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一章 刘曜气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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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刘曜掘了晋室五陵这事,刘曜身边的晋人,心里都挺不自在的,曹操平定北方,明明有大功于社稷,却为何士人大多对他大加贬斥?

他的出身低是一方面,所推行的政策,也在一定程度上侵犯了士人的利益,但根源,还是盗墓。

中国传统文化讲究入土为安,先人的坟墓对子孙后代,具有着特殊的情结,历朝历代,盗墓都属于十恶不赦之罪,与谋反等同。

因此盗墓这种行为,是对价值观的挑战,杨彦直斥刘曜盗掘晋室五陵,就连游子远都无可分辩,只是暗暗叹了口气,他也是晋人啊。

杨彦冷眼一瞥,便道:“司马氏诸王争乱,祸国殃民,孤自微末而起,扫荡乾坤,收拾河山,但元帝对孤有知遇之恩,不能不报,故其先祖坟陵,孤有维护之责,其子孙后代,应使其香火不绝。

刘永明,你掘了晋室五陵,将来孤也必掘你家先祖五陵,挫骨扬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莫要怨我,实因你掘人坟陵,天怨人恨,非如此,如何慰藉死者在天之灵?”

“你……好,老子等着你来关中!”

刘曜怒极,都忘了称朕,自称老子了,但同时,心里竟然有些发寒,如果杨彦真的入关呢?

这个问题原本他是不会考虑的,不过今天在宛城脚下,明军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杨彦腹背受敌,都攻下了宛城,他领七万精骑过来,依然无功而果,就不得不考虑明军破关而入的问题了。

实际上刘曜也清楚关中的缺陷,虽然有四关,关关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只要有一关被破,那长安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孤城。

刘曜素以孝子的面目示人,其生父刘禄与生母胡氏皆厚葬于长安周边,如果被杨彦掘了父母的坟,他都不敢想象会怎么样。

他掘别人家的陵,心安理得,而轮到自己,又怎能接受?

“哼!”

杨彦哼道:“刘永明,孤奉劝你,趁早把你父母的坟陵掘了,埋在一个孤找不到的地方,否则,孤必掘之,另孤在此正式召告天下,凡匈奴刘氏不复旧姓屠各者,将来孤入长安,诛满门,望好自为之,来人,把刘胤钉上十字架!”

“诺!”

几名千牛卫狞笑着施礼,随即把刘胤强按过去,铁钉对上手掌,硕大的铁锤高高举起。

刘曜脸胀的通红,自己的子嗣当着面上刑,这是怎样的一种屈辱?偏偏他还无能为力,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刘胤,同时他还渴盼刘胤能顶住,宁死不屈。

那长长的铁钉,直径约半寸,紧紧压在手掌心,刘胤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他遇上了与屠各朗同样的问题,就是在死之前,会把死想的很容易,而真轮到自己时,未必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尤其是屠各朗年近四旬,该享受的早享受过了,可他才二十多啊,仪容丰美,未来还有美好的人生呢。

“阿翁,救我!”

刘胤大声呼救。

“诶!”

刘曜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羞恨,把头掉了过去。

刘胤绝望了,刘曜放弃了他,可是他不想放弃自己啊。

“慢着,我改,我改!”

刘胤凄厉的大叫。

顿时,现场一片安静,无数的目光望向了刘胤,刘朗只是刘曜的远房宗亲,改姓不算什么,而刘胤是刘曜亲子,是嫡长子啊,曾一度,刘曜想改立刘胤为太子,在诸子中,刘曜最为亏欠,也为宠溺的就是刘胤。

而此时,他听到了什么?

