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往往是为了掩盖事实,可惜张莫春没有想到这么一句富有哲理的话,他只当是自己被耍了,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被耍了。
一百里距离,就是一万五千丈高空,而且逆昆仑分量不轻,就算没有李贤加以引导,要戳穿张莫春都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事实上,就现在的李贤来说,的确已没有任何手段来驾驭逆昆仑了。
当时,他的念力在最后九十里的时仍然没能停住逆昆仑,眼见逆昆仑就要脱离出自己的控制范围,他唯有拼尽全力将其向上推。
改变物体的运动方向,总是比直接让其停下来要轻松很多,于是李贤的剑就被他的念力,一直不停的往上,再往上,不断的推动改变着方向。
到后来,他已经改变了注意,反正这一剑就算是收回也不一定能够战胜张莫春,倒不如自己不断的引导,趁着此剑劲力未绝之时,再给张莫春来一剑。
于是便有了这从天而降的一剑,此剑不但具有下坠的力量,更重要的还是具备了沉剑未消的剑意,事实上就实力而言,张莫春就与血三差不了多少,自然比不上血二。
而沉剑是连血二都无法阻挡的一剑,更何况是他张莫春。
于是,张莫春抬头后,便瞪大了眼睛,此时他除了来的及做出这个表情,也再来不及做别的动作,脑海里闪过唯一的念头便是,死了,死了......
事实上,这样的情况他除了一死,还真不会有什么别的情况,但偏偏好人不长命,祸害贻千年。
就在逆昆仑就要触及其额头之时,却生生的停在了原处。
一名周院服饰的中年女人缓缓的来到场中,李贤看不出修为,想来一定强的要命,不然也不可能硬生生的接住他这一剑。
他挣扎着坐直身体,寒声道:“你就是我传音请来的援兵?”
中年女子嘴角有血丝,看来接下那一剑实在算不得轻松,她点了点头,让自己尽量笑的柔和一些,道:“院主有令,这人不能死。”
李贤笑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中年女子并没有多言,只是随手连点数指,顿时张莫春的身体各大穴位便爆出血雾,他被废了。
做完这一切,中年女子点头道:“李长老,现在你可算满意?”
李贤望了望此时眼神木然的张莫春,而后又望了望悬挂在镇口的十数条尸体,他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一丝冷笑,而后以仅存不多的念力调动逆昆仑。
血债还需血来偿,至于这中年女人说的是真是假,与他李贤又有何干?
中年女人脸色一白,但这次却并没有阻止,她只是淡淡道:“我叫张若瞳,周院十长老之一,很久以前我有个弟弟,他也姓张。”
李贤望着张莫春那身首异处的尸体,笑道:“看来我做的一点也没有错,刚才你说谎了。”
张若瞳冷然道:“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李贤平静道:“刚才你不该与我说话,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说话等于是在浪费时间,但你说了就绝不是为了浪费时间,只因你有顾虑。你要是什么也不说,带着这畜生就走,说不得你这位侄子什么的还能活的好好的,但你却说了......况且你是个长老,我也是,我为什么要怕你?”
是的,李贤的确不用怕,只因他除了是周院的长老之外,还是慧院往后的院长,未来的院长有危险,自然会有很多人来管管,而在李贤的视线里,他已经看到了一个能管这件事情的人。
周若瞳或许早就注意到有这么个人的存在,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让步,不然以李贤现在的状况,或许早已够死十次百次的,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周若瞳鼻子微哼了一声,而后衣裙一卷,便带着张莫春的尸体离开了场中。
张莫春死了,他的精锐骑兵自然不攻而散,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又有多少人忍心不顾一切的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望着如潮水便退却的骑兵,幸存的人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忍不住欢呼起来,人们忍不住奔向李贤,有的是为了搀扶,有的则是为了近距离的看看这位英雄。
李贤毫无办法,只能无奈的望了场中那人一眼,而后便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他被人抬了一段路程,而后放在了一张大床上,隐约间嗅到了那股熟悉气味,他这才放心的睡下。
当他再
次睁开眼睛,已是两天后的黑夜,小狐狸已经与他相当熟悉,此时正歪着脑袋望着他,像是在询问,你怎么又晕过去了?
李贤无奈的一声苦笑,这才打量起四周来,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用找了,你就这么使不得浪费心神?”
这是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李贤抬头一望便见到房梁上躺着一名中年男子。
他立即惊喜,道:“文副院长,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文承无奈道:“这当然不是你好巧就遇上了我,世上那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我貌似已经跟了你近一个多月,只是你没有发现我罢了。”
李贤苦笑道:“那只能说明文副院长实力深不可测,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哟,这小嘴甜的。”
文承不经笑道:“没想到五年不见,你小子不但修为长进了,而且变得会说话了。”
李贤一愣,这句话貌似当初周念云也这么说过。
他灵机一动,接话道:“会说话岂非也是种难得的长进?”
文承讶然道:“看来周院的娘们儿们对你的影响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李贤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来会说话是一种难得的能力也只有周院的女人们是这么认为的。
笑罢,他郑重的抱拳谢道:“这次还是多谢文副院长,不然,我又该死一次了。”
文承摆了摆手,随意道:“要不是看你修为尽失,我也没那心思多留,好在此次歪打正着,不然我又得考虑找个慧院的院长来,岂不是费劲?”
李贤总算知道这位爷到底是何用心了,但还是忍不住会心一笑。
“好了,既然你已经醒来,我也不便多留,你这屋子实在算不上舒适,老是一股子碳味道,熏得人实在难受。”
说着他起身,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接着道:“对了,书圣那小子这几年混的不错,此次的事情多半与他脱不开干系,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走了。”
李贤闻见书圣,不经眉头微皱,但待他还想再问,文承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他独自继续皱眉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