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城中,虽各处都很热闹,但最热闹的,就要数,这皇城前的那条路了。
此路因直通皇城,遂得名—朝天路。
路上此时,正是人多热闹时。
路两边,悬挂着各式花灯,而花灯上,则嵌着各式灯谜,花灯前又围着各式男男女女。
偶尔还有稚童,嬉笑打闹,软糯相问,在人群中穿梭,自是一派祥和。
萧湑和单寻欢,从街头处,一路行来,人虽多,但萧湑却始终牵着单寻欢,即使偶来人流拥挤,他仍是把单寻欢护在怀中。
两人虽皆低调行事,可,以萧湑的容貌气质,两人辅一步入朝天路,便引来万千瞩目。
有人垂涎于萧湑的样貌、气度,有人则好奇他身侧,罩着大氅,从头至脚裹得极严实的人,是何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其间更有许多人钦羡他怀中的单寻欢,尤其是女子们,更是多次,将萧湑怀中所拥之人,想象成了自己。
霎时议论相讨之声,响彻萧湑和单寻欢身周。
可两人似乎皆未被影响,仍是该停之处停,该行之处行。
突然铛地一声,有铜锣之声,自路边炸响,霎时引来众人侧目。
人未见,声却已出。
“来来来,各位父老乡亲且看过来,咱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后,道路边,有一人,正手提铜锣,眉飞色舞。
见众人皆向他看来,他喊得愈发卖力。
“伙计,你们家掌柜,今年可又安排了何种游戏啊?”
听人群中有人出声询问。那手提铜锣的人,又敲了一下,继而扬眉说道:“今年我们东家呀,为各位准备的,可算是个特别的好游戏。”
“什么游戏啊?”
“是啊,小伙计,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小伙计话一出,便引来人群中众人询问。
萧湑见状,饶有兴致地转首看向身侧的单寻欢,“小九,你可知这是何意?”
单寻欢侧目,迎上了萧湑询问的目光,继而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身侧有人见此,立刻上前说道:“唉,瞧公子定是第一次在元宵佳节时,来这朝天路。”
“哦?何以见得?”萧湑携一抹浅笑,侧首看向说话之人。
那人辅一见萧湑,先倒抽了口气,待醒神后,才答道:“凡是常来这朝天路的人,自是知道这街上啊,有个妙人。”
“妙人?”萧湑口中念道,眉头不可察的皱了皱。
“正是。”那人点头应道,“哦,自然,在下说的妙,可不是说其容貌出色,而是说其想法奇特,堪称妙人。至于容貌,怕是还无人见过。”
听那人如此说,萧湑心下好奇,与单寻欢对视一眼,又问道:“如何见得?”
那人用折扇在在手上敲了敲,继而叹道:“在下说的这妙人啊,正是这朝天路上最有名的,不对,应是咱们京中最有名的客栈,悦来客栈的掌柜。”
“话说,这悦来客栈是在去年时,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最初啊,在这京中一众客栈中,倒也不甚起眼,可此后几月内,便因菜式奇特,服务特别一跃成为了京中众客栈的领头者。”
“而这客栈的掌柜啊,又常在时节时,特别时七夕乞巧之时,在此处举办些小活动,你可别小瞧这些小活动,均称得上是骇人听闻。”
“哦?不知是怎么个骇人听闻?”萧湑听罢,心觉此人甚是有趣,便又问道。
那人闻言,扬起提扇的手,欲再开口,却听街侧,又是铛的一声。
“各位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那手提铜锣的小伙计抬手示意众人。
“今次,我家东家安排的是…。”那小伙计突然一顿,轻咳一声,又点头道:“哦,对,是接吻大赛。”
“什么?”
“什么大赛?”
那小伙计又抬了抬手,继而又重申了一遍,“接吻大赛。”
“小伙计,不知,这接吻是何啊?”众人一听“接吻”二字,皆不知是何,于是人群中遍响询问之声。
小伙计为难着道,“就是,就是,哎呀就是那个…。”
他自己也无法皆是,便撅起了嘴,冲着围观的众人,“啵”了一口。
“咦…。”霎时自围观的众人处,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喝声,有几个男子,还忍不住背过身,做了欲呕之态。
那小伙计见状,尴尬地笑了笑,又轻咳了一声道:“我们家东家说了,这个活动,不限年岁,不限种族,不限…额…。男女。”
“只要是两人,均可参加。”
“至于比什么嘛?”小伙计仰头,作出思考之状,片刻后,又看向众人道:“咱们今儿个,比的就是亲吻,嗯,我们家东家说了,在规定时间内,谁亲吻的姿势特别,美好,好看,还嗯,持久的…谁便是赢家。”
“届时,我们家东家,会亲自评定。”
小伙计说罢,冲着众人拱了拱手,“若各位谁有兴趣参见,烦请到小人身前来。”
“这玩儿法,倒是稀奇。”萧湑转首看向单寻欢,眼眸闪烁,无不透露着其主人的好心情,“小九觉得如何?”
