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身赴狄国,把萧寻

狄国,位处九州大陆最北端,自去年将卫国吞并后,已然成了九州大陆上,辽源最广的国家。

而有传言,狄国人乃戎汉两族通婚所留下的后代,又恰处北地,遂,民风是九州大陆上有名的淳朴和奔放。

后,又因着历代传承,到了此时狄国已然可用彪悍二字形容,尤其是狄国的军队,堪称铁骑。

狄国又以农业、畜牧业为主,大陆狄国中都有传言:“要问马匹哪家强,那必是九州大陆狄北强”。

若是在其他几国中,有谁拥有了纯种的狄国马,那定是要被身侧众人钦羡的。但,所谓见多不怪,若是有人在狄国大街上骑着狄国马,便不是什么值得惹眼的事了。

就如现在,从狄国都城,乐都的城门处,正有一牵马少年,在经过城门处的盘查后,缓缓入得城来。

只见那少年身着墨袍,脚踏赤纹皂靴,腰间系刀,背上覆囊,头上斗笠黑纱在行走间,将纱下面貌遮得忽隐忽现,俨然是位游侠的装扮。

而此时,那少年手中牵的,便正是一匹狄国马。

少年衣着装扮本就毫不显眼,又加上此时正值午后赶集之时,乐都的大街小巷皆是人来人往,遂,不过一时,少年便不着痕迹地隐入了人流之中。

行过繁华之地,恰遇酒庄一家,少年驻足停马,在那门前稍站了片刻,一边似是在注视着酒庄门前悬着的牌匾,而一边又仿若在沉思。

直到酒庄的小厮出门相迎之时,少年方才醒过神。

只见那小厮跨过门槛,满脸堆笑,眯着眼便迎了上来,“客官,您可是要用些茶点?”

那少年转眼,扫了小厮一眼,眉头似因着小厮的热情,微微蹙起。

他立于原地,微思了片刻,在轻嗯一声以作应答时,又将手中的马缰递到了小厮手中。

小厮见状,连忙反手将马缰握于手中,而后给那少年哈了哈腰。

待见少年欲迈步,踏入酒庄之时,立刻返身,冲着店内另外的小厮招呼了一声。

随后,便又有一人迎出店门外,将那少年,引入了里间。

辅一入酒庄,便有酒香扑面而来。而此时酒庄内,正有几桌食酒的客人,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一边听着台上艺人,哼唱着狄国的小曲儿。

座上几人似是皆已微醺,时而用手指在桌案上敲着,合着那小曲儿的拍子,又时听到情深处,还止不住摇头晃脑,跟着哼上几句,众人似是皆在乐中,于是,待那小厮引着少年进入时,不过是扫视一眼,相视一笑。

见状,那少年斗笠下的面上虽是漠然,但却仍是冲着座上几人点了点头,颔首示意了一番。

小厮将少年引入里间,于临窗之座坐下,依着少年所点,为其上了一壶狄国的酥油奶茶,还有几盘特色的小点后,方退去了一旁。

少年执壶,为自己斟了一碗酥油奶茶,待放近嘴边时,醇香四溢,喝上一口又觉通体舒畅,霎时便将因连日赶路生出的疲惫去了一半。

正待少年将那碗中酥油奶茶再送入口中时,堂中突然有客人开口说了话。

只见那人眼睛因着酒意稍显朦胧,而又伸出一指,在同座众人间,低声说道:“你们可曾听说那大宁国的五皇子,近日来了乐都?”

那人话还未落,坐在他身侧的人,便伸手在众人面前挥了挥,讥笑道:“嗨,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他来之事,这坊间早已传遍,你现在才问,没得孤陋寡闻了。”

“啧。”那人闻言,也不闹,咂了咂嘴后,方才又略有些神秘地问道:“听到容易,我且问你们,可曾见过?”

“你见过?”坐在那人对面的人一听其如此说,眼眸瞬时发亮,不禁将身子向前凑了凑,问道。

那人见状,向后撤了撤将要覆在桌上的身子,面上原本稍有的神秘,登时也转为了得意。

他将他微微扬起,自鼻间哼了一声,说道:“见过。”

“你,见过?”他身侧的那人一听,立时扬手说道,“别吹了。”

话音还未落下,那一桌上同坐的几人,便大声哄笑了起来。

那人见状,不禁斜睨了那说话之人一眼,面上也不知是因着羞臊还是因着酒意,竟浮出了红意,一时竟支吾不知何语。

坐在那人对面的人似是犹觉玩笑不够,便向前凑了凑身子,扬眉道:“我呀,听说那大宁国五皇子一到乐都,便被监禁了,你是如何见到的?”

