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五章 诛徐光

任回与萧鎋相视一眼之后,拱手道:“大王所言甚是,是臣考虑不周,不过……这费用该如何收取?”

杨彦微微一笑:“入门费一枚银币,石勒及诸妃寝宫,从一枚金币到十枚金币不等,再有特殊要求,比如在石勒或诸妃的床榻过夜,另加钱,所得皆入内帑。”

内帑与外库分开,但并不是杨彦的私房钱,一般是用于额外支出,外库的一收一支皆有严格规定,来源于赋税,由度支尚书打理,需要朝庭的专门玺印文书才能动用府库钱粮。

而内帑不同,在本质上是部门小金库,收支灵活,主要来自于国企的利润以及各种经营性收入,由少府令容娥打理,动用内帑的钱也比较方便,杨彦一道命令就可以了。

比如官员的年终奖,就是由内帑发放,再如历史上的万历三大征,因国库没钱,也是动用了内帑的资金。

任回萧鎋二人不由暗暗算起了帐,目中满怀期待。

“大王!”

这时,有千牛卫来报:“一众人等已经带到,正在殿外候命。”

“请进来!”

杨彦摆了摆手。

“诺!”

千牛卫转身而去,不片刻,带来了包括羯将在内的二十余人。

“我等参见大王!”

众人齐齐施礼。

“免礼,诸位请坐!”

杨彦挥了挥手,向两边坐席一指。

“多谢大王!”

晋人一边,羯人一边,老老实实落坐,阶上杨彦面容肃穆,不怒自威,众人均是连气都不敢透,这两三日来,杨彦住在建德宫中,搜金刮银,好不快活,他们可是心急难安啊。

杨彦一一看了过去,最终目光在徐光脸上定住,呵的一笑:“听闻勒因飨高句丽、宇文屋孤使,酒酣,谓尔曰:孤方自古开基何等主也?

尔对曰:大王神武筹略迈于高皇,雄艺卓荦超绝魏祖,自三王已来无可比也,其轩辕之亚乎!

勒笑曰:人岂不自知,卿言亦以太过,孤若逢高皇,当北面而事之,与韩彭竞鞭而争先耳,脱遇光武,当并驱于中原,未知鹿死谁手。

你既夸石勒仅位列轩辕之下,论起神武,还高于汉高,那你给孤说说,石勒有哪一点高于汉高?”

“这……”

徐光神色一滞,他听出了杨彦话语中的恶意,连忙拱手道:“胡主凶暴,时逢酒后,臣若对答稍有不合心意,必惨遭横死,故以谀辞讨其欢心,并非出于本意,请大王见谅。”

“砰!”

杨彦猛一拍几案,大怒道:“汉高除嬴平项,宽仁大度,威加海内,年开五百,有君天下之德,而安万世之功也,你为免受诛戮,便以胡酋抹黑汉高,徐光,你好大的胆子!

石勒此獠倒也不知廉耻,以己身比拟光武,光武虽不是开国之君,亦是中兴之主,论起所处时局之艰难,并不逊于汉高,如此狂悖之徒,口吐妄言,你等非但不谏止,反咸呼万岁,倘若光武在天有灵,必诛尽尔等谀媚之徒!“

“大王,臣……臣实是不得己啊!”

徐光没想到杨彦会发这么大的火,吓的当场瘫倒,急声分辩。

杨彦沉声道:“你虽口口声声不得己,但孤观你所为,也并非不作劝谏,如石勒营建邺宫,廷尉续咸上书谏止,勒大怒,令御史拘捕,是你劝勒饶过续咸,并云勒天资聪慧,甚于唐虞……

呵,唐虞,乃唐尧与虞舜,在你口中,竟连个胡酋都不如?前次还可勉强辩为保命,今次你又怎么说?难道为了救续咸非得贬低我华夏先贤?

孤看你谀媚胡主成性,以为晋身之阶,如此奸佞之辈,孤岂能留之?

来人,把徐光推出去斩了,三族发配宁州,交由郭诵,严加看管!”

“大王,饶命,饶命啊!”

徐光凄厉求饶,头磕的砰砰直响,他已年近五旬,斩了也就斩了,可是家族被发配宁州,那是什么地方?足有万里之遥,给他是印象是疫瘴、南蛮和僚人,就算能勉强活下来,也是永世不得翻身啊。

千牛卫看了眼杨彦,见杨彦没表示,于是大步上前,拉着徐光就往外走。

“大王,大王,老夫究竟哪里得罪了你?如此对待老夫?你既容刘,何独不能容石啊?”

徐光心知已无幸理,索性大声质问,但杨彦并不理会,声音越拖越远,直到一声惨叫传来,才嘎然而止。

有千牛卫呈上了徐光的头颅,双目圆睁,斑白的须发沾满了鲜血,死不瞑目。

阶下众人,均是噤若寒蝉,这分明是鸿门宴啊,更是不敢吱声了。

杨彦挥了挥手,千牛卫把徐光头颅拿走,随即又看向了裴宪。

裴宪顿时浑身一紧,低下了脑袋。

许久,杨彦才道:“你乃曹魏冀州刺史裴徽之孙,中书令裴楷之子,东海王越以你为豫州刺史、北中郎将,幽州刺史王浚承制,以你为尚书,及勒破王浚,你又降勒,宪章文物,拟于王者,过去的事,孤可即往不究,但孤只问一句话,裴妃落难之时,你尚为王浚所用,可曾发人寻找?

后你被石勒信重,可曾为裴妃求过一次情?讲过一次话?又或者发派人手去把裴妃解救出来?”

