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回房后,齐子皓粗略地沐浴了一下,由着叶卿清在一旁细心地为他擦干身上的水珠。

这一番动作,肌肤相触,却没有丝毫旖旎夹杂其中,有的只是浓浓娟娟的温情。

齐子皓看着眼前这个不停地忙碌着的小丫头,虽然今天确实是心情不好不想多说,但心头还是感激她的懂事配合,遂摸了摸她的头,如同往常那般哄着他的宝贝小丫头,轻轻地箍住她的腰肢睡了过去。

齐承风被救回来后,楚南熙那边却是没有一点动作,只有那天晚上公主府走水的事情在第二天引起了一些小的议论。

当然,齐子皓和叶卿清也没有因此便降下对楚南熙的防备。

那个女人,可以将自己爱的男人关在地下密室整整十六年,又终身不嫁,可见心性扭曲,绝非善类,必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然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楚南熙不找上他们,他们就不会就此罢休,父王这些年的自由、母妃这些年的泪水,总得有人来还!

齐承风对于叶卿清这个儿媳妇很满意,不仅仅是在于她的细心以及对他的尊重。

更重要的是,她的性子与皓儿可谓是相辅相成,坚强中不缺柔软,可刚可折。子皓是个强硬别扭的性子,不管是一昧地退让亦或者是太过强势,都是不适合他的。

如叶卿清这般的,才是刚刚好。

果然如肖扬所说的那般,因为心境的转换,齐承风的身子明显在渐渐地好转。

而更让齐承风激动的是,当年他上了战场之后,明心腹中居然有了孩儿,而且最后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当年苏明心生齐子皓的时候难产,是以他打定了主意有一个孩子便够了,尽管有时候也会遗憾缺少一个如她那般的女儿。

可没想到在与世隔绝了十六年之后,他会收到一个如此大的惊喜,他居然有一个十五岁大的女儿。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能安上翅膀立刻飞回东齐,去向他的女人还有女儿道歉,为他缺席的这十六年道歉!

自从将齐承风救回来后,肖扬的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他的身上,各种药膳调理、针灸治疗。

至于腿伤,齐子皓与齐承风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听从齐承风的决定,接受放血疗毒。

毕竟,齐承风如今才四十多岁,轮椅上这十六年已经消磨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部分时光,他不想以后一直再以这个狼狈的样子活在苏明心的生活中。虽然知道她不会介意,可他总是想给她最好的,包括他自己。

只不过,齐承风现在的身子尚还虚弱,不适合立即治疗腿伤。是以,众人商议了一番,便准备回到东齐之后再着手这件事。

这腿伤,到底已经十六年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急也急不来,当下只管着将身子调理好便行。

离着肖扬和绿翘成亲的日子也不过三天的时间了,好在婚礼的事自有手下的人在准备,肖老太师更是劳心劳力,因此他也不必太过费神。

虽然肖扬没准备多高调,可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人人都知道,肖老太师的孙儿要成亲了。

颇为意外的是,这段时间,樊家没有人找上门来也没去肖家打扰,至于那个南云俪,也没有再出现过。

原以为事情就将一直这样平平顺顺下去的时候,却突然传来消息说南康公主带着人去了雁荡山,发话要掘了肖扬娘亲的坟墓。

肖扬一得到消息,立马就赶了过去。

到底是怕肖扬在身份上吃了亏,齐子皓和叶卿清安排好驿馆里的事情之后,也带着人立时就往雁荡山那边去了。

不说肖扬曾帮过他们多次,便是仅仅以朋友这个身份他们也不会让人任意欺负他。

毕竟,定王府的人从来都是护短的!

在路上叶卿清他们才知道,今天这事的起源还是在樊家。

真不知道樊家那两个老东西是怎么想的,居然打算将肖氏迁回樊家祖坟,与樊峻茂合葬,莫不是他们以为这样肖扬就能回樊家了?就能改回“樊宜修”这个名字了?

简直是可笑!

原本以为这段时间樊家没动作是消停下去了,没成想暗地里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樊家二老筹谋多日,今日本打算悄悄地带着人去迁坟,却不想消息透露到了南康公主那边。

虽说楚南康离开樊家多年,私生活也极其放荡。可在她眼里,她依旧挂着樊峻茂妻子的名头,樊家这么做分明是在打她的脸。待她毁了那个女人的墓,看他们拿什么回去合葬!

