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园天字号房前,郝瑟、尸天清、文京墨和舒珞依次排站,面色沉凝。
“舒公子,这是您适才吩咐的东西。”守门家仆递给舒珞四双棉布手套,“只是这鞋套……不知是何物?”
“郝兄……”舒珞望向郝瑟。
“裁八块黑色棉布,大小可将鞋包起来就行。”郝瑟解释道。
“是。”
家仆退下,不多时就捧了八块黑色棉布回来,还贴心奉上了八条细绳。
郝瑟将棉布包脚以细绳系牢固定,其余三人依郝瑟动作依次包好脚套。
待四人装备妥当,便同时迈入命案现场。
郝瑟走在最前,一边走一边嘱咐道:“勘察之时一定要注意,不可乱动,要尽可能保留凶案现场原状!”
身后三人颔首。
四人径直行到厢房尽头,床铺之上,空语道长尸身静躺,白衣之下,胸口肉/洞触目惊心。
郝瑟在床边踱步走了一圈:“这死状的确有点怪异,为啥子这伤口没血?”
“是否现在就请仲孙大夫过来验尸?”舒珞问道。
“不忙!”郝瑟一摆手,“先将现场的场景记录下来,以免稍后验尸之时遗漏线索。”顿了顿,又道“文书生,你将空语道长尸身画下来。”
文京墨一怔:“画下来?”
郝瑟正色点头。
文京墨眼角抽了一下:“……小生不擅丹青……”
“诶?”郝瑟目瞪。
“小生自小不擅丹青!”文京墨眯眼强调。
卧槽!文狐狸你作为一个十项全能的设定,居然不会画画!太丢人了吧!
郝瑟内心狠狠鄙视了一把文京墨,转头望向尸天清。
尸天清长睫乱眨,侧头避开郝瑟目光。
诶?不是吧!
郝瑟抹汗。
“舒某平日最喜作些山水写意之图,若是郝兄不弃……”舒珞一旁毛遂自荐。
“舒公子,靠你了!”郝瑟郑重道。
舒珞立即走到门口令人送来文房四宝,又拿着纸墨走到床边,撩衫席地而坐,铺纸研墨,笔尖饱沾墨汁,抬头正色问道:“如何画?”
“将空语道长的伤口形状、躺的位置、表情、手部动作、身体造型,还有周围的床铺的褶皱都画下来,一丝细节都不能放过!”郝瑟严色嘱咐道。
“好。”舒珞双眉微蹙,埋头执笔行墨,一笔一划细致勾勒描绘,看那神色架势,显然是要画一幅传世名作。
就这般足足画了一盏茶的功夫,舒珞的鼻尖额角都渗出了汗渍,总算是描画完毕,起身将画纸一展,递给郝瑟,“郝兄请看,这样可否?”
郝瑟一脸期待接过一看,顿时双眼暴突。
卧槽!这是啥子鬼?!
洁白宣纸正中,画着一个长方形,周围画了一堆不知所云的波浪符号,在长方形上,画着一个圆圈,大约表示的是人头,下面用正方形和四根火柴棍的竖道拼成了身体造型,在正方形的躯干左边,点出一个黑坨坨,圆圈内写着两字“无心”。
文京墨探头一看,“噗”喷出一口口水。
尸天清一瞄,“咳咳”着移开目光。
舒珞一脸尴尬举着毛笔:“舒某只擅山水鱼鸟写意,不擅画人……”
郝瑟慢慢抬眼,欲哭无泪:“行,凑合着用吧……”
仙人板板!老子居然遇见一个灵魂画手……
“咳,阿瑟,之后该如何勘察?”尸天清转移话题。
郝瑟抹了一把冷汗,将舒珞的“灵魂画作”折起塞入怀中,扫了一圈屋内,道:“大家四处看看,若是发现有不对之处,便记下来,切记,莫要移动屋内的物件。”
尸天清、文京墨、舒珞同时点头,四散而开。
尸天清开始巡视窗扇屋顶,文京墨则开始查探屋内桌椅家具摆设,舒珞最是敬业,竟蹲在地上开始一块一块查探地上的青砖。
郝瑟环视一周,十分满意点了点头,自己则开始专心致志检查床铺周遭。
趴在地上,眯眼扫望床下:卧槽,干净得简直令人发指;
再翻翻床铺:床褥,棉被、床单、皆是崭新,连根毛都没发现……
郝瑟直起身,抓了抓额头。
奇怪,为何没有?!
