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花在眼前潋滟翻飞,片刻后,终归于了平静。
单寻欢凝视了半晌,忽地勾唇一笑,狡黠之度竟似平日里的萧湑。
“怎样?可还舒服?”单寻欢掀袍再次坐在临水之处,随手捡来一坛醉花阴,拍开封泥,饮了几口。
“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你太心急,总控制不住自己。”
单寻欢微叹一声道:“如此也好,你能好好洗上一洗,也好将你脑中那些孟浪之思好好清洗一番,免得日后你依然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尽行那孟浪之举。”
她抬起酒坛又饮了一口,脑中忽然闪过,萧湑每次眨着那双狐狸眼,算计自己的样子,又轻哼道:“嗯,还得洗洗你身上那狐狸骚气,别尽想跟我耍小聪明。”
而回忆起在单府家宴上,蒋氏的话,更让她皱起了眉。
想到他那祸害众生的面,不由又道:“要是能将容颜洗掉三分,怕是也不错,免得你桃花太多了,我怕皇上的龙床躺不下。”
单寻欢自饮得兴起,却突然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转首问道:“唔,怎得没了声音?”
可却无人应声。
单寻欢不由暗想,她已说了如此多,若凭着萧湑的性子,又怎会轻饶了她。
况且,他不是应该一入水,便暴起吗?
可是如今,她那一坛子醉花阴都已饮了不少,却还未见到萧湑出来,也未见他出声。
单寻欢心下突地一怔,正待起身查看,却又想起,萧湑惯喜欢捉弄人,尤其是她。
遂,只轻哼了一声,佯装着,不经意地问道:“又恼了?”
可仍没有人答话,单寻欢无奈地摊了摊手道:“那便恼着罢,今日我定不哄你。”
说罢,她又捧着酒坛,饮了几口。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温泉水中,等着萧湑下一刻便破水而出。
可是,仍未果。不仅无人从水里跳出,便是那温泉水面,亦没有半点波澜,竟不似有人潜在那处。
单寻欢不禁有些疑惑,继而继续道:“你若再不出来,这醉花阴便要被我喝光了。”
她眯起眼威胁道:“一滴都不留给你。”
只是她话音落下半晌,仍然没有回音。
她抬首看向萧湑落下去的那处。
此时水面平静,并无有异动,而除了风吹梅花,泉水潺流之声,皆是万籁寂静。
单寻欢心中不由一紧,探着身子唤道:“萧湑?”
“萧湑?”
“你说话啊,萧湑?”
如此唤了数声,却仍是无人回应。
单寻欢放下手中的酒坛,站起身来,“萧湑?你莫要与我戏耍,快快出来。我数三声,你若再不出来,我便自行回去了。一…。二…。”
数未到三,却仍不见萧湑踪影,单寻欢只好冷哼一声道:“不理你了。”
话虽如此说,可她依旧将视线锁在水面上。
脑中仔细思考着,萧湑掉入水中遇到的任何可能。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探手将身上的大氅解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跳入了水中。
虽有月光打在水面上,可水下仍是漆黑一片。待她入水后,过了片刻方才适应。
她一边拨开水波,一边左右环顾,四下搜寻着。
只是寻了许久,仍未寻到萧湑。
此时她才觉慌乱,暗怪自己一时玩心大起,若是萧湑因此有什么事,她…。
念至此,连忙转身,继续搜寻。
很快,她口中的气便已用尽,不得不探出头,换了口气,才又没入水中继续寻找。
突的,单寻欢只觉腰际一紧,她还未来得及转身看去,便猝不及防地跌入了一个怀抱中。
她下意识用手肘去攻击身后的人,那人却将她束得更紧了些。
本就因着在水下无法呼吸,此时又加上被禁锢,竟有窒息之兆。
她顾不上多想,只是用尽了浑身气力挣扎了起来。
却不想下颌突地一痛,紧接着便是一抹凉唇隔着暖泉,封住了她所有去路。
那唇柔软,一如她熟悉的那般。
可今时那唇的力道却比过往的每一次都重。