叶卿清他们赶到的时候,肖扬已经与南康公主的人动起了手来,而肖氏的墓碑已然被利器削去了大半,整个地看起来惨不忍睹。

老侯爷樊伯庸和樊许氏杵在一旁早已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的原意只是想着向肖扬示好,让他回来认祖归宗、继承爵位罢了,谁成想这个离开了十几年的儿媳妇居然会跑出来添乱,这可不是让他们和肖扬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吗!

这时候,樊老夫人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扶着她的南云俪,心里顿时不满丛生。

若不是这女人出主意说他们这般对肖扬示好,定能打动他,事情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如今可好了,那南康公主性子跋扈,是听不进话的,肖扬又与他们不亲近,更加不会搭理他们。

果然,乡下丫头就是没见识,这种不着调的馊主意也能想出来,偏自己和老侯爷还一时糊涂听了她的话。

若不是看在这女人是楚玉公主的姨母,又颇受圣上眷顾,她何苦与这种人打交道!

与其他人一样,南云俪也一直在关注着肖扬那边的动静,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樊许氏那带着嫌恶的目光。

她紧咬着唇瓣,一颗心如擂鼓般忐忑不安,同时心底也升起了一股诡谲的报复的快感。

那些年,肖扬跟在她父亲身边学医,他们朝夕相处,因此肖扬的母亲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她是一清二楚的。

也正是因为抓住了这一点,她才想出了用这个法子逼肖扬回樊家。

肖氏至死仍是樊家的媳妇,樊家如果提出要将人迁回祖坟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以肖扬对樊家的恨意定然是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即便她骗樊氏夫妇肖扬最在乎他的母亲,若他们将他的母亲葬回樊家,肖扬说不定会因为感恩而冰释前嫌。

可是她心里清楚,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并且,双方一定会就这件事产生矛盾

那么争执之下最好的结果便是一人让一步,最后樊家不再打扰肖氏的安宁肖扬回到樊家顺理成章地继承樊家的一切。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威胁吧!

如此,只要肖扬肯退了那个女人的婚,她便不会计较之前的事,自当安安心心地嫁给他做盛安侯夫人。

原本,她的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

只是没想到她将这事和樊家的老太婆说了之后,樊家虽然采取了她的建议,可那老太婆不仅没站在她这边,反而劝她要大度,大不了将来与绿翘那女人共侍一夫就是了!

这让南云俪怎么受得了!

在她看来,如今她是那浮于天上的云,而绿翘就该是被踩在地底的泥,有云泥之别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平起平坐呢!

更别说是那樊老太婆话中还有意思,若是肖扬实在喜欢绿翘得紧,就让她先委屈一段日子,等肖扬那股子新鲜劲儿过了再说。

许是因为南云俪这个县主是从天而降、半路出家的,平日里在那些真正的贵族小姐们面前总是自觉低了一头,所以她对身份这个话题格外地敏感。

她认定了樊家是看不起她,才打算用绿翘那个下贱的丫鬟来羞辱她的。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羞辱谈不上,但无论是平日里对她颇为和善的樊老夫人还是这景城里其她的夫人小姐们,没有几个是真正对她看得上眼的。

在她们看来,南云俪不过是命好有了南云仙那么一个姐姐,即便是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让皇上念念不忘,连带着对南云俪都如此地照顾。

只不过,封她一个县主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南云俪在她们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披上了锦衣华服的土包子罢了!

话说回来,南云俪怨恨上了樊家,又见这些日子里肖扬与绿翘的婚事正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她心底的不甘与怨愤便越来越浓,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樊家不是想和肖扬冰释前嫌么?肖扬不是对她的母亲珍之重之么?

她就偏偏要将这两样毁得彻底!

此时正在交手之中的肖扬宛若一头愤怒的狮子,他迫切地想将这些年早已压到心底的怨恨彻底地抒发出来,然后将那些曾经迫害过他母亲和他的人一一撕个粉碎!

这个该死的女人,当初逼死他的母亲,又害得他少年离家浪迹江湖,如今母亲便是死了她还要来打扰她的安宁!

