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才听到一阵稀里哗啦锁门的声音,对于再次被锁起来沈妤雯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抗,她深深明白个道理现在的受苦不过是即将到来的快乐,绝不会让自己就那样落入周家,也不会轻易就被命运所左右。
书房之中深长的快速的写完一封书信给身边最相信的属下嘱咐,边将信用不可能伪造的手段刻意弄好,将信交到人手中,道:“从后门走去把这封信交给人,切记不要暴露你的行踪。”
那人点点头,伸手把信揣进怀中,左右环顾下就朝着另外一条不起眼的通路走去。
伸长的盯着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子拐角后才警惕的开始收拾其他的东西,转过身顺便将书房的门给关上,就怕个不长眼的人在这个关键的当口跑到这里来,不然会把所有计划都给彻底打乱,也不能叫人察觉到什么异样,便先这样伪装起来。
与此同时沈芜菁打开的窗栏上忽然飞来一只白色信鸽,扑棱翅膀的就落在窗栏上,拍打着翅膀发出扑哧的声音,是在引起房间里人的注意力,此时青衣正在收拾东西余光刚好看到了这只落在窗栏上的鸽子,“哪里来的鸽子长这么肥,难道是迷路了?”
好奇走过去试着用手距离鸽子稍微近了一些,这只鸽子居然没有丁点反应,只是在窗栏上咕咕的叫着,小巧的脑袋抬起就用双眼睛看着人,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第一次见到人类时候的惧怕,稍微蹦跳了几下小脑袋已经伸进青衣的手掌心里轻巧蹭着。
起初只是觉得好奇,青衣没想到忽然间出现的这只鸽子不仅不怕人居然还这样跟人很亲昵,不由来了兴趣:“嘿,你这小家伙还真是胆子大,居然都不怕人,瞧着模样应该是人专门养大的鸽子吧,怎么飞来这里了。”
话音才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青衣赶紧收敛表情双手合拢把鸽子抓在了手掌心里,就这样两只手捧着鸽子快步从里屋走了出来,正迎上从外面溜达回来的沈芜菁,“小姐您回来了。”
沈芜菁轻点头算作回答,正听到咕咕的声音不由低头一看,看到婢女青衣手中捧着的白色鸽子,眼睛里闪过诧异:“这是从哪来的鸽子?”
经过人提醒,轻易猛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只来历不明的鸽子,解释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刚才奴婢正在帮小姐收拾东西这小家伙就从外边飞进来了,还不怕人,应该是什么人专门驯养出来的信鸽。”
听到婢女的话沈芜菁眼中光芒稍微闪烁了下,没说话,实则内心都要吐槽死龙晓这个家伙,有谁为了传递消息居然还用信鸽这么不安全的东西,目标实在是太大万一要是被抓住,他们往来的所有消息都会暴露出来,不安全的东西趁早还是不要用比较好。
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放下沈芜菁并不说话,青衣也不知道主人什么意思,捧着信鸽就要出门找个地方放了去,谁知刚刚走了一步身后人就说:“把你手里的鸽子放下。
”
后知后觉的少女放下了来历不明的信鸽,还是很不懂到底怎么个情况,这只信鸽难不成是小姐认识的人专门送来,所以才会这样灵巧,不觉也是好奇,目光落在鸽子身上多嘴了句:“小姐这是谁家的鸽子,头一次跟我见面居然都不害怕。”
看着外人还在沈芜菁并不着急取出讯息,也是打量那只鸽子片刻,半晌才道:“青衣你去额外准备吃食来,瓜子就可以给这只鸽子准备点东西。”
青衣迟疑了下,苦笑道:“小姐我们这儿还真没有您需要的东西。”
沈芜菁又道:“既然我们院里没有那你就去后厨那边看看,快去快回。”
可怜的婢女只能快速朝着后出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主人的命令必须按照规定完成。
来到后厨那些个人们都在各自忙碌着,有的人则是抽空偷懒,有的则是准备晚上需要的膳食,还有位衣着光鲜的女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记录些什么。
少女驾轻就熟的绕过前边的灶台直接朝着里边而去,刚朝前走了一步,便听陌生的声音:“那边的人要去干什么,看身上穿的不是后厨的人。”
青衣也没有隐瞒,转过头去跟人如实说了自己的身份和到底在什么地方干活儿,那人想了下道:“哦,就是竹林小筑那边,我还以为是什么不起眼的人想来我们后厨偷东西。”
人听到之后心里头顿时那个气啊,当即就差撸袖子上去跟人讲道理,到底什么样的地方才算是起眼,像他们这样天天在后厨里忍受油烟的痛苦,每天都看到各种山珍海味就是没有办法吃到肚子里,一边哀怨的渴望生活对自己不公,一边还要拼命干活想尽办法吸引主人的注意力。
“青衣你这次来想要什么东西,跟婶子去拿。”一位中年女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人,频频给人使眼色,等人明白过来之后赶紧拿了东西走人。
