道:“是你的,终究是跑不掉的,不是你的,就求也求不来,放开心就好,再者就是,那个人,你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这点子眼力介都没有,那你也活该受苦了。”

张妈妈这话里有话,四儿被她说得一怔,抬眼想在张妈妈眼里找到一点有用的迅息,但张妈妈很快就转过头去,四儿便疑惑起来,心想,或许,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呢,一时心里又开怀了一些,听见少奶奶屋里有了动静,忙掀了帘子进去服侍。

锦娘总算是睡足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睁眼看天色都暗了,便起了床,想着明日再也不能赖床上了,不然,太子会急死去的。

四儿帮着收拾妥当后,锦娘懒懒地走出了里屋,一看冷华庭不在,便问张妈妈:“相公又去忠林叔那了么?”

张妈妈一见锦娘脸也沉了下来,“少奶奶,不是奴婢多嘴,您可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看看,都要出怀了,怎么……那也太大胆了些,若是出个什么事,让奴婢怎么向王妃交待啊,奴婢可真会成千古罪人去。”

锦娘被张妈妈说得脸一红,又不好明说怀了孕是能够XXOO的,一是不好意思,二嘛,张妈妈也是一片好意,她的观念就是如此,只好讪讪的,顾左右而言他道:“叶一也不知道好些了没,一会子用过饭后,陪我去看看吧,哦,还有啊,青玉可曾醒了?”

“叶一那边奴婢天天打发了人照顾着,像是好多了,青玉嘛,还昏迷着呢,夫夫说……怕是难救了,说是伤了脾。”张妈妈说着神情有点黯然,青玉那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她选到少奶奶屋里来的,原也是看她聪明伶俐,又沉稳,会做事,是个嘴稳的,才想着推荐来着,却没想到,她心里藏着那么些事,要是她肯早说,肯对少奶奶坦白,或许,那日之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唉,如今倒好,小命都快没了。

锦娘听得心一痛,青玉会死么?心下一阵黯然,这两天她刻意有点回避青玉的事,就是怕人说青玉会死,不管如何,那个丫头是为救自己而受的伤,心里的愧疚就一直缠绕着她,总期望着她也会如上次一样,突然就好了,会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说穿了,锦娘就是胆小了,怕再见生死离别,她怕自己的心不够坚强,会承受不住,所以逃避着。

“先……去看看叶一吧,我有事要找他。”锦娘沉吟着说道。

张妈妈点了点头,叶一就住在偏院里,离着也不远,张妈妈多叫几个丫环跟着,提着灯,小心地扶着锦娘到了叶一屋里。

叶一正在屋里发呆,一双手仍是裹着的,看到锦娘来,微怔了怔,忙起身要行礼,锦娘忙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叶一,明儿可以回厂子里去么?”锦娘开门见山地说道。

叶一眼睛一亮,太子殿下来了两日了,他自然是知道的,更知道少主定然是与太子谈着判呢,这会子这么说,是谈胜了吧,“奴才随时都可以回厂子的。”

“嗯,那就好,明儿那齿轮先捞上来吧,再将我这会做的螺丝卯几个上去,也别太牢了,能将那余下的三百匹生产出来就行了。”锦娘淡笑着说道。

叶一听得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就带了笑,恭敬地回道:“奴才省得的,少主放心。”

锦娘沉吟了一会又道:“那里面的人得清理清理了,那帐本究竟是怎么到了裕亲王手上的,这事得查一查,你给我选些靠得住的人,在紧要位置呆着,该换的人就换了,不要心软,你选出来的这些人,是要将来带得出去的才是。”

叶一听和大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锦娘,好半晌才道:“少主想要自立门户?”

