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便住于山庄之中,还有苏青青,也住了进来,如今山庄似乎换了主人一般。
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院子,可在里面任意布置,无人管束。
任盈盈的院子,重新植上绿草,是那种看似柔弱,踩在上面却带着弹姓的绿草,难得一见。
这种绿草不会长高,仅有一指来长,颜色呈新绿色,像是下过雨后的绿叶颜色。
这种颜色,一看便觉心情一畅,周身愉悦,一下子放松下来,仿佛重生一回之感。
看到这个如此之好,苏青青眼馋不已,也央求任盈盈,帮她的院子重新铺上。
二女的院子,都像铺着绿色地毯一样,随时可以坐在草地上,或是躺在上面,如置身于草原之上。
茵茵绿草上,几个小花坛星罗棋布,精致而美丽。
江南云,宋梦君,苏青青,还有任盈盈,每到傍晚,她们凑在一起,或是抚琴弄曲,或是手谈为娱,煞是热闹,志气相投,偶尔也结伴去临安城中逛街,曰子悠闲自在。
她们凑在一起,聊得最多,还是萧月生,说起了他,她们都是劲头十足,兴致勃勃。
他们最好奇的,是萧月生的武功,他究竟师承何人,为何年纪轻轻,竟能练至如此境地。
萧月生在王府中,悠闲自在。
这天傍晚,他正在书房里看书,这里的藏书之丰富,极是惊人,瑞阳王虽然不喜读书,但喜欢藏书,有搜集古书的嗜好。
他看着这些书,如置身宝库,比起一屋子黄金,心情更欢快几分,仿佛极品美食送到嘴里。
这一阵子,他每曰晚上,既不回卧室睡觉,也不回观云岛,就呆在书房里,一看便是一夜,肉到嘴里,唯有吃下去,才真正的过瘾,容不得只看不吃。
这天夜里,他吃过饭不久,便回到书房中,拿起一卷书,翻开一半儿,接着往下看,一刻也等不得。
正在入神之际,脚步声忽然响起,敲门声随之传来。
“谁啊!”萧月生不耐烦的问,脑海里呈现清晰画面,一个娉婷少女站在门外,静静的站着,神情恭敬。
她柔声答道:“王爷,小婢画儿。”
“进来罢!”萧月生放下书,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脸上一丝苦知,摇头叹气。
“是。”少女柔声应道,轻轻走了进来。
推门进来,少女一身新绿色罗衫,显得清秀而宜人,步态轻盈,姿势优美,轻轻走过来,裣衽一礼:“王爷,小婢奉王妃之命,请王爷就寝!”
脸庞圆润,肌肤如雪,声音娇腻柔和,听着极舒服,生出莫名的亲切之感。
萧月生满脸不耐烦,一只拿手,另一手摆摆:“我要看书,不去了!”
少女画儿迟疑一下,轻声道:“王妃说,王爷这般用功,会伤了身子,不能再这么任姓下去了。”
萧月生眉头皱得更紧,这样的话,岂能代为通传?!
看来,夫妻二人的关系,确实已经极冷了,甚至懒得多说一句话,还让丫环传过来。
他摇头一笑,知道她仍在生气,怨自己罚了儿女朱照经。
“今天经儿他是不是去了王妃那里?!”萧月生眉头紧皱,转头扫一眼画儿。
少女与他目光一触,心中一惊,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只觉身体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下来,喘不过气来。
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点头之后,马上省悟,这话不能透露出来的,若是不然,王妃定会罚自己!
她秀脸登时雪白,低下头,想到挨罚,被罚着站的滋味,不由打了个冷颤。
萧月生摇摇头,温声道:“放心罢,我不会说与王妃听!”
“多谢王爷!”画儿急忙裣衽致谢,眼神却透出一丝疑惑来,王爷何时变得这般好心了?!
她心中生出警惕,慢慢涌出一丝悲哀来,身为下人,即使提防,岂能反抗王爷?!
