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两手被捆住,吊在一棵树上,两只脚上还吊着一块石头,以免他来回乱晃,他的三位同伴也以同样的姿势陪伴着他,可以说享受着同样的待遇。只不过,那三位还没醒。
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扒得只剩下一条短裤,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身上的衣服和杂物都被丢在一边,看来经过仔细的搜查。
眼前站着八名带着头套的大汉,都是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对凶光闪闪的眼睛。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哎呦……”他正要开口问话,几记耳光抽了过来,凶猛的耳光左右开弓,抽得他眼冒金星,耳朵轰鸣,想说的话顿时被打回肚子里。
一个大汉一把拧住他的下巴,狞笑着道:“落到我们手里,就没有你说话的份儿,除非我们问你,否则你就老老实实闭嘴,不听话就要吃苦头,明白吗!”
他勉强把被打掉了牙齿咽下,艰难地点点头。
“现在,我们要确认你们的身份,先从你开始,”凶猛大汉取出一条血迹斑斑的皮鞭,冷笑着在空中打了个鞭花,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那直冒鸡皮疙瘩的光滑皮肤。
“可是我们……”他正要辩解什么,噼啪一声,对方却毫无征兆地抽了下来。
“啊……”
凄厉地惨叫声响起,皮鞭疯狂地飞舞着,在空气中发出犹如爆炸般的声音,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和隆起的红肿,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疼痛的感觉让他发疯,他使劲地惨叫,想缓和身体的痛苦,但对方是用刑的高手,岂会让他如意。
凶猛大汉冷笑地抽打着,丝毫没有任何留手,仿佛根本不介意将人打死,也许这些人在他们心中价值不大,能拷问出来更好,拷问不出来也无所谓,打死也就打死了。
这种鞭刑非常残酷,每一鞭子上去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肿痕,再一鞭子就能让肿痕破碎,鲜血流淌,几十鞭子下来,就可以让人频临死亡。尽管他受过熬刑训练,也承受不住这种非人的折磨,何况对方丝毫不在意他的生死,如同虐杀一般地施用鞭刑,不断地撕裂他的皮肤,血肉溃烂,残忍到极点。
他全身的血肉一片片地溃烂,却不知对方用了什么法子,想昏迷都昏迷不了,只能硬性承受,终于,他实在承受不住了,哀嚎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只求给我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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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内务部的密探吗,”一个大汉狞笑着道:“手都伸到这里来了,很好!可惜你这些情报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因为我们早就知道了,现在不过是确认一下。不过,你很幸运,你的坦白还是让你少受了很多罪。”
“送他上路吧,”另一个大汉拔出长剑,寒森森慑人心魄,高高举起,狂笑道:“你的伙伴会很快来与你团聚,你不会寂寞的。”
“便宜这家伙了!”使用鞭刑的大汉怪笑道:“本来还想让这家伙尝尝更多的花样的,却没想到是个软骨头。令人扫兴!”
“把这家伙头砍掉,”举剑的大汉得意地道:“我最喜欢砍头了。一剑下去,人头飞出,然后是脖腔喷血,一喷两尺多高,如同喷泉,腥气刺鼻,如同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象,看着真过瘾啊。”
“是吗?”一个怪怪地声音从后面响起,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就让你体验一下,如何?”
“咦!你是谁?”举剑的大汉觉得声音不对,急忙转身,只见身后的五名大汉倒地,犹如死狗,一个穿着奇异罩袍的面具男子站在那里,正朝自己挤眉弄眼。
三名大汉大骇,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欺身到近前,将五名大汉无声无息放到,三人居然一点没发觉,怎不令人震惊。
举剑大汉反应快速,知道不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手为强,暴喝一声,身形骤动,人剑合一,剑气狂发,风雷大作,森森剑气如寒刺骨,一剑就劈了下来,好一记大劈斩,仿佛能裂开大地,劈开天空,能练到这种威力至少要下上二十年苦功,值得称赞。
“好剑术!”对面的面具男子也不由赞了一声,接着又摇头道:“可惜你碰到的是我,可惜了!”
说着,手指一伸,指着举剑大汉喝了一声“定!”