简直是杀她一百次都不为过,此刻,他恨不得将楚南康碎尸万段。

饶是南云俪看到肖扬那满面狠厉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震!

他们师兄妹这么多年,肖扬在她眼里从来都是温和且脾气好的,即便在婚事上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可也没有像今天这般让人胆战心惊。

若是他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那……,南云俪不敢想象。

南康公主手下的人之中也不乏高手,肖扬在与他们的交手之中双拳难敌四手,逐渐落了下风。

可即便身上已经受了伤,他依旧招式凌厉,不肯就此退出来。

本就对楚南康有着感同身受的痛恨与嫌恶的绿翘在看到肖扬如此被人欺负时,早就忍不住了。

她知道两位主子不会阻止她的行动,遂一个点地飞身上前跳进了打斗圈中。

不同于肖扬的赤手空拳,绿翘则是双手两把小巧的弯月银刀脱袖而出,于掌间飞舞。

绿翘既与紫苑二人号称是是定王府中最出色的两个女暗卫,甚至比众多男暗卫都要出色,自然靠的不是嘴皮子上的功夫。

她除了擅长使毒,最厉害的便是这一套双手刀法。

刀身轻巧可藏于袖中,刀刃利且薄,若是一个不小心对准了经脉划下去便是大罗神仙也续不回来。

正如绿翘此刻的动作一样,她对准那些欺凌肖扬的人,丝毫不犹豫地挥刀在他们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的印记。

那股狠决的样子,不比嗜血阴戾的齐北差多少。

很快,局势由于绿翘的加入彻底被翻转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低声哀嚎的护卫,楚南康气得嘴唇直颤,那凌厉的眸子里无数怒气化为的利箭直直地向站在一旁观望的齐子皓与叶卿清射去。

“定王爷,你这是何意,是在像我南楚挑衅?”楚南康指着这倒了一地的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她不是笨人,今天毁了肖氏的坟墓一事是她太过冲动,便是闹到了皇兄面前她也不占理。可现在,事实便是,齐子皓这个东齐的王爷纵容他的手下恃强行凶,这可不就是不将她这个南楚公主,不将他们整个国家放在眼里么!

楚南康能想到的,叶卿清自然很快便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指了指满身伤痕被绿翘扶着站在一旁的肖扬,她不疾不缓地对着楚南康说道:“公主这话未免说得太过,肖神医是我们定王府的朋友,还曾救过王爷。难道公主是让我们夫妻二人看着他挨打不还手?”

相较于楚南康的急进暴躁,叶卿清可谓是从容淡定得多。

今天这事本就错在楚南康身上,便是楚彦再宠这个妹妹,也不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不待楚南康还口,叶卿清又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微带嘲讽:“更何况,身为人子,若是自己的母亲被这般欺辱,还要忍气吞声的话……呵,那便是与畜生无异了。”

叶卿清字字句句听起来温和,然而话语间暗藏的锋利却是显而易见。

在楚国,若说楚彦最为人称道的地方,那便是他的孝道了。

楚彦的生母,已故的昭烈皇太后的娘家在先皇还在时算不得显赫,但这个女人却是手段谋略了得,硬是一步步从一个小小的贵人爬上了一国之后的位置。可以说,楚彦这一朝前期的强盛,与这位铁血的皇太后脱不了关系。

而楚彦对昭烈皇太后也极为尊重,曾经太后病重时,楚彦曾以天子之身亲自斋戒沐浴七七四十九天,只为缓解她的病情。

虽然最后人还是去了,可楚国孝道大于天的规矩也就此形成。

或许也正是因为对母亲的尊重,楚彦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楚南康这个胡作非为的同母妹妹。

是以,叶卿清算定了就算楚彦知道他们对楚南康动了手也绝不会站在她那一边。

“果然是伶牙俐齿!不过今天本公主就将话放在这了,若是你们敢将这个女人的墓迁回去与樊峻茂合葬,本宫便烧了你们樊家祠堂!”楚南康输人不输阵。

她虽然恨极了齐子皓与叶卿清二人,可当着齐子皓的面却是丝毫不敢对叶卿清怎样的,于是直接将一番凌厉的话语丢给了站在不远处的樊伯庸与樊许氏夫妇。

那股子压迫人心的气势惊得那老夫妻二人竟是直接就跪了下来。

自从当年楚南康进门后,樊许氏便再没了对着肖氏时那股子做婆母的威严。楚南康脾气不好,性格跋扈偏又身份尊贵,樊许氏和樊家众人从来都是对她捧着哄着。

肖扬见状,不知是想起了些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冷笑。

叶卿清倒是不在乎楚南康的那些恶言恶语,看着在身边拉着她的手一言不发的男人,横竖她有齐子皓给她撑腰!

