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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来的比往年要早,十一月十日,大雪纷飞,入目一片洁白,也在这一日,杨彦携巧娘,领三百亲卫,百名女亲卫,骑兵一千,水军一千,工匠管事上百,包括纯碱、大量食盐、镜子、车轴、玻璃项链,头钗等数种玻璃首饰在内的诸多物资,乘坐三条龙骨斗舰,两条普通斗舰,数十条商船离开了郯城。
骑兵和男亲卫策马沿河行进,女亲卫和杨彦坐船,其中含四十名胡女,都将留在建康,做为裴妃的守护力量,剩下几个最漂亮,身材最火爆的胡女,杨彦留在了郯城,毕竟别人不觉胡女美,他却看着养眼。
崔玲则暂代巧娘,替杨彦管理内宅,这让崔玲那小小的芳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自己又不是杨彦的什么人,干嘛要替他管理内宅?
管理内宅就相当于杨彦的半个贴心人,能参预很多机密,还要随叫随到,时常伴在杨彦身边,只是巧娘和荀华都和杨彦走了,除了自己,好象没有别人更合适,再考虑到杨彦并不在郯城,用不着接触,于是勉强应下。
实际上管理内宅,就是管理歌舞姬,严防偷人,这倒不是说杨彦把这些美女视为己有,又或者残忍到自己不沾,也不让别人沾的地步,空致蹉跎岁月,坐看红颜逝去。
而是不允许给人做妾,只能为妻,如果男女双方情投意合,除了怜香被内定为妾,兮香与菱香还处于考验期,其余的他乐见其成,并会奉上祝福。
当然,紫精之王杨彦不会忘记,这是他特意为裴妃准备的。
这次回江东,杨彦没有刻意张扬,虽然他料定郯城乡豪不可能于冬季动手,但小心点总是无碍,同时他也留有了一面红黄间色旗给崔访,以备万一。
他对崔访还是很信任的,况且军中另有荀虎、荀豹等人掌军,倒不虞出乱子。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但风推船行,第五天,舰队便抵达了淮泗口。
郑观、秦牧、孟谌、周兴、许怿等富临县乡豪早于坞堡外迎接,于情于理,杨彦都该与之见个面,目前双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他倒不担心被暗算,不过为防意外,还是带了百名亲卫前去。
一番寒暄之后,杨彦等人被迎入了坞堡,这几家为经营淮泗口,把大部分的力量都转移了过来,堡中有兵近三千,又临着淮水,只要粮草充足,哪怕数万大军围攻,轻易都不得破。
几人异常热情,把杨彦请入了正堂,郑观笑道:“杨府君日前托人叮嘱之事,我等牢记于心,恰月前有郗鉴使者途经淮泗,被老夫扣下,府君请看!”
郑观掏出一封信鉴,奉给杨彦,又招了招手,有军卒推出了两个五花大绑的汉子。
杨彦先打开信鉴,嘴角渐渐浮现出了一抹笑意,郗鉴对王导的语气,近乎于卑躬屈膝,这从侧面反应出了郗鉴的恶劣处境,也让他多了几分把握。
“有劳诸公了,他日必有后报!”
杨彦点了点头,便又问道:“郑明府欲如何处置这两人?”
郑观道:“正要交给府君!”
杨彦明白郑观的意思,无非是不想沾染上麻烦而己,不过这也恰合他意,于是向后挥了挥手。
两名亲卫拨出佩剑,一人一个,当胸刺死!
“这……”
厅内诸人均是嘴角跳了跳,杀人对于他们不算什么,可杀人能杀得如杨彦这般利索,也确是罕见,至少换了旁人,或会探问些情况,或者说些废话,而杨彦什么都不说,直接杀了。
有军卒上前,把尸体抬了出去,另有人洗刷地面,郑观这才叹道:“杀了也好啊,免得留手上日久事败,府君既过路淮泗,不妨暂留下由我等做东,明日再走也不迟。“
杨彦拱手道:“鲍老神仙将于下月初一升仙,杨彦有幸得邀观礼,唯恐赶之不及,郑明府与诸公的好意杨某心领便是,他日若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访。”
“哦?可是有素有神仙太守之称的鲍靓鲍老神仙?”