问罢,坐在其对面的人,还一脸玩味地冲着那人眨了眨眼。

而此时座上几人见状,亦齐齐将视线,放在了那人身上,面上看去虽带着好奇,实则不过是在等着看那人的“好戏”。

那人眼见如此,一时竟不知该说何话,忍不住便咽了咽口水。

但随即,又见那人眼眸微转,原本有些窘意的眸中登时便泛起了光亮。

只见,那人仿若佯装着沉吟了半晌,复又开口道:“监禁?我怎么听说是咱们皇上,不愿召见他?”

那人这般一说,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众人似是没觉察出这是那人刻意转移话题,遂,立时便将那“好戏”抛在了脑后,毕竟在这茶余饭后,国中秘辛才更惹人好奇。

只是,还不待众人将目光齐齐投来之时,坐在那人身侧的人,便又嗤了一声说道:“什么皇上?我猜呀。”

说至此,他顿了顿,放眼,在同桌的几人身上扫视了一眼,直到众人面上皆显出渴望之时,方才说道,“这事八成又与那索纳图有关。”

说罢,他又伸出手指,在身前的桌案上敲了敲,不仅敲响了桌案,亦敲动了同桌几人的心弦。

众人被他突来的话,引得一怔,而后又被那突来的敲桌声响,带得心下一动,旋即便转眼,与身侧几人各自相视了一眼。

见在众人眼中均为寻到答案,便再次将目光看向了那方才说话之人。

那人见众人望来,冲着身侧那人挑了挑眉后,方又悠然说道:“这大宁国和咱们狄国素来都有通商,怎得好好的,便将人家的货和人扣押了?”

“还说什么偷渡?”说罢,那人冷嗤了一声,又道:“那人家来时,他们怎么没将其捉着啊?”

“反倒是带着货物离去之时,被扣押了下来?”

“几年前,与卫国开战前,不也是随意寻了个由头?”那人边说,边撇了撇嘴,又伸手拿出袖中布巾,在早已生出寒意的额上擦了擦,哼了一声,说道:“我瞧着啊,这怕是又要打了。”

“啧,此时打?”那人话音一落,身侧又有一人疑问出声,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觉着悬。”

众人闻声,相视一眼后,又将目光转在了其身上。

那人见中众人望来,手上沾了点酒,在桌上写了个“卫”字后,说道:“此次征讨卫国,前后虽只花了六年,但如何劳民伤财,这皆是我们这小百姓们看在眼中的。”

“我觉得啊。”那人说着,将手在桌上一拍,复又说道:“休养生息,才是我们狄国此时应做的事,却……”

“不知几位兄台可知,这大宁国的五皇子,此时身在何处?”便在那人话还未说尽之时,堂中,突然又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众人闻言,回首循声望去,见那说话之人,正是方才刚踏入堂中的少年,不禁又放眼,在那少年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少年见此,也不躲闪,便就坐在那桌前,任由众人打量。

众人见那少年的面虽被斗笠遮掩,但通身却透着一股沉着之气,便是看着,亦让人觉着坦荡。

想至此,众人极有默契地回首,相视了一眼,而在相视之时,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赞赏之意。

此时,又想起那少年的问话,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后,笑着答道:“这位小兄弟,你定是今日才到乐都,此时,那五皇子,便住在西南处的舒同馆。”

“小兄弟的狄国话说得不错,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又要行向何处?”正在那少年陷入沉思之时,其间又有一人,出声问道。

那少年闻言,身子一顿,继而缓缓抬首,虽隔着纱幕,但却仍是看向了那问话之人,轻声应道:“从来处来,行往去处去。”

少年的话中虽不见波澜,但辅一出,堂中众人皆是一愣,继而在相视一眼后,再次哄笑出声。而其间,那问话之人,笑声尤为大。

少顷,待那问话之人将笑意稍稍止住后,一边伸手抚着眼角因笑落下的泪,一边拍桌说道:“呵,你这小兄弟倒是有趣得很。”