楚南康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不想再杵在这儿,说到底,这里是葬了肖氏的地方,她待在这儿总是感觉有些不自在的。

只是,叶卿清却在她带着人欲离开时,凉凉地来了一句:“南康公主就不觉得你这消息得来的太巧了些么?”

“什么意思?”楚南康的步子一顿,下意识地回头问道。

叶卿清但笑不语,并没有回答她,同时微微睨了一眼那个身子明显一颤的女人。

看来果然是被她给猜中了啊!

此次樊家行事如此隐秘,连他们这边都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怎么刚好楚南康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知道了呢?

樊家二老自是不会自找麻烦,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樊许氏身边这个最亲近的南县主了。更何况樊家想让肖扬回来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怎么偏偏就在肖扬即将成亲的时候拿他母亲的事来逼他呢!

或许,今天所有的事,这个南县主都是功不可没!

看来这个女人胆子倒不小,竟然两边算计,拿楚南康当枪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爱生恨?

就算这会儿自己什么也没说,楚南康一旦心里有了疑虑,回头必会调查。看她那样子,可不像是能甘心被人利用的,至于能不能逃过楚南康的调查,就要看看这位南县主的手段和人品了!

楚南康离开后,樊氏夫妻不怕碍眼地又飘来了肖扬的眼前,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与刚刚对着楚南康的那种畏惧谄媚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你闹了这么久可是够了?回樊家去吧!”樊伯庸一副大家长的语气,随后轻轻地觑了一眼在一边扶着肖扬的绿翘,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既是心仪这姑娘,我也就不反对了,但是祖宗的爵位你总得回去继承吧!”

“就是!”樊许氏也在一旁附和道,末了又加了一句,“修哥儿,回去你就和县主把婚成了,至于这姑娘,就留在身边做个贵妾吧!”

在樊许氏看来,能让绿翘做个贵妾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这还是之前老侯爷告诉她要顾全大局,先紧着肖扬的意愿,她才勉强应下的。眼前这丫头虽然是东齐定王妃身边的人,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出身卑贱的丫鬟。

尽管这南云俪这丫头出身虽然也不怎么样,可奈何人家得皇上的青眼啊!娶了回来,于他们樊家有利无弊!

听了樊许氏的话,南云俪脸上一片娇红,却没有任何托辞反驳之言。

在肖扬还没炸毛的时候,绿翘倒是抢先一步开口了,她指着樊许氏的鼻子道:“你说,要让本姑奶奶做贵妾?”

绿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语气颇有些狂妄。

樊许氏何曾被一个小丫头这样对待过,她面色愠怒地回道:“你这丫头好生无礼,若不是修哥儿看重你,你便是做个通房丫鬟都没资格!”

绿翘听了咯咯笑出声来,那讨喜的小圆脸上依旧挂着一抹讽刺的笑容,她挥挥手道:“本姑奶奶可不认识什么修哥儿不修哥儿的,听好了,他叫肖扬,是我未来的夫婿!”

樊许氏被绿翘呛得一时接不上话来。

“师兄,你怎能看着祖母如此被侮辱?”被忽视在一旁的南云俪开口道,那质问的语气仿佛她已经是肖扬的妻子一般。

南云俪的出头让樊许氏心里舒畅了不少,到底还是在上流名门圈子待过一段时间,不是那些野丫头可比的!

这边齐子皓已经不耐烦继续再看这出戏了,他冷冷地觑了一眼樊家那些人,带着叶卿清便要离开。

剩下的事情肖扬自己该能解决了!