郑观连忙问道。
“正是!”
杨彦笑着点了点头。
顿时,厅内议论四起,每个人都现出了羡慕之色。
郑观也屈指赞道:“杨府君好福气啊,竟得鲍老神仙青睐,观礼事大,我等不敢相扰,杨府君请慢行!”
“下次归来,杨某再与诸君把酒言欢,告辞!”
杨彦重重一抱拳,便领着部下转身而去。
……
武进萧家,老家主萧整与萧鎋萧绩兄弟正猫在堂屋里,萧整手上拿着萧温和萧仁送来的信,一字一字看着,许久,才叹道:“此子确是旷世奇才,大破石虎之余,玩弄淮北诸雄于股掌间,所获甚多,经此一役,奠定了立足郯城的根基,怕是一两年之内,便可横扫东海全境,东海国相,名至实归。”
说着,又责怪的一指萧鎋:“你呀,目不识人!”
萧鎋的神色颇为复杂,想当初,杨彦就是一个街头卖嘴皮子的,这样的人哪怕口才好点,他哪能看出日后是虫是龙,但是说要不懊悔也不可能,如果和杨彦之间没有那些尴尬的经历,今天就不会收到这封信。
萧鎋点点头道:“阿翁说的是,儿知错了,那巧娘之事该如何处理,总不能真让她认了葛稚川为父罢?”
萧绩颇为古怪的看了眼萧鎋,便道:“巧娘乃大兄所出,杨府君自己都不否认,我萧家的女儿怎能便宜了葛稚川,不过这事……牵涉到巧娘的阿母,恐怕还得着落在大兄身上。“
萧鎋的神色一阵变幻,久久不语。
萧绩又道:“大兄,杨府君的用意不难猜测,无非是以此逼迫大兄为巧娘之母正名,这恰恰表明了杨府君极为宠爱巧娘,对我萧家其实是好事,就是大嫂那里,还须大兄耐心劝说啊!“
萧鎋颇为头疼,杨彦上回就暗示过,巧娘重归萧家的先决条件,便是把杜丽娘以正室之礼记入萧家族谱,这其中的难处来自于他的发妻刘氏,刘氏出自于彭城刘氏,虽不是嫡枝,也与刘隗那宗沾些亲,这是萧氏得以南渡的重要原因,妻族势力强于本族势力。
如果搁在平时,还能拖拖,但杨彦不完全是威胁,如果萧鎋不能使杜丽娘以正妻的身份记入萧氏族谱,那巧娘真有可能被葛洪收作养女,毕竟时间不等人,巧娘明年及笄,八月除服,九月就能嫁人!
站在杨彦的立场,他理解,以杨彦今时今日之势位,哪怕寒门出身,也势必不能以私生女为妻,不过理解归理解,他没法向刘氏开口啊,而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便宜了别人,他又如何甘心?
这是真正的两面为难。
“哎~~”
萧整叹了口气:“这事搁谁身上都难办,这样罢,为父问你,在刘隗与杨府君之间,你更看好哪个?”
“这……”
萧鎋迟疑道:“回阿翁,刘隗此人,与刁协为伍,行刻碎之政,天怒人怨,早晚必生横祸,况我萧家终究不是与刘隗直接结亲,刘隗之势位,我家无法仰其余泽。
而杨府君乃世间罕见奇才,远的不敢说,将来必为青兖之主,他以巧娘为妻,我家就是直接姻亲,受益无穷,这里面的厉害关节儿并非捋不清,只是……刘氏自入我萧家以来,相夫教子,从无半点失德,儿……没法开口啊!“
萧整点了点头:”杨府君此举,确有些强人所难,但如今不是抱怨之时,而是要落实丽娘的身份,若依礼法,此事根本不可行,若闹致你夫妻不和,怕也有失杨府君本意,你先着人把刘氏唤来,为父与她说。“
“诺!”
萧鎋拱手应下,向外唤道:“来人,去把主母请来!”
“诺!”
两名在外听用的婢女施了一礼,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