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傻乎乎看着她,一时都没有回过神。
叶子衿这种不按理出牌的方式,让费蓉儿和冷纤雪也发懵,她们不明白叶子衿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容峘出了这么大的意外,她居然这样做,绝对与理不合。
“我觉得咱们王爷貌美如花,多金而多情,必定是哪位妹子对他春心暗动了。唉,也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这个美人是谁?我说呀,这位姐妹也真是的,看上王爷就直说呗,我又不是那种容不得人的人。就算美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告诉王爷,偷偷过来告诉我也好呀。”叶子衿一个人自言自语乐呵呵地唱独角戏。
告诉她估计更没戏!玉海棠鄙夷地看着她。
“你那是什么眼神?”这会儿叶子衿的眼神倒是很犀利,正好捕捉到玉海棠来不及收回地眼神。“你在鄙视我哟?”
“你看错了,我是不赞同你的意见吧了。”玉海棠立刻从身上掏出一两银子,“是你要我们下注说说自己的看法,既然是下注,难道还不允许我有自己的意见吗?”
“可以我,我又不是那种十分霸道的人,更不会和你记仇。”叶子衿点着脑袋回答。
完了,玉海棠懊恼得差点儿去撞墙,叶子衿越是说不会记仇,心里肯定越是记住了他。世上怎么有这样小气的女人?
“既然你不赞同我的意见,你倒是说说你自己的看法。”叶子衿抢过他手里的一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觉得有美人在嫉妒你哟。”玉海棠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此话怎么说?”叶子衿笑眯眯地问。
“明摆着,要是仇家想要越清王命的话,哪会如此大费周章下什么媚药,还不如直接下了毒药比较好。”玉海棠得意洋洋地解释。
众人听了,集体送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废话,等于没说,好像谁不知道似的。
“你想王爷中了七夜魅的话,第一个要找的人是谁?”玉海棠乐呵呵地看着叶子衿,满眼都是八卦。
叶苏明等人也将目光落在了叶子衿身上。
“别看我,满府都是美人,容峘要是憋急了,未必找我呀。”叶子衿慢悠悠地回答,“我还没成年,还是个孩子。”
“所以说下毒的人是嫉妒你,而且此人正如你所猜想的一样,必然是越清王的崇拜者。也正因为你的年纪小,如果越清王对你下手的话,吃亏的人必然是你。这人打算来一个一箭双雕呀。”玉海棠只说了一方面,不过最后一句一箭双雕却让冷纤雪和费蓉儿全都羞红了脸。
玉海棠分明话中有话,在怀疑她们了。
“你休要血口喷人。”冷纤雪第一个站起来声讨。
“无凭无据,坏人名声,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好脾气的费蓉儿脸色也沉下来。
“天打雷劈什么的对于他来说,根本没用。他以前调戏人家小姑娘,早不知道应该挨多少次雷劈了。”居然连叶子衿也开始挤兑他了。
玉海棠被三个女人围攻,差点儿火急攻心,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娘的,他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配合叶子衿挤兑边上那两个白莲花。该死的叶子衿,小气鬼,抠门鬼,居然联合外人反过来欺负他,这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说实话呢?
