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太医本来想借机会逼*逼霍离,让霍离承认事实,这样一来,他可以向皇上交差,可以加快速度治愈霍离,也可以早日回府怀抱娇妻,逗弄幼子。
又是用计赶走席三默免得被她发现,又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旁敲侧击霍离,可是他怎么想得到,霍离梦中呼唤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认定的席三默,还另有他人。
可他怎么能想得到,面对席三默的时候,他能说出那样混帐的话。
王爷要喝奶,你快些回去喂奶……猫猫的,老脸丢干净的,有木有?
遁地般的快速逃走,多呆一刻,他都无颜以对后生晚辈。
然,望着他逃跑的身影,席三默却再一次被他坑害的陷入了囧境中。
这些天,为了霍离的身体考虑,她没敢惹霍离生气,也没敢靠霍离太近,晚上睡觉也是在床边的软塌上,但前天晚上,她帮霍离擦洗更衣之后,霍离却拉着她,死活不让她走,非说床*上冷,让她陪着暖床。
她明白他心底的渴望,也不想看他一直在黑夜中无辜煎熬,她答应了,谁知那色胚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攻破她的衣服……
可最后,挨骂的还是她,毒辣的讥讽:“你比本王想象中还要下*流,随便跟男人上床,随便任男人取舍,还反应那么强烈。席三默,你比青楼里的女子还要贱上几分,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本王迎娶,又什么资格做本王的端王妃。”
当时,席三默就痛得天崩地裂,她多想一脚把他踹到床底下啊,她憋着两眶眼泪跳下床,缩回软塌躲在被子里哭了整整一晚。
那一夜,毒舌之后的霍离也没有如愿的好过,在床*上辗转反侧,长嘘短叹,但他拗着性子,始终没有下床哄她,更没有向她道歉。
席三默一伤再伤,也是真的伤不起,哪怕知道霍离是在无心伤她,她也需要时间愈合心中的疤痕。
昨天一整天,他们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席三默也没有看他,哪怕知道他的眼睛一直死死锁在她的身上,她也没有看他一眼。
傍晚的时候,死要面子的霍离终于憋不住,他没有叫席三默,只揭开被子一人下床。席三默怕他摔着,也顾不得再生气,放下书就立即跑去扶他。
他没有拒绝,靠在她身上,在房间里走了三圈,重回床*上休息的时候,他抱住了她,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就松开她躺回床*上。
席三默见他这样,又是不争气地为他心疼,替他盖好被子,还十分没尊严的轻轻吻了他的唇一下。
霍离虽然嘀嘀咕咕,但也是偷笑的笑纳了,两人的关系这才算是彻底地缓和下来。
可她怎么能想到,马太医不知哪根筋又抽疯,非要给她整出这样一场戏,这不明摆着回去之后,霍离于她又是好一通的冷嘲热讽、胡搅蛮缠么!
一会儿又会发生什么令她碎心的事情,她想不到!
硬着头皮,席三默丢下洛姗姗重回房间,一跨进门,就看见霍离靠在床头望着她,慵懒的姿势,深邃的目光,却那样的陌生、冷漠、毒辣、冰凉……
如果说目光可以伤人,席三默已经被霍离的目光杀死,她抬着沉重的双*腿,在他凌厉目光的洗礼下,一步步靠近,走到桌边,又识趣地停下。
“过来!”霍离明显不满意她的驻足,冷冽的注视她,微启的唇露出两排白牙,反射*出幽幽冷光
,那样子就恍若一只出了笼的野兽,不厮杀整片森林绝不罢休。
席三默是伤怕了,心突的跳起,双手也于身前紧紧交握,但她没有走过去,只侧身一坐坐在桌前,强撑着气场,淡淡地迎合:“王爷有话就说,我可以听得见。”
不悦的光芒涌上他深邃的眸,不曾遮掩一点点,霍离怒不可遏地紧紧盯着她,一字字从嘴里清晰地吐出来,伤人不用兵器。
“无耻下*流。前天本王这么说你的时候,心中还有点内疚,但今天看来,本王就是再给你加个下*贱,那也是在抬举你。你是本王见过的最贱的女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和马太医眉来眼去,你心里很舒服是不是,要不要本王现在就承全你们,让你们春宵一夜鱼*水之欢?”
不只是心疼,席三默浑身都在疼,她双手死死地拽紧,生疼生疼,也唯有生疼的拽紧,她才能不让眼眶中打转的眼泪迸射*出来。
她悲伤地望着面色扭曲的霍离,耳旁也再一次响起章大师的话:“……到时候的生活无论多不如意,无论你多想抛弃所有,多想一死了之,你也要熬,憋着气的熬。”
他不是有心的,不要和他生气,憋着气地熬,一定可以熬过去,席三默咬紧牙关,逼退眼中的泪。
霍离见她无动于衷一声不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抓起床边的茶杯,朝她摔去,大骂:“说话,怎么不说话,你是在用沉默回答本王吗?本王听不懂沉默中的默认,本王要你说话,说话!”
