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贺松那小子先对红杏动了心。
贺婶爆豆子般说了一串,随后又想到自己这是来求季非夜嫁丫鬟的,刚才一下子没忍住说了那么多,这会儿又后悔了,悄悄的抬头去看季非夜的神情。
见季非夜果然皱着眉头,贺婶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自己,她往常对别的事情都能平常心,哪怕是埋汰自己儿子,也照样能笑眯眯的。
但是就是容不得人拿那不是事实的事情说自家人。
贺霆说过不少次她这非黑即白的性子,只是她平常都记得,刚才那会儿却把贺霆的叮嘱都忘到脑后了。
季非夜倒没觉得贺婶刚才那番话多冒犯了自己,她只是在回忆平常贺松见到自家丫鬟的神情,也没发觉出什么不同来。
“贺松确实看上了我身边的红杏?”
贺婶一听,这好像还是有机会的,连忙点头,“是前些日子那小子跑到我面前说的,我本来以为是那小子唬我,结果他在我面前又是赌咒又是发誓,我谅这小子也不敢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就跟他约定了,只要他科考取得功名,我就腆着老脸来跟夫人您求了红杏去。”
“之前夫人您也表现出来要把红杏和翠缕姑娘多留几年的打算,我这里就没急着,结果前几天贺松出去和杨裕喝了一场酒,回来就说夫人您打算把身边的丫鬟许给杨裕,那小子又没弄明白夫人您打算把谁许给杨裕,又着急又害怕,要不是我和他爹拦着,当天他就想过来泉州城里找你了。”
尽管贺婶这般说,季非夜仍然不敢说对贺松有多少相信,当下只道,“若是担心红杏大可不必,我这回是给翠缕说的亲事,红杏我还打算在身边多留一点时间,说实话若是翠缕的事情比较急,我是都想多留几年的。”
一听说这回不是给红杏说亲,贺婶先松了一口气,随后她就有些期待的看向季非夜。
“至于贺松和红杏,一我要问问红杏的意思,红杏是我身边的丫鬟,在我这边这么多年,没道理我给她指门亲事都不打个商量的,二来呢,贺松去云京定然要路过泉州城,到时候你让他过来我这边,我要亲自问问他的意思。”
贺婶听了,也觉得这样很好,便答应了下来。
解决了心头大事,贺婶这才觉出自己和贺霆的莽撞来,又对着季非夜道了一回歉。
季非夜笑道,“贺婶只是关心贺松,一时想不到那么多罢了。”
“贺婶现在放下心了?不如到一旁的花厅喝杯茶吧?”
贺婶反应过来,这是季非夜要跟自己的丫鬟提起亲事了,若是自己在场,怕是两个小姑娘要臊的不行,当下便站起身。
那边松香已经撩起了帘子,客客气气的请了贺婶往旁边的花厅里,命小丫鬟上了茶水点心,又让小丫鬟在一旁伺候着。
贺婶这会儿有些坐不住,“松香姑娘,我能去园子里逛一逛吗?”
“当然可以的,这个小丫鬟会一直在这里伺候,距离午饭还有段时间,您大早上赶路过来也辛苦了,不如吃点点心垫垫肚子,等会儿要是想要逛园子的话,就让这小丫鬟陪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