叶苏离几个人半信半疑,对于宅斗什么的,他们是男人,又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乡下汉子,真心不懂。不过,他们怎么听着,都觉得玉海棠说得有几分道理。
容峘对叶子衿十分上心是不容置疑的,从刚刚容峘的反应中就可以看出几分来。
容峘中了媚药发作,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叶子衿。可是叶子衿年纪小,还没有张开,要是侍寝的话,肯定会被伤了身体。以后,子衿想要生孩子,说不定都很难。其次,如果容峘怜惜爱护叶子衿,不愿意让叶子衿侍寝的话,那就只能让别的女人充当解药了。
这样一来,叶子衿在外面守着,心里对容峘多多少少会有膈应,不,按照叶子衿的个性,恐怕不仅仅是膈应那么简单了,应该说,叶子衿会对容峘深恶痛绝才对。
果然是一箭双雕的主意。再仔细品味想一想,最后能在此件中得利的人,的确那边两位姑娘最可疑。
容峘里规矩多,管理森严,外人想要进来,很难。如果说起外人的话,除去他们四人以外,就算得上冷纤雪和费蓉儿两个人了。
叶苏心、叶苏离越想越看越觉得冷纤雪和费蓉儿不对劲。
叶子衿呵呵一笑,“他嘴边根本没有把门,两位小姐不用和他计较。要是你们和他计较,你们能被他给气死。常言说,行得正坐得端,心中没有鬼,自然不用怕别人怎么说。为人在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唉,你们甭搭理他。”
这话听起来是在安慰冷纤雪和费蓉儿,但仔细一想,她又好像在维护包庇玉海棠。
一时之间,屋内屋外两重天。屋内容峘泡在冰水中,还觉得不过瘾,他感觉到全身的血都要沸腾了,身体的某一部位也是紧绷得厉害。口感舌燥,脑子里全是叶子衿的身影。脑子中的叶子衿或娇嗔,或似笑非笑小狐狸一般,他越是想叶子衿,浑身越感到燥热,太难受了。
“再加冰水。”容峘努力将叶子衿从脑子里赶出去,屏住呼吸开始练功。
留在屋子里的人,只有开阳和天枢,两个人听了他的吩咐,连忙将边上准备好的冰水也倒入浴桶中。
不大一会儿,容峘脸上的潮红终于褪去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了。
“更衣。”一个时辰过后,容峘终于平静下来。
屋外等候的人十分无聊,冷纤雪则坐立不安,费蓉儿一直毕竟冷静,默默地盯着房门等候着。
“你们说王爷选了一条最不利于他自己的路,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行有隐疾呀?”叶子衿就是一个没良心的家伙,实在闲的无聊,她就开始八卦起容峘的私生活来了。“天机、管家,你们和容峘待得时间最久,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种问题,天机和常平全都拒绝回答。
这样的女人,居然是未来的越清王府的王妃?容峘最后竟然喜欢这样的女人?
冷纤雪和费蓉儿的心中全都涌过一阵悲凉,她们争斗这么久,最后居然输给了叶子衿这样的女人,她们好不甘心呀。
咯吱一声,门好死不死地就在叶子衿话音落下之后打开了。
开阳、天枢先走出房门,容峘站在他们的身后。
容峘脸色一片惨白,嘴唇乌青,看得出他刚刚受了不少的罪。
“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不好受吧?”叶子衿一点儿没有说了坏话被抓包的自觉,笑呵呵地上前继续说风凉话。
叶苏离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
冷纤雪沉默地盯着容峘看,慢慢的,眼中就浮现了水雾,她看到容峘狼狈虚弱的模样,感到心疼了。为了一个叶子衿,容峘至于伤害他自己的身体吗?
“不好受,但撑过来了。”容峘淡笑着回答,慢慢走到她面前,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叶子衿也在笑,“我们在打赌,赌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对你下药?”
“不管为了什么,也不管是什么人,害了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不会放过她。”容峘这话是说给叶子衿听,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
一会儿,进来一个侍卫,“王爷,已经查清楚了。”..
“拿过来。”容峘淡淡地开口。
侍卫过去,拿出几张纸条递给了容峘。
容峘接过纸条冷笑不已,叶子衿伸长脖子努力也想看热闹。
容峘一声不响将纸条递给了叶子衿看,当叶子衿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时,嘴角不禁勾了起来。果然如他们猜想的一样。
容峘如刀子一般的视线此刻正落在费蓉儿身上,费蓉儿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种状态,让满腹疑问的人全都反过愣来了,院子里所有的人目光也随着容峘落在了费蓉儿身上。
“你们都看着我家小姐干什么?”费蓉儿身边的婆子叫起来。
“是你?”冷纤雪因为太过惊讶,慌乱站起来的时候,屁股下的凳子顿时倒下了。
“什么是我?冷小姐慎言。”费蓉儿冷声说。
“果真无趣呀。”叶子衿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容峘,我累了,坐了这么久,我的腰好痛。我要回去睡觉。”
“嗯,回去好好休息。”容峘缓缓点点头。
“大哥,你们也会去吧,再不回去,等会儿都要宵禁了。”叶子衿看着叶苏离说。
叶苏离迟疑一下,看了容峘一眼,接着也点点头,“我们这就回去。”
“老头,别喝酒了,这种酒你也喝得下,去去,赶紧回去睡觉。”叶子衿开始赶人。
叶苏明几个也很识趣,“酒喝高了,时辰也不早,我们动作快一些,子衿,好好休息。”
玉海棠磨蹭不想走,戏演到了高潮,就这样走了,多亏呀。
叶子衿斜睨看着他,趁着他不注意,对准他左腿就是一脚。
玉海棠反应出奇得快,他从凳子上跳起来,直接躲过了叶子衿一脚后,一阵风似的跑到了院门前冲着叶子衿嚷嚷,“我猜得没错,给银子。”
“就这么点银子,你也好意思要?”叶子衿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顺手将桌子上的二两银子揣身上了。
玉海棠
叶子衿果然是小气鬼,为什么他明明赢了,却还是丢了银子?不讲理!
