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义!
他竟然敢这样对待元宝!
传承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亲人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为什么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得到它?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她一点儿也不想当姜家的继承人!
她只希望他们一家人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永远平安幸福足够了!
低头,姜涞望着陆时衍昏沉不醒的虚弱模样,咬咬唇瓣,身侧的拳头一点点攥紧。
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逆鳞,而陆时衍很显然是她的逆鳞,是她心底不可以被触及的那条底线。
以前,她觉得只要自己开心好。
什么姜家,什么传承,她通通不在乎!
可是现在,逃避和躲让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她在乎的人总在不断受伤,遇到危险。
已经去世的母亲是这样,已经离开的哥哥是,现在连元宝也是!
如果不想让自己在乎的人再受伤害,她只能变得更强大!强到大足以与姜宗义抗衡!
呼了一口气,姜涞闭眼睛,慢慢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把手电含在嘴巴里,迅速在背包里翻出小的急救包和消毒水。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她抽出湿巾纸将手擦干净,算是替自己做了简单的消毒。
垂眸,看着陆时衍手臂那两个细小的红点,想了片刻,她从急救包里拿出手术刀和镊子。
锋利的刀刃在夜色,闪过一抹凛凛的寒光。
她从来没有做过取针的活,只是小时候听姜宗明讲过,不小心被梨花针刺,要如何应对。
梨花针对人体有害,不能长久留在体内,否则他的整条胳膊都可能报废。
思及此,姜涞咬咬牙,握紧手术刀。
一咬牙,刀刃在他的胳膊用力划了下去……
取梨花针是技术活,姜涞拿着镊子,注意力高度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将两根梨花针从陆时衍的胳膊里取了出来。
姜涞顿时松了一口气,抬手把额头的冷汗抹去。
稍微休息了几秒钟,她又给伤口做了消毒,用绷带替他把伤口包扎好。
等做完这些,姜涞已经累得几乎虚脱。
当然,主要是给他取梨花针的时候,神经绷得太紧,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的动脉给割破了。
还好,有惊无险。
姜涞把工具收回急救包里,见陆时衍依然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她又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之前更烫了。
他应该是被夜风吹久了,再加受伤抵抗力弱,所以才引起高烧。
可是,这里没有医生,也没有退烧药。
这可怎么办才好?
姜涞的手依然还贴在他滚烫的额头,心急如焚。
望着昏迷眉峰紧蹙的男人,姜涞的心脏也跟着揪到一块去了。
她动了动唇,语气满满都是担心,“元宝,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可是,男人却听不到她在说话。
他的体温迟迟不降,不能再放任他这么烧下去,否则很可能会把脑子烧坏的。
想到这里,姜涞低头看了一眼陆时衍身的衬衫,慢慢举起瑞士军刀。
犹豫了几秒钟后,她心一横,手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