单寻欢转眼看向他,见他眼中均是玩味,心下暗道不好,还未拒绝,身边围观众人,却先炸了锅。
“这都是些什么伤风败俗的东西啊,简直造孽。还是快快快快散了罢…。”有位抱着稚童的老者,挥袖说道。
那老者正欲转身离去,他怀中抱着的稚童却闹了起来。
“爷爷爷爷,果儿要看接吻。”
老者一时气闷,看向怀中的小儿,怒骂一句,“羞臊。”
那小儿见此,嘴一撇,立时哭了起来,一边哭,口中还一边唤道:“爷爷…爷爷…”
那老者被闹得心烦,在小儿背上拍了一巴掌,伸手指着小儿鼻尖,道:“你哟,就是我那前世的冤家。老头子我也真是怕了你了。”
原是想让那小儿住口,却不想,他闹得越发厉害。
“别哭了,爷爷去给你买糖人。”老者无奈,只好强行将小儿抱了去。
如此不过一时插曲,却有更多的人在人群中议论了起来,正是热火朝天之时,其中一人再此发声。
“方才那位大爷说得对,这街上,大庭广众之下,如何做得那事?”一位读书人模样的男子,站出来朗声说道。
“简直有伤风化,我们还是快快离去罢。”他冷哼一声,甩袖离了去。
此后,又有多人效仿,亦离了去。唯有一些瞧热闹的仍留在了原地。
小伙计见状,连忙出声拦道:“哎呀,各位,您呐,先别急着走。小伙计我啊,还没说奖赏之事呢。”
他的话一出,众人立时便噤了声,甚至有几个将要离去之人,又返身走了回来。探着身子,等着那小伙计说那奖赏之事。
小伙计四下扫视了一眼,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他随后拱手道:“这游戏,只选三对赢家,获得第三名者,可得北海夜明珠三颗。”
闻言,众人眼睛齐亮了亮,而小伙计更是得意,他继而又道:“这获第二名者,则可获,南燕朱红玛瑙杯一对儿。”
此时,众人已不禁倒抽一口气,甚至有几人不觉间流出了口水。
“至于这第一名嘛。”说到此,小伙计卖关子似的顿了顿,见众人均是一副期待的样子,才又说道:“我家东家,以古琴瑶光作为奖赏。”
“瑶光?”单寻欢语气中略有诧异。
又听小伙计道:“外,附赠寂同大师的孤本琴谱一本。”
这次,众人的反响,却不若前时那般激烈,比起古琴,琴谱,他们还是觉得夜明珠和玛瑙杯更有些价值些。
可单寻欢却是心下一动,微眯着眼,陷入了沉思。
“另外,无论有无获胜,凡参与此游戏者,皆可免费入住悦来客栈一晚。”
小伙计说罢,抬眼环顾四周,见众人再次显出惊讶,还有垂涎之姿,扬了扬头,又挑眉道:“上等房。”
他话还未落尽,围观的众人再次震惊,不由看向身侧的人,以确认自己是否听对。
萧湑亦四下扫了一眼,轻笑着道:“这悦来客栈的掌柜,果然是个妙人。”
他又转首看向单寻欢,见单寻欢此时,正眉头紧蹙,似在深思,便捏了捏掌中握着的手。
待单寻欢醒神看来时,他才挑眉问道:“怎么?小九可是有兴趣?”
单寻欢定定地看了萧湑一眼,继而点了点头,道:“嗯,瑶光是何价值,你应当清楚。”
“至于那本琴谱,若是真的,也足以抵万金。”
萧湑见单寻欢面上难得动容,便问道:“小九想要?”
“嗯,此般倒正和为夫心意。”不待单寻欢作答,萧湑面上便浮起了笑,仔细回味,倒饶有奸诈之气。
“不知你我当众亲昵,会是何种滋味?”他眼波流转,携了暧昧,游走在单寻欢脸际。
“我饿了。”单寻欢白了萧湑一眼,一边转身,一边道。
萧湑连忙收了收手,将还被自己牵着的单寻欢,拉回了身侧。他微俯身,越过兜帽,寻到了单寻欢那双黑眸,勾唇诱惑道:“小九你这是上哪去?那瑶光和琴谱,你可是不要了?”