这不符合密室杀人的套路啊!
想着,郝瑟皱眉绕着床边走了两步,突然灵机一动,挽起袖子探入空语道长身下,细细摸索。
突然,三白眼一亮,噌一下抽出手。
手中,竟是多出了一把钥匙,钥齿精细,尾端刻着一朵菊花,菊花花蕊之上,雕着“天”字。
“果然在这里!”郝瑟惊喜大叫。
这一喊,立时将室内另外三人都招了过来,尸天清、文京墨、舒珞一看郝瑟手上的钥匙,皆显出惊诧之色。
“这是……”尸天清双目圆瞪。
“这间屋子的——”文京墨双目长眯。
“七巧连环锁的钥匙!”舒珞凝音。
“哼哼哼!”郝瑟盯着手上的钥匙,冷笑数声,“尸兄、文书生,舒公子,你们有何发现?”
尸天清摇头:“所有窗扇上的铁板都无异状,坚不可摧,屋顶瓦片完好、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房梁之上,尘厚无痕。”
“也就是说这凶手不可能从窗户或者屋顶进入……”郝瑟摸着下巴推理道。
“桌面、椅面、衣柜、屏风、所有家具之上皆是一尘不染,光洁如镜。”文京墨皱眉。
“地砖之上,也是十分洁净,只是,舒某闻到……”舒珞顿了顿,“地面上略有水汽。”
“水汽?”郝瑟一愣,扫了一眼地面。
地面之上明明十分干燥,连半滴水渍都没有。
“应是昨夜的水汽,此时早已干了。”舒珞解释道。
卧槽,舒警犬您这也能闻出来?!
郝瑟狂眨眼皮,文京墨瞪眼,尸天清又开始死盯舒珞的鼻子。
“来来来,舒公子,闻闻这钥匙上有啥子味道!”郝瑟立时将手中钥匙送到舒珞的鼻下,双目闪闪,一脸期待。
舒珞温玉俊脸不受控制抖了一下,但还是依言闻了闻。
“如何?”郝瑟追问。
舒珞摇头:“很干净,没有味道。”
“诶?”郝瑟抓了抓脑袋,“难道没有血腥味什么的吗?”
“没有。”舒珞坚定道,“甚至,连空语道长身上那种符纸气味都没有。”
“这可太怪了,这钥匙明明是空语道长的,而且还是从空语道长身下找到的……”郝瑟皱眉。
“这也是舒某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舒珞皱眉道,“空语道长虽然失心而死,但除了那伤口处隐有血气之外,身上气味却十分干净,只有淡淡的水汽。就好似……”
舒珞顿了顿,抬眼看向三人:“有人将空语道长全身上下细细清洗了一遍。”
此言一出,郝瑟三人顿时都愣了。
尸天清:“气味干净?”
文京墨:“清洗?”
郝瑟脸皮抽搐:“难道是洗澡?”
舒珞蹙眉:“甚有可能。”
四人互望一眼,神色各异。
“为何空语道长要半夜洗澡?”尸天清道。
“不,或许是空语道长死后,才被人清洗。”文京墨眯眼。
“文兄所言有理。”舒珞颔首。
“这是什么风格啊?杀了人还要给尸体洗澡,再换上崭新的衣衫……”郝瑟身体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难道这凶手有洁癖?”