茶杯落在离席三默一尺来远的地方,四分五裂,片片白色碎瓷。
席三默望着他,淡静地说:“王爷要我说什么?把我送给马太医的人,是王爷。栽赃我和马太医有暧昧举止的人,也是王爷。现在要把我再次推给马太医的人,还是王爷。”
“在这房间里,王爷是天,王爷是地,王爷可以随心所欲,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放肆的去做,而说什么做什么,王爷也永远都是对的。”
“王爷都是对的,那错的人就只有我,但是天可怜见,自始自终和马太医的事情,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还求过王爷,让王爷不要再把我随意送给别人。”
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霍离愈发的怒,怒发冲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如果你真的是那样清清白白,那你为什么不敢过来,为什么不敢靠近本王?你在心虚什么,又在害怕什么?本王看你是更中意马太医多一点,既然如此,那你还在本王面前做什么惺惺姿态。”
席三默也怒了,握拳反驳:“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要怎么说,要怎么想,我管不着,而我做事也不求王爷全部知道,我只求无愧于心,光明磊落。如果王爷没别的事情要吩咐,我先去一下厨房,看看王爷的午膳。”
见她起身要离开,霍离是又气又恼,平时下床走几步内脏都疼,这会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他滑下床光着脚,一个箭步就冲到她的身后,从后面将她拦腰抱住。
烦躁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瞬间得到安抚,患得患失的心情,也在这一刻被胸前的充实全部填满,这是一种知足而又幸福的感觉。
他管不得那些仇恨,管不得想捏碎她的焰火,只随着心底深处跳跃的激动,依恋地靠在她的肩头,嗅着她清新的少女*体*香:“有没有,和马太医到底有没有关系?有没有,到底有没有迫切地想要嫁给马太医?席三
默,本王不要那些虚无飘渺的答复,只要你明确地说一声,有,还是没有?”
眼泪,终于心痛地滑下脸庞,这臭男人刚才还对她那么恶毒,可转眼间又对她如此依恋,让她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臭男人,你最好永远不要恢复记忆,否则我一定会狠狠地虐死你,把你此时施在我身上的各种疼痛,再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有没有?”霍离急切地再问,急切的语气也根本就不是心怀仇恨的那个霍离。
席三默心软了,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地说:“没有,自始自终都没有,那都是王爷一个人的意向和折腾。我只爱王爷一个人,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躲在身后的霍离笑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笑得那么美丽,他好开心,心溶化在席三默温暖的话语中。
他无赖地蹭着她雪白的脖子,得寸进尺:“要本王相信你,你先证明给本王看。”
证明,怎么证明?
脖子好*痒,又不敢躲,怕霍离再给她头上扣一个臭屎盆子!
“证明给本王看!”霍离重重地咬了她一口,焦急地催促着,磁性的声音染上了淡淡的恨意。
席三默吃痛的头一歪,她慢慢转过身子,抬起头垫起脚,要吻霍离的唇。
但霍离不想要这种证明,头往后一仰躲开她的唇,满目的不悦,视线落在她挺俏的胸前。
席三默的脸唰一下红透,想起马太医的话,她更是想找地缝钻下去,臭男人,要不要这样欺负人,一会儿她有反应有感觉了,他又要骂她不知廉耻!
做女人难,做好女人更难!
急促的气息,喷到她灼热的脸上,温暖了他冰冷的心,可仇恨,终是霍离怎样都抵不过,它蔓延上来再一次袭卷淹没了刚才还遍布全身的爱。
他重重地跌在她身上,语气不冷不热,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席三默说:“刚才马太医说本王梦中有喊你的名字,他还说本王爱上了你,经过这一轮的表现,本王仍是可以确定没有爱上你,因为本王没有想要你的欲望。”
席三默闭上眼睛,只是刚闭上,她的眼睛又被霍离下面的话,吓得睁得老大:“本王不爱你,又一直喊‘默儿’这两个字,所以马太医觉得本王失踪的这半年时间,有可能遇上了另一个叫默儿的女人。你也叫默儿,她也叫默儿,马太医又怀疑,你就是她。”
“可是不对,你在床*上病了三年。三年的时间足不出户,你又怎么可能是她,怎么可能在床*上遇到四处奔波的本王?可你不是她,你又为什么会知道,本王的彩带要那样系?又为什么会知道,本王的背后有一道疤痕?又为什么会知道本王会在崖上寻找答案?”
“你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也对本王的生活习惯和起居喜好十分了解,本王由你侍候,也觉得颇是舒服。然而,就是因为这些舒服的感觉存在,所以本王不相信有另一个人在向你传达信号。”
“你说过你知道是谁救了本王,也答应要告诉本王,可是席三默,本王不想问,也不敢问,因为本王害怕听见你说,救本王的恩人就是你。天才知道,本王有多么的恨你,恨你都恨到不敢接受你有恩于本王的地步。”
“可是本王又不能不去知道,恩人就是恩人,要知恩图报,所以席三默,请你告诉本王,救王爷的女人,到底是谁,她又到底在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