锦娘听了微微一笑道:“这间厂子迟早是会关了的,设备用得太久了,修修补补的也过不了多少年了,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皇上也会要求我再开个新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先把人手都备齐整了再说。”

叶一听了点了点头,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和兴奋,看来,少主真有当年叶姑娘的风彩呢,指不定还会教给他不少好东西,若再创一个厂子,他也能像先祖一样,成为新基地的创始人之一,那是何等的荣耀啊。

“少主放心,奴才一定会选出一批忠心的好苗子来的,只是,奴才那不肖子……”说到叶忠彬,叶一就既痛苦又愤恨,可如今那小子人都找不到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处置那个不肖子。

“裕亲王都被送会京城了,他应该是和世子在一起的吧,你若不想他就此死了,就得派人早些找回来,关几年,好生教育着,让他认清形势,将来送到乡下庄子上去做个管事也不错的。”锦娘淡淡地说道,叶一的忠诚她是看到了的,但他儿子叶忠彬还真是再也不能用了,只是,她可怜叶一作为父亲的痛苦,所以留了一点情面,却也是告诉叶一,叶忠彬再回厂子做事是不可能的,而且,更不可能让他参与到将来新基地的创建中去,背叛过一次,难免就会有第二次。

叶一听了不忧反喜,眼里就泛了湿意:“多谢少主不杀之恩,奴才……这就派人去找了那孽子回来,依少主所言,送到乡下庄子里去,找人看着他。”

该说的说完了,锦娘起身离开,叶一送到门口处后,才转了回来,刚关好门,一转身,赫然看到叶忠彬正站在屋里,一脸的血污和疲惫。

叶一大惊,怒骂道:“不肖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潜回别院里!”

叶忠彬一听,上来就捂住叶一的嘴,哀求道:“爹,您别嚷嚷,让人听见了儿子会没命了的。”

叶一听得大怒,无奈双手伤势还没好,不能打人,只拿脚猛踹着叶忠彬,叶忠彬也不躲,只在他耳边哀求道:“爹爹,我错了,我错了,我听信了世子爷的话,昧了心去害少主,爹爹,您打死我吧,只要您能出气。”说着,松了叶一的嘴,慢慢地跪在叶一面前。

叶一怒其无用,又是一脚向他踹去,叶忠彬被他一脚踢的身子摇了摇,仍是稳稳地跪着,抬了头央求道:“爹,少主方才的话我也听到了,少主都原谅我了,不记较了,您就放过我吧,乡下那庄子我去就是,我再也不敢闹事了。”

“哼,少主是许了这话,但少主信你,我却不信你了,我养了你三十几年,还真没看出,你是个狼心狗肺见利忘义之人,你真是丢进了我的脸面。”叶一大骂道。

“爹爹,我有个将功赎罪的法子,我回来,就是想跟您说一声,世子爷……他可不是好人,儿子这回看出来了,他总是神神秘秘地,像是又在谋什么事呢,爹爹,你叫少奶奶小心着些,我那天不小心听到他们说什么西凉南院大王之内的话了呢,那下可真是吓死儿子了,儿子想投他也是看在他简亲王世子的份上的,若他与西凉人勾结,那……岂不是反贼么?儿子就是再糊涂,也不会跟着这种找死的人干下去。”叶忠彬小声地对叶一说道。

叶一听得一怔,立即沉思起来,再看叶忠彬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便没再作声,叶忠彬却是紧张地看了看天色,说道:“爹,我是混下人里头进来的,这会子怕是出不去了,不过,明儿一早我会再回世子那,您跟少主说,我要立功赎罪就是,爹爹,我一定会给您挽回那丢了的面子的。”说着,抓起叶一的一件常服穿在身上,一闪身,便自门口走了出去。

叶一正在疑惑他是如何躲过院中侍卫的眼的,这时,冷华庭和忠抹叔自暗出走了出来,叶一吓了一跳,立即跪了下来。

“起吧,我知道你是忠心的,你儿子也是我吩咐过的,让侍卫们放他进来见你一面的,方才听他说要立功?”冷华庭淡淡地说道。

“奴才该死,奴才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少爷,您不能轻信于他。”叶一老实地回道,事情到了这份上,稍有偏坦或是私心,可能就会失去少主和少爷的信任,他叶一世代忠于简亲王府,决不能就此丢了那忠义的名声。

