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伍本来进关时人数就多,地方官府虽然不能笃定这蒙古女人将来的身份,说不准还要怎么来的怎么送回去。可是自古外交无小事,支应差事格外卖力,从县令到县丞亲至一线指导工作。身旁的仆役长随,跟班等等就更不用说。而且这种事花的是公款,谁会吝惜财力?花的越多,证明你对外交问题越重视,谁能说你不好?
因此沿途招待规格越来越高,这一县的知县往往要跟着到下一县,吃几顿公务餐,拿点礼品再走人。当然公务餐十分简单,无非是四菜一汤,蒸羊羔啊、蒸熊掌啊,按这个标准准备,礼品么也无非是金银绸缎而已,俗气的很。总归是从外交招待的费用上走,报销方便,谁还不利用这好机会,走走私人交情?如此一来,那支队伍就越发壮大。人多漏洞就多,田伯光就这样混在厨子里面,进了馆驿。
进了馆驿后他发现这地方防卫外紧内松,许是蒙古人草原游牧习惯了,于安保工作粗枝大叶,实在是防不住他这等大盗。馆驿内安全又是他们自己负责不让明朝插手,那所谓的防卫,漏洞百出不值一提。他也听说过,保日其其格身边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娜仁,作为护卫。据说是巾帼英雄,武功高强,时刻不离左右。田伯光也存着一箭双雕之心,但这事不能动手硬做,便用迷香打进去,然后扑进去,来了一番销魂
郑国宝道:“你这贼子好大的狗胆,做下这等事,你还想活么?”
田伯光道:“国舅爷啊,这是晚上。等到天亮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想活了,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身啊。”
原来他摸进去后,黑灯瞎火看不清,又不敢用火折子,怕引来人。只好摸着走,摸到一个女人戴的凤冠,料来就是公主本人。可一摸之下,只觉得皮肤粗糙,还不如一般汉人的小家碧玉皮肤光滑,但看在公主面子上,也就忍了。等到这头完事,想来那边必然是娜仁,等摸过去,却感觉不对。这是什么体形啊?一摸只摸到了一手的肉,这是腰是腿还是肚子?这个女护卫到底多少体重啊?他正想脚底抹油,一走了之。哪知刚一起身,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住,有人在他耳边道:“郎君方伺候了公主,就想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听了半夜,不让我满意,可不会放你走呢。”
这声音中气十足,如同黄钟大吕,田伯光几乎以为自己趴在个男人身上。想要挣脱逃走,奈何对方的力气远胜于他,更兼精通擒抱之术,这一抱之下,田伯光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挤碎了,眼前冒金星,想要逃脱势比登天。识时务者为俊杰,田伯光未必是俊杰,但绝对识时务,只好按着对方吩咐,使出手段,与对方周旋。但没想到,这女子简直力大无穷,田伯光若非仗着身上有药,还真应付不下来。
等到好不容易完工,那人抱紧田伯光道:“如今还有半夜光阴,不可辜负。咱们已经欢乐了,郎君再去伺候公主几回。”话音刚落,一只胳膊已经伸过来抓人,田伯光此时才知,方才那迷药根本就没发挥作用。
这后半夜,田伯光直接就从施害方变成了受害方,那两个蒙古女子需索无度,饶是他这种久经沙场的,也不得不靠连续吃药才顶了下来。至于说跑,那位蒙古女侍卫乃是夜眼,晚上视物如见,还是塞上有名的女哲别,田伯光轻功再好,他也跑不过狼牙雕翎箭。更别说那女侍卫又是蒙古摔跤术中顶尖人物,练过绝技“蒙古霸极道”,抓拿锁抱等手法炉火纯青,田伯光根本没跑的可能。
到了天亮,阳光照入,一室皆春。田伯光借着日光端详二女模样,便连头天吃的饭,都差点呕了出来。