“可是洗澡水呢?”文京墨问道。
“洗澡盆呢?”舒珞冒出一句。
“空语道长的道袍也不见了。”尸天清补上一句。
“地上有水汽,难道洗澡水都倒在了地上?”郝瑟抓头发。
四人二次互望,皆有些无语问苍天之感。
“咳咳,案件推理咱们先放一放,此时线索不足,妄加揣测乃是推理大忌。”郝瑟忙将歪掉的楼给正了回来。
“郝兄所言甚是!”舒珞抱拳。
文京墨和尸天清也点头。
“下面……”郝瑟扫望一圈,径直走被尸天清劈成四片的门板残骸前,撩袍蹲身,细细查看。
那四扇门板,皆用厚铁板固定,此时却被齐齐斩断,断口光洁,十分干净利落。
而在断开的门扇上,那七巧连环锁从中间被截成上下两截,可就是这分开的两截,居然还尽职尽责紧扣咬锁。
郝瑟用适才翻出的钥匙插入下方锁眼,果然顺利插/入,轻轻一扭,里面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
只是连环锁已被劈开,无法解开。
“的确是这个门钥匙。”郝瑟长叹一口气,“果然是密室杀人!”
“密室吗……” 尸天清、文京墨和舒珞也齐齐站起身,扫视四周,眉头紧蹙。
“总之,先将今日查到的线索记录下来!”郝瑟走到桌边,抓起毛笔,一本正经开始做笔记。
“在空语道长尸体下发现本屋钥匙、屋内洁净,地上有水汽……”
舒珞信步走到郝瑟身边,随眼一瞄郝瑟笔下的字迹,顿时双目暴突。
文京墨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一屁股把郝瑟挤到了一边:“小生来记!”
舒珞眨了眨眼,看向尸天清,脸上扬起春风笑意:“郝兄这字——当真是与众不同……”
尸天清敛目颔首:“阿瑟字体自成一派,实乃大家风范。”
“哈哈哈,那是自然,老子这可是名震天下的草书!”郝瑟得意大笑。
舒珞笑意更浓。
文京墨抬眼扫了三人一眼,脸皮隐隐一抽,行云流水纪录完毕,啪一甩递给郝瑟:“拿着。”
“甚好、甚好。”郝瑟将线索笔记揣入怀中,长吁一口气,转目望向舒珞,“舒公子,请仲孙大夫前来验尸吧!”
“好。”舒珞点头,走到门口低声吩咐守门家仆。
家仆领命奔出,不多时就领着面色不善、提着药箱的仲孙率然走了进来。
“仲孙大夫,如今迫于形势,只能劳烦您为空语道长验尸了。”舒珞抱拳道。
“这……”仲孙率然一脸为难,“在下只是个游方郎中,并非仵作啊。”
“总比我们这些门外汉强!”郝瑟上前一拍仲孙率然肩膀,“仲孙大夫,靠你了。”
仲孙率然扫了众人一眼,长叹一口气,一边摇头一边走到了的空语道长的尸体旁边,从医药箱里翻出一副手套和面巾戴上,开始翻看空语道长的尸体。
身后四人不禁对视一眼,皆是没说话。
就见仲孙率然将空语道长全身上下细细查了一遍,皱眉解下面巾,道:“空语道长的死因——十分明显,是有人用利刃将心脏挖走,甚至同时连周遭的骨肉一同挖去。”
“是何种武器?”舒珞问道。
仲孙率然摇头:“不知道,这伤口实在是奇特,边缘切口十分整齐光滑,没有任何断口,并非普通刀剑可形成,若真要形容的话,就好似……”
说着,仲孙率然不禁用手开始比划:“好似一口边缘装有利刃的大碗,被人以大力狠狠灌入胸口,挖肉切骨……”
室内死寂一片。
郝瑟、尸天清、文京墨和舒珞互相对望一眼,皆是面色沉肃。
仲孙率然自己比划了半晌,又是一阵摇头:“在下从未见过这种兵器……”
“空语道长是什么时候死的?”郝瑟问道。
“应是昨夜。”仲孙率然道。
“废话!”郝瑟翻了一个白眼,“老子是问,具体是哪个时间段——嗯,就是哪个时辰死的?”