齐子皓那一眼的压迫与冰冷让那三人觉得如坠冰窖,窒息而又冰寒,他们缩着脖子甚至不敢拿一眼去偷瞄他。

齐子皓离开后,肖扬正了正色,嘴角始终微微勾起,那一抹讽刺经久未变。

“绿翘说的很对,我只是肖扬,所以樊老侯爷和樊老夫人还是别找错人了。”肖扬直接忽视了南云俪,出言顶向樊氏夫妻。

“你……”樊伯庸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指向他的手指直打颤。

现如今,樊家已经快要败落了,可这不孝的东西居然还如此地记仇!

“修哥儿,你怎能如此说话!当年你母亲的事情,没有人想那样,更何况你父亲如今已经不在了,你还想怎样?就刚刚那个定王爷,你可知他是谁?那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你怎能与他混在一起!”樊许氏义愤填膺地骂着肖扬这个“不孝子”!

肖扬冷笑,他父亲确实是不在了。只不过,不是死在了老定王的手里。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在他一次次冷落母亲、打骂母亲的时候,那个所谓的父亲就已经死在了他心里吧!

“樊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也得注意些,当年你对我娘做过哪些事你心里一清二楚,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如今你也别在这乱充好人了!”见樊许氏一副虚心不已的样子却还想开口反驳,肖扬口中一片凛色,继续说道,“我肖扬姓肖,这辈子都不会变,与你们樊家没有任何关系!”

说罢,也不想再与这些人多做纠缠,便带着绿翘上了马车。

南云俪倒是想上前抓住肖扬的袖子再说些什么,却不想连肖扬的衣角还没碰到,整个人就与大地来了个热烈的亲吻。

绿翘看着她那狼狈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

敢和她抢男人,简直是活得太舒服了!

樊伯庸见肖扬将话说得如此决绝,一口气没上来就倒了下去。

肖扬的马车绝尘而去,将樊许氏的呼喊与哭叫声彻底隔绝在外……

樊家和楚南康闹了这一场,最终不了了之。

但有时候看似没有结果的事情,其实下场都早已定好。正如肖扬所说的那句“人在做天在看”,每个人种下的因都会得到相应的果。

肖扬在与绿翘大婚的前一天,便住回了肖府。

两人的婚礼自然也是在肖家举行,而绿翘是从驿馆这边发嫁。

肖氏的坟墓后来也派人去重修了一番,好在损坏的只有墓碑,不然也没那么容易修缮。

倒是肖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后,气得差点大病了一场,幸亏有肖扬在身边,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呢!

本来绿翘的意思是要不把婚礼延后算了,可老人家一听坚决不同意,便是撑着病体也要吃到自家孙儿的那杯喜酒。

“少爷,樊家又来人了!”

肖扬刚给肖老爷子诊完脉,一听到小厮的禀报声,立即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不是已经吩咐过了吗,樊家的人上门,一律不用禀报,直接赶走便是!”

自从那日在雁荡山闹了一场后,樊老侯爷回去就中风了,到现在还瘫在床上眼歪口斜地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樊家知道肖扬医术高超,几次三番地派人去过驿馆想请他上门诊治。

只是被肖扬拒绝后,碍于那是齐子皓的地盘也不敢再多事。

等到肖扬回了肖府之后,樊家又故态复萌,只短短一天,就已经派过七波人前来了。如今一听又是樊家来人,肖扬自是不会搭理。

那小厮面上似有为难,可一想到大门口现在的情景,还是忍不住禀报了起来:“这次是樊家的老夫人亲自来的,一旁陪同的还有蒋夫人与南县主。”

虽说主子下了命令,看到樊家的人便直接轰走,可他们毕竟只是些奴才,这要是来的是些小厮丫鬟还好说,哪能与那般尊贵的主子们动手啊!

肖扬面色渐寒,看了看屋内,肖老爷子并没有醒过来,心里也宽慰了些。

他带着那小厮往大门口而去,迎面撞上了翻墙进来的齐南。

“哎,我说大神医,你家门口现在可真热闹,就跟唱大戏似的。啧啧啧,你说你,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群活不要脸、死不要皮的亲戚!”齐南依旧是一副欠扁的戏谑样子。

可肖扬这会儿却没心情和他抬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脚继续往大门口走去。

齐南也不在乎,上前搭住了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勾着他一起前行:“不过虽然现在你家门口的戏唱得挺精彩,但是一会儿还有一场更好看的戏就要登场了!”

