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绣亦是动了,不过倒不是率亲骑迎上,而是喝声出令:“周仓何在?”
虎贲右尉周仓立即是拍马上前,同时另一名体型颇为健硕的武威营骑士也是随周仓同时出马,两骑直奔孙权车驾。
为孙权驾车的驭手乃是经验极其丰富的精卒近卫,见势立马察觉不妙,当即紧勒住马速,只是他动作还是慢了些,忽然的一支利箭射来,正中这名孙权近卫的咽喉处。羽箭力道很大,箭头从前方射入从脖子后射出,这近卫登时便没命了。
张绣将手中劲弓扔还给身侧的胡车儿,又从其手中拿回虎头金枪,回头对着一众武威营亲骑笑声道:“来,随我生擒了这吴王!”
说来还是得亏了那次单骑江东之行,张绣的弓术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这回不过五十步左右的近距离,又是正面迎射正面直来的目标,没有任何失手的道理。
与此同时,周仓和那名武威营虎贲在马上灵活闪躲过了孙权于兵车上射出的数支弩箭,而两人的战马前面又都套了马具马甲,亦是不曾被射伤。两人在接近孙权兵车十余步的距离终于出手。各自拉着绳索一端,而绳索中央系着一根极重的铜制圆柱形滚刺,一边平行着各自向左右拉开,一边手中放长着绳索。
这两人开始动作的时候距离孙权兵车不过十余步距离,但一个呼吸便是拉开了十余米的距离分列兵车左右,略微调整了绳索高度便是同时大喝一声,奋力将绳索中央的铜制滚刺甩向兵车正面。
这一击势同千钧,这根粗长如常人大腿的铜制滚刺有多重自不用言表,再加上周仓和那名武威营虎贲拍马全力冲刺施加于铜刺之上的巨大惯性,再有并未刹马减速的兵车自带的相对而来的巨大惯性,各种力合于一处,所形成的破坏力只能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这根铜制滚刺直接击中那并头齐驱的四匹战马马脖部位,竟然是将四匹战马粗长的脖颈齐齐击碎,马头和马身竟然是直接分成了两半,而那根铜制滚刺穿过那片血骨模糊只是减速但仍是前冲,接着又是击中了兵车正前面!
这一击自然不是仓促之间使用的,很明显周仓和那名虎贲亲卫有练过很多次,为的就是应付今天这种场面。在铜制滚刺击中战马的前一瞬间,随着周仓极尽咆哮的一声叫喊,两人一齐松开手中的绳索,要是不然两人也会因传导来的惯性失控坠马。
控制铜制滚刺的过程也是极为不易的,需要极其强大的心理素质的身体强度。必须有单臂抓负两百斤以上重物的力量,如此才能控制住绳索与同伴拉开距离打出战术。
如果对这一系列动作需要打分的话,满分五星,这系列动作至少四星半。如此高难度的动作,自然也很难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张绣也并不强求周仓一定打成滚刺破车的效果。若是此法不成,张绣自还有后手,毕竟自个第一亲将胡车儿还未出手。
却说孙权,虽然少年随长兄经历过战阵,但总归是没能干过大阵仗,一番气势如虹的冲阵,直到此时竟是没能讨到一丝便宜。
铜刺砸过来的一瞬,孙权身旁的仅剩的那名亲卫便是迅速护着孙权跃滚下兵车,此时兵车四周插列的盾牌反倒成了阻碍物,待两人刚滚跳落地,便是听得一声嘭响,那铜刺斜着击穿了兵车正面的盾牌,又是坠砸下来正好是将兵车正中央的轴承砸断,失去牵引平衡的兵车顿时四散崩坏,好巧不了,一块残骸刚好是砸中了那名孙权的亲卫后背,这亲卫当时便直接扑地身亡。
孙权这下真真正正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来不及有任何情感反应,孙权刚是爬起身来,才将还在腰间的利剑拔出鞘,一杆枪头铸着虎头的长枪已经是抵在了他的前胸,居然是连举剑的时间也没有。
孙权一时垂头紧握剑柄,张绣也还在琢磨开场白,忽然间一声高喝传来:“卑鄙小人,休伤吾王兄!”
