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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投降东海军?”
“那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
众女纷纷惊呼。
“姊妹们,请安静,听我说!”
靳月华双手连压。
这段日子以来,靳月华倾力结交紫衫骑,因着她前朝皇后的身份,又本是个七窍玲珑的女子,还是很得人心的,众女都陆续安静下来。
勒月华急道:“一直以来,东海军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听说军法森严,从不允许奸银妇女,就拿上一次被俘获的一千姊妹们来说,除了有一些落入了蔡豹候礼手上,其余的均被杨府君许给了军中俊彦,还有一些送往建康,作为东海王妃的护卫,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在眼下的情势下,还有比投降东海军更好的选择吗?“
紫衫骑们明显动了心。
不过仍有一女问道:”就算我们投降了东海军,但不可能所有的姊妹们都留在东海军中,慕容氏、拓跋氏和曹嶷必然会索要我们,我觉得吧,杨府君很可能会和他们平分,只有两百五十名姊妹会落到东海军手里,这该如何是好?“
“是啊,我可不想落入鲜卑人手上,噢,我不是说你们,你们和那些鲜卑男人不同。“
”月华姊姊,能想想办法吗?“
众女又开始尖叫起来。
”安静,安静!“
靳月华连拍了好几下巴掌,声音才渐渐止竭,才又道:”我也没别的办法,我们只能做为一个整体投降东海军,并要求不能把我们当作战利品送出去,否则,我们集体自尽,不知姊妹们有没有胆量?“
”我敢!“
”哼,我倒不信,我们一千个大美儿集体当他自杀,那杨府君能舍得!“
”就听月华姊姊的!“
众女连忙点头,取出兵甲,穿戴在身,还有人牵来了战马,纷纷跨上去,倒也是英姿勃发,杀气腾腾。
果然,偶有乱兵流窜至紫衫骑营地,赶紧避开,毕竟这些女人虽然是样子货,却也能开弓射箭,能策马奔驰,又是一千人的整体,只要敢杀,对付小股零星部队还是很有杀伤力的,有不信邪的想往里面冲,立被乱箭射杀。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营外驰来了密集的马蹄声,正是拓跋贺傉亲领千骑赶了过来。
“哈哈,大王,这是石虎的紫衫骑,个个都是美人儿啊!”
“咦,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噢,末将想起来了,正是前朝刘聪皇后靳月华,果然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恰可捉来为大王王妃!”
众将一看营里那么多美女,眼都直了,尤其是靳月华,一身彩衣,衬托着那绝世容颜,拓跋贺傉一眨不眨的望着,目光中充满着灼热。
拓跋部与慕容部相比,更加不如,慕容部好歹有数十万辽东晋人为之效力,汉化的程度相当深,慕容廆、慕容翰和慕容皝父子均是饱读诗书,苦研经义,论起学识,并不逊于寻常的高门大族子弟,而拓跋部的聚居地哪怕最南,也在长城以外,几乎就是个地道的草原民族,更加不开化,更加野蛮,女性因环境艰苦,没有条件打扮自己,也更加的丑陋。
虽然与杨彦达成了所有俘虏丁口都归杨彦的协议,但拓跋傉并不当回事,抢几个女人怎么了,他不相信杨彦会为了许些女子和自己翻脸,他就是奔着紫衫骑来的。
“可是石季龙紫衫骑?”
一将向前喝问。
“不错!”
靳月华挺身而出,冷声道。
又一将哈哈笑道:“代王在此,还不出营受降?”
