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到了镇子口便停了下来,几人下了车,跟月婶两人寒暄几句,月婶两人先往镇上去了。
春草还想着,若是还能收到葡萄,便再做一些葡萄干的,便跟牛车师傅说,回去还要租用他的牛车,大概午时过后,在市场口子接三人。
春草想起上次来这镇上还是坐方大郎家的牛车,如今似乎很久没听见他消息了,便问吕子祺,“方大郎不在家么?”
“去凤城了。”听到吕子祺的回答,春草便知道估计是去追未来老婆去喽!
待谈妥牛车的事情,一行三人先往镇上的唯一一条街道走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的紧,跟上次来完全是两个样,春草拉着嫂子在人群里东窜西窜,吕子祺跟在两人后面,到了一家点心铺子前,春草终于停了下来,一行三人都被挤的够呛。
进了铺子,里面卖的一些点心铺子,有一个妇人带着小孩正在跟掌柜的讨价还价,柜台里还坐了个小姑娘,吊儿郎当的磕着瓜子,看到春草三人,便冲一边的掌柜喊到,“爹,招呼客人了。”然后继续磕着她的瓜子。
掌柜的看向这边,往这边招呼一声,“几位请稍等下”,继续跟那边的妇人讨价还价。
春草拉着嫂子东瞅瞅西瞅瞅,吕子祺站在门边等着,看着两人转悠,心里有些烦躁,啥时候跟嫂子这么要好了?却是都把自己丢一边不管不问了。
待那边妇人带着小孩走了,掌柜的才来到春草这边,陪着笑说到,“真是抱歉,让几位客人久等了,几位想要点什么?”
春草细细观察一眼这中年大叔,长了一张圆脸,面相还算和善,笑的很是和蔼,一看就是个会做生意的。
春草笑着开口,“掌柜的,你这里有葡萄干么?”
这掌柜的愣了一下,笑着道,“不好意思,这东西小店没有。”
春草故意皱了皱眉头,继续问这掌柜,“那您可知道哪里有葡萄干卖呢?”
“请恕小的孤陋寡闻,走的地方不少,可葡萄干还真没见过。不知道姑娘是在哪儿听说的。”掌柜的有些好奇这葡萄干是什么东西,应该是跟葡萄有关,可这青阳城最是盛产葡萄,也没听说过葡萄干这种东西呀。
春草得意一笑,心里得瑟的不行,这现代随处可见的小吃食,到了这古代居然成了她的发明创造。
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放到掌柜的面前,“掌柜的尝尝看。”
掌柜充满怀疑的眼神,看了春草一眼,这姑娘到底是要干嘛呢?还是拿了两颗喂进嘴里,葡萄的味道?再拿了两颗仔细的看了看,干瘪瘪的有点像葡萄,放进嘴里,确实是葡萄的味道。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春草,居然真的有这个叫葡萄干的东西?
“这个葡萄干姑娘可否告知是从哪里得来?”掌柜的一脸求知欲的看着春草。
“我可以跟掌柜的您合作,我给您提供这葡萄干,您觉得给我什么价格合适呢?”春草一脸好商量的表情看着掌柜的,等待掌柜的开价,她想看看这个掌柜是否可靠。
掌柜思索了一下,才开口,“这个葡萄干,我确实是没有见过,不说别的地儿,至少在我们大周是稀罕物,我不知道你能给我提供多少货,这个也会影响价格的高低。。”
春草听完掌柜的说话,如此实在,且考虑周全,并非奸诈之徒,还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掌柜的,咱能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么?”
这掌柜的看这姑娘是想跟自己长谈,冲在柜台里磕瓜子的女孩儿道,“大丫,你看着点店里。”便对着春草等人客气的一弯腰,坐了个请的姿势,“几位里边请,里边儿谈,里边儿谈……”
跟着往里面走,穿过店面后面的门,里边儿是一个院子,周围都是房间,如同一个小四合院儿。
院子中间有一颗大树,树下一张石桌,桌子四边刚好四个石凳,这掌柜领着三人到石桌边上,请三人坐下,自己去屋里端来一个托盘,一壶茶几个杯子,给三人倒上了茶水,自己坐下。
“鄙人姓方,叫方青山,应该比几位虚长个几岁,我就托个大了,看几位的年纪,叫我一声方叔,应该合适的吧,只是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掌柜先自我介绍一番。
春草甜甜叫了一声,“方叔好!”掌柜笑着应了,心想这孩子真乖巧,要是他家大丫有这乖巧就好了,可惜自家大丫从小没了娘被他给宠坏了,调皮任性没大没小的,没个女孩的样子。
“我叫刘春草,方叔叫我春草就好,这是我家相公,叫吕子祺,这是我嫂子叫张小花。”春草一一给方掌柜介绍过。
“那好,春草,张大妹子,吕公子,怠慢了,喝茶喝茶。”方掌柜礼貌的打招呼。
“方叔,我家男人叫刘柱子,大家都叫我柱子媳妇,您还是叫我柱子媳妇吧。”刘张氏笑着说道。
吕子祺便只冲方掌柜微微颔首示意,算打招呼。
春草也都见怪不怪了,吕子祺除了在自己面前有其它表情,在外人面前都是那张冷冰冰的面瘫脸。
“不知几位是从哪里来?这葡萄干是从哪儿运来?”方掌柜觉得这葡萄干应该是从他不知道的地方运来,只是这穿着打扮也不像外地人且并非大富大贵之辈呀?更像是普通农户人家的装扮,但人不可貌相这方掌柜可是明白的,无丝毫轻视之意。
“方叔,其实吧,我们就是南边儿小王村的,这葡萄干呢,是咱自己琢磨出来的,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值几个钱,才带您这儿来给看看,我看您也是个实在人,让人放心,这才实话告诉您的。”春草笑着给方掌柜解释。“如今这葡萄差不多在下架了,估计也就能收最后一波葡萄了,要不这样,我家里还有一点做好的葡萄干,给您送过来,您先当做个推广,看一看市场怎样,我最后收一波葡萄作成葡萄干再做量大销售,我们再定价如何?”
