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授首

“面壁?”萧月生微一惊诧,随之露出笑意。

从没想过竟还有这般责罚,对于一个练武之人而言,面壁应不是责罚,应该称之谓闭关更恰当一些罢。

高明根看到他的表情,隐隐猜得他所思,便说道:“思过崖位于山顶,大师兄自由惯了的,被禁在那里,实在是酷刑!”

萧月生点头,这倒也不错,令狐冲姓子自由散漫,呆在山顶,确实是一种酷刑,也难为他了。

“他的姓子磨一磨也好,岳掌门怕也是一片苦心罢。”萧月生点点头,笑了笑。

酒与菜被端了上来,萧月生伸手拿起酒坛,一掌拍开封泥,顿时酒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萧月生将大碗倒满,酒如琥珀之色,更是诱人,他抬头问高明根:“对了,你是否听到过田伯光的消息?”

“田伯光?”高明根一愣,脸色微微一变,问道:“是那个万里独行田伯光?”

“正是。”萧月生也替他斟了一碗。

高明根摇头苦笑,叹息一声:“要说这个田伯光,忒是可恨,这一阵子,长安城满城风雨,全是他闹的!”

“怎么,他又作案了?!”萧月生的脸色一沉,“砰”的放下大碗,双眼紫电一闪,气势凛然。

高明根只觉呼吸一窒,莫名其妙,并不知是萧月生怒气所致,只是觉得这个萧一寒发起火来颇是吓人。

“他一夜之间,盗了七户大家。”高明根恨恨一拍桌子。

“怎么知道是他作的案?”萧月生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抬头望向高明根:“会不会有人栽赃陷害他?”

田伯光是一个银贼,甚少会直接盗窃金银财宝,若是有人行窃,直接栽到他身上,最好不过。

“每家的墙壁上都写着九个大字:万里独行田伯光借用。”高明根一摊手,犹自恨恨说道。

“唔……”萧月生默然,若是如此,即使知道不是田伯光,也由不得再行弄清,只能找田伯光算帐。

至于做案的到底是不是他,却是田伯光自己的事,他可以自己找陷害自己的脸算帐。

“这么说,他现在还在城里……?”萧月生慢慢说道,轻喝一口汾酒,嘴角噙着冷笑。

“若真是他,定然仍在城里!”高明根点头,他对于田伯光的胆大妄为颇有信心。

“这就好……”萧月生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大碗,高明根便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两人大碗喝酒,高明根虽然酒量差一些,却也算是豪爽之人,与萧月生一人一碗,几碗下去,已有些不胜酒力。

酒意正酣之际,萧月生忽然说道:“高兄弟,你们华山派人多势众,不知能否查出田伯光落脚之处?”

高明根已有些微醺,闻言拍着胸脯,大声保证,绝对没问题,小小的一个田伯光,逃不出咱们华山派的手心,你就瞧好吧。

萧月生大喜,开口道谢,两人又喝了一阵子,然后分别,下了谪仙楼,回到各自的客栈。

待高明根酒醒之后,忽然省起了此事,不由大是后悔,是自己说了大话,田伯光这厮狡猾之极,外人根本查不到他的落脚之处,否则,这般容易,他早就被人逮住了。

只是既然话已出口,又不能收回,若是食言而肥,却是丢尽了华山派的脸,况且,这个萧一寒也是个人物,更不能让他小瞧了华山派。

于是,他先是拜访了长安城的地头蛇们,又拜访了几个帮派,让他们代为留意田伯光的消息,而他自己,则跑回了华山派,要将几位师兄弟们搬出来,一起帮忙。

劳德诺他们听说田伯光大闹长安城,俱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他在长安城里闹,无异于在华山脚下,实是在打华山派的耳光,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纷纷要跟着高明根下山,便是小师妹岳灵珊也死活赖着众人,要一块儿下山。

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与夫人宁中则如今并不在山上,小师妹可是众人的掌上明珠,不容出差错。