那人还欲再与少年攀谈几句,却见那少年早已将捧在手中的茶碗端在身前,而后,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淡声说道:“多谢。”

说罢,那少年将手中茶碗移至唇边,轻啜了一口茶碗中的酥油奶茶,便将身转回了原处。

那问话之人见状,将要出口的话一顿,立时便置在了口中。

那人见少年满是孤僻,眉头不禁皱了皱,与身侧众人相视了一眼,眸中尽是莫名。

但看着那少年静坐于窗前,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原想再调笑几句,也只好作了罢。

此时恰逢堂间艺人高唱之时,众人的视线,便顺势从那少年身上,移去了高台处。

唯有那少年,腰背笔直,临窗而坐。

只是,却忽有一阵风起,恰卷起了那临窗少年头上戴着的斗笠。

风华一刹惊现,却在片刻后,重被掩在了薄纱之下。

不过,风华虽掩,风度犹在。

一切快极,均在瞬息之间,原是无法被他人看去。

却不知,在那少年所在酒庄的对面,一座临街高楼中,正有一人透过轩窗,向着少年所在之处望来。

只是此时,那人已然呆立在了窗前,便是连嘴,亦因着惊异,张了开来。

“九……”

“九爷……”

那高楼之中,除却那站在窗前的人,在屋中桌案前,还坐着两人。

那二人,一人身着竹青素袍,正双手抱臂,看着对面坐着的人,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则身着月牙白袍,正看着面前摆着的一盏茶,似是沉思,似是发呆。

而其眼眸忽明忽暗,竟让那竹青素袍者摸不着头脑。

但当窗前那人辅一出声,那月牙白袍者眼中立时一亮,随后便转眼看向了窗前立着的那人,略显急切地出声询问道:“何事?”

月牙白袍者刚一出口时,窗前那人犹在怔愣,但在呆了片刻后,方才将身转向身后两人。

“公子。”只见他冲着月牙白袍者拱了拱手,轻声唤了一声。

待唤罢,见那月牙白袍者眼中尽是询问之意时,皱了皱眉,方才拱手,稍有些踌躇地道:“属下…”

“属下好像看见了九爷。”

“在何处?”那窗前人的话还未说尽,便见那月牙白袍者猛然从椅上站起,眼看着便要向着那窗前人的身前行去。

窗前人见那人面上虽沉着,但眼中的急切却已然将其此时的心情暴露无遗,不禁抿了抿唇,稍作沉吟后,复又回身看向窗外。

他一边看,一边伸出手,指给着高楼对面的酒庄,说道:“就在那…”

但当他的视线辅一到窗外时,便又愣在了原处。

只因,此时那酒庄窗前,除了几个收拾碗筷的小厮以外,哪还有那人的影子。

窗前人微怔了怔,继而狐疑地道:“嗯?方才还在呢。”

“就坐在那酒庄临窗的位置。”说着,窗前人还又伸手冲着那处指了指。

见那处确实无人,又将那家酒庄的四周环顾了一番,但结果,仍是未见方才瞧见的那人。

而便在窗前人向外回望之际,那月牙白袍者已然抬步近了他身前。

听闻其如此说,不禁紧张地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这……”那窗前人闻言,将方才见到的仔细回忆了一番,但因着不过是不经意间的一瞥,他一时又有些怀疑。

只见他在沉默了半晌后,稍有些心虚地道:“属下不确定。”

“方才,属下不过是在开窗时,偶然瞥到的,待属下再定睛看时,那人的面已被遮住了。”

那窗前人在说,而那月牙白袍者则早已越过他,行至了窗前。

此时,正探着头四下张望着。

但无论是那酒庄临窗座上,亦或是人来人往的闹市中,都未曾见到他心里所想那人的身影。

顿时,一股莫名的失落,涌上了其心头,一时间,便是连着他那俊朗的眉目,亦跟着蹙成了“川”字。

“她……”他忍不住张了张嘴,低声呢喃道。

仍旧坐在桌案前的那个竹青素袍者见状,心下立时生出了疑窦。

放眼将那月牙白袍者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摇头,咂了咂嘴道:“真难得。”

“几日不见,你竟学会了紧张?”