就在单寻欢怔愣之间,那人的舌便已冲开了她贝齿的锁桎,直抵深处。
他灵舌翻卷,辗转厮磨,流连在她唇舌间每一处空境,便是连舌下亦没有放过。
霎时,唇舌相抵,津液相交。
他的齿偶尔触到她的唇,他亦不躲,而是埋头,舔舐啃咬。
几番轮转,原本寒凉的唇,堪堪携了火。
狂烈,炙热,让单寻欢无处逃脱。
此时,那人便如一头沉睡多年,攸然转醒的猛兽,竟似要将单寻欢拆骨入腹,吞食了一般。
单寻欢暗自心惊,终究是错估了那人。
她往日看惯了他的温润柔情,却不知,他骨子深处亦埋着常人难见的肆虐疯狂。
他本就是个亡命之徒,不过是在遇见她后,收了手。
她知道,今日,他是真的怒了。
只是,她向来不是服软之人,他强,她则比他更强。
处事如此,谈爱仍旧如此。
她贝齿轻合,将那依然滞留在她口中的舌挟在齿间。
初时厮磨,而后重重一咬,在痛意弥留之际,轻轻一吮。
刹时,只觉固在她腰际的手一颤,便是连身后的那个怀抱亦软了几分。
只是唯有一处,却是由软化硬,抵在了单寻欢的腰间。
因着异样,单寻欢不禁动了动身子。
却发现身后的人颤意更甚,连耳边都似响起了闷哼之声。
她以为,他便要就此放开她了,却不想他与自己贴得更近,固在她腰际的手亦更紧,更别提唇齿之间。
他似是汲取,似是发泄,竟用尽全身气力,以至于口中空气逐减,胸腔将要炸裂之时,两人终是破水而出。
辅一出水,两人皆大喘了几口气。
待再无窒息之感时,单寻欢看向萧湑,冷哼道:“你果然是个疯子。”
“如何?”萧湑舔了舔唇,嗤笑道:“可有蚀骨之意?”
单寻欢白了他一眼,复又垂首调整呼吸。
“怎样,可尝到了悬心之惧?”萧湑却探手,再次捏住了他的下颌,指腹似无意却有意地在单寻欢下颌上轻轻扫过,引得她一阵颤栗。
萧湑极爱看单寻欢这般模样,他挑眉问道:“可还会淘气?”
单寻欢稍作停顿,“不过一时玩笑,何必认真。”
说罢,便想从萧湑那只撩人之手下抽出自己的下颌。
可萧湑却捏得更紧了些。
“哦?玩笑?”他说着,又向单寻欢身前靠了靠。
“怕是我没有告诉你,你可以以我玩笑。”萧湑看着单寻欢,面上虽含着一抹笑,可眼中却尽是寒芒,猛地刺向单寻欢,引得她一滞,只听他道:“却不能罔顾自己性命,以自己玩笑。”
此时,他语气竟加重了不少。
“那么,惩罚呢?”
还不待单寻欢作答,萧湑便向单寻欢身前贴近。
不知是因为他气势太盛,还是外表太惑人,单寻欢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于是,他缓缓逼近,她渐渐退远。
萧湑眼眸深邃,笑得极其诡异,发上还携着几片残梅,随着湿发静置在那处,看去倒似忽现的山间精怪,惑人心智。
单寻欢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唇角轻勾,笑得越发妖艳,“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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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色之妻君上瘾》文/温度哟
她是丞相府的娇弱小姐,国色天香,表面纯良。
他是京都出名的霸王,依仗皇族势力为非作歹。
当他们相遇,人道这是天赐良缘,他们却说,这是为所爱之人的妥协。
她为他挡桃花,斗斗这个,玩玩那个,喝点清茶,弹个小琴,忙的不亦乐乎。
而他,暗搓搓的摩拳擦掌,势要压下这个胆敢调教他的女子。
当阴谋悄然而至,掀开手中轻纱,世人才道他们是看错了眼。
他剑眉轻挑,凛然桀骜:伤我,你一人之罪,伤她,这天下共罪。
她回眸娇笑,眉目妖娆:管他是人是妖,是罪孽还是救赎,碧落黄泉,与他共赴。
悠然浅笑间,阴谋诡计如冰雪般消融,
百年云烟只过眼,不为繁华易素心,他们所求,不过一世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