“这……”仲孙率然面露难色。
“喂喂,现在可都到明朝了,若是老子没记错,宋朝可就就有《洗冤录》了啊!”郝瑟环抱双臂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
尸天清豁然望向文京墨,文京墨眉峰一蹙,二人同时看向舒珞。
舒珞此时正定定望着郝瑟,俊容之上划过一丝疑惑。
尸天清和文京墨对视一眼,暗暗吸了口凉气。
而被郝瑟逼问的仲孙率然,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洗冤录中确有记载,凡死人,项后、背上、两肋后、商臂上、两腿后……两脚肚子上下,有微赤色……只是、只是……”
仲孙率然频频摇头,转身揭开空语道长的衣服,将适才说到的位置一一指给众人看:“空语道长身上全都没有啊……”
郝瑟、尸天清、文京墨和舒珞上前一看,不由惊骇失色。
那空语道长周身肌肤白净如玉,甚至还散发出润泽光华。
如此的肤色居然呈现在一个尸体身上,可谓是万分诡异。
“为啥子没有尸斑?”郝瑟狂抓头发,原地转了一圈,“仲孙大夫,难道不能从尸体僵硬和尸体温度判断死亡时间呢?”
“这、这个……”仲孙率然颓然摇头,“在下并非仵作,对这些实在涉猎不深,惭愧、惭愧……”
“阿瑟,空语道长全身并无僵硬。”尸天清扫了一眼空语道长的尸身,突然道。
“诶?”郝瑟忙上前,戳了戳空语道长的胳膊,不禁一惊,又戳了戳了空语道长的腿,顿时惊骇莫名。
空语道长全身肌肉软松,甚至比活人还富有弹性,按上去,简直就如嫩豆腐的触感一般。
卧槽!这果然是武侠片场,处处都不科学啊!
郝瑟瞬间就忧郁了。
“舒公子,”仲损率然沉吟片刻道,“依在下推测,恐怕是空语道长死前服用了秘药所致。”
“什么秘药?”文京墨眸光一闪,问道。
仲孙率然垂手摇头:“在下一个小小的游方郎中,所见所闻十分有限,实在是毫无头绪。”
屋内众人齐齐皱眉。
“是云隐门的藏尸秘药——虞美人。”舒珞突然出声道出一句。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一惊。
尤其是仲孙率然,豁然抬头瞪着舒珞,整张脸都惊得变形了。
“虞美人?”文京墨眯眼看着舒珞,“是何种秘药?小生竟是从未听说过。”
舒珞抬眼,朗眸之中芒光渐沉:“虞美人乃是云隐门内门秘药,相传为云隐门开山祖师亲手研制,死前服下,可将尸体之精血融于筋肉,凝脂定颜,保持尸身不腐不烂,百年不变。”
“原来如此,所以空语道长的伤口之内看不到血迹,竟是已经被融入了骨肉之中。”文京墨惊诧万分。
“闻所未闻!”尸天清一脸震惊。
“太不科学啦!”郝瑟狂抓头发。
“舒、舒公子是从何而知的?”仲孙率然面色惨白问道。
舒珞看了一眼众人,仰月唇扬了扬:“机缘巧合罢了。”
众人顿时了然,便不再追问。
“如今看来,这凶手只怕是和云隐门关系匪浅!”文京墨眯眼道。
“这云隐门简直就是个BUG啊!”郝瑟一脸崩溃,“为毛这个门派总是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逆天道具啊!”