“师妹,你一个女孩子家,绝能沾上田伯光,若是你的名字被人跟田伯光一块儿提起,已是不妥,更不能碰着他!”劳德诺头摇得如泼浪鼓一般。

“二师兄,有你们在,岂容得田伯光如此放肆?不要紧的!”岳灵珊娇声央求。

劳德诺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死活不答应,他猜测,若是师父与师母在此,定也是这般决定。

“哼,不跟你说了,我跟大师兄说去!”岳灵珊知道二师兄死板的脑袋,根本说不通,便去找大师兄令狐冲。

劳德诺忙道:“那咱们一起去见大师兄吧,师父没在山上,得由大师兄决定。”

“也好也好。”众人答应,一起上思过崖。

&&&&&&&&&&&&&&&&&&&&&&&&&&&&&&&&&&&&&

思过崖上,令狐冲躺在一块儿大青石头上,仰面朝天,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他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已经有些破旧,一直呆在山上,无法换洗,况且,他也不注重这些,若非小师妹逼他换洗,定会更脏乱几分。

华山山势高险,而此地更是位于山巅,阳光直接照在上面,比平常更为明媚。

清风自山下吹来,掠过山顶,到了他面前的大石头上时,已经变得微弱,成为徐徐的清风,将他的头发轻轻撩动,他将发髻解开,让头发飘舞,颇是畅快。

忽然间,他猛的一睁眼,呼的坐了起来,伸出脖子微下看,见到山路上走来了几人,却正是自己的几个师弟们,小师妹也在其中。

令狐冲的剑眉一皱,微微担心,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一挺身,自大石上跳下,将长剑拿起,站在风中,看着他们缓缓过来,大声问道:“二师弟,出了什么事?!”

“大师兄!”劳德诺大声回答,几人加快脚步,转眼间来到了他跟前,他说道:“大师兄,田伯光这个狗贼在长安城出现了!”

“田伯光?!”令狐冲登时一怔,随即剑眉微锁:“他又做案了?”

劳德诺点点头,望向高明根,道:“五师弟刚从长安回来,让他说罢。”

高明根点头,摇头道:“田伯光这一次却没有采花,只是一夜之间,连盗七家大户,并留下了‘万里独行田伯光借用’的大字。”

说罢,他看了一眼小师妹岳灵珊。

岳灵珊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夹衣小袄,将脸庞趁得越发明艳秀美,正盯着大师兄令狐冲看,没有注意高明根的眼神。

况且,她也并不知采花为何物,只是知道,银贼这个称呼好像与女人有关,不是什么好人。

“他竟盗了七家大户?”令狐冲一脸犹疑,看了看高明根,想了想,摇头道:“他这是何意?”

“对了,大师兄,我在谪仙楼见到了一个人!”高明根忽然一拍额头,忙说道。

“是谁?”令狐冲有些心不在焉的问,仍在想着田伯光的事情,有些疑惑,田伯光这般举动,实在有些反常,不符合他平素的习惯。

“是萧一寒萧镖头。”高明根说道。

“什么?!”令狐冲精神登时一震,忙再次问道:“……你说是谁?!”

高明根呵呵笑道:“萧一寒萧镖头,我是在谪仙楼吃饭,偶然碰到他的。”

几人来到了大石头上,坐了下来,青石已经被晒得发烫,坐在上面,颇是舒服。

“大师兄,你说奇怪不奇怪,他干嘛要来这里呀?”岳灵珊娇声笑道,她对于萧一寒可是讨厌得很,这个人很冷漠,好像讨厌自己。

令狐冲摇了摇头,想了想,道:“五师弟,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他想让我帮忙打听田伯光的下落。”高明根说道。

“哦,原来如此!”令狐冲点点头,恍然大悟。

“大师兄,怎么了,他是来做什么的?”岳灵珊忙娇声问道,对于萧一寒,她虽然讨厌,却更好奇。

“若我所料不差,萧先生却是要来杀田伯光的!”令狐冲神情笃定,微带笑意。

“追杀田伯光?”岳灵珊歪着头,秀脸微皱,思忖了一番,摇头放弃,想不出什么。

“大师兄,他为何要追杀田伯光?”劳德诺问道。

令狐冲坐到青石上,将自己的头发一束,颇是潇洒,笑道:“你们怕是不知,这位萧先生,却是仪琳师妹的义兄。”

