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娜把白正经交给杨紫云,腾身追了过去,枪口顶在阿里山的后脑门上,“你真想亲者痛,仇者快,而且让你阿妈死不瞑目,就带着她走吧,我不会拦你。”
“我不会上你的当。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为了他的安全,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等我的伤好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阿里山忍着撕裂般的疼痛,推着轮椅继续向门口走去。
“阿里山,不要bi我。”马恩娜腾身而起,从阿里山头上飞了过去,轻盈落在轮椅前面,枪口紧抵阿里山的眉心之间,“我要杀你,至少有十个或更多的理由。”
“以我现在的情况,除了给阿妈报仇之外,再也没有任何遗憾和留恋了。你真的杀了我。虽然无法替阿妈报仇了。但是,我可以陪阿妈一起上路,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欺负。”
阿里山眉毛都没有闪动一下,推着轮椅继续向门口走去,此时此刻,他眼中似乎看不到马恩娜手中的枪。他的眼中和心里只有仇恨和愤怒。
“阿里山,你错了。”白正经忍痛走了过去,平静看着他的双眼,“一、你父亲的意外车祸一直是一个谜。你现在死了。谁来解开这个谜?你想让他死不瞑目吗?
二、你阿妈同样死得不明不白。就算你认定是我害死你阿妈。你想找我报仇,至少要找到证据,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假设你现在就死了。她同样会死不瞑目。
三、死亡社用这种手机控制你,并在你阿妈体内下毒。你真的甘心被他们这样摆布和利用?死亡社这样诡异神秘,你一点也不好奇,不想掀开他们的真面目?
四、你心里一直有一个结,而且是到了死亡的时候也无法解开的结。你现在就死了,不想解开这个结了。真的要背着这个黑锅含恨而去?让陷害你的人一直逍遥法外?”
“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阿里山浑身不停颤抖,十指无力,慢慢松开轮椅,痛苦蹲了下去,“你……你是魔鬼,你是可怕的魔鬼。”
“其实,你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以你的天赋,以及后天的努力。这一切本是触手可及的。然而,命运和你开了一个玩笑,你的卓越和优秀影响了别人的前途。
你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应该知道这个游戏规则。我和云被人陷害,有可能你和当年的情况类似。我们的卓越和优秀也威胁了别人的前途和钱途。
所以,我们不该是敌人,而是朋友,并肩作战的朋友,而且是可以相互信赖和支持的朋友。用我们的仅存的正义和善良,努力扫清我们身边的垃圾,给我们自己,以及我们的朋友营造一片相对祥和而宁静的环境。”
白正经从茶几上抓起水果刀,微笑递给他,并扶他站起,转身背对他,指了指左肩的伤口,“这一枪是你打的,只差一点就打中了心脏。用你手中的刀从伤口刺进去,就可以替你阿妈报仇了。”
“你要杀他,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马恩娜腾身冲了过去,夺了阿里山手中的水果刀,把佩枪塞给他,站在白正经后面,用身体挡住他,“你要是男人,就立即开枪,不要拖泥带水的。”
“为……为什么?”阿里山的两臂不规律的颤抖着。“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对你的事并不陌生。为了他而牺牲你的生命,真的值得吗?”
“不管是什么人,也不管他的生命是长是短。活着的时候,总有一些人或事值得自己用生命去维护或保护。你的愿望是当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对你而言,狙击就值得你用生命去维护。
我是女孩子,没有野心,更没有权欲。只想找一个值得我爱,而且又爱我的男人,和他开开心心的过平凡人的生活。他虽然不平凡,可是我已经选择了他。不管生死,永不离弃。
所以,你想杀他,就必须先杀了我。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你虽然是999特种部队的王牌狙击手。可近距离玩手枪,你未必能胜过我。加上我有必死的决心,最后输的一定是你。”
马恩娜侧身滑步,闪电般的夺了阿里山手中的枪,枪口紧抵他的“太阳穴”,“还有,你开枪的速度未必有我快。不过,我现在不会杀你。不是我不想杀你,而不是能。
因为他选择了用生命来消除你心中的愤怒和仇恨。所以,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思。但是,我必须死在他的前面,否则,你永远没有机会杀他。”
“你对他的爱,或许真的可以感动天地。但是,我是人,而不是天地。所以,我暂时放过你们。但是,等他的伤好了,我会直接挑战他。用男人的方式解决这段恩怨。”
阿里山把枪还给马恩娜,推着轮椅向门口走去,“白正经,你记住。到时我不会手下留情,能否活命,就看你的本事了。我们的对决没有时间限制,直到一方倒下为止。”
“你如果不是脑残,就是被别人下了药。”罗美妍突然冲了过去,甩手一个耳光,“你现在带走她的尸体,真的想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吗?就算你认定是博士做的,至少也要弄清楚,他是如何害死你阿妈de。”
“一个耳光之恨,将来一定双倍偿还。”阿里山面无表情的看着罗美妍,“除了你们之外,我就找不到别人验尸了吗?自以为是的女人。”
“人笨一点,我还可以接受,但是,像你这样愚蠢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假设博士真要杀你阿妈,为什么不把你也灭了?还让你大摇大摆的离开,等着你回来报仇。”
罗美妍眼中充满了嘲讽之色,“另外,博士刚才把刀交到你手里了。可是,你为什么会犹豫?是担心博士布局害你,或是你心虚了?”
“和你这样肤浅的女人说话,真的浪费我的时间。”阿里山推着轮椅离开了病房。进了通道,他放慢了速度,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何去何从。