“霸哥?何物?”舒珞奇道。
“没啥,老子的口头禅。”郝瑟烦躁一挥手。
舒珞怔了怔,看向尸天清和文京墨。
文京墨干笑一声:“郝兄说话向来有些……玄妙。”
“字字珠玑。”尸天清一脸严肃补充。
舒珞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频频点头:“自然自然,千机重晖的主人,自非常人。”
尸天清郑重点头,表示赞同。
文京墨抽着脸皮偏离目光。
“舒公子,在下可否离开了?”仲孙率然垂首问道。
舒珞神色一动,还未出声,郝瑟却猛然回头,瞪着仲孙率然:“仲孙大夫,你昨夜回房后都做了什么?”
这一声,声厉惊魂,立时将仲孙率然惊得浑身一个哆嗦:“在、在下,自然就安歇了啊……”
“何时睡的?”郝瑟上前一步,三白眼死死盯着仲孙率然的眼睛追问。
“这……在下不清楚,躺下不一会儿就睡了……”仲孙率然目光游离。
“睡前喝水了吗?”
“没、没有……”
“做梦了吗?”
“不、不记得了……”
“半夜如厕了吗?”
“……没有……”
一问一答中,郝瑟三白眼凶光越来越盛,仲孙率然表情越来越僵硬。
“昨夜,菊园之内,可有异常?”郝瑟沉下脸色,凝声问道,“比如奇怪的声音之类……”
仲孙率然摇头:“没有……”
“仲孙大夫,想好了再回答!”郝瑟眯起三白眼。
仲孙率然被郝瑟瞪得一个激灵,僵硬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在下睡的很熟,的确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哦……”郝瑟退后一步,向仲孙率然一抱拳,“有劳仲孙大夫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仲孙率然忙抱拳施礼,急忙退了出去。
待仲孙率然离开,郝瑟立时面色一沉:“他撒谎。”
身侧三人也齐齐颔首。
“仲损大夫眼圈深黑,显然是一夜未睡。”尸天清道。
“面容浮肿,只怕是夜里喝了不少茶。”文京墨摇头。
“郝兄询问之时,他眸光飘忽,显然并未说真话。”舒珞叹气道。
郝瑟皮下组织隐隐抽搐,看着对面三人。
喂喂,你们三个,到底懂不懂规矩啊?
这种严密的推理论断,全部都是老子这个名侦探主角的台词啊!
你们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说出来抢戏呢?!
对面三人看着郝瑟狰狞表情,皆有些不解。
“阿瑟可是有话要说?”尸天清问道。
“嗯——”郝瑟立即将表情调整为高深莫测波段,凝重颔首,“老子是觉着,咱们是时候开展第三项工作了。”
“询问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文京墨挑眉。
郝瑟点头:“不过……不是我问,而是尸兄问。”
一瞬安静。
尸天清一脸惊诧,长睫乱眨。
“为何?”舒珞和文京墨同声问道。
“这还用问吗?”郝瑟将尸天清直直推到门口站好,自己是后退一步,环抱双臂,头颈高扬,咧嘴一笑,“就凭尸兄这张脸!”
文京墨和舒珞愣愣转目看向尸天清。
一缕晨光透门洒入,将尸天清墨色长发染上了一层金晖,仿若将他融入这漫□□霞之中,散发出无法谛视的光芒。
如画容颜如仙如神,精美五官如雕如琢,黑澈双眸涵藏剑光之凛冽,流云衫纱荡起层层氤氲,犹如飘渺仙气萦绕周身。
清绝谪仙,令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文京墨鹿眼狠狠闭了一下双眼,顿了顿,再次启眸之时,又是一副标准狐狸眼:“尸兄的确最合适。”
舒珞愣了半晌,慌乱眨了眨眼,这才艰难将目光从尸天清身上转到郝瑟脸上,轻吁一口气,再次勾起温和笑意:“郝兄,果然言辞玄妙。”
郝瑟抱拳,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玄妙个锤子!
老子仅存的侦探脑细胞早就都消耗完了!
如今只能孤注一掷,凭借尸兄逆天颜值的大招去力战群雄、碾压他人智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冷了,墨兔叽很困很困
墨兔叽想冬眠了
5555
无力话痨了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