“既然做了,就慢慢承担后果吧。”容峘的声音阴森森,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
“我说过不是我做的,王爷为什么不信呢?”费蓉儿轻笑起来,月光下,她的笑容倾国倾城,落在容峘的眼中却半点儿波澜也没有。
“你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去伤害王爷的身体?王爷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冷纤雪恨不得上前抓花了费蓉儿那张脸。
“虚弱?世人的传言怎么能信。天下又有几个人能撑得住七夜魅的药效?”费蓉儿笑得若无其事。
“贱人。你比叶子衿还要可恶。”冷纤雪指着费蓉儿咒骂。“你害王爷,不得好死。”
“伤害我的人,本王从不会手软。”容峘冷笑着说。
“啪。”费蓉儿先重重地给冷纤雪一个耳朵,然后微笑着看着容峘,“我说过了我什么都没做,王爷为什么不信我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王爷是不是太过无情了?”
“开阳。”容峘懒得和她讲理,直接叫了开阳的名字,“喂了药以后,直接丢回费家。”
“你们谁敢?”听到容峘吩咐开阳要给她喂药,费蓉儿的脸色终于变了。
开阳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敢不敢。“费小姐,是让我喂你吃下去,还是你自己来呢?”
“你敢?”费蓉儿的脸色终于变得煞白,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开阳微微一笑,手指一弹,小小的药丸顿时落入了费蓉儿的嘴巴中。
费蓉儿满脸惊恐,立刻低着头,想将口中的药丸吐出去。可开阳做出的药丸,基本上是入口即化。她再吐也吐不出半分了。
“王爷,求求你饶过小姐吧。小姐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看到王爷对小姐不理不睬,小姐爱慕王爷多年,她是和王爷你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呀。这些年来,小姐的心中只有王爷一个人呀。王爷!”费蓉儿身边的婆子噗通跪在了容峘的面前。
“丢回费家。”容峘冷声吩咐,直接进了屋子。
天机立刻将门关上了。
费蓉儿眼睛死死地盯着紧闭的门,耳边充斥着嬷嬷的求饶声,整颗心都快要碎了。这就是她爱慕多年的男人,为了另外一个低到尘埃中的一个臭女人,居然过来伤害她。
费蓉儿忽然觉得这些年来,她对容峘的执着是那样的可笑和可悲。
冷纤雪傻傻的,她紧紧地捂住了左脸颊,身体上的疼痛远没有容峘的所作所为带给她的震撼来的大。
越清王的心果然如外界传言一样得狠!
她虽然不知道容峘让开阳喂给费蓉儿的药丸到底是什么,但冷纤雪可以确定,那颗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药,一定会给费蓉儿带去生不如死的后果。
她打着寒战有些不知所措。
房门关上以后,院子里多了几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侍卫,他们的动作悄无声息,走到了费蓉儿和婆子、丫头身边,直接伸出手,将人扛起来消失在了院子里。
冷纤雪惊讶地发现,费蓉儿和婆子居然都不知道反抗了,看到这一幕,她更加害怕了,腿软得根本不知道抬步。
“冷小姐,夜深了,该回去吧。”天玄冷冷地催着她离开。
冷纤雪不敢逗留,赶紧转身和身边的丫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回去路过叶子衿的院子时,冷纤雪特意多看了一眼。
叶子衿所在的碧轩阁中,满院子灯火辉煌,院子的房门全都关上了。冷纤雪隐隐听到守门的婆子在轻声相互提醒,说的全是怎么样照顾叶子衿的话题。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必然有什么样的下人。
下人对待叶子衿的态度,完全折射出容峘对待叶子衿的态度,冷纤雪想到自己冷冷清清的院子,心头忽然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悲哀。
不得宠的女人,下场真的很荒凉,她神情有些恍惚,还想到了自家后院中那些不得宠的姨娘们,第一次,冷纤雪觉得自己所追求的东西,或许是错的。
叶子衿回房洗漱过后,就躺下睡觉了。
“谁?”就在她假寐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床上忽然多了一个人。
