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明手底下的动作稍微顿了下,脑海之中闪过很多人很多事情,还有一直以来就没有办法得到解答的种种问题,就像是一片迷雾一般将自己给彻底的笼罩其中,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他解答,他从醒来开始就在不断的下一盘棋隐藏自己的身份,那些人到底想要利用自己来做什么,还是说前身想要做的事情。
“我……跟你真的是夫妻?”皇甫嵩明也终于问出了横亘在自己心里头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得不到解答,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夫妻,可为什么从沈芜菁的表情来看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还是说难道这里边有什么隐秘的东西不被自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没有个结论。
密室之中的胡烈贪婪地看着面前这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恨不能快点讲这些东西全部占为己有,却还是在顾及身后的那个人不敢轻举妄动,偏偏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郑国公没想到你这么多年居然搜集了如此之多的金银珠宝,凭借这些钱财你就算是没有我的相助也足够拿下整个大赵,再说你手中不还有重要的底牌那块兵符。”
也正因为这个事情让沈长德脸上露出了忧愁和不甘心,“若是这兵符彻底拿在我的手中也就罢了,皇帝一直忌惮我跟太子两个人彼此坐大,在几年前就已经按暗中将兵符一分为二,明面上看起来我得到掌管十万大军的兵符,其实若是没有太子手中的那半块儿,我这半块也没什么用。”
他一直想方设法想得到太子龙晓手中的兵符,可惜太子这么多年布局不是傻子,别人在图谋什么就算不知道但也能猜测个大概,这兵符不仅仅他们彼此手上最大底牌,同样也是个烫手山芋,谁拿着都没有问题,唯独这兵符成为一整块皇帝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将你给解决掉。
动一发而牵其身,谁图谋皇帝就能解决掉,定然不能让这把柄落在皇帝手中,所以沈长德既希望得到龙晓手中兵符却也在畏惧。
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一块金子,在火光的映衬下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在沈长德的眼中流动的光芒贪婪而冰冷,如同最浑浊的死水,泛着浓郁的光芒带着一种别样的气息。
“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想这个道理胡烈将军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我图谋十多年暗中积攒这么多财富为的是能够将整个大赵纳入我的手掌中。”沈长德目光与胡烈对上,嘴角抽动,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随即换回了那张温和无害的笑脸。
胡烈看着面前这慈眉善目的郑国公,在看眼紧贴密室墙角摆放的一箱箱珠宝,怎么都无法将这位看起来像是忠良的国公爷跟那同自己共谋造反的人联系在一起。
察觉到胡烈脸上不断变化的神情,沈长德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抬手拍了拍箱子,似是鼓励,又似是诱惑的说:“只要将军答应我一同拿下大赵,这密室里所有的金银珠宝都算作我对你的报
答。”
胡烈朝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满箱的珠宝商,如果不是旁边珠宝的主人还在,他恐怕都要扑上去将这些散发美丽光彩的珠宝纳为己有。
他收好了情绪,努力克制不去看角落的箱子,“国公爷说这话就显得生疏,就算没有这些珠宝以国公爷您的能力拿下个大赵不费吹灰之力,国公爷的大事就是我胡烈的大事,还望到时国公爷事成之后能多多提携胡烈,也让胡烈多沾沾您的福气。”
好大的野心!