“嗯,看看再说吧,希望他是真的能够改过就好。”冷华庭淡淡地说完,让忠抹叔推着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锦娘带着叶一还是去了一趟厂子里,太子殿下亲自陪同,锦娘是模是样的又画了两张图纸,不过是改了几个动力机械上的小配件,又让人将掉了的大齿轮修好了,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总算将机开了起来,太子放下心来,正要离开时,锦娘冷不丁地又说了句:“这设备太老旧了,如此修修补补离不得人,怕是过几日又会坏了呢。”

太子听得眉头一皱,回头凝视锦娘一眼道:“放心,孤已经将你那日所谈之条件全都拟好了折子,呈给皇上了。”

锦娘嘴角就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福身一礼道:“殿下乃是一国诸君,自然是不会骗臣妇的。”

出了基地,太子坐了马车又跟着回了别院,锦娘皱着眉头就摇头,堂堂太子殿下,不住到行宫或皇家别苑里去,却偏要往自己那小别院里挤,还真是赖皮得很。

下马车时,正要进门,就看到冷华堂自街侧闪了出来,大步便走到太子面前,行了个大礼。

太子微皱了眉,来时,冷华堂做过什么他也听说了一些,对这位连襟的行事很是不喜欢,不过,太子妃生了个儿子,让皇上大喜的同时,自己的位置也更为稳固了,临来时,枚儿一再地求他,要好生护着冷华堂一些,再看冷华堂一脸自愧落魄的样子,心里又点软,便道:“起吧,世子怎么地会在院外等着,不进去呢?”

冷华堂听得脸一红,却是愤怒地瞄了一眼正要提裙进府的锦娘和被冷逊推着的冷华庭,一脸无奈的说道:“弟妹说这别院乃是墨玉掌持者办公和休息的地言,生生将……将臣赶了出来。”

太子听得眉头一跳,心里又觉得好笑,回头看锦娘,却见锦娘正鄙夷地看着冷华堂,见自己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似乎怕自己将冷华堂真请进去了似的,不由眉头一挑,连自家大伯都敢赶出院去,这女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和叛逆,不知道简亲王知道这事,会做何感想,嗯,是不喜欢大伯进院么?

我偏要让他进去,受了她好几天的闲气,今天总要找个机会出出才行,能让她闹闹心,也是好的。

“这样啊,那怎么行,你可是堂堂简亲王世子,哪里世子不住在自家府院里,要住驿站的道理,快快随孤一道进去吧。”太子笑着说道,完全没有将锦娘的暗示和不满放在眼里,状似亲热地拉起冷华堂就往院里走。

锦娘气不过,走了过来,脸上却是笑吟吟的:“大伯不会是穷得没银子住店了吧,你要是没钱了,我倒可以看在大嫂的面子上,借你个十两八两的,你拿去住店就是,这府院嘛,还是请你不要进去了,免得我再让人打你出去。”她的话,也完全没有将太子当一回事,这院子,原就是属于掌墨之人的,自己可是这院里的当家主母,可以住谁不欢迎谁,全都由自己拿主意,就是太子也无权置喙这个。

冷华堂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却是在窃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今天等在这里,就是要让太子看看,这孙锦娘是如何的猖狂无礼,离经叛道的,锦娘说得越无礼,越能让太子看出她的真面目。

果然就听太子说道:“弟妹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人说家和万事兴,华堂可是堂堂的世子,是你的大伯,你怎么能够将他打将出去呢?他的身份是你能打的么?世子代表的是什么?那可是皇上赋予他的尊贵身份,是不容亵渎和无礼的。”太子的语气有点重了。

锦娘冷笑一声,微昂了头看着太子道:“殿下所言及时,世子身份代表的是高贵和权利,但是,某些人仗着世子身份行那卑鄙下作之事,本夫人不欢迎这样的人到自己的家里去,这有何错处?”