“我,别怕。”容峘轻笑着回答。
“什么时候,王爷也变成了采花贼?”叶子衿讥讽地问。
容峘轻笑,想到了以前的时候,叶子衿也是这样问过他了。他低着头对着叶子衿的小脸蛋轻轻地亲了一下,就在叶子衿要发火的时候,他又在叶子衿身边躺平了,再也没有做任何过火的动作。
“不问我怎么样处置了那个女人?”容峘轻笑着问。
“又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不检点招惹的人,当然你自己负责解决。”叶子衿本来想表现得若无其事一些,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话听来好像酸溜溜的呀!她不禁发窘了,脸色也变得火热起来。
好在屋子里没有点灯,容峘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叶子衿酸溜溜的语气还是取悦了容峘,他笑眯眯地告诉叶子衿,“她既然喜欢下药,本王就满足她的喜好,也喂了她一颗药。只要每个月的月满之际,她就会变得很本王今日一般难受。如果想要缓解,要么找男人充当解药,要么泡在冰水中。”
“你还真够心狠的,别忘记了,她好歹也算是和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叶子衿白了他一眼说,但不是她想做圣母去同情费蓉儿,而是她觉得容峘这一次真的狠了一些,一个女人,特别是古代的女人,要是遇上这种折磨,肯定比让她死要狠得多。
“如果她只是想算计本王一个人倒也罢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将你也算计在内了。”容峘叹口气回答,“她明知道你本王中毒以后第一个要找的人肯定是你,而你没有及笄,身子骨根本没有长开。如果在中了药的情况下,本王强要了你,对你的身体造成的伤害就是一辈子,甚至会让你终生不会再有子嗣。一个想害我们孩子的人,本王又怎么会她心软了。”容峘拍着她的后背说。
叶子衿穿着亵衣,容峘喜欢隔着一层布料摸着她的后背。
叶子衿吃了一惊,她倒是没有想到那种药的药性会如此霸道。这样一想,她心中对费蓉儿的那点儿同情顿时烟灰熄灭了。
“我们来算算旧账。”忽然,容峘一个翻身,翻到了叶子衿的上面,两个人成了男上女下的标准姿势。
“算什么旧账?”两个人靠得太近,叶子衿有些发窘。
“谁刚刚在院子里怀疑我身有隐疾,不能人道?”容峘提起这个话题,都想磨牙将叶子衿直接拆了如腹。
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心爱的女人对他质疑不行。
“呵呵,说笑,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叶子衿脸色一僵,然后讪讪地解释。
容峘低下头,准确地找准了叶子衿的小嘴,“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选的男人到底行不行?”
不要呀!我还是没有盛开的小花骨朵了!叶子衿在心里哀嚎一声。
她的挣扎却被容峘镇压了。男人和女人在体力上比较,男人永远都会胜过女人一筹。
软软的身体,软软甜甜的嘴唇,容峘越吻越上瘾,叶子衿从挣扎,后来也慢慢地沉沦在其中了。
忽然,容峘翻身下来,苦笑着为她盖上了被子,“好好睡一觉,我回去了。”
“太后和费家会不会找你的麻烦?”叶子衿努力平息了紊乱的气息,关心地问。
容峘听她终于问了一句上道的问题,心里顿时暖暖的,“放心好了,不会有事,一切都有我了。”
容峘既然开口说没事,那么叶子衿就相信他。
看到容峘要从窗户跳出去,叶子衿笑眯眯地问,“你不会真的不能人道吧?到嘴边的鸭子都不吃。”
容峘听了,脚底一软,差点儿直接从窗户上跌下去。臭丫头,就知道欺负他。他还不是舍不得伤害她,再不吃的话,她可能真的要被他给吃了。
叶子衿看到他狼狈逃走的背影,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带着这种快乐,叶子衿很快就真正地进入了梦乡。
摇光和玉衡看到她终于睡熟了,这才蹑手蹑脚地进来,将窗户关上了。
第二日起床以后,府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昨夜发生的意外和惊慌,似乎根本不存在。
也许是受到了惊吓,冷纤雪早上的时候,并没有像往日一样主动过来向容峘问安。
少了碍眼的人,叶子衿觉得整个王府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不会出什么岔子吧?”叶苏离、叶苏明几个担心了一夜,一大早就过来打探消息。