沈长德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冰冷的光芒,有些生硬的想转移开这个话题,却又没办法错开。
胡烈骁勇善战,是蒙川顶好的头号将军,蒙川这么多年来能有边疆安宁也多亏这位将军,奈何人早就不满蒙川当权者的能力,野心勃勃想要掀翻自己成为统治者。
擅长权谋这么多年也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利用,什么样的人在利用完之后就必须铲除,胡烈就是这种人,一旦他助你成了大事在以后不解决掉就胡造成无数后患,所以沈长德也不打算在自己成功后还留下这个最大的威胁,因为他根本不想在自己称帝后还看到蒙川的版图。
不过,现在还需要人最大的支持,至少手中的兵力能够带给沈长德不少好处,同样也能让本该被拖延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成功的话他还能在那个位置上多坐几年,这样一来也能充分体验下当皇帝的滋味儿。
忽然间胡烈道:“也不知道那个跟我们闯入国公爷密室的小贼现在还活着吗?实在不行我跟出去看看,要是还活着就顺手替国公爷解决了那个小贼。”
说着抄起了手中钢刀,将身上那常年在战场上的杀伐戾气彻底释放出来。
沈长德不紧不慢的说:“这事将军你且放心,整个密室当时都是经过我精心设计,不满将军你,刚才将军出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激活了所有机关,那小贼没有这密道的地图不可能从层层机关下活着逃出去,只需要等待足够的时间另外找人将那小贼的尸首给解决掉就可以。”
他有足够的自信认为那小贼不可能在自己的重重机关下还安然无恙,毕竟那些机关他融合了很多动词亲自设计出来,当初还找人专门试验过,甚至有些机关上还被涂抹了剧毒,只要一点点的毒药进入体内都能瞬间夺走闯入者的性命。
胡烈狐疑的看着沈长德,显然是不怎么相信这机关还能如此厉害的夺走人的性命,对此沈长德也是笑意盈盈的说:“这个事请将军你就尽管放心,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说了什么,你回去继续安心的做自己的蒙川大将军,只要我这边一切部署妥当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为自己的天下奋斗。”
一番话已经让人彻底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沈长德的野心在没有得到实现之前他胡烈自然是绝对的安全,与此同时他们两个人现在也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只
要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就是他们两个人进行最后一轮的角逐。
可惜胡烈也有自己的打算,沈长德的这些钱他想要,大赵的土地他也想要,当下帮助沈长德完成谋逆的事情不过也是权宜之计。
这人说的好听是有各种旗子可以使用,但真正能够派上用场的也只有自己这位蒙川大将军能够调动兵马,在这方面还是他蒙川更加占据主动权,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让他沈长德的昭昭罪行公之于众,到时候最终承担所有恶果的可不是他这位不知情的蒙川大将军。
皇甫嵩明擦拭掉手上沾染的鲜血,本打算帮人把伤口给包扎了,却看到人动作非常娴熟的用完好的手给自己包扎。
贯穿胳膊的箭矢被拔出只留上下两个血洞,尽管人再小心处理掉凶器,可仍旧还是把伤口二次撕裂,鲜红色的血液正争先恐后的从孔洞中涌出,让原本就沉闷的空气里一时间弥漫了浓郁的血腥味,沈芜菁却像是没察觉到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味道,用牙齿咬开上药的瓶塞,瓶子直接覆盖在满是血液的孔洞上。
白色粉末倾倒在受伤的地方,争先恐后涌出的鲜血瞬间将止血的药粉吞噬成红色,见到这种情景皇甫忍不住道:“不然我先帮你把伤口上的血弄掉,不然这根本于事无补。”
沈芜菁看着被污血吞噬掉的药粉眉头皱起,对人说:“帮我从镖囊里取一把镖。”
人不解,但还是依照指示从人腰间的镖囊里抽出飞镖递给对方,接着就看到沈芜菁动作狠厉,没有一丝迟钝用飞镖尖锐的一头朝受伤的地方就扎了下去,他猝不及防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明的惊呼。
无法理解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自己,难道是觉得伤口还不够深,想自己再弄开些?
就听沈芜菁变得粗重的声音,有些艰难:“沈长德这老狐狸果然有恃无恐,要不是刚刚察觉恐怕我也要着了他的道。”
从受伤到现在少说也过去了将近四分之一时辰的时间,可是伤口的血液依旧保持着活跃的姿态不断从伤口里涌出,是她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长时间的失血已经让沈芜菁感觉有些头晕,眼前也伴随着阵阵发黑,要不是强硬的毅力可能她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当即她就联想到伤口血液迟迟没有减少迹象,上药用上也没什么效果,除非令自己受伤的箭矢金属部分涂抹了能够阻止血液凝固的药,就算是你命大没有被箭矢给射成刺猬,最终也会因为创口失血过多死去,如此双重保险真不可谓是毒辣至极,为能充分利用这些机关解决掉威胁,沈长德看来是没少花费功夫跟精力。
咬着牙维持最后的清明用飞镖细细的刮去了最贴近伤口的那层烂肉,等弄完这些她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仿佛刚刚冲了个冷水澡,凌乱的发丝也因为冷汗贴在脸颊上,让她看起来少了种坚韧,反有种女人才有的娇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