看着齐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肖扬脚步微顿,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齐南眼珠子一转,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总之是一场不可错过的大好戏!王妃还让我和你说,不破不立,樊家就是个吸血虫,你若一直置之不理,他们还是会吸附上来,有些事情就要做得狠做得绝!”

其实齐南对肖扬这厮也着实同情得很,觉得他碰上了这种牛皮膏药一般的亲戚也是不容易,偏那些人还是他的祖父祖母。虽然已经断绝了关系,但也不可能亲自对他们动手。

像他们这些在定王府里长大的暗卫,虽然大多数都是一出生就无父无母。可定王府里的成长环境倒也不算差,有同龄的孩子一起训练,虽然训练很艰苦、很严格,可看似狠辣严厉的姚恒从来也不会吝惜对他们的关心。

所以,齐南无法体会肖扬身在其中的痛苦,但他对那群不要脸不要皮的人却是厌恶痛恨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想到这里,他就对王妃今天即将要进行得事情更加期盼了。

果然,也只有王妃那种与世无双的智慧才能想出如此精妙周到的法子。

对与叶卿清的聪明腹黑,不只是齐子皓大加赞赏,便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一个个都佩服得紧,只叹王妃的心思与谋略怕是大多数男儿都及不上。

肖扬狐疑地看了看他,也没再多问。

只是在走到大门口时,那脸色实在算不得好看!

不,不是不好看,而是狂狷怒愤得想要杀人!

这会儿不仅仅是樊老夫人还有他所谓的姑姑樊佩玉与南云俪亲自登门了,她们还命人将尚在病中的樊伯庸抬着一起堵在了肖府门口。

也不怕这么一折腾直接就将人送上了西天!

看到肖扬出来,樊许氏立马一把上前抓住了他的袖子,哭得涕泗横流:“修哥儿,我知道,往日里因为你母亲的事,你对我们有诸多怨言。可你看现在你祖父都病成这样了,你的气也该消了吧?你就和咱们回去吧!”

樊许氏将姿态放得很低,那些曾经在肖扬和他母亲面前的疾言厉色仿佛从来都没存在过一般。

那颤巍巍的身体也让在场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鞠了一把同情泪。

这个时候,已经就有人开始在指责肖扬不孝了,要知道在楚国,不孝那简直是可以媲美谋反的大罪了。

肖扬冷眼看着她那副假仁假义、装腔作势的样子,终是忍不住一把将袖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脸色越加地冰寒。

“修哥儿,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早些年的那些诗书教义都白念了不成,居然这么对自己的祖母,到底是谁教的你这些?也不怕天打雷劈!”樊佩玉上前扶住了樊许氏,一脸愤怒地将矛头指向肖扬。

随后,她指了指被抬在座椅上的樊老侯爷,怒骂道:“那可是你祖父,你居然见死不救,莫不是别人吹捧了几句天下第一神医,你便数典忘祖,连姓氏都不认了!”

肖扬现在姓肖不姓樊,正好便坐实了樊佩玉那句不认祖宗姓氏。

这时,南云俪也上前掺住了樊老夫人,在一旁为肖扬解围道:“姑姑,师兄他不是这样的人,定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南云俪向来自来熟,她认定今天这一幕必是能逼得肖扬不得不返回樊家,从而去自己为妻。是以,她喊樊佩玉为姑姑,也没有什么逾矩的!

“哎哎,是的,这些年是我们让修哥儿受委屈了!”樊许氏掏出帕子,不停地在一旁抹泪。

樊佩玉一把打断她俩的话,义愤填膺地道:“母亲,县主,你们就别替那畜生讲话了,大哥算是白养这个儿子了!如今不知是搭上了哪里的狐狸精,竟连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也要抛弃,枉费县主的父亲当年还曾传他医术!”

南云俪在一旁听着樊佩玉的话,也没有再做反驳,显然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如今,她已经算是破罐子破摔了,肖扬即便恨她,她也定是要嫁给他的!