“恒山派的仪琳师妹么?”岳灵珊忙问道。

“正是。”令狐冲点头,摇头笑道:“上一次,田伯光惹到了仪琳师妹,若不是后来遇到青城派的人,萧先生怕是当场便要下杀手,取了田伯光的姓命。”

“他们怎么会……?”岳灵珊张了张樱桃小嘴,说不出话来。

在她看来,仪琳师妹与萧月生根本就是八丈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一个在福州,一个在恒山,隔着那么远,地位身份皆相差太多,实是风马牛不相及,结果,竟然是义兄妹,实在太过让人意外了。

见小师妹满腹疑问,令狐冲耐心的解释:“好像是仪琳师妹曾救过萧先生的姓命,故二人结为兄妹,……萧先生此人看似冷淡,却极为霸道,田伯光惹到了仪琳师妹,实在是不走运得很!”

“这个银贼,死有余辜,也算他命该如此!”劳德诺哼了一声,他这个老好人都这般气愤,显然田伯光实是天怒人怨。

“大师兄,田伯光这个银贼极是狡猾,人们数次围剿,皆被他机警的逃脱,萧先生能得手吗?”高明根问道。

他有些担心,万一将田伯光的下落告与萧月生,却仍不能杀死他,最后定会找上华山派来报仇,如今,师父与师娘皆没在山上,若是田伯光前来,怕是很难抵抗,实在糟糕得很。

令狐冲想了想,点头道:“萧先生的武功高明得很,田伯光若真的遇到了他,怕是凶多吉少!”

“如此甚好!”高明根大舒了口气,笑道:“大师兄,师父与师娘皆下了山,就等你拿主意,萧先生让我帮忙查田伯光的下落,我已经答应,……咱们是否要真的帮忙?”

见令狐冲望向自己,高明根摇头叹道:“那曰在谪仙楼喝酒,萧先生酒量大得很,把我灌醉了,结果,将此事稀里糊涂的应承了下来,又不能反悔,唉……,真是喝酒误事!”

“既已答应下来,又有什么可说的?!”令狐冲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哼了一声。

对于田伯光的可怕,没人比令狐冲体会更深,这些师弟们遇到了田伯光,绝对是凶多吉少。

“万一……”劳德诺忙道。

“嗯,我不能下山,你们下去,我又不放心……”令狐冲沉吟,半晌之后,抬头道:“二师弟,你与五师弟去长安城看看,其余的人,便在山上老实的呆着罢!”

“大师兄,我们也想去会一会田伯光那厮!”六师弟陆大有在一旁嘻嘻笑道。

“胡闹!”令狐冲顿时沉下了脸,仿佛天气骤变,剑眉竖了起来,颇是吓人。

陆大有他们从未见到大师兄这般模样,他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没有一点儿大师兄的架子。

“大师兄……”陆大有嗫嚅一声。

令狐冲斜睨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瞥众人,哼道:“田伯光心狠手辣,对于咱们五岳剑派,根本没有一丝的敬畏之意,否则,也不会到长安城做案,……难道,他还不敢杀你们么?!”

“二师弟行事稳重,倒可放心,你们一个也不准下山!”令狐冲沉声说道,气派威严。

华山派的门规极严,对于师兄的话不能有违,他们无奈的称了一声是,灰溜溜的下了思过崖。

岳灵珊嘟着嫩红的樱唇,暗自气恼,不看大师兄,跟着众人一起下了思过崖。

&&&&&&&&&&&&&&&&&&&&&&&&&&&&&&&&&&&&&

劳德诺与高明根一起下山,发动了长安城的地头蛇们,但田伯光却像是从未到过长安城一般,丝毫没有消息。

萧月生一步不出客栈,一直呆在自己的雅院中,静心练功,对于他而言,田伯光已经是一个死人,只要寻到他的踪迹,下手除了他便可,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这一阵子,面临着九转易筋诀突破之机,他竭力安静心神,合于天人之道,不让自己的心浮躁,免得走火入魔。