方叔先是看了一眼吕子祺,发现他似乎并不打算插手,春草似乎是可以做住,才笑着开口,“你想的很周到,只是要如何合作,你看?东西是你们做,我就负责卖出去,这怎么合作还是你们定吧,不过我还是要看看合理不合理,我也是个生意人嘛,亏本的生意当然是不能做的,呵呵。”
春草很是喜欢方叔的直爽,她脑子里早已想好合作方案,“方叔既然说这个葡萄干在大周都是个稀罕玩意儿,那么我们就把这个葡萄干销往各地好了,今年就先从青阳城打开市场吧。”
方叔的眼睛发亮,这小姑娘可不简单,比自己脑子灵光多了,但又想到葡萄并不宜久放,容易腐烂便开口,,“如何操作,这东西要销往各地,运输途中坏掉怎么办?这运往各地可不是一天两天,青阳城产这么多葡萄都是因为运出去都会坏掉,可惜了啊。”方叔感叹,青阳城葡萄或许在其它地方是好东西,在青阳城却是不值钱的。
“这正式葡萄干的优势,可久放,不易坏,放上干燥剂,几个月的保质期是肯定能保证的。”春草解释,可看几个人迷惘的看着自己,不待方叔开口,便继续解释,“保质期就是能存放的时间,方叔,给您介绍一种可以防潮的东西,石灰,这东西应该多吧,用牛皮纸包严实了放一点在干货里面,就能防潮。”
“你怎么知道的?”柱子媳妇特别吃惊,自从嫁给吕子祺后,春草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而且知道的东西她连听都没听说过。
“谁告诉我的来着?我给忘了,书呆子,是不是你告诉我的?”春草含糊其辞,想蒙混过关。
吕子祺并未回答春草的问题,只是端了茶杯递给春草,对春草说“喝点水。”这一打岔,嫂子便没再追问,春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下,继续侃侃而谈。
“我是这样想的,这葡萄干做法虽简单,但不知道工序也是做不出来的,待市场打开有了销路,我想在青阳城盛产葡萄的地方开一家葡萄干加工厂,方叔就负责往外销售到世界各地。至于合作嘛,咱们家经济条件不咋地,成本这块儿方叔也要承担一点了,咱这样,成本咱就五五开,利润咱也五五分好了。方叔您看行么?”春草说出自己的合作方案,待方叔回答。
方掌柜有些吃惊,这小姑娘脑子里装了多少东西啊,年纪看着不大,懂的东西还真是少,“这东西是你们捣鼓出来的,我这算是坐享其成了,这样吧,四六分,我四你六,这样好点。”方掌柜不想白占了便宜。
“就五五了,我家相公是读书人,不从商,我吧,一个妇道人家,有些事也不方便出面的,以后很多事情还都得仰仗方叔您办呢。就这么定了吧,您家有纸笔么,我让书呆子、额,我家相公写个合作契约吧。”春草催着方掌柜去找纸笔。
待拟订合作契约,一式两份,春草跟方掌柜各自确认并盖上手印。
合作正式订了下来,春草便与方掌柜商量,今天先多收一点葡萄回去,明天将做好的葡萄干再送过来。
方掌柜的建议是现在葡萄也不多了,他就在店门口贴个告示,收葡萄,能收多少是多少,都做成葡萄干,然后待过年前他出去跑一趟商,把这个葡萄干推广出去,尽量扩大市场,之后加工厂开起来,葡萄干就不愁卖不出去了。
商量定了,春草他们就想去逛逛市场,顺便宣传宣传收葡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