别说她这个县主之名听着好听,可景城里稍微有些底蕴的人家谁愿意娶她回家,那些门第低的她也看不上。更何况,如今她都已经拖成了老姑娘,绝对不能对肖扬放手!

众位看官默,继而愤怒,原来还有这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

肖扬这天下第一神医的美名在四国间早就流传已久,原本只听说他脾气古怪,却不想原来是个不遵孝道、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人群中已经有人想要朝他扔臭鸡蛋甚至上前动手,只是在看到齐南身后那一排面无表情威风凛凛的黑衣武士时,伸出的手、迈出的脚就全都缩了回去,只是怒骂声、斥责声却不绝于耳。

肖扬拳头紧握,要不是齐南拉住他,他早就上前狠狠地教训樊佩玉那个胡言乱语的疯妇一番!

当年她尚在闺中时就曾对自己的母亲恶语相向,如今他不允许她再说绿翘一个不字!

“稍安勿躁!”齐南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有异动。

话音刚落,一阵锣鼓唢呐声便朝着肖府而来。

这时,人群中有眼尖的一眼就叫了出来:“是荣喜班!”

荣喜班?那不是景城里最出名的戏班子吗?他们这个时候来这儿做什么?

有那爱好听戏、常去光顾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了,那队伍里荣喜班最出名的生角和旦角竟然都在其中。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是荣喜班的班主。

他带着人走到肖府门前,向肖扬抱了个拳,说道:“肖神医,今日是有人花银子请在下带着人在肖府门前唱一出戏。”

众人哗然,居然有这样的冤大头!

要知道,荣喜班出名的那些戏子可是千金难求,而且据说这荣喜班极有背景,有时候想看也不是花钱就能随便看到的。如今,竟然有人一次性将这些人请齐了,还免费在大街上唱戏。

众人自然乐得捡这样的便宜,一时间暂时先将肖扬的事抛诸脑后了。

樊家的人尽管不满这种情况,可那些黑衣人似乎是有意将她们挤到了一边,好隔绝出一个圈子让荣喜班的人尽情发挥,他们也无计可施,只好先待在一边静观其变。

配乐响起,人影穿梭,声调变换。

故事的开头并没有太多出彩之处,一如大多数爱情故事那般,穷书生遇上了富家千金,两人两情相悦,书生更是发誓会一生一世待那小姐如初。

而那千金小姐的老父亲只此一女,自小疼爱,在考量了那书生一番后,也没有反对两人的婚事,更是在二人婚后对那书生百般提携,助他一路高升。

一开始,夫妻二人的确算得上琴瑟和鸣,婚后一年便有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只是,好景不长。

女子的老父生意失败,娘家势力日颓。而夫家却因为此前她那老父的照拂日益鼎盛。

这个时候,女子才发现,自己是进了一个豺狼虎窝。

婆母的恶意挑剔、公公的置之不理、小姑子的多番挑衅以及丈夫的冷言冷语,她才意识过来原来以往美好的一切都是假象。

而因着她那小儿子的早夭,自己身子又受损不能再育,于是后院里如花美眷一个接着一个地抬了进来。

那小姐不是没想过离开,可她还有儿子,还有那孤身一人的老父,她不能让他们的名声为她背上污点。

于是在这种反复的压榨下,郁结心中,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而打断那小姐心中最后一根稻草的便是两人成亲十三年后,她的夫君与他的家人竟为了攀附权势,让她给那看上她相公的知府小姐让位,逼她为妾。

这番毫无人性、不念旧情的折辱终是让那一生只恨嫁错郎的千金小姐一命呜呼、吐血而亡……

故事到这还没有结束,那知府小姐如愿嫁了进来做了正妻也有了身孕,可前妻留下的嫡子占着名分终究是她心里的那根刺,于是各种暗害诬陷接踵而来,终是将那年纪尚幼的孩子逼出了家门……从此四处漂泊,无以为家……

荣喜班的人功力很深,那演绎出来的场景让人仿佛置身其中,痛其所痛、恨其所恨。

即便这些事在肖扬心中已经淡去了多年,可刚刚那一番演绎还是让他又想起了年幼时那段痛苦折磨的日子,让他心中的恨意再生……

而这时,人群中早已有人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既是可怜那小姐所托非人、孩子孤苦无依,又痛恨那薄情寡性的负心郎与他那一家子只知食血吃肉的中山狼,便是连一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自然,对这一幕也有反应不正常的人,那便是樊家的人。