刹那间,裴宪面如死灰。

他虽然是裴妃的堂兄,但河东裴氏太大了,裴妃又是个女子,彼此之间并无来往,况且裴宪仕王浚,而王浚与司马越在短暂的合作之后,就转为了敌对关系,他更不可能去营救裴妃。

真正与裴妃亲近的,只是仕刘曜的裴盾,那是亲兄妹,但裴盾离的太远,鞭长莫及,又早早身故,以致于裴妃足足陷落了十年,才被好心人赎走,送往郯城。

裴宪明白了,凭着杨彦与裴妃的关系,仅这一点,就不可能放过自己。

果然,杨彦问道:“你可有话说。”

“臣……无话可说!”

裴宪苦涩的叹了口气,心里拨凉,他原还指望以从兄的身份攀上裴妃这颗大树呢,可这倒好,人没见着,杨彦已经开始清算了。

“也罢!”

杨彦点点头道:“念在你是裴妃的从兄,孤不杀你,剥夺士人身份,以良人授田,禁锢三代!”

裴宪浑身一颤,这比杀了自己还狠啊!

直接由士人打入良人,禁锢三代,就是三代不得出仕,新朝建立,正是各竞奋勇之时,自家却白白浪费三代人的时光,将来还如何争?

一刹那,裴宪如老了十余岁般,瘫了下来。

杨彦又望向了傅畅,眉头稍微皱了皱,因着傅冲的关系,他还不好拿傅畅如何,但是让他任用傅畅又不可能,即使不考虑父子同朝的因素,光是为羯人制定过典仪就不可能再使用。

傅畅倒是识趣的很,连忙道:“大王,老夫年岁已长,念及过往,心有愧疚,无颜再为国效力,愿往洛阳养老,还望大王恩准。”

杨彦挥挥手道:“也罢,孤准你所请。”

然后,望向了刘槐。

果然史书没有记错,刘槐投靠了石勒,石勒也没重用他,给个太子太傅的虚衔,高高供了起来。

与当初奉元帝诏讨王敦时相比,刘隗明显苍老了,其实他的岁数和刁协差不多,都是五十来岁的样子,但刁协手握人事大权,低级官员的选拨与长史的配制几乎一手把持,杨彦不怎么干涉,生活上又有美妾侍奉,老树开花,生了儿子,建康的家人也还算是平安,心情舒爽之下,越活越年轻,须发漆黑,看上去如四十许人。

而刘隗的人生与刁协是两个模板,身负背主叛国的污名,在襄国寄人篱下,目睹羯人的种种暴行,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巨大的精神压力,几乎把他压垮了。

“哎~~”

刘隗也神色复杂的与杨彦对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老夫一生阅人无数,自问也能看个七八分准,但唯独看走眼了明王,事己至此,老夫没什么好说,任凭处置便是。”

第二七九章 陆晔阻婚第四十章 刘遐父子第四三三章 骑兵战法第二三八章 以女为妾第二五九章 红颜知己第二五五章 荀华有了第一七四章 南士心声第一九四章 形势复杂第二四五章 刘氏低头第二九八章 归期已至第七十章 明春土断第八二七章 百倍关税第二一四章 逼出沈充第一一四章 联军到来第四二四章 收获满满第五八零章 忍痛割爱第六八九章 慌不择路第六七二章 内讧第五八一章 枉凝眉第八二八章 眼红的利润第四十章 刘遐父子第七十二章 晋陵万户第二四四章 萧氏难处第九十四章 不为祖逖第六零四章 打响头炮第一二五章 邵氏女将第十五章 三国演义第四四六章 轻佻第四零八章 大加封赏第二四九章 无后为大第七四四章 再入关中第六二九章 送入明营第二七五章 太子暗棋第二四一章 龙骨战舰第三四六章 羯军南下第二二八章 樱落谁家第十三章 搭伙过日子第一七八章 沈充过境第九十二章 接回巧娘第五二一章 土崩瓦解第四零零章 四管齐下第七三九章 亲来吊唁第二八六章 奔袭阳羡第五二六章 江袁娱乐第四五五章 荀邃爆发第六零三章 逆转劣势第五四零章 兵抵博望第六八八章 得手离去第三六四章 夜袭第八二七章 百倍关税第五一三章 水军入湖第一二六章 谈崩了第三零九章 颠倒黑白第七七六章 闭关锁国第一二零章 士人如何第十二章 以身相报第一九零章 以雪自喻第六一八章 错把冯京当马凉第二一二章 孔苌兵至第六八三章 韦家劳军第二三七章 东海水晶矿第七八四章 不请自来第八三二章 荀崧病危第八五零章 公审大会第六七六章 尚书左仆射第六三三章 今日李雄第六八零章 仍缺粮第八三二章 荀崧病危第四三五章 误杀祖约第六十三章 杨郎油第二七八章 纪瞻爱才第五零四章 行前安排第一一九章 杀流民帅第四四七章 钱币之难第四六七章 王敦上岸第五四六章 争分夺秒第三九五章 勒索一半第二零五章 郗璇去郯城第七四零章 慧眼如炬第一零三章 吴中幽兰第七七二章 颠狂大作第四二五章 淮北形势第六四一章 谈判破裂第五三五章 焦聚宛城第四九八章 皇后人选第八一五章 攻破平壤第八十二章 裴妃上殿第七六九章 杀入宫城第四六三章 讨逆檄文第五八六章 对症下药第五七六章 强作硬气第一六四章 碱化工产业链第二七一章 新立道门第三七九章 万马过河第二七七章 募兵难第三三一章 邹山也降第六三八章 李雄心声第六八六章 发现端倪第二二四章 沈充垮了第三一一章 产业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