“不错不错,看来大宁国是个好地方。”说着,那竹青素袍者竟将手抬至胸前,鼓起了掌,而其看向那月牙白袍者的眸中,亦尽是揶揄。

他的话辅一说尽,便引得那月牙白袍者身子一怔,在原地呆了半晌后,再抬脚时,已然向着房门前而去。

他一边抬步行下房门处,一边沉声说道:“容我先行一步。”

原本还一脸玩味的竹青素袍者一听此话,面色立时一变,紧接着便从椅上站起了身,“你去何处?”

“寻妻。”那已然将要行至门前的月牙白袍者闻声,脚下步伐一顿,沉了口气后,开口说道。

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虽是平淡,但若凝神细听,便能听出他话中的颤抖之意。

“寻妻”二字乍一传入那竹青素袍者的耳中时,便见其面上再次变色,竟是从急切,变作了诧异。

第二十八节 可疑同出,究竟何人为?第二十八节 夜半报信第二十节 反窥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第四节 月下杀人夜,血前谋算出第一节 身赴狄国,把萧寻第四十三节 雯王好龙阳第十七节 皆赋你缱绻爱意,眉眼柔情第二节 崇明阁暗听墙角第九十七节 萧湘玉陨?萧漳泪流?第十五节 心有结盟意,却应解释全第五节 偶来萧湑讯,寻欢已忘情?第四十一节 心有结亲意第五十九节 突来信件第三十二节 与妻书第十 八节 偶来告示出第十八节 会李怀第五节 并蒂莲生并蒂花第十三节 夜探香闺第四十四节 榻上欢(高考加油)第四节 月下杀人夜,血前谋算出第四十六节 东方明雪大战宇文初第六十一节 王爷,你要了我罢第九十六节 巧引娇娥潜入宫第十八节 奉天见血3第一百零四节 夜寻靡歌第二十九节 姑娘,你这簪子送不得了第十七节 收网之前第三节 重见柔情重,院中起杀心第二十三节 混淆视听第十八节 困龙初醒第二十三节 见真主第九十节 鸳鸯枕,鸳鸯事第二十九节 姑娘,你这簪子送不得了第五十六节 搞事情第六节 君臣密谈第八节 入竹林(满满一张狗粮)第十三节 太子将来第一百一十二节 梦中生死第五十九节 长风捉鬼?加更第二十九节 造反第二十七节 状告李怀第一百二十四节 终见萧湑,被素欺?第六十九节 废棋第九十一节 美人心计第一节 入锦城第十五节 心有结盟意,却应解释全第四节 鸾颠,凤倒,胭脂俏第二十节 反窥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第八十二节 将进宫第九节 索府门前悬尸现,苏恒舒同寻使臣第十七节 苦果临至,任务将行第九节 庙中雅舍第一百二十三节 祖孙相惜,不嫁你嫁谁?第十一节 饭间一台戏,吃嘛儿嘛儿越香第三十六节 为夫想背背你虐狗大法好第二节 萧漳探问第三十八节 猜猜他是谁?(六一快乐!)第十八节 奉天见血3第七节 九爷逼供欲用强,五花落汗求解放第二十六节 扑朔迷离(520快乐)第四十一节 国宴第二十五节 相谈第九十九节 生到荼靡(祝宝们女生节快乐)第五十九节 突来信件第一百一十四节 心肠九曲,子桥强辩第二十七节 月影峰无量门131第一百二十三节 祖孙相惜,不嫁你嫁谁?第五节 转醒(萧湑有毒)第三节 小村借宿第四十六节 鱼已上钩,静待屠宰第三十二节 恨曲终第七节 宸阳宫暗争第三十六节 熟悉的陌生人(端午节快乐)第八十节 南燕异动第二十节 大火来袭(PK求收藏,求评论)第十七节 苦果临至,任务将行第三十一节 戏将罢,人何在?第六十二节 南湖女声第十六节 深夜造访,意欲捉奸第二十二节 夜寒凉,人死绝第十三节 夜探香闺第十节 郡主染毒第八节 入竹林(满满一张狗粮)第十三节 嘿,春公公病了?第八十八节 你爱我,我一直都知道第二十五节 究搜何人府?第九节 得志小儿春公公第二十二节 下毒之人第一节 身赴狄国,把萧寻第二十二节 走马上任第十四节 审问第八十三节 谁人趁夜来?第一百一十九节 蒋氏怒打单六子,芳菲入院第三十二节 杀无赦第八节 入竹林(满满一张狗粮)第二十九节 人赃俱获第二节 命悬一线谷第二十二节 阴沟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