戏文中说的那些事情,她们是再清楚不过了,因为那些的的确确都是她们当年对肖氏和肖扬所做过的事。

他们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一手,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樊许氏等人老脸通红,不敢轻举妄动,而一旁坐在座椅上的樊老侯爷嘴角嗫嚅,拼了命地想抬手说些什么,可是却无人理会他的意图。

正当众人沉浸在刚刚的悲伤中时,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妇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哭着跪倒在了肖扬的脚下:“少爷,夫人她当年心里苦啊,都是樊家那一家子忘恩负义的东西!” Wшw● Tтka n● C〇

那妇人越说越激动,听她的话所说,她当年曾是樊肖氏身边的大丫鬟,肖氏死后,她被借故赶了出来。因为人微言轻,也没办法做些什么。如今,看到这一幕,便是拼死也要将樊家当年的肮脏事儿一一说个清楚。

直到这时,大多数人才将刚刚那出大戏与樊家之事联系了起来。

毕竟,当年樊峻茂与楚南康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也是那段时间人们茶余饭后便拿出来消遣的谈资。

景城里但凡有些年纪的人对于那段秘辛以及当年樊夫人之死的传言还是知道些一二的。便是那些年纪轻的,因为家里人偷偷地拿樊峻茂与楚南康做反面教材,也是听说过一二的。

只是,或许大多数人都有一种同情弱者的倾向,是以刚刚樊家人以一种低姿态的受害者出现时,他们才会选择忽略了这段往事而去指责肖扬。

如今,想起肖扬便是戏文中那个可怜的孩子,哪里还有半分怒火。

更有甚者,想起刚刚被樊家那两个可恶的老妖婆当枪使,手里准备好的臭鸡蛋立马就砸了过去,看没有人出手阻止,有一就有二,一时间,场面乱作了一团。

即便有丫鬟侍卫们挡在身前,樊许氏和樊佩玉的身上还是惨不忍睹,连带着站在一旁的南云俪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这时,肖扬在一边冷声开口道:“若是之前的话没有说清楚,那今日我肖扬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再说一遍,明明白白地对天发誓,与樊家再无任何关系,更不会回去继承你们樊家所谓的爵位!”

“好!”很快,人群里就有人带头为肖扬的淡泊名利喝彩,鼓掌声震耳欲聋。

果然,神医就是神医!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再觉得肖扬如此对樊家是不孝不义,任是谁见到生母被如此对待,最后被逼死都不可能和仇人化干戈为玉帛,更何况肖扬还是少年时期便被樊家抛弃了,他没有使手段去报复樊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那个所谓的什么县主,和樊家的人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什么狗屁的婚约,说不准就是想赖着神医!

不得不说,这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樊许氏与樊佩玉再也顾不得面子了,被接二连三的袭击弄得惊叫连连、狼狈不堪,赶紧在护卫们地掩护下跌跌撞撞地爬上了马车,招呼着让人将同样一身脏污的老侯爷抬着,便匆匆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南云俪的身上也好不到哪去,但是却没有跟着樊家人一起离开。她抖着唇走到肖扬面前,眼里满是泪花:“对不起,师兄,我不知道樊家的人对伯母做过那些事情,若是我一早知道的话,是绝不会和她们一起同流合污的!”

只是,许是以前没有过这种楚楚可怜的演戏经验,她这副样子看起来颇为做作。

人群中立马就有人喊了出来:“神医,你可别被这女人骗了!”

“就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讨伐南云俪的声音络绎不绝。

她心中恨极,却只能极力隐忍。

百姓们有时候便是这样,极易受到流言影响同时也自负身有正气,对于歪魔邪道定然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们可不管南云俪是什么身份,法不责众,难道她还有本事将在场的人一个个抓回去不成!

肖扬冷笑一声,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随即语调平缓,话中平静不带波折:“如今,我欠师父的恩情已然全都被你消磨光了。自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再是我的师妹,以后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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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虐樊家,明天继续下一个,一个一个来~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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