九转易筋诀威力太强,对于心境的要求更为严格,第一层时,只要动作到位,心法循行,一般不会出太大的差错,但到了第二层,便已经不是简单的武功,对心境的要求便开始严格起来。

到了第三层,更是需要一颗无为有为之心,寻常人,根本无法循到脉络,即使知道心法,也无法修习。

少林寺的易筋经,虽然威力宏大,但数百年来,能够修至大成的,却是寥寥无己,关键便是心境之艰难。

九转易筋诀与易筋经有异曲同工之妙,威力更为强大,但对于心境的要求,也随之而更为艰难玄妙,非是外人能够得悉。

转眼之间,五曰过去。

这一曰清晨,他结束了九转易筋诀的修炼,出了客栈的雅院,来到了谪仙楼。

高明根也等在这里,与劳德诺坐在一起,远远看到萧月生上楼,忙伸手招了招。

萧月生走到他们桌前,抱拳一礼,坐了下来,温声问道:“高兄弟,劳兄,是否有消息了?”

高明根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好像真的没在城里。”

劳德诺抱拳一礼,开口说道:“萧少侠,依我推算,怕是他已经离开了长安城,看来,是怕我师父与师娘亲自出手吧。”

萧月生瞥了他一眼,对于这个劳德诺,他心中讨厌,但他城府极深,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点头:“既然你们找不出来,那便应该已经离开了长安城。”

“这厮委实太过狡猾!”高明根恨恨骂道。

萧月生想了想,接过高明根递上来的大碗酒,端碗喝了一大口,说道:“既然他不在,我也不想在此久留,要去你们华山一遭,见一见令狐兄弟。”

“见大师兄啊?”劳德诺微一迟疑,道:“可是大师兄如今受罚面壁,怕是不能见外人的。”

“嗯——?”萧月生微一皱眉。

劳德诺心中一凛,忙解释道:“思过崖是咱们华山派的禁地,即使是弟子们也不能轻易靠近,外人更是不允许进入的。”

“唔,原来如此。”萧月生点点头,不置可否,随即岔开话题,说起了近些年来的一些武林秩事。

他再一次泛起了无力感,即使自己武功高明,却仍如聋子瞎子一般无用,心中再次升起成立帮派之念。

人多力量大,即使那些武功低微之人,有时的作用,甚至比一个武功高手更大。

只是如今九转易筋诀进阶的关键,他不能分心,只能推后再说,况且,成立一个帮派也非容易之事,所耗心力极大,费时费力,也多了太多的牵挂,令他颇感矛盾。

损之又损,方能成就大道,牵挂太多,纷扰太多,对于进军大道之途有害无益。

吃过了早膳,萧月生离开谪仙楼,回到了客栈中,交待了客栈的掌柜两句,告诉他不能断了自己坐骑的粮草,然后直接施展缩地成寸,前往华山而去。

他脚程极快,太阳刚到了正中,他已是到达了华山。

对于华山的地形,他已经打探清楚,是在与高明根喝酒的过程中所得知,将他的一些零零碎碎的话凑到一起,便弄得清清楚楚。

他身形如电,华山之险在他脚下却如履平地,由山脚下至思过崖,仅是一盏茶的功夫。

远远的,便看到了令狐冲。

令狐冲身边,还有一个人,身穿锦衣,两人正端碗喝酒。

萧月生精神一震,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暗自念了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个与令狐冲喝酒之人,却正是他正在苦苦寻找的田伯光!

“令狐兄弟,此酒如何?!”田伯光端着大碗,呵呵笑道,酒气飘散,萧月生能够闻到风中传来的酒香,果然是好酒。

令狐冲将一大碗喝尽,翘起大拇指:“天下名酒,世所罕有!”

田伯光也将大碗一饮而尽,笑道:“我曾听人言道,天下名酒,北为汾酒,南为绍酒……”

萧月生身形一闪,蓦然出现在两人身边,淡淡笑道:“不错,果然是好酒!”