“王爷说不会有事。”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
“今日收拾一下,最迟五天后出发。”容峘笑着吩咐。
“终于要回定州呢?”叶子衿惊喜地问。离家一个月,怪想的慌了。
叶子衿早就想父母和叶苏凉、叶子楣他们了。
“嗯。”容峘微笑着点点头,“这一次,王府里只会留下一半的人手,其余的人会全跟着我们回定州去。”
谁回去,叶子衿根本不关心,她只关心自己能回家了。
“今天我能不能带着大哥他们出去逛逛?”叶子衿笑眯眯地问。
“可以。”容峘笑着点点头,“多带几个人手出去。”
叶苏离他们听说要回去,今天还可以出去玩玩,个个都高兴不已。大家高高兴兴地吃了早饭。
谁知早饭过后,宫中就来人了。
“皇上和太后请越清王进宫一趟。”从宫中过来的太监对容峘十分客气。
“等等再说。”容峘没给太监好脸色。
“越清王不用着急,慢慢来,杂家在外面候着就是。”太监根本不敢给他脸色看,一直陪着笑脸说话。
“是不是找你算账来着?”叶子衿担忧地问。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容峘拍拍她的脑袋安慰她。“他们好不容易进一趟京城,你尽管带着他们好好玩玩,过两日就要回定州了,下一次再想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叶子衿点点头,“我知道了。”
两个人准备分道扬镳的时候,好事的李玲珑又不客气带着李婉儿过来了。
“今日不做生意,我们打算出去逛街,你们要一起吗?”叶子衿笑眯眯地问。
“叶姑娘,中午你们回不回来吃饭?”李婉儿不想出去,仰头问叶子衿。
“回来。”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不回来,就让人接你过去。”
“那我留在府中等你们。”李婉儿果断地说。
“过几日我们打算回定州了。”对李玲珑这个朋友,叶子衿还是比较喜欢的。毕竟两个人也算是经历过灾难考验的革命友谊。
李玲珑能在她叶子衿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叶子衿就从心底认可了她。
“这么快就要回去?”李玲珑一听,顿时变得像秋后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了。“好不容易才到京城一趟,你就不能多待一段时间吗?”
“我回去才能做好生意。京城里的生意,你也盯着些,别忘记了你是代言人了。”叶子衿叮嘱她。
李玲珑想哭,虽然生在京城之中,但因为她欢脱的性子,在京城中,她还真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
“你别哭呀,以后你想我,就去定州呗。”叶子衿笑眯眯地给她出主意,“还让你找到了出逃游玩的借口了。记得下一次走水路比较快。”
“我晕船。”李玲珑瞪她。
“多晕几次就习惯了。”
“叶子衿,你尽出馊主意,没良心。”李玲珑和她吵架。
“良心是什么,你见过我的良心?”叶子衿反问。
李玲珑
玉海棠眼睛一亮,原来吵架还可以这样吵,高!又学到了一手。
就这样,两个丫头一边走一边吵,一直吵到了大街上。
“子衿,你帮我看看,有什么可以买回去的东西。”叶苏明讪讪地问。
“嫂子们的胭脂水粉肯定少不了了,最好也带一些新奇的玩意回去。”叶子衿还真的出了主意。
“对对,听子衿的没有错。”木头笑呵呵地附和。
想法很好,现实却很残酷。
几个人先到了胭脂水粉店中,叶苏明一打听,就是最便宜的一盒水粉,也要二两多银子了。虽然说,他们出门在外,每天都算工钱,但也禁不住这样花呀。
叶苏明几个立刻为难起来。
“所有的胭脂水粉全都算我的。你们各自算算家中有多少女眷。”李玲珑大方起来。
“小的谢过郡主,可是平白无故让郡主出了银子,小人心里可过意不去。郡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东西却绝对不能让郡主出银子。”叶苏明第一个开口拒绝。
“对对,不能让郡主出银子。”木头也紧张地附和。
“我们身上有多少银子,就买多少东西好了。”叶苏心苦笑着说。
叶家村最近一年的日子托叶子衿的福,已经好过很多。但这一次真的走出叶家村以后,叶苏心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
想到原先那些井底之蛙一般的想法,他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好歹也在叶家村生活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也没少祸祸你们几家。这点儿胭脂水粉的有银子对于本郡主来说,也不算多,就当给你们的回礼了。”李玲珑笑眯眯地说。
