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除夕,本是合家欢庆的佳节,众多人沉浸在节日的欢喜中,而也有少数人忧愁伤心,比如说远在东夷孤苦伶仃的白天香,在欢天喜地的庆祝声中倍显孤单凄凉。
还有锦绣城中默默垂泪的白莲,在听到慕容倾尘的拒绝后痛彻心扉。
“公主。”清水注视自家公主泪落脸庞,不知怎么安慰。
“清水,我本应该料到公子不喜欢我,可是为什么在知道他果断拒绝我后这样难过?”白莲哭得梨花带雨,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埋在帕子里。
清水看着自家公主,在被瓷片划伤脸时她都没有哭过,却因为公子的拒绝变成这幅模样,“主子,今晚是除夕夜,流泪不好。”她试图劝说。
白莲摇头,“公子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还怕什么好不好。”
清水没了主意,只好默默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公主喜欢倾尘公子,爱入骨髓,如今公子在大殿上说明自己已经有喜欢的女子,公主的心里一定很难受,让她哭出来也是好事。
清水哀叹,爱情这种东西自己最好不要碰,死去活来的样子真够难受。
她同情地看向白莲,这边宫女来报皇后娘娘驾到,清水赶忙上前行礼迎接,墨韵莲匆匆赶到,越过清水,径直走到白莲身侧。
白莲急忙擦拭泪水,起身盈盈一拜,“母后。”
“莲儿,你是不是因为倾尘公子才哭的。”墨韵莲看到她眼角余泪,心疼地为她擦拭。
“母后,今晚除夕,母后应当和父皇在一起。”白莲岔开话题道。
“莲儿,你妹妹远嫁,母后都不能见到她一面,眼下还能疼的只有你了。”墨韵莲想到远嫁到白天香,她虽说蛮横无理却也是自己的孩子,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面。
“母后,儿臣让您担心了。”白莲抑制不住泪水,趴在墨韵莲的肩膀上哭出声来,墨韵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慕容倾尘一个男子,母后再给你寻个好的。”
“不必了,母后。”白莲抬起头,“儿臣此生只喜欢公子一个人,他人就算再好儿臣也不会动心。”
墨韵莲痛心,“这慕容倾尘真是祸害,我两个女儿都栽在他的手里了。”她愤恨不已。
“母后,你别忘了,如果没有公子,你如何能见到白莲。”白莲为慕容倾尘宁不平。
墨韵莲摇头,“好,慕容倾尘是神仙总行了吧。”
“公子不喜欢我也不能怪他,毕竟儿臣出身青楼,又毁了容,没人愿意,也是正常。”白莲擦拭泪水,说道。
墨韵莲盯着她脸上的疤痕,本来如花似玉的一张脸狰狞恐怖,她心中叹息,白莲因为出身而自卑,如今毁容更是瞧不起自己。“笑话,本宫的女儿难道还有人嫌弃不成。”
“莲儿放心,母后给你找个好人家。”墨韵莲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道,“找个比慕容倾尘好的。”
她抽出手,摇头,“母后,儿臣方才说过,只喜欢公子一个人,在儿臣心里公子就是最好的。”
墨韵莲不知该怎么说,这个孩子怎么就认定慕容倾尘不放了,真是一根筋。
“儿臣想好了,等过了年,就到寺庙中出家。”白莲坚定地说道。
闻言,墨韵莲如同遭遇晴天霹雳,差点没有站稳,“莲儿,你真的想好了,你忍心丢下为娘?”她抑制住心中莫大的悲痛,踉跄了几步。
白莲重重点头,含泪说道:“母后,儿臣已经想好。”
她使劲摇头,“为了一个慕容倾尘真的不值得,再说你何必出家,就算是不想嫁待在母后身边也好。”墨韵莲握住她的双手,语气几乎在乞求她,此时,她只是一位可怜的母亲,想要孩子好好的在自己身边。
白莲忍痛说道:“母后,儿臣心意已决,还请母后恩准。”说完,她双膝跪地,重重地朝墨韵莲磕头,闷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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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由地一惊,公主为了一个慕容倾尘就出家,这是何必。
墨韵莲低首看着她,自己亏欠这个女儿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边,怎么可能让她出家,“不行,母后不同意,坚决不同意。”说着,她甩袖离开。
白莲始终保持跪姿,目送墨韵莲离开,泪流满面。
“公主,这是何必?”清水于心不忍,附身扶起白莲,“天底下好男儿多的是,公主你何必非要嫁给慕容倾尘。”
“你不懂。”白莲摇头,扫开清水的手,转身向塌上走去。
清水看着坐在塌上哭泣的白莲,叹息着摇头,她走出宫门,天色微微亮起来,清水不知不觉走到梨花院,或许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把顾颜欢当做依赖的人。
梨花院原先无人打扫,秋天一地的落叶,厚厚的一层,冬天宫门口堆积着雪,深到可以淹没脚踝,而现在打扫的干净,一点积雪都没有。
清水请人去通报,等到真正见到顾颜欢的时候又不知说什么,连她自己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会找顾颜欢。
“大过年的,找我不会是拜年这么简单吧。”顾颜欢喝醉了酒,这会子才醒过来,正梳妆打扮着。
清水跪在地上,“奴婢来看看侧妃。”
“你家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顾颜欢回头,见一脸落魄的清水跪在冷冷的地面上。
清水听到顾颜欢的问话,不知怎么,竟然哽咽起来,“公主说要出家。”
“什么!”顾颜欢惊得一扭头,念心紧忙放下手中的梳子害怕梳疼了顾颜欢。
“白莲要出家?”她想起昨天宴会上,皇后有意给师傅许下一门亲事,师傅果断拒绝,“白莲也未免才痴心于师傅了。”
顾颜欢哀叹,记得在青楼刚见到她时,她穿着墨色莲花的衣裙,走起路来好似大家闺秀,这么冰清玉洁的一个人怎么能当尼姑,她不禁惋惜。
“侧妃,公主本来就嫌弃自己沦落过风尘,眼下又毁容,心里更觉得配不上公子了。”清水一时间红了眼眶,自家主子这么好的一个人却非要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