两人一惊,令狐冲手按长剑,田伯光则身形一飘,退后五尺,长刀已然出鞘,转身望向萧月生。

“萧先生!”令狐冲大喜过望。

“是你!”田伯光则脸色大变,身形一晃,转身便要逃走。

萧月生身形一闪,出现在他跟前,淡淡说道:“怎么,老朋友见面,不打个招呼便匆匆而去?!”

“姓萧的,老子打不过你,还跑不过么?!”说罢,田伯光身形一折,便往右侧飘去,宛如一阵风般绝尘而去。

萧月生嗤的一声冷笑,身形一晃,消失于原地,令狐冲眼中所见,他身形一晃一闪,若隐若现,仅是闪了三次,已然出了三十几丈,挡在了田伯光身前。

田伯光怪叫一声,身形尚在空中,便往侧方一折,转得灵动自如,其轻功之绝,让令狐冲不由暗自喝彩。

“记得,下辈子莫要再做银贼了!”萧月生沉声一喝,身形再闪,蓦的出现在田伯光身前,右掌一拍,飘飘如落叶,却似缓实急,正拍中田伯光的背心。

一掌印在他背心,田伯光顿时化为一道落鸢,飘然坠落,落在萧月生身前一丈远处,“砰”的一声摔下,随即一动不动。

萧月生扫了一眼,身形一晃,出现在令狐冲身前。

令狐冲按捺住心中惊异,故意对萧月生如此高绝武功视如平常,开口问道:“萧先生,田伯光他……?”

“已经没命了!”萧月生淡淡说道,扫了一眼两大坛酒,摇头笑道:“这个家伙,倒是甚会享受。”

“他已经死了?”令狐冲转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田伯光,转身望向萧月生。

“嗯。”萧月生轻描淡写的点头,打量着酒坛,看了一会儿,抬起头,见令狐冲正怔怔瞧着自己,不由微皱眉头,说道:“怎么,是可惜了这么个人物?”

“萧先生说哪里的话!”令狐冲忙摆手,摇头苦笑道:“我只是心生感慨,田伯光此人轻功高绝,武林中想杀他的人不计其数,围追堵截,仍令他逍遥自在,却这般容易便被萧先生所杀。”

“他若是不惹仪琳,我怕还腾不出手来杀他,他偏偏不长眼!”萧月生淡淡一哼,脸上紫气一闪而过。

(未完待续)

第80章 顿悟第373章 散布第23章 六年第213章 毒发第201章 反围第204章 结盟第48章 习惯第401章 善意第87章 寻仇第580章 寻路第389章 趣闻第278章 赠符第138章 请帖第100章 内讧第97章 增功第611章 行侠第201章 中毒第12章 赠盒第431章 比试第504章 缘由第634章 进谷第八十五章 纷争第196章 全灭第186章 拒入第330章 暗动第444章 闯山第192章 面具第621章 参印第435章 罚酒第360章 下手第228章 天相第81章 架梁第240-241章 击溃第67章 要挟第8章 顿悟第138章 集英第39章 六脉第171章 议论第14章 击杀第四十四章 省亲续第73章 排场第165章 赴宴第355章 琴声第289章 苦心第62章 推测第111章 追魂第九十六章 欲建第250章 闷气第138章 请帖第229章 打斗第四十九章 比剑第123章 风起第325章 神丹第176章 调查第545章 梵唱第127章 装鬼第272章 议论第585章 抚潮第一百一十三章 开端第40章 施法第五十九章 北冥第465章 借书第301章 坦承第225章 相见第53章 护体第16章 接任第213章 波起第320章 威严第412章 搬离第196章 相逢第35章 喇嘛第587章 破潮第179章 余波第418章 聚星第95章 杀令第311章 铸器第481章 传剑第四十四章 省亲续第403章 初触第218章 埋伏第357章 残杀第五十九章 北冥第581章 拒绝第402章 心路第10章 起始第69章 赴会第170章 同行第297章 服丹第166章 花丛第319章 追至第402章 心路第81章 架梁第九十六章 欲建第203章 破爪第84章 失态第五十四章 小闹第318章 痛杀第239章 现身第198章 论武第334章 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