张绣抬眼去看,正见一员极其年轻的小将直冲匹马直冲自己而来,微微一眯眼,倒是来了兴致,收了虎头金枪,便迎上那小将。孙权却是想抬手举剑,此时却是周围被数支长枪抵住。
那小将自然是孙权之弟孙翊无疑,张绣倒是想见识一下这名听闻中颇有其长兄孙伯符之虎力的孙氏雏虎之武力,便是放了孙权由手下武威营亲卫看住,自己来迎孙翊。
孙翊也是用枪,那杆枪张绣识得,竟然是孙策生前所用之战枪,姑且称作小霸王枪,但使枪之人,却绝无小霸王之力,张绣抬枪一击之下,便是得出了这个结论。
虽然孙翊的力气和枪法在常人视之都颇具有勇猛气概,将其比之其兄小霸王孙伯符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世上哪那么多猛人虎将?孙翊之勇力,顶多算其长兄的弱化版。要知道,同等年纪下孙策早已是名常冲锋陷阵的虎将了,而孙翊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战势复杂多变,张绣也就不留情了,轻松闪身躲过孙翊的一刺,出手将其枪杆抓住,顺势一甩便是使得孙翊失去了重心,接着一枪扫出,直接将孙翊拍下马。不到十合便是将其解决。
正欲回马再处理孙权,此时身后又是一声暴喝,却是吴将潘璋率数骑杀出阵来抢救孙权。要说这潘璋也是孙权一手提拔的猛将,乃是第一亲将。不过方才孙权以战车为导冲阵,少量的轻骑和车下虎士为辅,被陷阵营阻隔散了阵形,潘璋四下拼杀寻觅,终于是找到了孙权。
这次终于不用张绣出马,因为吴军兵车以及车下虎士同陷阵营并州狼骑绞杀在了一起,横江营发挥不出了作用,太史慈终于是可以纵马出阵了这下拦住了潘璋,便又是一场恶战。
拨马走回,再看孙权,孙仲谋终于是抬起头来,不顾身上的枪头所指,抬剑指向张绣。张绣也是终于再看见了这双碧眼,不同于吴县那次友好相见,不知何故,孙权的碧眼内里此刻竟然是透露着可见的幽红光,极是怪异。
张绣挥手示意武威营亲卫勿动,又用枪指了下孙翊那匹此刻无主的战马:“战否?”
“有何不敢?”
……
不消多时,孙翊那匹战马马背上又变得空落落的。
好一会儿孙权才强撑站起来,不过一双鲜血淋漓的双手再也举不起战剑,只是平昂着头面对着张绣,忽然一口鲜血喷出口,又是大笑道:“汝杀我大将,又弑杀吾兄弟,吾既不能报仇,死罢死罢!”
张绣不过大笑数声:“汝虽敢搏虎,但吾非虎也。单论武勇,汝弟翊还胜你些!”
……
车下虎士虽然精悍,但孤军奋战,强撑一时,难免全军覆灭。而此时楚军的全面进攻早已发起,韩当周泰等吴将虽然临阵身先士卒以身作则,但于战局毫无裨助。全局将败之际时只闻得张昭一声声“坚持”“顶住”“死战必胜”的口号,但却没有任何招数应对楚军的层层压进。孙贲孙辅等孙氏大将虽然试图稳定军心,又是斩杀逃卒又是率亲兵舍命反击,效果甚微不说自个也又伤又残。
终于,这场双方十余万兵力的旷世大战在日落前便是分出了胜负。楚军倒是还有藏匿潜伏了数千丹阳兵和解烦兵从后背击的一招没用上,吴军便是大败。无奈祖郎和徐盛二将辛苦了数日,最后竟然只能是被用来痛打落水狗。吴军的大败瞬时又变成了大溃败,四散奔逃降者不计其数,最后只有绝少数吴兵逃回了南昌城内。
不消多时,孙翊那匹战马马背上又变得空落落的。
好一会儿孙权才强撑站起来,不过一双鲜血淋漓的双手再也举不起战剑,只是平昂着头面对着张绣,忽然一口鲜血喷出口,又是大笑道:“汝杀我大将,又弑杀吾兄弟,吾既不能报仇,死罢死罢!”
张绣不过大笑数声:“汝虽敢搏虎,但吾非虎也。单论武勇,汝弟翊还胜你些!”
……
车下虎士虽然精悍,但孤军奋战,强撑一时,难免全军覆灭。而此时楚军的全面进攻早已发起,韩当周泰等吴将虽然临阵身先士卒以身作则,但于战局毫无裨助。全局将败之际时只闻得张昭一声声“坚持”“顶住”“死战必胜”的口号,但却没有任何招数应对楚军的层层压进。孙贲孙辅等孙氏大将虽然试图稳定军心,又是斩杀逃卒又是率亲兵舍命反击,效果甚微不说自个也又伤又残。
终于,这场双方十余万兵力的旷世大战在日落前便是分出了胜负。楚军倒是还有藏匿潜伏了数千丹阳兵和解烦兵从后背击的一招没用上,吴军便是大败。无奈祖郎和徐盛二将辛苦了数日,最后竟然只能是被用来痛打落水狗。吴军的大败瞬时又变成了大溃败,四散奔逃降者不计其数,最后只有绝少数吴兵逃回了南昌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