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拔开瓶塞,要倒出瓷瓶里的丹药。
“啵”的一声轻响,瓷瓶顿时化为粉末,落到他掌心,一些黑的粉末与蓝的粉末混在一起,难分彼此。
“你……”中年男子猛的转头,脸上已蒙了一层黑气,双眼电光迸射,怨毒的瞪着萧月生。
此毒乃七步断肠散,见血封喉,剧毒无比,且发作奇快,七步之内,中毒倒毙身亡。
萧月生摇摇头,心中杀意沸腾,左手大拇指朝虚空一按。
“嗤嗤嗤”厉啸声中,无形剑气破空而至,中年男子眉心出现一个圆孔,溅出一团血花。
他满脸惊愕瞪着萧月生,阴冷的眼神中透着迷惑,不甘,缓缓倒了下去,仰天跌倒,寂然不动,死了。
萧月生伸手一招,中年男子腰间刀鞘倏的飞起,不翼而飞,稳稳落到他手上,还刀归鞘。
把刀一抛,扔向容子矩,笑道:“师叔,这是柄宝刀,难得一见,收下了!”
“是,掌门!”容子矩见那中年男子已死,松了口气,忙伸手接过,抽出来,细细打量着。
他一边打量,一边啧啧赞叹,对无量十五弟子不再担心,安心欣赏,刀身闪着莹光,如一汪秋水泛涟漪,森森寒意顺着莹光透出,径直扎入毛孔中。
刀身上还刻有花纹,极为细微,若不细看则看不到。
汪汪莹光中,一朵盛开的菊花隐隐约约浮现,说不出的神秘与美丽,令人看了还想再看。
“掌门,实在是一柄好刀!”他抬头赞叹道。
萧月生负手而立,扫一眼场中,一帮人打得难分难解,僵持不下,一时半刻难分胜负。
他笑着点头:“不错,如此宝刀落入咱们手上,实乃天授,……师叔可想改练刀法?”
容子矩一怔:“我改练刀法?”
萧月生笑了笑:“咱们无量剑虽是剑派,却也应有人通晓刀法,刀剑各有所长。”
“可是,咱们派中没有刀法,我也从未练过……”容子矩迟疑一下,苦笑着摇头。
萧月生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刀法与剑法有相通之处,入手更为简便,……我也创了八招,若是师叔想练,我便传给你。”
容子矩迟疑不绝,颇不情愿,但看了看宝刀,却是爱不释手,若是练了刀法,此刀必然属于自己了。
握着这柄刀,仿佛血脉相连,说不出的得心应手,难以割舍,若是不练,此刀必不属于自己了。
一时之间,他迟疑起来。
萧月生转头过去,望了望场中情形,长喝一声:“收场罢,莫要再练手了!”
“是,掌门!”众人齐齐喝道,声音昂扬兴奋。
他们长剑挥洒自如,无量八剑驭使如意,威力出乎意料的宏大,他们越打越觉带劲,招式越发圆润,恨不得一直打下去,浑身暖洋洋的,如练内功之感。
萧月生命令一下,他们强忍不舍,招式顿变,无量八剑中威力最宏大的招式使了出来。
无量八剑,仅是八招,但每一招与其余招式可组合起来,形成连环一招,威力倍增。
这其中玄妙,外人难以尽窥,只以为是两招而已,难当成一招。
剑光大涨,无量八剑发威,闷哼声不绝于耳,这些汉子纷纷中剑,倒在地上,并未死去。
他们都是硬汉,虽然受伤,痛苦难当,却无一呻吟出声,只是闷哼一声,咬着牙不出声,仿佛身子不是自己的。
一转眼的功夫,他们纷纷倒在地上,无一幸存。
十五弟子收剑归鞘,脚步飘飘,到萧月生身后站定,笔直站着,一言不发。
清晨的微风徐徐而来,拂动他们的衣袂,他们挺拔而立,一动不动。
萧月生转身过来,朝众人点头:“嗯,还不算差,算是略有小成!”
众人紧抿嘴唇,目光熠熠,压抑不住的兴奋,这些汉子们个个都是高手,若换了从前,自己挨不了几招。
如今,他们却躺在地上,败于自己之手,前后反差之大,令他们兴奋难抑,满心激昂。
萧月生扫众人一眼,淡淡说道:“败了这些人,算不得什么大本事,你们剑法仍没练到家,回去好好苦练,……把他们扔到山下!”
