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入了梦中,梦见了那座皇宫。
天空开阔明朗,不含一丝杂质的日月星辰璀璨无比。天幕下,一座宏伟的古建筑呈现眼前,皇宫内一座座红墙碧瓦的宫殿恢弘气派,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屡屡夺目光华。
接连下了几日的雨终于停了,雨过天晴,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只有内心的一片冰凉。
叶夕澜感觉自己似乎对宫里的地形很熟悉,自然而然地走进之前到过的一座宫殿。那宫殿里的庭院在她印象中,是她初次见到轩辕卿尘的地方。
庭院中的桂花已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桂花不以艳丽的色彩取胜,不以妖娆的风姿迷人。那淡淡的黄,巧巧的小,粒粒的点,星星似的缀于绿叶之间。微风拂过,整个院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似有若无却穿透骨髓,弥漫在飘渺与现实之间,随风飘散,满院暗香。
满树金黄细小的花,点缀着萧瑟的季节。更有那浓郁的芳香,袭人心怀,沁人肺腑。又在芳香中带有一丝甜意,使人久闻不厌。
树下站着一男子,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修长飘逸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神情淡淡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偶尔微风拂过,吹起树上的落叶,徒添了几分寂寥。
叶夕澜依旧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他浑身像是被孤单和寂寞包围,再温暖的阳光也照不进他冰冷的心里。
一名太监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一年轻女子,两人直接穿过叶夕澜的身体,走到轩辕卿尘身旁。叶夕澜一惊,往后退了几步。
那女子正值二八年华,身穿翠绿色的绣花罗裙,一头青丝用白色发带挽起,额间坠了一颗蓝色宝石,将她整个人衬托得娇小灵动。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而黛,肤若玉凝,面如桃花,素手纤纤,顾盼生姿。柳眉杏眼,唇红齿白,楚楚可人。
两人对着轩辕卿尘行了礼:“参见皇上。”
轩辕卿尘并不看那女子,问那名太监道:“李公公,皇后有消息了吗?”
李公公低头答道:“回皇上,暂时还没有,有任何消息奴才定会及时汇报给您。”
“那你来是为何事?”
李公公看了眼一旁的女子,道:“皇上,恕奴才斗胆将这位姑娘带来,这姑娘是御史大人的女儿,名唤南宫瑾萱。您仔细瞧瞧,她是不是和皇后娘娘长得甚是相像?”
轩辕卿尘闻言,淡淡地扫了南宫瑾萱一眼。南宫瑾萱福了福身,娇柔地说:“小女子南宫瑾萱参见皇上。”
“和皇后长得很像?”轩辕卿尘扬了扬眉,走近南宫瑾萱,抬起她的下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南宫瑾萱微抬俏颜,水灵的眼睛夺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透出妩媚的光泽。
叶夕澜在一旁看着他们,见轩辕卿尘离南宫瑾萱那么近,一直盯着她看,像是很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还以为他是痴心之人,只钟爱皇后一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变心了。
南宫瑾萱一脸娇羞地看着轩辕卿尘,手竟抚上了他的后背,叶夕澜看后更是觉得心中堵得慌,怏怏不乐。
李公公见两人亲密的模样,面上带笑,心中暗自窃喜。
轩辕卿尘却突然捏紧了南宫瑾萱的下颔,她疼得皱紧了眉头,轩辕卿尘冷笑着一把推开她。南宫瑾萱连连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皇上……”她诧异地看着轩辕卿尘,不明白为何他刚刚还对她柔情蜜意,现在却又将她推开。
“皇上,这……”李公公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也甚是惊讶。
轩辕卿尘似是嘲讽地说道:“她像朕的芯儿?李公公,你可真是眼拙了,她完全不能和芯儿相比,也不配!”
看向一脸委屈的南宫瑾萱,他语气冰冷如水:“现在皇后下落不明,若是她真的像,那她也没有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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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额头上冒出丝丝冷汗,连连点头:“是奴才眼拙了,请皇上息怒。”
他本是好心,看到皇上如此思念皇后,费尽心思找到一个和皇后有几分相似的人,以解皇上的相思之苦。没想到皇上对皇后用情至深,根本不屑他带来的人,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南宫瑾萱不满地说:“皇上,皇后娘娘已失踪半年了,想必早已不在人世,您何必对一个死去的人念念不忘?求皇上让小女子留在皇上身边,替皇上分忧。”
轩辕卿尘听后勃然大怒,从随身携带的剑鞘中取出剑指向她,怒目而视:“谁敢说芯儿死了!”
李公公见状,忙跪下求情:“皇上请息怒,南宫姑娘方才只是无心之说,并不是有意触犯皇后娘娘。求皇上开恩,放过南宫姑娘,都怪奴才擅作主张。”
南宫瑾萱见轩辕卿尘疾言厉色,怒气冲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跟着跪下。
之前叶夕澜见到他,他都只是淡然地看着远处,孑然一身,茕茕孑立。从未见过这样生气的他,让她更加感到担忧,却也更清楚他的心意。
强忍住怒气,轩辕卿尘厌烦地瞥了眼惊恐的南宫瑾萱,对李公公说道:“李公公,朕念在你对朕和朕的父皇忠心耿耿,不再多说什么。但是这个女人,必须从朕眼前消失!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说芯儿已不在人世。若不是不想在芯儿的清宁宫开杀戒,朕早已杀了她!还有,日后就算是有美若天仙,跟朕的芯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只要不是朕的芯儿,朕都不愿看她们一眼!若是再有诸如此类的事发生,朕也难保你的性命!”
李公公吓得冷汗直冒,不敢抬头看他,应道:“是,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轩辕卿尘将剑放回剑鞘,一挥衣袖,道:“下去!”
南宫瑾萱虽心中不悦,却也不敢再惹恼他,只得跟着李公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