举剑大汉十分听话,闻言登时如同乖宝宝,安静地定住,仿佛在与对方唱双簧。
两名大汉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平日嚣张的家伙犯了什么病,突然安静下来,不言不语,好像变成了一个装模做样的哲学家。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举剑大汉的脑门冒血,一头栽倒在地上,两个家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举剑高叫道:“该死的混蛋!居然敢杀我们的人!杀了他!杀了他!”
说着,一齐狂嗥,气势暴涨,剑上光芒大作,杀气惊天,激得周围狂风四逸,他们如疯狗一般,就要冲上。
面具男子面带微笑,不慌不忙,风度翩翩地说道:“先生们,你们可要想好,不要像他一样愚蠢,要知道,每人生命可只有一次啊。 ”
说着,手指慢慢抬起,作势欲发,两名大汉一惊,登时都僵住,盯着他的手指,一动也不敢动。滔天的气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具男子看着他们,微笑不语。
很快,两个家伙鼓起的气势都萎了下来,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软弱,然后缓缓垂下剑,扔到地上,一起举起双手,哭丧着脸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我们投降还不行吗!只是,作为俘虏,我们要求人道待遇……”
“真是两个知情知趣的家伙,”面具男子笑吟吟地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不会亲自动手折磨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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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
号角长鸣,粗犷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突击步兵团残兵败回来不久,火焰之矛军团又开始发动了新的攻势。
山丘之上,四位大氅骑士端然而立,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敌军的长矛步兵团缓缓地向前推进,此时敌军已经踏上冰面,不再以整齐的步伐踏步前行,而是改成了散步,就显得稍稍有些凌乱。
但四位大氅骑士知道敌人的做法是正确的,如果以整齐的步伐踏步前行,那么所产生的共振力量足以震塌冰层,士兵们会掉进水里,那么这仗就不必打了,而散步行军就没有此问题了。
不过,此时正是攻击的最好时机。
“命令长弓营攻击河面上的敌人。”奥吉尔首领下了命令,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以抛射的方式,还是能对二百米外的敌人造成杀伤,敌人长矛步兵的装备防御比突击步兵弱些,远程攻击还是能起些作用的。
很快,渡河走了一半的长矛步兵团迎来了密集如雨的箭矢攻击,尽管士兵们举起了盾牌,身上又有皮甲,但还是惨叫着倒下数十人,不过这些人只是受伤,死亡的很少,毕竟二百米距离即使对于长弓也有点远了。
长矛步兵团丝毫不受影响,很快上了岸,停顿了一下,迅速整理好队形,又在军鼓的节奏下,踏着整齐地步伐缓缓向前推进。直到推进到一百米的距离才停下来,因为再往前就进了对方的品字形阵势里了,陷入了敌人包围圈,火焰之矛的指挥官没那么傻。
就算是进攻,也要先将两翼的敌人击溃才行。
后面的长弓团迅速赶上来,这些人没有甲胄,动作轻便,很快就过了河,在长矛步兵团后面列阵。这时候,一直在附近游荡的骑兵团,也赶了过来,分成两部分护住步兵两翼。
最后,火焰之矛的指挥部也前移,一大帮护卫骑兵簇拥着纳尔逊和四位长袍怪人过了河,来到军团后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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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吊打得血肉模糊的密探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感觉身上一片清凉,疼痛全失,不由惊讶,连忙低头,只见身上原本血肉模糊的皮肉都愈合起来,甚至都结上了伤疤,见此他不由呆住了。
“喂,你发什么呆呢?”旁边忽然有声音响起,惊得他从呆滞中醒来。
他大惊,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握紧拳头,警惕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全身笼罩在奇异罩袍里的面具男子冲着他咧嘴一笑,手指着他光光的身体道:“你再怎么惊讶,也得穿上衣服吧,否则这身体光光地成何体统。”
密探老脸一红,顾不上其它,赶忙抓起附近地上的衣服穿上,虽说手忙脚乱,但也总算是穿好了。
穿好衣服,他眼珠转了转,看到了不远处变成死尸的举剑大汉,另外两个审讯他的大汉则老老实实抱着脑袋蹲在一边,比猫咪还乖顺,还有远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五个大汉,一动不动,让他心中暗暗惊讶不已。
其它五个大汉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审问他的三个大汉都是高手,至少是二段的斗气士,擒拿他们四个只有初段的密探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因此他们栽得一点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