“孽畜!“

刘曜手臂颤抖着,指向刘胤。

刘胤豁出去了,哈哈狂笑起来。

”阿翁救不了儿,可儿不想死,除了改姓,还有何法,儿或许给阿翁丢脸了,但儿不得不为之,儿留于长安的家小,倘若阿翁尚顾念半分亲情,还望给一口饭食,儿拜谢阿翁!“

”咚咚咚~~“

面向刘曜,刘胤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便爬起来,深吸了口气道:“自今日起,我姓屠各,我叫屠各胤,啊啊啊~~”

刘胤仿佛疯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对面的赵军将士,无不现出了鄙夷与愤恨之色,如果不是刘胤是刘曜儿子的话,恐怕都要破口大骂了。

游子远的心里却是有些寒意,很明显,这种事情放在晋家儿郎身上,是绝不可能发生,宁死也不会给父亲丢脸,更不可能让家族蒙羞,而刘胤作为刘曜事实上的嫡长子,居然改姓了,这说明匈奴人果然是蛮夷,哪怕饱读诗书,无论刘元海还是石勒,对汉人的名臣名将也都有过低下的点评,好象他们自己很英勇神武似的,但面对生死大事之时,胡虏那卑劣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为了活命,可以不顾礼义廉耻,不顾家族荣誉,要知道,刘胤复姓屠各,将是刘曜一生中永远也抹不去的污点。

‘难道这就是明王的用意么?’

游子远不由抬眼望向了杨彦。

实际上杨彦的用意并不止于此,更多的是对刘曜的报复与惩罚。

在历史上,石勒叔侄被描绘为了万恶不赦,但很奇怪,对刘曜的评价往往偏于中性,其实论起作的恶,刘曜不比石勒石虎少,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照杨彦想来,不出于以下三个原因。

首先是刘曜姓刘,这个姓很能迷惑一部分人,在潜意识里,不把刘曜当作异类。

其次是刘曜失国太过于突然,在与石虎的石梁之战中,他还稍微占有优势,却因醉酒失蹄被擒,导致国灭,这本身就有一种悲剧英雄的色彩,难免会让人扼腕叹息。

第三,与匈奴和古中国历史的深度契合有关,虽然作为一个族群,自南北朝起,匈奴渐渐消散,但作为个人,匈奴人仍然活跃在北方的政治舞台上,会自发或不自发的讴歌自己的民族,而汉赵是最后一个匈奴政权,刘曜同时兼具开国之君与亡国之君两种身份,自然值得大书特书。

同族人没理由说同族人的不是,渐渐地,刘曜的形象愈发的正面,其中最典型,便是刘曜与羊献容的爱情故事,这与项羽和虞姬的操作手法如出一辙。

“陛下,陛下!“

杨彦正暗暗思忖的时候,刘曜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当场不省人事,软倒在了周围扈从的怀里。

“快,陛下急怒攻心,快抬回去!“

众将慌乱交加,七手八脚的把刘曜抬到了后阵,其实他们隐隐也明白一些,吐血晕倒,有可能是刘曜故意为之,毕竟宛城失了,击破明军变成了不可能,亲子又在两军阵前屈辱的改姓,刘曜这一趟南来,可谓大败亏输,即使想退军,也未必有台阶可下,因此除了躲避,自己给自己找台阶,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娘的,老胡狗装死!”

杨彦气的破口大骂,他在阵前逼迫刘胤改姓,也不乏激怒刘曜,诱使赵人疯狂来攻,借机消灭赵军主力的意图,如能把刘曜的数万骑留在宛城,再顺势诱降姚弋仲与蒲洪,那关中传檄可定,但可惜的是,刘曜竟然在最后关头吐血晕倒,蒙上了一层悲剧色彩,有可能会获取同情与谅解,说不定士气还反过来会大振呢。

杨彦那炯炯的目光扫去,似是要分辨刘曜是真晕还是假晕,可刘曜早已不见了影子,赵军将士也均是射来仇恨的目光,戒备着向后退却。

“大王,末将愿尾随追击,破去赵人!”

这时,于药重重一拱手。

杨彦略一沉吟,便道:“一个时辰之后再追,你和张健各领万骑,务必小心,不得贪功,赵人若进入伏牛山,就不得再追,若是以羌氐断后,也即刻回返。”

“诺!”

于药和张健双双拱手应下,随即翻身上马,去一边准备追击事宜。

实际上他们也清楚杨彦的心思,倒不是真要大破刘曜,而是尽量牵制赵军,令其不敢全速奔返渑池,以拖延赵军攻打洛阳的进度,为自家攻取襄阳和武关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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