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赵桓与郓王赵楷之间的夺嫡之争梁薪暂时还没想掺合进去。眼下金国日益强盛,辽国如果没有大宋在背后支援恐怕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了。万一哪一天辽国被金国所灭,以大宋目前的兵备实力也是岌岌可危。国都还没安就开始考虑争夺皇位,这未免也太本末倒置了一些。
按照历史的发展,赵桓最后是能够登基做皇帝的。但是自从梁薪来到北宋以后,他做的每件事都或直接或间接的影响着历史的发展,梁薪如今也不知道赵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影响而导致最后丢了皇位。
虽然梁薪现在还没有想要站队,但是不可否认随着他与赵桓交流越深,他心里倒逐渐开始欣赏起赵桓这小子。虽然在赵桓身上也带着很多陋习,但至少赵桓还算得上是个单纯的年轻人,完全不像赵楷那样心思沉重,沉重到让人感觉有些可怕。
汴京城人流量很大,达官显贵文人墨客很多,文化与商业都十分发达。而其中有两条街乃是汴京城里商业氛围最浓郁,也就是汴京城中的商业中心区。一条当仁不让是金燕街,汴京城内所有有名的风月场所几乎都汇集于此,另外一条街就是与金燕姐比邻的保康门街。
保康门街往南是太学、国子监,往北就是大相国寺。不少达官贵人都居住于这条街上,所以人流甚广,是开门做生意的黄金地段。
云家和蓝家世代经商,两家决定到汴京发展过后便派人多次前来汴京考察,最后两家都决定在保康门街购买铺面开设银楼。经过多番周折,两家都如愿以偿在保康门街买到了铺面,但巧合的是两家的铺面竟然是相对立的,只不过一个在道路这边,另一个在那边而已。
作为云家最具有商业天赋的人云飞烟当仁不让地出任了云家在汴京生意的总负责人。而蓝秋山为了锻炼他的两个女儿,于是蓝玉儿和蓝碧儿都来到了汴京,暂时负责汴京这边的生意。
商场如战场,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无时无刻不注重着打造关系网以及探听竞争对手的消息。当云飞烟得知自己的老对手蓝家准备就在自己对面开设银楼过后,云飞烟顿时有了兴趣,她斗志昂扬的将开业时间调整到了蓝家银楼开业的同一天。
蓝玉儿和蓝碧儿得知云家的举动后也没有退缩,只是憋着一股劲好好准备着自己的开业典礼。她们两家都与梁薪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渊源,所以两家都提前写了信给梁薪邀请他出席。苦了梁薪还得费心准备两份价值相当,但内容和意义完全不一样的礼物。
要说古时候商铺开业,其实规矩还真不少。首先会有舞龙舞狮,杂耍表演,如此是为了吸引来往行人驻足观看。然后便是点响爆竹,扯下招牌上的红布。其次一般还会有斩烧猪喝开业酒请财神的过程,最后便是掌柜的上前说一些希望大家多照顾之类的话,接着再宣布一些刚开业的优惠。说完便是正式开业,而此时前来送礼的人便会前来送礼物庆祝店家开业。
云家和蓝家同时做完这些步骤,两家掌柜刚刚走上台准备说话时,突然一队衙差跑过来。衙差们分成两组分别由两个班头带领着对云家和蓝家同时嚷嚷道:“等等,停下,先停下。你们这两家店铺开业可曾在县衙里去取过县老爷的批核文书?”
开封府乃是大宋首府,下辖十七个县。其中一般负责汴京日常治安的便是开封县,开封府多数只是负责监督考核管理下辖的县令。除非遇到大案要案,否则开封府一般不直接插手管理日常治安事务。
听见衙差们提及要到县衙去取县老爷批准开业的批核文书,蓝玉儿、蓝碧儿以及对面的云飞烟都愣了愣。两家几乎同时反问道:“开业不是到太府寺提举司备案,然后取了批核文书就行了的吗?还得去县衙取批核文书?”
“哼!”衙差里的班头不屑地冷哼一声,右手握着腰间的刀把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说道:“真是胆大包天,没有县老爷的同意你们居然敢私自开业?来人啊,先把店门贴上封条,把店封了再说。”
班头挥挥手,手下的衙差立刻开始掏封条。其实按照正规法例汴京城内的商铺开业只需到太府寺提举司备案,取得批核文书就可以了,根本就不需要去县衙找县老爷取什么批核文书。
所谓的到县衙找县老爷取批核文书其实是一句暗示,意思是要你到县衙打点,给县老爷一点好处。县老爷有了好处自然会漏出一点给下面的这些衙差班头,所以遇到像云家和蓝家这样不懂规矩的外来人,衙差们立刻跑过来先准备给她们两家一个下马威。
见到衙差们冲上来准备贴封条,云飞烟直接开口喝道:“住手!”