“孙锦娘,你不要血口喷人,本世子何时行了那卑鄙下作之事了?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不要胡言乱语!”冷华堂大怒,两眼阴戾地看着锦娘,大声喝道。

一边的冷华庭听了抢过冷逊手里一块令牌就向冷华堂砸去,冷冷道:“你再吓我娘子试试,娘子说让你滚,你就滚远一些,不要让娘子再看到你。”

冷华堂头一偏,躲过那令牌,两眼无奈又委屈地看着冷华庭,“小庭,大哥只是想来看看你的。”那日一抱过后,他心里越发的惦念了,小时候的小庭那样乖巧,总是让自己牵着他软软的小手出去玩,一个人寂寞时,便会缠着自己陪他,可如今,他是连看都不愿意正眼看下自己了。

“小庭,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待你大哥,这可不好啊,弟妹任性也就算了,她是女人家,女人总是不太讲理的,你就不能这样了,如此像是兄弟倪墙一样,说出去,也是简亲王府没脸啊。”太子皱了眉头斥道,这还真是太子第一次看冷华庭拿东西砸人,方才那一下若非华堂有功夫在身,怕是会砸个头破血流呢,他可是堂堂的四品大员,做事如此冲动没有分寸可不好。

“女子还无才就是德呢,太子殿下,你怎么忘了这一句了?”锦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又道:“冷大人厉害得很,以监察身份,先是下令停了厂子里的生产,再拦截上船的货物,然后又拿点小事抓了厂子里最重要的工头叶一去,差一点毁了叶一那双修机槭的手,哼,殿下,原本这批货也没这么赶的,逼到现在这个地步,可都是这位监察使大人一手主导出来的后果啊,臣妇就不明白了,他犯下如此过错,太子殿下怎么地没有将他也一并押到宗人府去受审呢,得办他一个越权行凶,破坏皇差之罪才是。”

太子听得一滞,这些他也知道一点,只是看在他是自己连襟的面上,没有过于去追究,要是让人家知道他太子的连襟是个如此不知轻重的人,还不是自己也跟着没脸,也更知道,冷华堂如此,不过是想夺那墨玉的掌管之权罢了,说倒底,也只是简亲王内部,兄弟争权的争执而已,他做为太子,干预太多反倒不好。

不过,这话被锦娘一挑明了说出来,若不斥责冷华堂两句也说不过去,便雷声大,雨点小的,大声喝道:“华堂,你办事也太不经大脑了些,怎么如此不知轻重呢,以后,基地上的事你不可再过问了,这监察身份也免了吧,快去向你弟妹认个错,让她消消气,此事就到此为止了啊。”

冷华庭听得一怔,面上不豫着,不情不愿地向锦娘走去,拱手一辑,心里却是一喜,太子这是免了他的大罪呢,虽说那两件事情并非是自己做的,但是,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尤其越权痛打叶一一事,按说也是犯了律条的,就此揭过最后,给那女人陪礼后,她再无话把儿不让自己进院去住了吧。

谁知锦娘身子一偏,一点也不接太子丢下的砣,冷笑道:“真是笑话,本夫人又不是律法,给本夫人道歉作甚?若是犯了律条只要道歉就行了,那还要衙门做什么?不如建个悔过寺得了,杀人放火了,也不用服法,全到悔过寺呆忏悔去去。”

太子听得面上一滞,锦娘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啊,不是将冷华堂的监察使之位都免了么?怎么还是不肯放过?脸上就不豫了起来,冷笑着对锦娘道:“就算要治华堂的罪,也得等到了京城由皇上定夺才是,他可是你们简亲王的世子,你们将他赶到府外去住,不是太说不过去了么?”

锦娘轻哼一声道:“殿下,他在这里,臣妇便一直提心吊胆,怕哪一天自己走的路上会被人浇点油,又或者走得好好的,会突然人人伸出一条腿来绊臣妇一跤,臣妇可是双身子的人,整日介防这防那,可就没有心事做事了,那机械改造上,要是错了个什么零件儿,停了机,可不能怪臣妇就是。”

太子听得一怔,看向冷华堂的眼里便也多了一丝鄙夷,这个连襟也太龌龊了些,连这种女人间勾心斗角常使的阴绊子他也对自己家弟媳使出来,可真不地道,也怪不得孙锦娘会如此排斥他,将他赶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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