今天来的这位瘟神实在是招惹不起,据说还是跟现在的那位管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能有资格负责整个后厨的所有事宜。
便又听那人道:“在后厨干活的人都听清楚了,这里保障的是整个国公府所有的膳食,不是任何外人都能随便进来的地方。”
随着国公府重新恢复宁静,府里的小姐少爷们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但实际上府里内外存在的种种危机还是没有办法解决掉,甚至那种背地里的争斗已经愈发强力起来,大有种要放到台面上来闹的节奏,冯湘玉一连几日都没能过个安稳的日子。
因为儿子的事情,冯湘玉这几天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每天提心吊胆就怕老爷来找自己的事,或者是殿下那边也来人询问这个事情,不过好几天时间都过去了依旧这样平静的没有一点风声,反而让某人心底里越发忐忑起来,各种猜测涌上心头,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现在越是平静就越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在暗地里酝酿,她并不希望儿子
因为这句话而引来杀身之祸,更加不希望偌大的沈家就此颓败下去。
华贵的女人微微一笑:“多谢妹妹好意,这几天天气太过炎热确实有些不太舒服。”
年轻的女人观察冯湘玉的笑容,惨白的脸色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转动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珊瑚珠串,转移了话题:“姐姐平日里管理偌大的国公府本就劳心费神,加上这些日子天气炎热姐姐也该多休息,免得弄垮了身体让妹妹担忧。”
虚伪的表情伪装到最高境界根本不会让人发现眼睛里迸射出的冰冷光芒,府里也就这么些个人都围绕一个男人旋转,彼此之间有个子的小心思,争取为自身谋取更多好处,尤其府里频频传出冯湘玉身子不适,各院子的姨娘情人们也都开始蠢蠢欲动,想趁这个时候大献殷勤,叫当家主母稍微好些。
冯湘玉面色如常,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光滑的脸颊上摸索,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条非常细微的痕迹,心里登时一惊,看来这几日的担忧也如实的反馈在了脸上,平日里用尽各种办法维护保养的脸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能不让人心里头慌乱。
便又听到那位一大早就来送东西的情人娇滴滴的在人心里头撒盐:“夫人听说最近老爷经常不回来,不知是不是又有了新相好。”
在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夫妻两个人相敬如兵,沈长德对这位夫人也算是很纵容,能放心将家里所有事情都交给人,并且还得到了老夫人的赞赏,谁也知道冯湘玉在管家的事情上定然有一手,可惜的是两个人的感情并没有多么牢固,生活还是继续维持可是沈长德最喜欢的还是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
勉强的笑了笑,人白皙的骨节凸起没有丝毫血迹,像是没有察觉到指甲已经深深抠进了木制的桌子里一样,“这话你还是当着老爷的面说比较好,喜欢谁是老爷的自由我们做女人的做好自己安分的事情就可以了。”
察觉到人的异常之后原本想要跟人说什么却是没有办法再说出去,毕竟那番话一旦说出去不仅是她都没办法继续保持现有生活,恐怕会给沈家带来更大一场灾难。
关于那些事情女人如何不知道,冯湘玉没有办法也没有手段能够力挽狂澜,更加没有办法能轻易阻止一切事情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扼杀在摇篮之中,又能解决掉对孩子最大的威胁也能让沈家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里继续安然存在。
“夫人作为主母一定是要为家里人操心,也是辛苦了姐姐你,可是这眉佳的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给找个夫家,给我们国公府冲煞气。”
沈眉佳在府里被母亲和父亲宠爱成了什么样子,巴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放在她的身上,在这种众星揽月的生活之中成长起来的沈眉佳其实要求非常之高,真正能够通过双眼的成功男子没有几个,到头来居然看上的还是他们没有办法高攀的皇子殿下,除此之外人什么人也不可能会答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