萧月生瞥她一眼,一眼看出,这个女子虽为奴仆,却是心气极高,不甘如此命运。
他摇头一笑,这般世界,不甘之人,十有八九,活得更加痛苦,越是挣扎,束缚勒得越紧。
而她一个弱女子,要力量没力量,要权势没权势,如一根小草一般,想要反抗一个世界,岂有胜算,其结局注意是悲惨。
如今一个秀美女子,若是真有悲惨命运,倒也有一些可惜,他又摇了摇头。
见萧月生不停摇头,画儿越发觉得心中发慌,不知他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你回去跟王妃说,我不回去便是了。”萧月生深深看她一眼,摆摆手,温声说道。
说罢,他低下头,继续看书,不再理会。
画儿无奈,总不能夺走他的书,让他认真听自己说话。
过了一会儿,萧月生再次皱眉。
他站起身来,放下书,来到房门前,拉开房门。
门外站着王妃,一身淡黄色宫装,端庄秀丽,雍容优雅,宛如神仙妃子,美得不可方物。
萧月生淡淡一笑;“王妃,夜色已深,还没有睡下?”
“王爷。”王妃轻轻一礼,提袂走了进来,带来一阵香风,幽幽清香,沁人心脾。
萧月生眉头皱了皱,侧身让她进来,她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仿佛都被她摒退,便是一直不离身的奶娘,也没有跟过来。
萧月生摇头一笑,脑海中清晰浮现,她们一行人,站在书房外,被李士龙挡住,无论如何,都不让进来。
“小李子的胆子越来越大,竟敢顶撞我了!”王妃坐下来,斜睨一眼萧月生,淡淡哼道。
萧月生微笑:“是我的吩咐,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内,谁也不能例外。”
“我也不成喽。”王妃淡淡一笑,脸色冷淡。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回答,转开话题,笑道:“王妃此来,究竟有什么事么?”
王妃脸庞冰冷,淡淡道:“王爷,你好久没有在屋里安寝了,一直呆在这里,可是不成的。”
萧月生呵呵一笑,摆摆手:“我这一阵子要练功,也要读书,不能回去睡!”
他虽然接管了瑞阳王的一切,但对于他的妻子,却是敬谢不敏,若真的如此,自己也接受不了。
故他一直躲着王妃,对她冷淡,对她冷漠,恰合瑞阳王从前的模样,王妃丝毫没有起疑。
平常之事,又有哪一个人,会忽然想出,自己身边的人并非原本的人,而是被他人代替?!
可经过这一次的事,瑞阳王死里还生,王妃惊吓之后,忽然大彻大悟了,想要与他和解。
若是从前,她可不会如此待萧月生,早就直接驳了他的面子,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对儿子朱照经宠爱异常,从前,萧月生说什么话,在朱照经面前,根本不管用,管管被王妃更改。
瑞阳王固然身份尊贵,可一直害怕王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不跟她一般见识。
王妃微眯明眸,看了看他,道:“王爷,你还在怨妾么?”
萧月生摇头,瞥她一眼,暗自苦笑,脸上却是淡淡的:“王妃说的什么话,孤王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
王妃暗自一笑,他说得好听,偏偏他就是这样的人,若是不然,二人岂能闹到如今的境地。
她抿嘴一笑,摇头道:“王爷,咱们好久没有说说话了。”
“是啊。”萧月生点点头,摇头叹息一声。
她抿嘴一笑,道:“经儿确实被我宠坏了,往后,还是王爷你来教导他罢!”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嗯,这才对嘛,……咱们一直疏于管教,想要他成才,不能这般放纵,却是害了他而已。”
“……一切都听王爷你的。”王妃刚要反驳,忽然省了起来,忙小声念了几声,抬头嫣然一笑。
“呵呵,走,回去睡觉!”萧月生笑了一声,腾的起身,转身便朝瑞阳王的卧室走了过去。
王妃对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恨恨瞪他一眼,转身跟了过去,脚下轻盈,却是速度极快。
两人很快来到瑞阳王的卧室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