众女以张弓搭箭回应。
拓跋贺傉身边一人喝道:“如今石虎已败亡,唯有代王能庇护你等,得代王看中,也是你等的福份,莫要不识好歹,靳月华,还不速速过来,大王有意许你为代王妃,倒也不辱没你的出身。”
靳月华施礼道:“多谢代王厚爱,妾与姊妹们不敢以残花败柳之躯侍奉代王,请代王离去罢。“
拓跋贺傉的眼角闪出了一抹怒意。
别看靳月华说的委婉,什么残花败柳,鲜卑人哪管这些,草原上的女子,能找到十二三岁的处女都算撞大运,哪一个女人不是被无数男人睡过,甚至还有牧民,遇上外来客人过夜,会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拿出来招待客人,这都是风俗,没人在乎,那些女人就当自己丈夫或父亲的面与别的男人哼哧哼哧,没任何道德上的羞耻感。
虽说靳月华是汉化的匈奴人,但匈奴人的本性不会改变的,说这种话,无非是贪恋晋地繁华,不愿跟随自己去代北吃沙子罢了。
那人又哼道:“靳月华,大王现在是和你话好说,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实话和你说,大王看中了你,你今天是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好生侍奉大王,大王开心了,立你为王妃,若是惹得大王不快,必将你等贬为最卑贱的奴卑,每日每夜受百名男子凌辱,我给你十息时间考虑,十息之后,挥军攻打!“
”月华姊姊,怎么办啊!“
”那些紧蛮人要来抢我们!“
众女七嘴八舌,方寸大乱。
营外的一千拓跋部精骑,可不是无组织的乱兵,真要攻杀进来,这一千紫衫骑恐怕片刻就瓦解。
靳月华也是心急如焚,其实她不是一定要跟杨彦,她连杨彦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只听说过一些传闻,可在这世道,女人必须要依附男人而生,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如果没有一个强势男人的保护,下场会非常凄惨。
代王是什么人,先不提拓跋部的种种野蛮习俗与代北的荒凉,在代王的头上还有个惟氏,拓跋贺傉只是傀儡,算不得强势,而杨彦的种种作为,在她有心打听之下,多少也了解一二,其中更重要的是,她打听到杨彦尚未婚配,按现代话来说,这就是一只钻石五老五啊,她觉得凭着自己的美貌与心计,还是有希望成为杨彦正妻的,又怎么肯跟拓跋贺傉回代北?
只是形势已剑拨弩张,倘若拓跋贺傉真的挥军进攻,那自己将成为俘虏,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纵然心计深沉如靳月华,都是急的满头满脑的汗。
“靳月华,想好了没有,速给答复,大王可没耐心和你耗下去!”
那人冷笑着催促。
“月华姊姊,不如降了吧?”
“是啊,不管怎么说,总比死了要好。”
有紫衫骑见着拓跋部骑兵那冲天的气势,心胆俱寒,忍不住小声劝说。
靳月华也是俏面布满了挣扎。
拓跋贺傉并不催促,虽然在家他是个傀儡,但在外面,还是要表现出代王的气度,他看出了靳月华内心的恐惧,心里暗喜,如此一个美人儿,终将落入自己怀里了。
再一想到靳月华的身份,前朝刘聪的皇后,石虎的私宠,心里竟有一种异样的刺激。
刘聪荒淫无比,并立过多位皇后,但最为尊贵,也最为漂亮的,还是靳氏两姊妹,深得刘聪宠爱,哪怕靳月光偷人被陈元达揭发,刘聪只是大发雷霆,并未拿靳月光如何,反是靳月光因惧怕于当夜自尽之后,刘聪反而责怪起了陈元达,由此可见刘聪对靳月光的宠爱。
作为靳月光的妹妹,靳月华被立为右皇后,所获的宠爱不下于靳月光。
可就在这时,后面有蹄声响起。
拓跋贺傉面色一变,回头看去,正见一队东海军骑兵急速驰来,约有两千骑,领头者,身披明光铠,头盔上一簇红缨极为显眼。
哪怕没见过杨彦,拓跋部骑兵都知道,杨彦亲来了。
一名部将小声道:“末将可为大王取杨彦之性命。”
拓跋贺傉有了刹那的犹豫,身边这将,是拓跋部有名的神射手,百步穿杨不是传说,且力大无穷,所用的弓,壮汉都拉不开,射杀杨彦不是没可能,但他不得不考虑杨彦被杀的后果,或者根本没射死,反触怒了杨彦。
“不得妄动!”
拓跋贺傉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