“得了,有大户不宰是傻子。苏明哥,你们就买呗,以后等郡主过去,你们将家里腌制好的腊肉什么拿出来,保证让这丫头笑开了花。”叶子衿默许了。
“对对,我就喜欢有好吃的。”李玲珑也笑起来。
好说说了一箩筐,但叶苏明几个人还是不好意思动手。
最后,干脆叶子衿报出各家女眷的人数,李玲珑掏钱付账,然后让他们各自分了。
叶苏明他们见占了李玲珑这么大的便宜,一个个不住向李玲珑道谢。
李玲珑觉得自己做了好事,一路上高兴得不得了。
到了首饰店以后,几个男人装模作样,都自己掏了银子买了一些小物件。
李玲珑这一次更是大出血,直接买了一大堆的金器玉器给叶苏离,“每一样我都买了三份,你们兄妹一人一份,另外一份则是我送给叶大娘的。”
“多谢郡主。”叶苏明在叶子衿的示意下,收下了礼物。
上午逛了这两处店铺以后,差不多就到了晌午。
李玲珑闹着要回王府吃饭,于是一行人坐上马车又打道回府。
李婉儿见他们回来,高兴得不得了。
叶子衿留心一看,容峘居然还没有回来,心里就暗暗为他担忧起来。
“六哥怎么还没有从宫中回来吗?”李玲珑也跟着问。
叶子衿就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对李玲珑说了一遍,“皇上和太后不会为此怪罪容峘吧?”
“如果是为了此事进宫的话,你们大可放心。”李玲珑到底是皇家子嗣,对于后宫中的事情,她门儿清。听完叶子衿的讲述以后,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管太后和皇上如何维护费家,也绝对不允许外人去算计皇家子嗣。”
叶子衿一听,这才彻底放了心。
果然,到了饭点的时候,容峘就从宫中回来了。
“你进宫以后,对皇上说明要离开京城的事情吗?”叶子衿问。
容峘点点头,“所以才为此耽搁了一点儿时间。今日下午,宫中会有人到商铺去取货物,我要求他们一定出来取货。”
“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你这样做也算是打破了后顾之忧。”叶子衿叹口气点点头。
“下午我们还要出去一趟,货物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她又补充一句。
容峘点点头。
吃过午饭以后,在短暂休息的时候,叶子衿趁着容峘到她的院子去,特意问了关于费蓉儿的事情。
“费家求到了太后那儿,我进宫以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药粉和来源扔到了桌子上,让费家自己看。皇上和太后为此大怒,费家见亏理,也就偃旗息鼓回去了。”容峘笑眯眯地解释。
“这样做,以后费家还不恨死你。”叶子衿见他笑得开心,忍不住又开始打击他。
“恨死本王他们又能如何。真的惹怒了本王,本王也不是面团,任由他们拿捏。”容峘霸气地回答。
叶子衿瞥了他一眼,“解决了费蓉儿,别忘记了,偏院中还有一个美人等着你了。”
“放心好了,本王要回定州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定国公是老狐狸,他如果还想要冷纤雪这个嫡孙女的话,就一定会想办法将冷纤雪留在京城中。”容峘胸有成竹。
既然他什么都考虑到了,叶子衿也就无话可说了。
下午的时候,叶子衿和叶苏离几个,又买了许多京城的土特产带回去,一直到天色擦黑,大家才慢慢地回去了。
李玲珑和李婉儿在王府中吃过晚饭就回去了,叶苏明几个也会到了外院中开始收拾行李。
让叶子衿没有想到的是,冷纤雪居然趁着容峘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求到了她的头上。
冷纤雪一进门就给叶子衿跪下了,如此一个高傲的人,忽然对她低头,叶子衿表示有点儿不习惯,“冷小姐,你这是何意?”
“我知道我善妒不对,又仗着身份不同,对叶姑娘一向不敬,但求叶姑娘不要和我计较。我是真的喜欢王爷,喜欢了十来年了。我对王爷的感情,并不比叶姑娘对王爷的感情浅。王爷的身份特殊,他的身边以后绝对不会只有姑娘一个人。我知道错了,我可以对天对姑娘发誓,只要姑娘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留在王爷身边,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回定州,以后我和子嗣绝不会和姑娘争抢任何东西。”冷纤雪生怕叶子衿打断她的话,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