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涞见他们俩这架势都快要吵起来了,连忙前劝道,“是啊老板,顾医生那么厉害,你相信他的医术吧。 ”
陆时衍也知道自己在看到那人受的苦后,情绪有些失控。
他敛了敛眸子里的神色,长长舒了一口气,嗓音终于缓和了几分,“那拜托你了。”
顾止汀将手抄在白大褂口袋里,抬眼对男人的眼眸,俊脸神情也很慎重,“放心,我会尽我所能。”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剩下的半句卡在喉咙里并没能说出口。
他尽他所能,让那位病人尽可能活得更久一点。
陆时衍沉默地听着他的保证,英俊非凡的脸庞并没有多少表情变化。
纯白色的衬衫,深色的西裤,在橘色的灯光下,愈发显得身形笔挺修长。
他下颌线微绷,周身自然有种清冷矜贵的气质。
姜涞看了男人一眼,仰头对顾止汀微微笑了下,“那麻烦顾医生啦,我们先回去了,再见。”
她伸手握着陆时衍的手,拉着他离开了病房。
顾止汀也跟着他们身后走出病房,浅笑着回道,“正好我也要下班回家,一起走吧。”
从乘电梯到走出住院部大楼,三人都没有再开过口。
陆时衍的车停在医院大门口,顾止汀的车在车库里。
走到岔路口,顾止汀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我之前跟你提过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你需不需要带走?”
那是一份能够证明他是陆家血脉的重要报告,只要把那份报告拍在所谓的陆夫人面前,相信她不会再对这个男人颐指气使。
“不必。”陆时衍淡淡从唇间吐出两个字,嗓音没有丝毫起伏。
是也好,不是也罢,他如今根本不在乎了。
血脉在慕婉慈的眼里,大概也只是个工具,是个可以冠冕堂皇利用的工具。
她这么拼命想救活儿子,也许并不因真的在意这个儿子。
她只是不甘自己守了一辈子的陆氏,到头来落入别人的手里。
她只要想要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替她守住公司的人。
而他,不屑。
无论是陆家少主人的位置,还是她这个母亲。
他都不屑拥有。
顾止汀伸出食指轻轻挠了两下唇角,耸肩道,“好吧,报告我先替你保管着,你什么时候需要来,尽管来取。”
陆时衍眯了眯眸子,漆黑的眼底看似平静无波,却又像藏匿着涌动的暗潮。
他没有再说话,长腿迈开,径自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姜涞转脸朝顾止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告别,然后一路小跑着追过去。
男人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正要坐进去,一只纤细的手臂突然横了过来。
“老板,”姜涞抬脸望着他,说话时还有些气喘吁吁,“我来开车。”
他现在心情不好,让他开车,指不定会把车开成什么德性呢!
陆时衍垂眸凝着眼前这张俏生生的脸蛋,几秒钟后,淡淡拒绝道,“不需要。”
“我来我来!老板,让我来!”姜涞才不管他需不需要呢,一个矮身,从他手臂底下钻进车里,同时将安全带系好。
等做完一切,她扭头看向站在车窗外一动不动的男人,对他道,“老板,你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