这就是草原明珠?这坑爹呢吧!长方脸小眼睛,塌鼻梁翻嘴唇,许是长年放牧,受风吹日晒的关系,皮肤黑红,且十分粗糙,粗看根本就无法确定她的性别。看了这副尊容,田伯光顿时后悔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大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改恶向善之心。
而那位贴身女护卫娜仁,前文已讲,其是蒙古摔跤术的顶尖狠人,而一个蒙古摔跤术的高手,你就不能指望她身材苗条。杨柳细腰,盈盈一握的根本就摔不了跤。这位女护卫赤条条躺在那里如同肉山一座,若是长上胡子剃了头发,活脱就是个鲁智深,这就难怪她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让田伯光无法挣脱自己的怀抱了。
田伯光直到此时才知,自己悄悄跟踪早被蒙古人发现,但是保日其其格却对他一见钟情,故意放他进来。天亮之后更是硬拉着他私奔,他有心不去,问题是娜仁的邀请,可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至少田伯光没有拒绝娜仁邀请的实力,他被娜仁折腾半夜,又被这公主折腾半夜,再加上看到她们的模样,手软脚软,轻功施展不出来。至于那一路快斩刀法,不等他拿到刀,娜仁就能坐在他身上。考虑到双方体重差异,这一坐怕是就再也没有什么然后了。
郑国宝问道:“你难道动手之前,都不曾看她们模样的?”
田伯光道:“那个丑鬼保日是来大明当娘娘的,怎会被普通人看见五官?整日就躲在马车里,哪里看的见?娜仁与她形影不离,也是不出大车,我又不能时刻守在左近,便吃了亏。”
一行三人离了队伍,逃出了馆驿,制造了大明一起外!!!!交丑闻。田伯光道:“后来我才知道,这保日其其格早就想跑。是辛爱告诉她进了大明境内,再行逃跑。这样可以归罪于明朝,讨要补偿。国舅请想,若是万岁真见了那保日的模样,怕是惊吓之间,就再也难有子孙后代继承江山了。我替万岁挡了这一劫,难道算不得功劳么?”
郑国宝怒道:“少说废话!那保日的模样……虽然奇特了一些,可是她身家丰厚,堂堂公主。有六十个女奴任你享受,你还有什么不满?”
田伯光道:“国舅啊,那是你不知道啊。她当初一被送进大明,她的那点财产就被她伯父辛爱夺了,她哪还有家产?她要是受宠,能被送进京么?而且她当初苦日子过的多了,进了大明就是要享受,硬是从我这夺走了全部积蓄,买了几十个丫头到草原上伺候她,好让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那些丫头我看得吃不得,日子过的苦啊!那两个女人简直是魔鬼,根本不知饱足,尤其娜仁,本就是肉厚身沉,后来养尊处优,敞开了吃喝,体重加的更快。到了做事的时候,她还喜欢在上面……。我的国舅爷爷,您想想,小的也是个人啊。”
郑国宝道:“她们不是说还要找你的红颜知己,一起来分享你?”
田伯光道:“那种事怎么可能?娜仁倒是问过我在中原有没有什么相好,有的话她就上门去杀人灭口,省得我总想跑回中原。在塞上放羊,那日子苦啊。您想想要是不苦,他们吃多了撑的每年都要来我大明抢劫啊。那些说草原放牧是好日子的,全都没长脑子,要是真好,就该是咱大明去蒙古打草谷了啊。塞上放牧,成天到晚与风沙为伴,与牛羊为伍,这身上的味,您琢磨琢磨,能好的了么?而且蒙古水源珍贵,不像咱大明,有混堂子洗澡,有香水堂子伺候女客。那保日一辈子就洗三次澡,还没事总拣干粪来烧,那身上的味啊!当时进大明,是身上用了熏香,等回了草原她就不讲究了,那味道我一想都恶心。我这几年被折磨的,已经快连香臭都不分了,皆是拜那两个女人所赐。”
郑国宝闻言也生了几分同情,不由问道:“那既然你受如此非人待遇,为什么不想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