单寻欢眼睛翻了翻,摇头道:“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不要为好。”
说罢,便欲抬脚再走。
“可是为夫觉得,要才更好。”萧湑手一手,再次将单寻欢拉回。不待她作出反应,便将此时两人交握的手抬起,向不远处喊道:“小伙计,我们参加。”
他话音刚落,周遭便陷入一片安静,众人皆惊讶地看向了萧湑和单寻欢。
单寻欢亦是身子一僵,险些石化在当地,心中暗道,果然萧湑永远是坑妻狂魔。
抬眼瞪向他时,他却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还扬眉,给单寻欢抛去了一个媚眼。
单寻欢还来不及恶寒,不远处的小伙计,便赶忙挥手,示意道:“明智之人,您二位,快快上前来。”
小伙计此时正是高兴,他之欣喜,便若看到了黄金万两般。
见萧湑拉着单寻欢一同走到了他身前,他又趁势拱手,喊道:“各位莫要犹豫,奖赏丰厚,可是不等人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又转首看了看已经走至小伙计身前的二人,心中不由有些犹豫。
突然人群中的一个老妇,身后碰了碰身侧站着的白发老人,挑眉示意道:“老头子,玛瑙杯,夜明珠。”
“休要劝我,老头子我丢不起那人。”那白发老人,一连嫌恶地瞥了那老妇一眼,将头转向了一边。
那老妇撇了撇嘴,伸手将老人的衣袍抓在了手中,扯了扯,一副羞涩道:“老头子,你我年轻时,你…。我…。”
那老人皱了皱眉,将老妇抓着他衣袍的手,甩开了去,继而便欲抬脚离去。
“站住,你要是不去,我就在街上随意拉个人,上前凑数。”那妇人抬手指向老人,道。
她向前踱了几步,走到老人身前,推了他一把,“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羞臊个什么劲儿。”
那老人闻言,回身将老妇上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暗叹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一把年纪了?”
那老妇趁势伸手将老人的手抓在手中,轻晃了晃,俨然一副小女儿撒娇之态。
老妇虽将头垂下,却时而抬眼看去,见老人面色稍有缓和,便道:“心肝儿,心肝儿哟,看在那玛瑙杯,夜明珠的份儿上,就应了人家吧。”
老人闻言,面脸苦色,伸手指了指老妇,道:“你可都是当了祖母的人了。”
众人皆以为,那老妇仍要说上一番让人脸红的甜言蜜语,却不想那老妇面色一边,双手叉在腰上,瞪眼问道:“你可当真不依?”
那老人稍有犹豫,便见老妇探手,寻到了那老人的耳际,抓在手中,狠狠一拧。
那老人立时“哎呦”一声,痛叫出口。
那老妇却也不管,拧着老人耳朵的手,又用了些力,继而道:“老牛头,你今日去也要随我去,不去也要随我去。”
“诶诶诶诶,你这个老婆子。”老牛头一边叫着,一边用手扒拉着老妇的手,示意其放手。却不想,那老妇的劲儿竟是越来越大,仿若要将那老牛头的耳朵拧下一般。
“哎呦,放放放放手。”老牛头依然苦求道。
“走。”老妇却全当未听见,兀自拧着老人的耳朵,一齐走上了前,站在了萧湑和单寻欢身侧。
如此闹剧顿时引得一众人侧目,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则心觉羞臊,在暗中将这一对老夫妻骂了个遍,可是仍忍不住留下看热闹。
而此时,人群中的一个黄衫女子,向一侧挪了挪身子,恰站在了一个年轻人身侧。
“青哥。”黄衫女子轻唤了一声,咬唇,问道:“不若,不若你我也去试试?”
“嗯?”被唤作青哥的年轻人闻言,立时转首看向了她,眼中带着疑惑和惊讶,看得那女子脸立时便生了红意。
她将头微微垂下,低声道:“月儿知道青哥想要那把瑶光古琴,还有那本琴谱。”
那男子闻言,眼眸中闪过亮光,继而看向女子,柔声问道:“月儿难道不怕?”
“怕…”女子怯懦地点了点头,继而又将头抬起,看向男子。
“可是,凡是青哥喜欢的,月儿自是要尽力为青哥拿到。”女子望向男子的眼中亦有亮光泛起,放眼望去,竟是坚定无比。
“青哥莫忘,月儿是你未过门的妻。”
男子听罢,表面虽平静,可看那略有些颤抖的手,便知,此时他是激动的。
他呼出一口气,牵起了女子的手问道:“月儿想好了?”
“嗯。”女子羞涩地点了点头。
男子见状,立时拱手道:“那我莫青在此,便多谢月儿了。”
说罢,他与女子相视一笑,后牵起那女子的手,一样迈步走上了前。
众人见此,心中不由也有了动容,少顷,便又有几人走上前来。
看得那小伙计,满心欢喜。
此处尽是热闹喧嚣,而与之相隔不远的高楼中,气氛却有些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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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人家来迟了惹!晚些还有二更!么么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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