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喧嚣热闹的市场,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巴托洛克连续踢开了几间店面的门,也找不到一个人影。他嘴里不住的发出恶毒的咒骂,但是这无助于解决他的困难,兵力!他现在需要人手,就凭手上这几十人,根本不可能组织起像样的防御,明军只要一次冲锋,就能把他的防线彻底瓦解。
比起突围的笨蛋,他还得算幸运的,至少不用被几艘战舰围起来砍杀,死的那么憋屈。海王号的船长,恐怕已经在野蛮人的斧头下饮恨了吧,他是个勇敢的人,只是天主没有眷顾他。
逃上岸的海盗不少,但是乱糟糟的,谁也找不到谁,统属都搞不清楚,部队士气涣散,没什么可能利用起来当兵。以往他只负责指挥头领一层,对于下面这些喽罗来讲,也未必真的服他。现在打了败仗,这帮人指望不上。
他留守在陆上的六个连,现在只能联系到两个排,这两个排也在方才的战斗中损失惨重。许记的背后一刀,让葡萄牙士兵在没有防范下,就遭到了身边战友的暗算,没能做出有效的应对就垮了下来。
这两个排实际能动员出来的兵力,大约只有一半,距离他们找到自己,还要等一个时间。其他的连队,似乎已经退入了城堡里,可是巴托洛克派去城堡的联络人员却带回£★,..了一个令他感到无比沮丧的消息,佩雷斯神甫宣布担任城堡的临时指挥官,并且拒绝巴托洛克进入城堡。
在他出征之后,城堡内似乎也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叛乱,那些女子火枪手和许氏的海盗武装试图控制城堡,但是遭到挫败。佩雷斯随即以指挥官自居,还把岛上的物资大部分转移到城堡里,拒绝其他人进入。他的这个命令,据说获得了城堡里居住者的支持,即使他这名司令官,也一样遭到拒绝。
“叛变,这是可耻的叛变,佩雷斯这个混蛋,应该上火刑架!”气急败坏的巴托洛克一脚踢了翻了眼前的摊位,喊杀声似乎离自己这里近了一些,明军的大规模登陆可能已经开始了。
部队登陆时,是最脆弱的。如果自己能够控制那六个连,或许能够在他们登陆时发动反突击,把明军打到海里去,虽然输掉了海战,但至少可以保障岛屿的所有权。都是那个佩雷斯搞的鬼名堂。
那些被吓破胆的海盗已经指望不上了,不管他们有多少,恐怕都无法承担阻击任务,再说经过许氏的叛乱后,巴托洛克自己也不好说,身边到底有谁还能值得信任。每一名海盗甚至是每一名土著人,都有可能叛乱。根据他所掌握的情报,岛上原本的华人工匠已经发动了叛乱,他们控制了枪炮作坊,正在为官军充当内应和向导。
既然他们可以叛乱,那么海盗也一样不可信任,自己能用的,难道就是眼前这些人么?他看着这些由水手和士兵组成的部队,大为沮丧,指望这些人,是不可能战胜那么多野蛮人的。
一名军官建议着“阁下,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待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应该迅速的转移阵地,撤退到……教堂去。”
教堂?巴托洛克眼前一亮,那或许是个好地方,至少大明的士兵,未必会对那里有兴趣。“很好,我们就到教堂去,我想我们或许可以通过祈祷反败为胜,我们所有人,加紧步伐,前进。”
教堂内,所有的蜡烛都在燃烧,将房间内照的通明,一身修女服的格雷蒂修女,虔诚的在圣像之前祈祷。外面的喧嚣与纷乱,似乎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士兵与水手看到这一幕,纷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一些,就连关闭大门,上门闩的动作都尽量温柔。
“格雷蒂修女,你怎么会在这?该死的佩雷斯,他简直就是一个魔鬼,难道连自己的教中姐妹也要赶出城堡么?听我说,你现在应该回去,待在城堡里,至少那里比较安全。”
格雷蒂脸上罩着面纱,语气十分温和“司令官大人,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觉得,比起城堡,还是天主的伟力更为可靠。我们只要虔诚的祷告,天主就一定会庇护我们,不受异教徒的侵害。”
“是么?那刚才在海上,我们一定是祈祷的不够。动作快动作快,把门都顶上,还有把这雕像也挪过去,还有烛台。对不起修女,我们需要对这里进行改造,让它变的更适合战斗,您应该回到您的房间里去。待会这里会死人,会死很多人,还会有很多人受伤,您不该看到这些。”
“我想您说的可能是对的,但是……但是我自己回去有点害怕,您能送我一下么?”
巴托洛克摇了摇头,教会为什么要派这么一个幼稚的傻瓜来到这种地方,他对这名修女并没有非分之想,自己的手下却没法保证。在这种时候,还是自己送她,才比较安全吧。
他尽量维持着绅士的风度,跟随着格雷蒂进入后面的忏悔室,可是格雷蒂似乎脚下一滑,尖叫一声人就跌到了巴托洛克怀里。
“修女,我想你一定是累了,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把扶住修女的巴托洛克,尽量保持着两人身体的距离,却不想修女反倒主动的贴了上来,手顺着他的腿,向根部滑去,面纱不知何时已经揭开,露出那足以令所有男人疯狂的美貌。
“司令官阁下,……我害怕。那些野蛮人如果捉住我,他们会对我做什么?哦想想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你是个绅士,非常优秀的绅士,我希望你可以保护我,至少你比异教徒要好。”
“嘿听着修女,我想你一定是疯了,你是神职人员,你不能……见鬼,去他的神职人员吧。”修女的手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只三两下,就让巴托洛克陷入了疯狂。他很少有如此急切的时候,就算现在明军杀进来,他也要先拥有这个女人再说。
一声低沉的吼叫中,他撩起了修女袍,手向里面伸去,而修女的手也解开了他的腰带,握住了那生命之源,就在巴托洛克吸进一口冷气时,格雷蒂的手忽然用力的一捏。
忏悔室外,一批面容冷漠的士兵,从藏身点出现,手中的火枪对准了昔日的军中同袍,火绳燃烧,枪口泛着寒光,六个连中的两个连,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