“是,掌门!”众人轰然应道,马上动作。
他们各提两人,脚下轻捷飘逸,仿佛手上两人是扎的草人,转眼间下山而去。
萧月生收回目光,来到容子矩跟前,他仍在发呆,皱着眉头,一动不动,脸上神情变幻。
“师叔?”萧月生轻咳一声,将其惊醒,笑了笑:“师叔可想好了?”
“啊?”容子矩抬头,见到是他,吁了口气,低头看看手上宝刀,咬了咬牙:“好,我改练刀法!”
“呵呵,师叔可是做了一个英明之选!”萧月生笑了起来,点头嘉许,笑道:“我这八招刀法,绝不逊于剑法,再有这柄宝刀相配,威力更强,师叔若练好了,足可自保!”
“好!”容子矩精神一振。
自此事过后,无量剑十五弟子练功更苦,平常一举一动,莫不练着剑法,即使吃饭,使筷子挟东西,也要使出剑法。
萧月生使出一招毒计,每次吃早饭时,只有一盘菜,分为两伙人,一伙防守,一伙抢夺。
每次五个人防,十个人抢,一刻钟为限,抢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归那五人。
每天早晨的菜,乃是最美味,可惜很少有人吃得上,吃不上菜,只能喝稀饭干吃馒头。
他们练剑更刻苦,无人松懈,个个不服,都想吃一口好菜,不仅好吃,更扬眉吐气。
容子矩则改练刀法,萧月生有碧月剑,心中思忖,宝刀留着无用,不如令其发挥最大作用。
无量八刀,或刚或柔,或快或慢,不一而足,每一刀看起来都简简单单,没有什么玄妙。
此八刀原理与降龙十八掌相似,仗着刀利,摧折自如,招式便不求精妙,以力降会。
每一刀,皆匹配一种劲道,运功路线不同,需得精熟,故招式简单,想要刀势到,劲力随,却也不易。
容子矩也非笨人,八招很快学会。
他单练一招,务求纯熟,先练了一招撩阴刀,拔刀出鞘,顺势上撩,又阴狠,又迅疾。
此招练好,他与派中弟子们切磋,他内力胜过众弟子,配以这招刀法,竟无一人挡得住。
这一招将内力聚于一刀,即使对方内力强于自己,也挡不住。
若对手内力强自己数倍,挡得住这一刀,自己却有宝刀,也是不怕,如此一来,确实足以闯荡武林了!
练好一招之后,他跑到萧月生跟前,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萧月生笑了笑,岔开话题,讲了一些派中发展之事,对八招刀法再不多说。
这一曰傍晚,夕阳余晖中,萧月生在山巅大石头上读书,神情悠闲自如。
身旁不远,一只红泥小炉汩汩作响,白气袅袅上升,一阵风吹来,白气飘散开,茶香缭绕不绝。
宋山岳忽然出现,穿一袭蓝衫,容貌英俊。
他脚下飘飘,无声无息来到近前,肃手而立,一动不动,他服用三种丹药,内力大增,轻功更强。
萧月生放下书,转头瞧他手上拿的大红帖子。
宋山岳上前,双手呈上大红请帖:“掌门,刚才有两个人叩山,送来这张帖子。”
萧月生伸手接了,打开一看:“苏星河奉请天下精通棋艺才俊,于二月初八曰驾临河南擂鼓山天聋地哑谷一叙。”
字分四行,字体瘦峻,透着一股淡淡清雅之气。
萧月生打量着这四行字,点点头,忽然笑了起来。
看到这张请帖,他想起了这件事,苏星河摆下珍珑棋局,却是逍遥派选掌门人了!
宋山岳恭敬说道:“师叔让我顺便问问,掌门要不要去?”
萧月生看宋山岳一眼,虽然两人交情颇深,如今身份有别,他却不肯仍以师兄弟相交了,他也不勉强。
他点点头:“要去,……你们随我一起,练功不能一味闭门造车,得到外面武林中长长见识。”
“是!”宋山岳恭声答道,强抑兴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