衙差们停顿了一下,云飞烟开口说道:“你们莫要以为我不懂大宋法例。根据律法,我开门营业得到了太府寺提举司的准允就意味着我可以打开门做生意,你们县衙凭什么来封我们铺子?”
云飞烟可不是一个弱女子,她在杭州就没少和杭州那些当官的打交道。当年仗着有朱勔撑腰,云飞烟可从来没怵过杭州的官员。就算朱勔被抓了,云家陷入梁薪与蔡绦两者的争斗之中,云飞烟也快速把握形势使得云家全身而退,如此女子又岂会被几个小小衙差给吓着?
至于蓝玉儿和蓝碧儿她们这边则更不会惧怕了,凭着她们蓝家与梁薪的交情,她们相信这汴京地界上还没几个人能欺负得了她们。见到衙差们冲上来时蓝玉儿和蓝碧儿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开头吩咐道:“拦住他们,今天若无法例所依,谁也别想封我店门。”
说完,蓝家那些从杭州带过来的忠心伙计纷纷站出来将衙差们挡住。
两个外来商人,并且还是女人居然敢如此强势?衙差们既感觉意外又感觉愤怒,两名班头大怒,二人纷纷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比划着恶狠狠地道:“还真是反了天了,居然胆敢阻差办公?”
班头抽出佩刀,衙差们也纷纷将佩刀抽出来。班头挥挥手道:“来人啊,把这群胆敢阻差办公的乱民给抓起来,带回衙门好好审问。”
“汴京的街头上,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乱亮兵刃胡乱抓人?你们县令胡克然呢?叫他立刻过来见我。”
伴随着声音,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七个人。走前最前面的是两个年轻人和一个成熟男人,跟在三人后面的则是四个身高相仿,体型健硕的精壮男子。那四个精壮男人每人手中捧着一件东西,似乎是跟着前面那三个男子前来送礼的。
说话那人是两个年轻人中的其中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典型的文弱书生模样。相信大家也许猜到了,此人就是曹元正。另外一个年轻人自然就是梁薪,至于那个成熟男人则是林冲。
曹元正和林冲与蓝家、云家都不熟,原本没有来参加开业典礼的必要。但是梁薪考虑蓝家和云家在汴京经商必须得有过硬的人事关系,所以特地将曹元正和林冲拉来,以便交代二人以后尽量多照顾蓝玉儿、蓝碧儿以及云飞烟她们。
谁知道刚一过来梁薪他们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曹元正毕竟是他们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看见自己部下如此行径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所以忍不住开了口。当然,其实他才刚当上开封府尹不久,尚未对下辖的县府有过任何整治,所以这些事也可以说跟他没什么关系。
衙差们转过头看向曹元正等人,由于今次前来参加蓝、云两家银楼的开业典礼是私人事件,所以三人都没穿官服,只是穿了一身普通的常服。
衙差们见曹元正和梁薪年轻,也没去猜二人是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背景,所以其中一个班头直接开口骂道:“奶奶的,现眼下不怕死的人还真是越来越多了。我们县老爷的名讳也是你个穷酸书生能直呼的?来人啊,把他一起给我锁了,带回县衙里先打顿板子再说。”
“打我?”曹元正不怒反笑:“我怕你们会后悔。”
“后悔?”班头愣了愣后仰头大笑,身边的衙差们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班头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老子就多打你几十大板,看看我到底会有后悔。”
曹元正张张嘴还准备再说话时梁薪一下伸手拦住他,他扭头看向林冲道:“不要一直拖着,叫人吧林大哥。”
“好。”林冲从怀中取出一支令箭拉响,一朵烟火射向空中。
一开始没任何反应,衙差们看着梁薪和林冲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懂他们是在干嘛。
刚刚开始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两个患了失心疯的病人时,“笃笃笃……”的声音响起。只听见远方传来呼叫声:“西厂办事,闲人退避!”
衙差们一脸错愕地看着梁薪等人,他们心中暗自祈祷着那些西厂的人千万别是跟这三个人有什么关系。在汴京,所有人都知道惹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惹西厂。折损在西厂手里的大官,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可惜,这世界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一队百余人的西厂铁骑骑着马来到梁薪跟前。然后他们整齐划一的下马,一起单膝跪倒在梁薪面前高呼道:“参见提督大人,参见林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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